作者:斷刃天涯
賈璉抬頭看一眼濟南城高大的城牆,不知道走近了看情況如何。
“濟南建城,有個三五千人,偃藳]有重武器,很難攻克。無論如何,秦大人還是勸一勸聶大人,不要太過鬆懈。”賈璉也算是苦口婆心了,但秦嶺只是面帶苦笑道:“勸了,沒用。”
“城門處加強守備吧!”賈璉最後再勸一句,跟著大軍繼續前進,穿過濟南城後,於城外尋荒野處紮營,此刻天色還早,賈璉卻沒有繼續行動的意思。
“傳令,抓緊休息,明日出發。”
儘管賈璉不客氣,以秦嶺為首的三司還是把位置放的很低,聶巡撫年齡大了,無慾無求,他們不一樣啊,還是想進步的。現在別人背鍋是肯定了,自己不得爭取一下麼?
殺好的豬羊被送到軍營,還有足夠的糧食草料。晚一點,賈璉特意到城門處看了看,果然加強了守備,已經不許隨意進出了。
就目前掌握的情況看,白蓮教是不是烏合之眾不知道,反正聶巡撫就離譜。
按說大周的巡撫,都是從基層做起來的,不能太過無能。勉強的解釋,聶巡撫沒有相關的經驗,沒有應付過造反,所以儘管很緊張,行動上卻沒有跟上。陰终摰慕忉專嚓P的利益方不讓戒嚴。如果是後者,那就麻煩了。
次日一早,賈璉抓緊準備最後一天的行軍,要求各部,做好隨時展開作戰的準備。
在地方的配合下,湊集足夠的車輛,將大炮與輜重全部上岸裝車。迅雷營的騎兵已經撒出去,要求,儘快與山東總兵聯絡上,並儘量多的探明敵情。龍禁尉在這個節骨眼上,並沒有展現出相應的價值。過去的四十八小時,沒有新的訊息傳來就算了,山東地方反擊得手,龍禁尉也沒有及時報信。
臨出發前,賈璉倒是收到了一個龍禁尉送來的訊息,聶巡撫的捷報已經送出去一天了。
賈璉氣的牙根癢癢,追問信使:“為何沒有前方戰報?”
龍禁尉信使回話:“沒收到訊息,怎麼轉達?”
也就是說,敵佔區內,很難快速的把資訊傳出來?
戰爭迷霧這個現象,賈璉也算是親自體驗了一回。
沒法子,不是一個系統的,只能要求:“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能收集到的情報,儘快的傳過來。”打發了信使,賈璉讓人給嶽齊送信,並詢問身邊的參郑骸皫[統制到哪了?”
看似隨意的問,實則是個小考。
“據昨日信報,距離我部有七天的路程,主力人多,走的更慢。”
實際上因為一些事情,嶽齊的中軍出發時間慢了三天,在路上又被拉開了幾天的距離。
賈璉走的已經不快了,沒想到中軍走的更慢。真不是嶽齊懈怠,行軍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事情。那麼多人,那麼多單位,需要相互協調,太繁瑣了。一個應付不好,大軍就得停頓。
賈璉的先頭部隊是三百人的騎兵,放出去不過兩個時辰,前方有訊息回來了。
“報,發現山東本地駐軍,正在後撤。大人請看。”
信使指著前方道路上空,賈璉見狀立刻跳上一輛馬車,舉起單筒望遠鏡,結果只看見煙塵滾滾,具體情況不知。
“命令各部,立刻展開,做好戰鬥準備。”
無論如何,小心不會錯的。
第257章 荒誕
儘管是個穿越者,賈璉依舊不改唯物主義者本色。
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感受,賈璉無法擺脫的是“荒誕”二字。
昨日布政司悄悄的告訴賈璉,之所以沒有關閉城門全面戒嚴,原因是聶巡撫收了錢,最後時刻放一批貨物進城。這個從賈璉的視角看過於荒誕了,萬一有教匪混在送貨的隊伍中呢?再換個視角呢?不知道戒嚴要搞多久,準備充足的貨物掙錢啊,合理吧?
這些荒誕背後的原因其實很簡單,聶巡撫知道自己沒希望上升了,年齡又到了,要為家族和個人養老發揮餘熱嘛。
最高長官都這麼想,下面的人會怎麼做呢?
只是賈璉沒想到的是,更荒誕的事情還在前面等著他。
神機營在下了大道於野外擺開陣勢,設拒馬以沙袋壘炮兵陣地,火銃手成兩行線列陣,騎兵於兩翼展開,如何戰前準備,這些不用賈璉操心,有懂行的人。實際上這些相關的操作,都被參植繉戇M了總結裡,作為今後神機營作戰操典的一部分。
線列陣後面,隨軍的輔兵還在拼命的挖土,用沙袋結合車輛,構築一道防線。一旦來犯之敵過多,就只能結陣自保了。賈璉心裡其實沒啥底氣,看煙塵,動靜太大了點。
率先進入望遠鏡視線的是一群騎馬的人,旗號是沒有的,這些人不惜馬力的奔跑。
這個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撤退,這是逃命啊。
等一下,被簇擁的那位將軍,身前怎麼還有個穿裙子的女人?大道上的拒馬陣,阻攔了正在逃命的馬隊。罵罵咧咧的想繞行,迅雷營的人逢迎壓上去,奉命給這一波近百人的馬隊全都攔下兵繳械。哎呀,居然還敢反抗,要強衝關卡?
迅雷營的丘八們一點都不講究,非常乾脆的進行了一些物理交流,幾個強出頭的人被一刀砍箭射後倒下,所有人立刻老實了,為首者似乎想息事寧人,但迅雷營的丘八們沒給好臉色,反而拉下馬一頓暴打,沒一會為首者也被帶到了賈璉跟前。
不過賈璉沒工夫處理被帶來的將領,望遠鏡中又出現了大量的人群,漫山遍野,丟盔卸甲,狼狽不堪,這些詞在賈璉的腦海裡閃過。
賈璉還注意到,派出去的迅雷營先頭部隊並沒有出現在望遠鏡裡。
收起望遠鏡的賈璉,回頭看著被綁來的將領,看他臉上的淤青,散亂的戎裝。
“大人,他說自己是齊總兵,隨從都是他的私人衛隊。”
賈璉嗯了一聲,依舊沒管這個齊總兵,他倒是想說話,奈何嘴巴塞了核桃,人也被綁著,只能嗚嗚嗚,想站起被兩個士兵按著。
“打旗號,告訴楊校尉,退下的人繞行,衝擊本陣者,直接擊斃。”賈璉面無表情的下達了一道命令之後,傳令官下去了,頭也不回對齊總兵道:“大敵當前,我需要了解一線的情況,希望你接下來講的都是真話,但凡有一個字假話,我保證你家破人亡,三族牽連。”
說完之後,賈璉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賈璉,在京城官場,有個災星的綽號。當前的身份是京營前軍統制。”
齊總兵口中的核桃被取出,掙扎著想起來,卻被死死按住,賈璉回頭居高臨下的瞥他。
“賈大人,你就這麼對待友軍?”齊總兵底氣不足,倒打一耙的技能還是點滿的。
“友軍?我看到是所謂友軍,正在衝擊我軍陣型,讓他站起來看看清楚。”
前出去騎兵再三喊話,讓潰兵繞行,但這些人一點都沒有停頓的意思,依舊漫山遍野的湧來。齊總兵看著這一幕,頭低下了。
砰砰砰,一陣槍聲,煙霧升騰。衝在最前面的人如同被狂野的風掃倒一片。
掙扎,慘叫,前方的人下意識的停下,卻被後面的人推著繼續往前。
神機營計程車兵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一波齊射後,又是一波齊射。
潰兵終於意識到,對面是來真的,本來就是奔著逃命來的,前排的潰兵本能的往兩側跑。帶動這後面的人也都跟著往兩邊跑,再上頭的人看見地上倒下的一大片屍體,也會冷靜的。
“上來先殺自己人,這打的什麼屁仗。”賈璉忍不住吐槽,眼見本陣無虞,這才有心情面對齊總兵,指著潰兵問:“說,具體情況。”
“上午非常那邊逃回來數百潰兵,帶來訊息,凌晨時分,教匪援兵突襲城外我軍,城內教匪也開城殺出,內外夾擊之下,副將聶城死於亂軍之中。本……,我擔心主力被圍,率部後撤。就是……,走的急了點。”齊總兵斷斷續續的,算是把情況說了個大概。
賈璉聽了忍不住冷笑:“你管這叫撤退?也對啊,你還沒忘記帶上女眷,說吧,這女眷是什麼人?為何撤退都要帶著她?”
“那是本將,不對,是在下新納的小妾,實在捨不得,就帶著她逃了。”齊總兵吞吞吐吐的解釋完畢後,賈璉抬頭望天,一個深呼吸,努力剋制著情緒。但真的剋制不住啊。
“鬆開他。”賈璉交代一句,齊總兵被放開,整個人也鬆弛了一些時,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出現在眼前,頓時眼前一黑,眼睛被襲的齊總兵連連後退。
賈璉撲上去繼續一陣拳打腳踢,齊總兵倒是識趣,抱頭捱揍。賈璉連續打了百十下,累的氣喘吁吁,看著躺在地上抱著頭的齊總兵,賈璉道:“大家都看見了,我們是互毆。”
做完這一切,賈璉心情好多了,實在是忍不住,不打他一頓心緒沒法平靜。
潰兵散盡後,賈璉才看見前出的先頭部隊,迅雷營的二百騎回來了。
領兵的校尉一路罵罵咧咧的來到賈璉面前,看了一眼地上進氣少,出氣多的齊總兵,然後才彙報:“統制大人,卑職奉命前出,遭遇潰兵,本隊被衝散了,花了好長時間才收攏。好在人馬都沒損失,不然卑職真沒臉回來。”
“不說這個了,佘姾卧冢俊辟Z璉直接問情況,校尉道:“我方潰兵之後二十里。佘娕率菍俦鴿⑸⒅焓剂喜患埃胱芬矝]追上,此刻行軍雖快,基本隊形完整,卑職只好退回來。卑職觀察,佘娤蠕h不下五千人,裝備整齊,火銃火炮皆有裝備。”
賈璉沉默了一會,走過來踢了踢齊總兵:“起來回話。”
賈璉知道自己拳腳輕重,這廝肯定是在裝死,果然立刻爬起來,儘管疼的眼淚掉下來了,卻依舊陪著笑:“賈大人,您吩咐。”
沒法子,齊總兵很清楚,賈璉一銃打死他,那都是合理合法的,誰讓潰兵衝擊本陣?
“去,收攏敗兵,約束軍紀,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不要自誤。”賈璉總歸是不打算做太狠了,地方上要是一點都不配合,這仗就算打贏了,也會生出很多麻煩。揍一頓無非是讓這廝知道,賈璉的心狠手辣。還有一點,潰兵饒命,後果太嚴重了。
如果齊總兵就此逃逸,那倒是省事了。還有一件事情,賈璉特意做了交代,吩咐迅雷營派出一部分人馬,約束潰兵,一旦違反軍紀,就地處決。
老話講,匪過如梳,兵過如篦。什麼意思呢?梳子大家都知道,篦子知道的人恐怕不多,就是更細更密的梳子。古人留長髮,又不像現代人有條件經常洗頭,很自然的滋生一些蝨子和汙垢,篦子就是用來清理頭髮的。
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過去後,肉眼的視線範圍內,首先出現的是迅雷營的探馬,這些人身上都帶著血,明顯是戰鬥過的。要說古代戰爭中最激烈的時候,往往都是前哨戰。
為了獲取資訊,同時阻斷對手獲得資訊,雙方的探馬之間的絞殺戰,格外的慘烈。
迅雷營探馬都是十人一個小隊,遭遇多數之敵,立刻撤退,招呼同伴,再行反殺是常規操作。眼下他們被人追著跑,肯定是遇見了大隊的馬隊。
果不其然,不下五百騎正在追擊不足百人的迅雷營馬隊。
前方火銃手開火接應,捱了兩輪排槍,丟下幾十具屍體後,佘婑R隊果斷掉頭後撤。側翼以逸待勞的迅雷營果斷出擊,追殺這夥佘姷鸟R隊。
遠處的煙塵遮天蔽日,大隊俦咏耍礋焿m,距離在五里之外。
出擊的迅雷營陸續撤回,帶來了最新訊息,偃思s三萬,哪怕只有三成戰兵,也有一萬。考慮到靠著吆樱兵中的戰兵比例更好,應該能有一半。
新訊息裡還有一個令人很不舒服的資訊,俦胁簧偾肮俦热绮鄱。}丁,各地的駐軍。大量官兵從龠@個事情,只能說明白蓮教進行了長期的準備,並且因為地方官員的盤剝過甚,導致這些官兵沒了活力才造反。
不得不說,這些訊息太過荒誕了,這是吆友匕栋。G闆r,吆觾砂抖际歉皇亍F胀ò傩者^的苦一點,倒也能理解,官兵未必是活不下去,但肯定是受到了過分的欺壓。
對於賈璉而言,時間點有點尷尬,眼下已經是下午三點過半,最多兩個小時後,天就黑了。也就是說,夜宿很難再堅固的城池之內了。
這是真實的戰場,不是此前行軍期間,夜宿城外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情。原因很簡單,敵情不明。而敵情不明的根源,在於本地駐軍的拉胯,導致賈璉很難獲得更詳細的資訊。
楊副將是很清楚目前情況的,所以特意來請示賈璉。
“大人,時候不早了,佘妱荽螅灰返结崦娴拇遄友e?”
賈璉反問一句:“你打算怎麼撤?”
“卑職發現,敵軍騎兵不多,匆忙列陣有機可乘,我部可主動出擊,打退敵軍後,我軍趁勢有序後撤。如此,避免夜宿野外不可預測的風險。”
楊副將條理清晰的分析後,賈璉點點頭:“那就按你說的做,執行吧。”
真不是賈璉看低了佘姡饕菍D給了新式火銃的神機營有信心。對面的佘娨惭b備了火銃,也有大量的前官兵,但滑膛槍怎麼跟線膛槍比麼?即便有火炮,也要花時間設陣地。眼前的佘婋m多,但是對於前方嚴陣以待的神機營的出現準備不足。
要怪就要怪齊總兵跑的太絲滑了,給這股白蓮教軍的首領造成了錯誤的判斷。
另外插一句,前段時間起事的白蓮教軍內部,出現了一些分歧,雙方物理溝通後,達成了一致。四方尊者中的東海尊者,作為勝利者,此刻正在中軍。
得知前面有官兵列陣時,很是吃了一驚。
“不像本地官兵?”東海尊者帶著隨從往前,想親眼看看情況時,卻聽到遠處鼓聲隆隆。
就近尋一高處,但見官道兩側的野地內,己部正在匆忙列陣,官兵看似四個方陣,兩翼有騎兵策馬小步緩行伴隨。走的不快,但是很堅決。
“壞了,我方炮隊都在後面。”
教軍的火炮,自然是繳獲官兵的。
賈璉倒是想走在方陣前面,這不是沒人答應麼,全都給他攔著。只好跟著野戰炮隊往前,至於攻城炮隊,壓根就沒展開,還在吆拥拇夏亍�
神機營有兩個野戰炮隊,每隊二百人,裝備了二十四門發射三斤彈丸的野戰青銅炮。看形制,賈璉首先想到的是拿破崙的六磅青銅炮。令人驚喜的是,有簡單的瞄具,並且炮兵中有一部分人,會利用三角函式進行計算。這也是太祖的遺澤。
對此,賈璉只能說,大周太祖留下了一堆王炸,落到了後來皇帝手裡,全都被廢掉了。
這事情怎麼看呢?以鄭和下西洋為例子,難道朝廷的官員們不知道,下西洋其實是很賺的事情麼?當然是知道的,他們反對下西洋,那是因為朱棣賺錢全都投入到漠北戰爭中去了,其他人就分了點已經氾濫的胡椒。
朱棣在的時候,沒人敢跳,朱棣沒了,不管該不該停,都先停下。
下西洋停了,海貿的好處,官紳們分一份,然後反對開海。開海還要交稅呢,走私多香。
安南也放棄了,為何要放棄啊?伱朱棣為了開疆拓土,青史留名。我們得到了什麼呢?
望遠鏡中的佘姡瑢豆麛喑鰮舻纳駲C營沒有預料,匆忙佈陣時出現了混亂。
其馬隊前出欲襲擾,迅雷營果然出擊,阻攔敵軍馬隊。
待前隊抵達佘婈嚽岸倜讜r,佘娗败娍翱懊銖姵申嚒�
第258章 麻木之後
巡檢在大周軍官屬於最底層,鄭耀祖加入白蓮教的原因很簡單,這幾年上司壓榨太狠了。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白蓮教的女教徒太香了,不過幾個回合,鄭耀祖就徹底從倭恕�
短短一個月,鄭耀祖從最底層的軍官,蛻變成白蓮教尊者仗下的先鋒將軍,麾下三千戰兵。打破了濟寧城後,鄭耀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殺進濟寧府衙門。
可惜了,知府帶著老婆女兒一起上吊了,沒能手刃這個當面凌辱過他的狗官。為了洩憤,鄭耀祖把知府家裡的姨娘和丫鬟都收了,讓這些戰戰兢兢的女人搞了幾次大混亂。
當時鄭耀祖覺得此前的人生都虛度了,再往後的日子裡,鄭耀祖對於搶奪官宦女眷的事情不那麼上心了,更多的是把精力花在了拉攏軍心上。這也是他能從一干投降的軍官中脫穎而出的原因。當然了,白蓮教東海尊者與北地尊者之間的內鬥,鄭耀祖也是出了力氣的。
這種剛剛取得初步成功就內鬥的現象,給鄭耀祖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眼下他的三千部下,一大半都是曾經的官兵,是有一定基礎的。即便如此,列陣的過程也不那麼令人滿意。反觀眼前這支官兵,從嚴陣以待到聞鼓而進,轉換的非常絲滑,絲毫不亂,一看就是精銳。當官兵整齊陣型前壓的時候,那種如同一體的壓迫感,令人窒息。
麾下的數百騎兵前出騷擾,遭到對方騎兵攔截,一番對射,雙方都沒傷一根毛,但沒有達到擾亂官兵陣型,為己方列陣爭取時間的目的,這個行動就算是失敗了。
越是老行伍,越清楚眼前這支官兵各個方陣之間,如同一個整體的前壓有多難。
竭力約束不下,勉強列陣後,對面卻突然停下,並且開始舉槍時,鄭耀祖一陣迷惑的同時,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距離一百五十步,這個距離即便是魯密銃,打出來的子彈也不知道會落到哪裡。按照官兵操典,不頂到七十步開槍的軍官,那就是不合格的。
看旗號,根本無法判斷這支軍隊的來歷,看軍裝也跟普通官兵沒啥不同,但為何眼皮一直在跳呢?“嗶!”尖銳的哨音,紅旗舉起,落下。
“砰砰砰……!”連續不斷的槍聲在轟鳴。
鄭耀祖都看傻眼了,切西瓜似的,最前面的軍陣,瞬間給切掉一片。
這個距離射擊就離譜,但戰果更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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