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176章

作者:断刃天涯

  贾琏听到这话,立刻接过去:“陛下,治军先治将,应设水师学堂,培养军官。臣还是那句话,官方办的学堂,成绩优秀者,陛下接见,并授天子门生之荣誉及相应待遇。”

  承辉帝对这个建议很有兴趣,正色问:“可有具体章程?”

  如何办学贾琏不是内行,但总能说个一二三的。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了,稍稍组织了一下思路之后,开口道:“现有水师明显不适合远航,更别提作战了。首要的问题,是走出去,派人赴西洋学习。人选问题,可以面向社会招生,不限功名,只要读书识字,算学及格即可。当今的科举中,总能找到一些愿意冒险搏一搏的人。待学成归来,一部分可为水师将佐,一部分可为学堂教官。总之一点,朝廷应明示,愿意出海学习者,归来授实缺官。”

  听到归来授官的说法,承辉帝眉头紧皱,毕竟现在大周,官员等在实缺的上千人呢。如果真这么干了,下面是人不得闹起来么?

  好在贾琏道:“授官也是水师范围内,不会与现在每天等在吏部门口的官员冲突。无论如何,大周都到了必须做出改变的时候了,否则,下一个治乱循环,也就是一百年的事情。”

  “此事,你回去拟个章程,朕在内阁会议上先提个头,看看阁臣们的反应。”

  承辉帝有心兴水师,但派人出去学习这个事情,还是需要严肃对待,认真考虑的。

  贾琏又接了个临时的差事,这次运气不错,法国使团没走呢。

  出了宫的贾琏,回家的路上被王仁拦住了:“妹夫,大伯有请。”

  这段时间被关家里的王仁,等于坐牢。闭门读书,他要是能读书,那还等到现在?

  唯一的好消息,王仁的媳妇怀上了,添丁有望。

  “怎么不见王义?”贾琏寻思,按说不该是王义来堵自己么?

  “别提了,他比我还憋的狠,这不放出来就去了城东。说是要在春香楼住三天。”

  贾琏跟着往王家去,听到这话忍不住吐槽:“这名字有点俗啊。”

  “嗨,这是新开的青楼,里头的姑娘都是朝鲜来的。主打的就是一个异域风情。京城的爷们,图的就是一个新鲜。最近生意可火了,要不是妹夫铁腕压制,为了争姑娘,早打起来了。我说,回头妹夫遇见了自己人,别抓进学习班啊。”

  提到学习班,贾琏倒是很好奇的看看王仁道:“不对啊,这学习班也没抓你啊。”

  “那是不抓么?有两回是我跑的快!按说,就算跑了,也该被抓回去,应该是下面的人知道你我的关系,所以放过了我。”王仁倒是很有数,说了大实话。

  “对了,说到异域风情,按说西域女子更有特色,为何不见有人办一个?”

  贾琏对于风月场的事情,还是很有兴趣的,我可以不去,但要懂一点。

  “谁说没有的,只不过办倒了,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情。”王仁明显是行家里手,说起其中的道道,可谓门清。听的说法,这家主打西域风的青楼存在很久了,只是因为风格过于粗狂,导致读书人去一次,往往就没下一次了,读书人去的少,名气就不算太大。

  尽管如此,异域风情还是吸引了很多没尝过鲜的客人,生意一直都算不错的。一个月前,这家店突然就宣布关门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稀里糊涂的就停业了,姑娘也不知道去哪了。说起这个西域风情,王仁还颇为遗憾道;“就是体毛多了点,味道大了点,其他还好。”

  话题越聊越歪了,好在到了王家,意犹未尽的王仁才作罢。

  王子腾一看只有王仁跟着回来了,平静的瞥一眼,王仁顿时瑟瑟发抖,不打自招:“大伯,真不是我,是义哥儿在家里憋狠了,非要出去耍。”

  贾琏笑着上前见礼之余,关说了一句:“关了好些天,出去散散心也好,憋坏了要出事。”

  王子腾这才放过道:“去把他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也别回来,在外头自己做了断。”

  王仁顿时抱头鼠窜,不敢多留。王子腾见状不禁叹息道;“家门不幸!”

  贾琏笑道:“都是要做武将的,没必要那么规矩。”

  王子腾平静的看看贾琏,那意思很明显了,跟你没法比,是拿你做比较呢。

  对此,贾琏立刻转移话题:“大伯有何示下?”

  王子腾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领着他去了书房,关上门之后才正色问:“陛下赐我安南侯,倒是好理解,只是为何还要兼水师总统制?你对陛下比较了解,判断一下陛下的意思。”

  贾琏对此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做出了沉思状,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王子腾很有耐心的等着。总算是贾琏开口道:“大周的问题很多,尤其是国内太平了一百多年,人口增加的很快,土地兼并却日渐严重。陛下问策于下,有臣子建议,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然则,朝廷连官员的欠款都收不上来,此策如何可行?当下朝廷的格局,大伯心知肚明。此策只能放下,但问题不能不解决,解决不了,也要缓解。这其中,郧阳民变历时两年,给陛下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勋贵不能动,士绅不能动,怎么破?”

  王子腾听罢顿时微微颔首:“太上皇在一日,陛下就不会有太大的动作,顶多就是两江那样,杀几个办事不力的官员,逼着士绅把欠税交齐了。如此,不动根本,江南士绅闹一阵子不见朝廷软化,其他各省的士绅看热闹,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自然也就闹不长。”

  贾琏进一步补充:“欠款是太上皇在位期间借出去的,欠钱的官员和士绅们,可不是盼着朝廷就此作罢么?陛下投鼠忌器啊!当时大伯不在京,户部的库房里空的耗子见了都落泪,为了筹集西域平叛的军费,陛下只能想各种办法。寅吃卯粮,铸银币,开设银行,都是由此而来。铸币税加上民间银行的保证金,才算是把西域平叛的窟窿填上了。”

  王子腾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陛下兴水师,意在从海外获得土地,转移人口?只是为何舍近求远,辽东虽寒,却也不是不能住人,大片未开荒的土地,至少能容纳数百万移民。”

  贾琏看着他笑而不语,其实贾琏也不知道为何,只能故作高深。

  王子腾很快就自己想明白了,一拍大腿道:“明白了,辽东苦寒之地民风彪悍,昔日太祖赐田多在辽东,导致辽东勋贵势力盘根错节,一旦大力开发辽东,但凡出了个人杰,将各方力量整合起来,距离直隶不过一个山海关的辽东,随时可能杀进关内,威胁京畿。太上皇年间就开始限制辽东移民,如今偌大辽东,人口不足千万。”

  贾琏却摇摇头道:“还有一点,个别勋贵与辽东军头沆瀣一气,阻挠民间移民辽东。如此,可独占辽东之利,肥数家之库。”

  “你直接说是东平郡王即可,我知道伱与他家有矛盾。”王子腾忍不住笑了。

  贾琏摇摇头:“不是我与他家有矛盾,阻挠移民辽东没有文官的配合,办不到。这是一个利益集团,非常的庞大。我甚至怀疑过,是不是有老忠义王的影响。如果猜对了,太上皇没准也在里面掺和了一手。辽东没去过,不敢乱说。”

  “文官的配合,老忠义亲王?嗯,很有可能。方白衣执政多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他又是太上皇留下的辅政大臣。如此看来,不仅仅是辽东之利的问题了。”王子腾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其实对于一些事情,早有自己的猜测,今天与贾琏一番交流,清晰了很多。

  贾琏还真不是胡说八道,真就是从贾珍的事情上,推测了一些方向。偌大的辽东,区区一家东平郡王,怎么可能独吞其中的利益,肯定是很多人在分食的。即便是贾家,在辽东也有农庄,每年进项就是五六千两之间。

  贾琏判断,王子腾应该没有尽言,有很多东西没说。只不过家里的便宜老子未必知道早先的一些贾家的布局,原著里没提,不等于贾家最初一代没做。假定贾家在辽东的布置废掉了,别的家族么?否则为何,太上皇年间一直在努力的打压四王八公。

  从贾赦处得知,四王八公真正最鼎盛的时候,就是贾代善那一代人,四王八公鼎力支持太上皇登基,那时候贾家的风光,哪里是如今可比的?不然贾赦就不会是一品将军了,你看贾珍,低一辈却掉三品去了。

  还有,针对贾珍的事情,贾琏闹了两次,东平郡王那边都很快的服软,该赔钱就赔钱,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真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吗?肯定是有不愿意让人看到的事情嘛。

  这些事情王子腾知道不知道?贾琏判断是知道一些,只是不确定。

  “如此说来,兴水师只是第一步,下一步陛下应该希望我成为名副其实的安南侯。此事一旦做到了,可以说开了个好头,今后其他勋贵,也可照此办理。由此看来,陛下所图极大,最好是把在京城的勋贵,都打发到穷山沟去。”王子腾说着忍不住自嘲了起来。

  贾琏听到这里却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名副其实的安南侯,意味着王家有自己的基业了。届时,想必心思都在安南了。依我之见,陛下是在做尝试。真的拿下了安南,大伯也只能拖家带口的去安南安家了。”

  王子腾……。

第244章 人一走,茶就凉

  名副其实的安南侯,这颗种子埋下去后,就看王子腾个人的理解了。

  说实话,以王子腾的身份,去那种穷乡僻壤称王称霸,实在是兴趣不大。但,作为一个退路来经营呢?这个就很有吸引力了,正如当初贾家把辽东作为一个退路来经营,可惜被后来人搞的一塌糊涂,只是当做提款机来用。

  京城的繁华和富贵生活,消磨了人的意志和斗志,换成任何一個人,都很容易沉迷其中。

  王家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愿意离开京城,回金陵都未必愿意,何况是去安南。

  具体选择就看王子腾了,总之皇帝这个安排,实在是值得玩味。

  王子腾看着贾琏很是惆怅,自己这个年龄在干啥呢?贾家这个后起之秀,都已经能掺和到最顶层的事情里头去了。只能说一个人一个命吧,这就是权利结构的必然产物,越接近权利核心的人,越能获取最高层次的信息,起步也就越高。

  送走贾琏后,王子腾心里难以平静,犹豫着是立刻出发去上任呢,还是等太上皇的大寿。

  这个问题没有问贾琏呢,实属没必要,贾琏的态度很明确了,外放!那还不是赶紧走,离开京城的漩涡越远越好。作为王家的顶梁柱,王子腾肯定是优先考虑个人的前途,因为这不仅仅是个人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王家。

  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走,立刻就走的话,太明显了,不是中庸之道。

  留下来又不用去贺寿现场,你就只有一个办法,生病。

  第二天贾琏就听到了消息,王子腾积劳成疾倒下了,皇帝派御医去看过,给出的结论是劳累过度,伤了元气,养两个月就好。

  嗨,这不是巧了么?下个月太上皇就过寿了,这病的时间拿捏的很准啊。

  承辉帝获悉详情后非常满意,特意把正在五城兵马司摸鱼的贾琏叫去。

  “最近在忙啥呢?朕听说你每日在办公室里呆着,悠闲的很啊。”

  一开口就是一副资本家看不得打工人舒服的嘴脸,贾琏听这话忍不住叫屈:“陛下,微臣每日劳形案牍,哪来的悠闲?一定是有人见不得微臣好,这才造谣生事。”

  承辉帝有点尴尬,尤其是看到那张脸还有点青涩,忍不住咳嗽两声:“咳咳,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斤斤计较的,一点都不大气。王子腾病倒了,你怎么不去看看啊?”

  “这不是要上班么?微臣媳妇已经回去看过了,臣等休沐日再去不迟。”

  承辉帝本意是想夸奖一下这厮对王子腾的工作做的不错,一看见他那个随时想翘班的嘴脸,就想打击他几句,无奈这厮年纪轻轻的,嘴巴却厉害的紧,一点亏不肯吃,承辉帝使用未成年童工的愧疚之心散了。夸奖什么的别提了,还要给他找点事情做心里才舒服。

  “夏守忠在金陵查清楚了,新式火铳确实是南下的神机营流出。当事人已经抓起来了,牛继宗的请罪折子也送到了。这里还有一份王子腾的折子,他将新式火铳看的很重,肯定朝廷全面换装,并要求南下之时,带上一批新式火铳和弹药。”

  提到新式火铳,贾琏就来劲了,毕竟他亲手推动的事情,自然是要上心的。

  “陛下,微臣以为,眼下还早着呢。现在的新式火铳,全靠人力,一点一点的打磨。想要形成量产,就只能堆人。微臣以为,还是想法子搞出蒸汽机,最好是从英吉利弄一台回来,届时可以拆开了研究。”

  第一次工业革命的难度高不高?高,也不高。蒸汽机就是个手艺活,不像电气革命那种需要自然科学的基础理论做指导。大周现在还在玩八股文,贾琏心忧甚之。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所以,先解决生产力进步的问题再说吧,贾琏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电器革命时代呢。一点一点的推动,一点一点的进步,这才是唯物主义思考方式,不贪快,不求大,总之要看到效果之后,民间自然跟上了。

  “说到此事,工部和内务府合作的研发室,你不是在里面兼职么?你得上点心,下面的人都在告状,说你一点都不沾边。”承辉帝总算找到角度来批评贾琏了,心里暗爽。

  这次贾琏不辩解了,反而是一脸沉痛的样子:“微臣错了,明天就去上班。”

  贾琏走了,承辉帝的得意还在延续,不过很快想到一个问题:“朕叫他来作甚的?哦,想夸奖几句,那没事了。竖子,秃子头上顶不得二两油的东西,不值得夸奖。”

  贾琏的心情不好不坏,情绪稳定。只要不是去园子里给太上皇的寿辰帮忙,那就都不是问题。太上皇非要办寿辰,承辉帝顶着一个大大的“孝”字,只能是支持咯,甚至还拨款一百万银元,用于此次寿辰的开销。

  关于此事,大臣们自然是交口称赞,太正确了,谁都不敢说不好。

  但凡有个人跳出来喊一嗓子,国家用度艰难,为办寿辰奢靡耗费,此亡国之兆也!

  贾琏都要对这个人竖起大拇指,夸他是个有正确三观的勇士。

  然则一个都没有,即便是远在武汉三镇的张廷恩,也上表给太上皇贺寿。

  非但要上贺表,还要送寿礼。

  对此,贾琏知道后,也只是默默的吐槽:这个就叫家天下!

  实在是所有的美德都被玩烂了,就剩下一个孝了。

  太上皇是怎么上位的,至今都是言论禁忌,老忠义亲王是怎么坏事的,也是禁忌。

  对此,只能去翻史书了,看看历朝历代的史书,从那些非常克制的字里行间,找到答案!

  比如,十王宅!

  你看,史书记录的清清楚楚!

  只能掩卷叹息的贾琏,次日来到了研发司,既然是司,就得有个郎中坐镇。有趣的事,一个都没有。只有三两只小猫,贾琏到的时候,门子还在打瞌睡,根本没有看见贾琏入内。

  背着手的贾琏,不紧不慢的在这个安静的宅子里踱步。

  溜达了半天,才在一个办公室里看见一个正在喝茶看报纸的官员。

  听到脚步声,这厮头也不抬:“别找了,都被调回原来的衙门了,要找人请去原衙门。”

  “不对啊,我记得当初光是工匠,就有三十三个,其中三人还是官员。怎么就没人呢?”

  贾琏笑着接一句,这位依旧不抬头,口中啧啧啧:“精彩,真是精彩,贾生,壮哉!”

  没得到答复,贾琏上前敲了敲桌子,这位正看到精彩处被打断,一怒之下丢报纸回头,结果看清楚后,也就是怒了一下,并且极为熟练的换上一张笑脸。

  “琏二爷,您怎么来了?”

  贾琏不认识这位,犹豫了一下:“阁下是?”

  “别阁下啊,小的是内务府跑腿的管事,在区区九品芝麻官,哪敢称阁下,您要是看的起我,就换一声马三。别人都这么叫我!”这位叫马三的官员,笑的极其谄媚,搞的贾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抬手打断他。

  “打住,这里的人呢?我好歹也挂了个差事在这,怎么人都没了,也不告我一声?”贾琏当然要借题发挥,当初弄这个地方,还搞来银子,不是让这帮人霍霍的。

  马三表情极为纠结,没法说。说了得罪人,不说得罪眼前这一位。

  最终还是赔笑道:“您看啊,小的就是个留下来看房子的,每月俸禄不过十两银子,换成发银元后,去银行换铜钱,一元也只能兑换到八百文,就这还要收八十文的手续费。就这还是晋商银行,别的银行要收一百文的手续费。一家老小十几口,就指着这钱过日子。小的还听说,最近铜钱又涨价了,下个月只能换七百八十文,手续费还不少一个子。”

  贾琏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坐下后看看面前茶杯,里头只有一些碎末。

  看看边上的水壶冒热气呢,贾琏指了指:“水开了,要不要换点茶叶?我带了点好的。”

  “哎哟,那感情好,谢谢您嘞。小的给您见礼,请安了,您看我,光顾着高兴,忘记礼数了。”马三真不是忘记礼数了,刚才是被吓的腿软了,站不起来,这会缓和了,勉强站起行礼。总算是这位也高抬贵手,放了一马。

  贾琏示意柱子拿出茶叶和茶杯,马三哆嗦着倒了茶杯,换了茶叶。

  新泡的茶闻着味道心情就舒服,贾琏招呼马三坐下,这厮怎么都不肯道:“在您跟前,哪有我的坐啊。”贾琏也没强迫他坐下,开口问:“听你的意思,这一块银元还真能顶一两银子用呢?上回在登州,一两银子也就兑八百文。”

  可能不是涉及本单位,加之贾琏和颜悦色的,也没为难他,马三胆子大了一些道:“您不知道,小的身上有官在,这才能还个八百文,普通百姓去换,都是六百五。一枚银元,最多能当七钱银子用,就这还是官府作保的结果。”

  贾琏听了沉默了几秒才道:“不提这事了,研发司这个样子,已经多少日子了?”

  这次轮到马三沉默了,不过看看贾琏,他还是壮胆道:“早先还有七八十号人,也就是一个月前后的样子,尤其是您去郧阳后,陆陆续续的人都被原来的衙门调回去了。都说是人手不足,衙门里连个正经的主官郎中都没有,所有主官都是兼职,您说,他们该怎么办?”

  这次轮到贾琏沉默了,我大意了,没想到这个衙门的存在,实际上是来分蛋糕的。加之工匠为官,本就缺少官方的主动意愿,千方百计给伱拆台,是预料中的事情啊。

  “这样,你辛苦一下,把所有人都通知到,就说我在这呢,让他们回来开会。”说着话,贾琏好摸出一摞银元放桌上道:“这是给你的跑腿钱,收着吧。”

  马三一看这有十块银元,顿时笑的眉眼不见,双手飞快的拢住银元道:“您等着,我这就去。保管都通知到,至于来不来,小的可不敢保证。”

  贾琏挥挥手:“去吧去吧,衙门里还剩多少人,你都叫上一起去。每人一元跑腿费,我出!不让大家白干活。对了,先把账房叫来!”

  马三再次谢过,转身就走,贾琏一个人在原地无聊的坐着,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口中哼着:“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

  足足坐了快两个小时,才见一个官员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看他衣服上的禽兽,是个八品官儿。这位见了贾琏,汗都不带擦一下的,上前便行礼:“卑职冷庸,见过大人。”

  贾琏坐着没动,点点头:“你在衙门里干啥的?”

  “卑职是户部管账,研发司的帐也是卑职在负责。”

  果然是管账的官儿,难怪第一个到,马三这活干的不错。

  “账本拿来我看看。”到单位第一件事情就是查账。这态度就很说明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