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185章

作者:斷刃天涯

  謠言就是這麼離譜,還有沒有人去管一管?

  實際上沒人去管,不但沒人管,反而衍生出更為離譜的版本。

  下一個版本是賈璉怒拔刀,首輔繞柱逃。

  你們看,沒人在乎你吃了幾碗粉,人們就是朝著自己想象的方向去相信,去腦補。

  自證無疑是最為愚蠢的舉動,畢竟這不是數學這塊自然科學最後的淨土,真的可以自證。

  賈璉首先是完善軍法處的人員和架構,然後是後勤,十個算賬高手被交代了任務,算清楚每日所需的糧草,沒有第一手資料,就去實地調查。

  簡單的說一番話後,賈璉宣佈散會,一天時間準備,明日出發。

  三個武舉人和欽天監的人被賈璉帶在身邊,每人拿到了一套尺子和不同紅黑兩色的鉛筆。這玩意是純手工製作的,工部頂級工匠的最新產品。

  這些人被湊在一起,接到的任務很簡單,製圖。根據最新的情況,繪製出局勢圖。用紅黑兩色,標註出戰場態勢,武舉人們肯定是不會的,不會就學,學不會就滾蛋。賈璉一點都不帶慣著他們的,並且給這些人掛了一個新部門,參痔帯�

  上一次鄖陽作戰,賈璉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個了,戰場態勢兩眼一抹黑,獲取資訊全靠斥候,這打的什麼屁仗。武舉人要學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製圖,而是看地圖。

  不懂山川地形,你打個屁的仗。酈道元的《水經注》在後來人看來是遊記,在當時的軍事天才們看來,妥妥的一部軍事著作。

  長期以來,中央王朝打的都是更為落後的對手,在軍事操作方面進步不大,等到西方拿破崙戰爭之後,新的軍事思想全面推廣,最終被世界列強甩在了身後。

  從達達尼昂的講述看,燈塔的獨立游擊戰爭還沒爆發呢,拿破崙就更別提了。

  只能說,時間還早,但不能拖了,拖就意味可能一直不變。

  習慣了一成不變,就會對於變化產生恐懼。朱元璋搞的那套制度,在當時是合適的,但他沒有預見到變化不會因人的意願而推遲到來。

  很多政策的初衷並不複雜,只是因為實現的過程比較曲折,而被人解讀的複雜了。

  被賈璉弄來的人們不是很適應,但賈璉也沒給他們解釋,就一個要求,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做不好就滾蛋,腿回京師。說話的表情,讓人想飽以老拳。

  沿著吆硬坏褥蹲b的主要作用是咻斞b備和補給。這其中最主要的還是神機營作戰不可或缺的藥子,以及笨重的大炮。

  神機營目前主要裝備三種炮,一種是野戰炮,發射三斤重的彈丸,一種是弗朗機速射炮。最後一種是是延續了前明的紅衣大炮,也就是攻城炮。並進行了一些改進,主要體現在材質上,鑄造的材料是青銅,這是太上皇留給大周的寶貴遺產之一。對於缺銅的大周而言,可不是啥好事情。導致的就是銅錢不足。

  可以說,白銀成為貨幣的根源,還是在於錢荒,就這點而言,可不敢小看古人。

  錢荒可以說是隨著經濟活動的日漸活躍,註定要發生的問題。非要找個原因,還是產能不足。產能不足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原材料,一個是鑄造技術。

  這麼說吧,只要產能足夠,再多的民間藏錢的習俗,也都是浮雲。這就好比某國,不就是缺少流動性麼?關門,放核動力印鈔機。

  賈璉為何積極推動鑄造銀幣呢?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民間的藏銀。海量的白銀被埋在地下,或者是鑄造成千斤重的沒奈何。現階段白銀還能用,但將來用官府的力量,緊張白銀作為流通貨幣,強制把白銀換成銀幣再拿去用。這個過程就是在收稅,你不是喜歡藏銀子麼?好啊,現在不換,將來就得虧死你。

  一枚銀元用銀七錢,也就是說現在換一兩銀子只虧三錢,將來就不好說咯。

  下午四點不到,賈璉傳令停止前進,前方的小鎮不許進入,大軍野外紮營。

  軍需官可以進小鎮去採購肉菜!

  吆舆吷洗笃柠}鹼地,具體成因不詳,紮營倒是很便利。

  楊校尉升官了,現在是副將,領神機營統制被回豐臺大營,賈璉又是臨時代理。

  對於賈璉以文官的身份去帶兵的事情,文官方面倒是一點反對都沒有。

  畢竟不是沒有文官帶兵的傳統,明末的盧象升,孫傳庭,都是長期被拿來吹的物件。

  本朝的孫化貞,也是個文官帶兵的典範,戰績也不錯,只不過被太多的牛人逆天戰績遮蔽了光芒,加之為事功派,他活一天,文官集團就不會心甘情願的吹他,等他死了再吹,以此作為文官領兵的依據。

  袁崇煥?伱說誰,我聽不清。關寧鐵騎不告而辭,你說啥?我聽不清。

  文官帶兵可以吹,但文官帶出的是事實軍閥,聽調不聽宣,這個不能吹。

  還是那句話,你們也有臉吹?

  面對南下的大軍,前方小鎮的父老們戰戰兢兢,早早在路邊等著。

  帶兵的賈璉可沒啥好名聲,至少他們聽到的不是啥好名聲,這貨對士紳太狠了。

  普通百姓對於賈璉倒是沒啥惡劣印象,最近流行的評書和戲曲,都在吹賈璉。

  獲悉有父老在等候洗塵,賈璉還是要照顧自身形象的,匆匆帶著家將們至鎮子口,翻身下馬後父老們,再三強調不擾民,如有士兵違紀,可以去告,一定軍法處置,絕不寬宥。

  這次南下最大的不同,就是賈璉手裡多了一千迅雷營的精銳騎兵,都是跟著王子騰去西域殺的人頭滾滾的精銳中的精銳。王子騰沒有撒謊,這些人都是驍勇營出身。只因賈家逐步的被剝離兵權,這些優質資源便宜了王子騰。對於到賈璉的麾下接受指會,他們也並不排斥。

  電影裡看到的騎兵衝陣的畫面很壯觀,實際上不會有懂行的指揮官這麼使用騎兵。大周也是如此,騎兵在大周主要有兩個作用,平時獲取資訊,遮蔽對手獲取資訊,戰鬥時保護側翼和炮兵陣地,追擊時才是騎兵最能發揮作用的時候,當然了,戰場陷入僵局時,一旦對手出現鬆動,指揮官也不會吝嗇騎兵的傷亡,充分發揮騎兵的機動性,獲取最終的勝利。

  當地父老還是送來了十頭殺好的豬,對此賈璉交代後勤,付錢。

  接下來五天,這種情況一直在重複,但賈璉一直在堅持。

  一直到了天津,看見前來迎接的孫銘,賈璉才算允許進入事先準備好的軍營休息。但同時也嚴令,官兵不得擅自出營。

  孫銘領著孫紹祖一起出現的,對賈璉自然是極盡討好。孫銘如今是天津最高長官了,三天前,剛送走的王子騰才是他的直屬上司。王子騰走之前也再三交代,有問題,找賈璉。

  賈璉對孫銘很客氣,對孫紹祖就是微微點頭,不是說怠慢,是他差距太大了。

  接風晚宴後,賈璉問起孫銘:“小孫啥職務?”

  這個顯得很隨意的稱謂,讓孫銘大喜過望道:“犬子掛了個水師校尉七品武職。”

  賈璉想了想道:“水師一定會大發展的,你得想盡辦法,提高水師的戰鬥力。將來南方有事,才有機會建立功勳。天津水師衙門被王太尉南遷,沒了頂頭上司,對你來說是機會。林知府他們為何倒黴,你心裡很清楚。有的事情不要過分,賺錢可以,但別耽誤水師建設。”

  孫紹祖當然是沒機會再接觸迎春了,中山狼這個外號,註定了賈璉一定會找機會處理他。

  皇帝和內閣的著急,在賈璉這裡並不重要,而是讓前軍在天津休息一天,緩一緩。

  隨著越來越多的訊息送達,參植康膽B勢圖上,越來越清晰了。

  朝廷的上喻看來是發揮一點作用了,目前看來,沒有新的城市被打破,白蓮教也沒打出旗號,甚至也沒有東進的沂蒙山區的意思,這就讓賈璉很奇怪了。

  以濟寧為中心的叛亂,最初發展迅猛,快速的佔領了周邊府縣,為何突然停頓了下來呢?

  造反講究一個師出有名,你得扯一個旗號出來了,不能像現在這樣,就是簡單的叫囂無生老母降世,建立所謂的真空家鄉。從這點看,還不如吳漢呢。

  給人一種末日邪教的感覺!

  就在賈璉準備繼續南下的前夜,新任知府求見。大晚上的知府來軍營求見,啥意思?

第256章 離譜

  賈璉沒責備放人的家將,畢竟夜宿城內,知府可是個大官兒。

  知府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來的一箇中年人,看著像個商賈。

  進門寒暄幾句後,這位商賈報了個甄三的名字,賈璉一聽就是個化名,卻也沒在意。

  “草民有一些貨被困天津,水師孫將軍那邊的意思,得大人點頭才好走海路咦摺!�

  甄三態度恭敬的很,雙手奉上一個信封,絲毫沒有避著知府的意思。

  這位姓夏的知府,見賈璉看過來,頓時起身道:“夏公公乃在下族叔。”

  賈璉不動聲色的看著夏知府,這個時候才放出底牌麼?你是不知道我跟夏守忠的關係如何,又怕過早的說出來,被誤會以夏守忠壓人,引起的反感?

  又或者說,這錢是個坑。

  無論如何,現在不缺錢的賈璉都不會動心的,鬼才知道有多少龍禁尉密探在周邊。

  “東西收起來吧,本官肩負作戰任務,這種事情你們去找別人吧。送客!”

  賈璉很乾脆的拒絕後,也不理睬兩人要說話的意思,直接讓人送客。

  臨了賈璉還交代一句:“以後除非軍務,不見客。”

  賈璉不知道的是,出去的甄三對夏知府道:“你說這位極為貪財?”

  夏知府完全是一個下屬姿態的回應:“上回他到登州,沒少收錢啊。”

  甄三稍稍停頓道:“準備一下,只能進京了,賈家不止他一個人。”

  甄三沒住客棧,而是住宅一處宅院,獨自一人站在垂花門前道:“甄三求見。”

  門口出來一個丫鬟,領著他入內,站在庭院內,堂上有一女子蒙著面紗出現,居高臨下的看著甄三語氣清冷道:“事情辦好了?姓夏的可老實?”

  “回尊者,姓夏的還算老實,倒是那賈璉油鹽不進。夏守忠的面子也不肯賣。”

  “你沒說是甄家人?”女子語氣陡然凌冽?

  “賈家與甄家確為世交,奈何這賈璉是個另類,素來不搭理甄家。孫化貞在金陵咄咄逼人,甄家前景堪憂。屬下想進京另尋出路,賈家不止賈璉一個。可惜,屬下在甄家地位不高,人微言輕,只能建議。”

  “試試也無妨,兩代皇帝之間斗的越狠越好。”

  甄三告辭出去,蒙面女子回到屋內,身邊丫鬟湊近了低聲道:“聖女,濟寧得手了,為何滯留天津不去。”

  蒙面女子道:“四方尊者就是四個山頭,如今北方尊者起事,並無其他尊者動手的呼應訊息傳來。按理說,約好的時間,我在京城動手,四方尊者全國呼應。結果呢,只有濟寧動手了,最擔心的還是金陵,孫化貞可不是吃素的。本以為兩代狗皇帝之間能打起來,沒想到京城分舵遇上賈璉被一擊而潰不說,狗皇帝們相安無事。眼下去哪都不合適,且看看吧。”

  沒說的話是天津這邊海路便利,隨時可以跑路。

  “聖女,姓甄的靠譜麼?”

  “管他靠譜不靠譜,他唯一的兒子在我們手中,不怕他作妖。倒是賈璉,得找機會碰一碰他。”

  四更天,軍營便開始躁動。

  賈璉一樣早早起來,帶著家將到吆舆叄匾鈫柫藛枺蛞勾犨@邊有沒有可疑之事。

  昨晚上的事情,賈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想不明白,一晚上都沒怎麼好睡,最後發現,想要讓前軍出問題,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衝著隨行的船隊。

  船隊拉的主要是火藥和大炮,這要是一把火,別說重新湊齊軍需,即便是想弄到足夠的船,都是一個不小的難題。沒有足夠的船隻,帶著輜重走陸路,時間被推遲不說,軍心士氣都會遭到沉重打擊。

  看了一眼岸邊的船隊,賈璉發現夜宿時也很有講究,船都是分開的,三五艘船一堆,沒有湊在一起。沿岸到處都是巡邏隊,還有小船在水面逡巡。

  楊副將是個帶兵打仗的好手啊,年近四十了,此前還是個校尉,可見上升通道被阻是何等的嚴重。守衛發現賈璉,詢問口令後才放行。

  楊副將聞訊趕到,賈璉瞭解了一下情況,昨夜別看安靜,實則周邊有不下五百人在守備,有明有暗,可以說防備的密不透風。

  “神機營作戰特點極為依賴輜重。沒有藥子,新式火銃只能當長毛用。”

  賈璉聽了點點頭道:“昨夜不該進城的,兵力分散了,很難護著船隊。還好沒出事,這是我的失誤,以後你發現問題,請一定及時提醒我。”

  楊副將聽賈璉這麼說,頓時正色抱手道:“請大人放心,屬下一定竭盡全力,拼死效命。”

  這話的意思,今後就跟著您混了,抱死大腿那種。

  賈璉露出笑容:“自己人,客氣啥。”

  沿著吆有熊娮畲蟮暮锰帲褪遣挥脦嗟妮w重,行軍速度大大的加快。

  官兵們是舒服了,新成立的參痔巺s叫苦連天。

  這是個新鮮玩意,大家都沒有經驗,按照賈璉的要求做事,一開始全部沒達標。

  折騰了到天津之後,才算是摸出一點門道來。每日行軍多遠,所需軍需幾何,在哪安營紮寨等等。以前這些都是做將領的操心,現在需要參痔幍娜颂崆白龀鲱A案。可以說是邊做邊學,就算出錯了,賈璉也沒有破口大罵,畢竟他也不懂。

  只能說是一起學習,就一個目的,把主將的精力從繁瑣的雜務中解放出來,專心作戰。

  好在這些人的邭獠诲e,賈璉不是個苛刻的人,每日紮營後,與參痔幍娜艘坏姥芯靠偨Y。一條一條的總結經驗,形成條例。

  應該說賈璉走的不算快,半個月的時間才看到濟南的城牆。

  沿途官員非常配合,沒有出大問題,倒是船隊在過夜的時候,打掉了幾個摸進來想搞事情的團伙。這些人都是當地的教民,他們也是奉命來搞事。對這些人,賈璉沒有全都砍了,而是關起來,等天亮了交給當地官府。

  大軍沿途不住城鎮的好處,就是不會因為人多而帶來不必要的戒備成本。

  野外紮營停船,閒人莫進,靠近的就拿下,這一點都沒啥可說的。

  沿途最大的感受,就是沒有戰時的緊張感,賈璉親自去看過每個紮營地附近的城鎮,除了吆由系拇倭撕芏啵綍r也沒兩樣,即便安排看守衛,也都是懶洋洋的。

  帶著這個疑問的賈璉,見到山東巡撫聶遠後,立刻問他:“聶巡撫,為何城池戒備鬆弛?”

  兩人之間差著級別,臭名昭著的賈璉說話也不是太客氣,年過六十的聶遠看似沒動火,說出來的話卻是不冷不熱:“齊總兵於平陰縣挫敗偃耍缃褓人被分為兩半,局勢還算穩定,過分戒備,恐傷民生。”

  感覺到聶遠的不客氣,賈璉也沒跟一個文官老頭較勁的意思,立刻讓人展開地圖,就在亭子裡研究戰局。

  “請問巡撫大人,肥城可在我手?”面對賈璉的提問,聶遠守著脾氣,耐心的回應:“齊總兵上報,所部三千人突襲肥城未果,如今內外對峙。”

  “齊總兵手裡兵力如何,裝備如何?”賈璉繼續問,眉頭緊縮,因為從地圖上的態勢看,山東總兵齊某的位子不妙啊,別看被黃河隔著聊城,但這一帶水網發達,一旦聊城的教匪悄悄的撲上來,如果兵力不足的話,在平陰的齊總兵所部,有被夾擊的危險。

  “齊將軍麾下有兵六千,其中三千為巡撫麾下精銳標兵。背靠濟南,即便打不得野戰,擋住偃吮成蠞蠀s也不難。”聶巡撫已經有點壓不住火了,這小子怎麼跟審問似的。

  聶遠不爽,邊上的布政司倒是笑眯眯的吃瓜,巡撫和布政司之間關係不和睦,很正常。

  賈璉掏出懷錶看看時間道:“各位大人,軍情如火,我部不進城了,就在城外過夜。明日一早出發。所需軍需,還請配合籌集。”

  布政司秦嶺立刻接過話;“請小公爺放心,所需糧草,一定做好保障。”

  賈璉最後再看一眼地圖,示意參质掌疳幔@才對各位地方大員道:“不是賈璉無禮,實在是教匪在濟寧起事,各位大人難辭其咎,賈某不假辭色者,就是不想被牽連。”

  說實話就是夠傷人的,聶巡撫的本意,藉著齊總兵的一場勝利,挽回一下執政一方的形象。沒曾想到的是,賈璉根本不給面子,直接說出不想被牽連的話。

  作為地方長官,他知道自己肯定要被罷免的,回鄉做一個士紳也不是啥大事,畢竟六十了嘛,也該退休了。只不過這話是賈璉說的,毛頭小兒一個,難免有被當面侮辱的感覺。

  聶巡撫福秀而去,賈璉抱手相送,布政司秦嶺倒是沒著急走,而是湊近了抱手道:“小公爺,在下看地圖,齊總兵似乎情況不妙啊。本官也曾建議巡撫大人,緊守門戶等待增援,齊總兵也是這個意思,奈何巡撫大人不聽啊,逼著齊大人出兵了,還好小勝一場,一旦戰敗,濟南空虛,局面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