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166章

作者:斷刃天涯

  聽動靜,至少二十條槍,分兩批,輪流射擊,看這陣勢,海匪要倒黴了。

  新式線膛槍在一百米的距離上就能有很高的精確度了,即便是射手的水準不高,每次排槍下來,總能打翻五六個海匪。再快的小船,總要二十秒上下才能靠近。有這二十秒,至少能打三輪。也就是六次排槍,每次十發。

  小船上的劫匪甚是悍勇,被連續擊中後,依舊在不斷的靠近。眼看接近五十米左右,大船上轟轟轟的三連發,是弗朗機炮。就和裝備,劫匪真是下餃子似的往河裡掉。

  賈璉看的清楚,臉色越發的陰沉,弗朗機炮還能接受,新式線膛槍這個不能忍。

  鐺鐺鐺,一陣急促的鑼聲傳來,河面上的小船紛紛掉頭就走,來的快,去的也快,紛紛鑽進蘆葦蕩,消失的乾乾淨淨,如果不是河面上還有浮屍,空氣中還有硝煙,誰相信這裡剛才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擺開儀仗,傳令,讓大船靠岸,本巡按要檢查。”

  都不用魏學忠和林知府勸說,張三在一旁低聲道:“二爺,不可。”

  賈璉經他提醒後,頓時冷靜了下來。這裡是別人的地盤,造反大概是不敢的,鋌而走險,幹掉賈璉的膽子,逼到地步上也是有的,反正海匪辣麼多。

  賈璉覺得臉上捱了一記迴旋鏢,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算了,繼續前往大沽口,本官沒心思管這些事情。魏指揮使,本巡按公事公辦,晚上必須看到此事的案件的報告,沒有問題吧?”

  差點嚇的從馬背上掉下來的魏學忠,沒想到峰迴路轉,大起大落。說真的,張三還是太過小心了,魏學忠要是有膽子殺巡按,也不至於混到一個水師指揮使,還是個空架子。

  林知府緊張的手心都被指甲抓破了,出血了都不自知。

  還好,還好,賈璉沒有堅持,繼續往大沽口方向去。

  走了一會,河面上有水師的中型船隻趕來,大路上煙塵滾滾,這是馬隊。

  水師還有馬隊,這麼奢侈的麼?

  等賈璉看清楚了,這才稍稍安心,人不多,最多二十騎。

  遠遠的對面便下馬,一行人快速上前,為首者抱手道:“卑職孫銘迎接來遲,各位大人受驚了。”魏學忠頓時來了脾氣,策馬上前,舉起鞭子狠狠的抽下去。

  啪啪啪,三連響之後才罷手道:“狗東西,海匪上岸毫無察覺,要你何用?”

  賈璉沒有影響魏學忠耍威風,而是轉身問:“此人何職?”

  林知府一臉心有餘悸道:“天津水師參將統制,此一員虎將也,其子孫紹祖雖年幼,更是勇不可當。”

  聽到孫紹祖三個字,賈璉如同驚雷在腦海中炸響,好傢伙,好傢伙。

  林知府見賈璉臉色陰沉,心道:壞了,巡按大人這是要找人發洩怒氣了。

  換成平時嘛,沒有理由的很難處分一個將領,參將畢竟是個正五品。今天情況比較特殊,藉口是現成的。林知府想為孫銘說話,想想還是忍住了,這是魏學忠的鍋,與我無關。

  孫銘倒也硬氣,臉上鞭痕滲血都不帶躲一下的,生受了三鞭子。賈璉坐在馬背上,冷冷的看著他不說話,魏學忠回頭時見賈璉臉色,頓時心頭暗暗叫苦。

  魏學忠身為水師指揮使,能管到的只有渤海周邊,主要是天津和登州。他能管住這幫人,主要依靠的就是愛將孫銘,不然就登州那幫孫子,未必聽號令。這裡的不聽號令,指的不是軍令,而是軍令之外的很多事情,私下裡都要靠打一場才能解決的。

  靠著孫銘,魏學忠才打服了登州那邊,讓他們統一行動,不敢搞小動作,這買賣也才能越做越大。當然了,魏學忠也是有靠山的。現實情況,壞就壞這個靠山身上了。

  所以,魏學忠根本不敢提,這不提還沒事,提了肯定要出事。

  賈璉也問過夏守忠,但這廝就是不說,理由也很充分,怕賈璉搞事。

  眼下的承輝帝,手裡要著急處理的事情太多了,一樁接一樁的,忙的沒時間去後宮了。

  想到這些的賈璉,決定按捺下內心的情緒,這次先按兵不動,什麼都不做,如實報告即可。承輝帝一定會忍不住追問更多詳情,到時候就是添油加醋的機會。我明明可以不動聲色的幹掉他,為何要冒險?

  “哼!”賈璉冷冷的哼一聲,把臉扭開,那意思,魏學忠看著辦,我不管。

  眼見賈璉忍下來了,魏學忠心裡覺得,這廝應該是有想法了,今番要大大的出血才能過去。面對孫銘的問候,賈璉冷著臉,很不禮貌的策馬往前。

  孫銘站在原地一陣呆滯,林知府一個眼神後,這才趕緊上馬跟上。

  “昨夜本官略作安排,這廝看不上鄉下的柴火妞,今夜準備充分點,送上門去。否則,指揮使大人也保不住你。”林知府關心了提醒了一句,畢竟大家是利益共同體。

  說著話,林知府還比劃了一個“三”,孫銘聽了臉色一苦:“三萬兩麼?太多了吧?”

  “少了我怕他看不上。”林知府再次強調後,催動胯下馬,追了上去。

  孫銘帶著下屬落在後面,他倒是想跟緊一點,這不是賈璉之前臉色難看麼?

  等孫銘跟上來時,賈璉看他一眼道:“你不去把案子查清楚,跟著作甚?”

  魏學忠見了立刻道:“還不快去?記住,晚上一定要有個結果報上來。”

  賈璉是沒有當場發作,但他的心情是個人都看的出來,非常的糟糕。

  魏學忠和林知府也在心裡默默的算一筆賬,這次要出多少錢才能保住位子。

  林知府這邊倒不是特別的急,他就幹一任,十有八九就得調走,這位子太香了,多少人都惦記著,連任是會被人嫉妒,容易被搞。魏學忠是真的急,他這個指揮使,不出意外,要幹到退休的,出了意外,那就真的要意外了。

  晚上賈璉夜宿大沽口,就這地方,也有一處收拾的不錯的莊子。這是孫銘置辦的宅子,讓出來給賈璉,自己住軍營中。

  晚間,賈璉藉口勞累,謝絕了酒宴安排,臉色難看的誰都知道,不多給點銀子哄不好。

  一番梳洗,收拾乾淨後,賈璉很是不忿,狗日的孫銘,太會享受了。這莊子裡年輕貌美的丫鬟不下三十人,一直在賈璉跟前伺候的就有八個。但凡賈璉奔放一點,洗澡的時候就能去去乏。可惜了,膽小的賈璉把人都攆出去,自己洗好了,換了衣服才出來。

  兩個丫鬟穿著薄衫,左右給賈璉打扇子,對此,賈璉表示拒腐蝕永不沾。

  一直到魏學忠求見,賈璉才露出一絲微笑。

第231章 收錢收到手軟

  如何給賈璉送禮的問題,魏學忠思慮良久,最後還是選擇了簡單粗暴的辦法,送金條!

  一百兩一根的金條,裝箱子裡,一個人搬著都費勁,魏學忠的隨從孔武有力,看著還是很輕鬆的,只是放下的時候,微微的響了一下,砰!

  賈璉知道這廝是故意的,沒準還是魏學忠授意他做的,所以,賈璉非常淡定,看都沒看。

  完全是一副【璉二爺是缺錢的人麼?】

  魏學忠做人倒是極為有趣,賈璉的反應落在他眼裡,心裡沒有絲毫波瀾,反倒笑問:“孫銘這莊子裡有好些個來自朝鮮和東瀛的女子,都是才買的,賈大人有興趣,不妨帶幾個回去。”

  你跟我說這個?呵呵呵,讓你長點見識,免得你囂張。

  賈璉笑著搖搖頭道:“法蘭西使團的事情知道吧?”

  魏學忠點點頭:“自然是知道的。”

  賈璉道:“使團裡有個洋婆子,穿的什麼晚禮服,領口開到這,兩個大饅頭露一半。傷風敗俗的令人不忍直視。朝鮮女子在中原的歷史比較早,唐朝那會叫新羅婢。東瀛女子則於宋時來的較多,意在接種。說起來都是小地方來的,上不得檯面。除非天姿國色,否則難登大雅之堂。西洋貴族女子以放浪為榮,民間女子倒是保守的多。不過都有一下缺點,體毛重,穿著衣服看著動人,去了則難以細看,體味重,一兩日不洗澡,味道大的沒法聞,所以才要撒香水來遮掩。”

  魏學忠不是沒見過洋婆子,只不過都是遠遠的看,不知道這些細節。

  賈璉一副吃過用過的嘴臉,自然是給魏學忠鎮住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魏學忠沒有多留,賈璉端茶杯,他告辭。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林知府來了,也沒空著手,客氣兩句後,掏出一個信封。

  對比魏學忠的簡單粗暴,林知府要文雅多了,笑眯眯的表示:“賈大人來一趟天津不易,一點土特產,還望笑納。”

  賈璉對林知府可就沒那麼客氣了,抬手按住他推過來的信封道:“林大人,在下可不敢有任何保證。”林知府聽了不但沒生氣,反而很高興,豎起大拇指:“講究!賈大人放心,就是一點心意,沒有別的意思。”

  賈璉的意思,你想智笠粋好位子,這銀子我不能收,林知府的意思,交個朋友。

  林知府也沒多呆,很快就走了,他的手筆也不小,一萬元的兩江銀行的票子。

  看著票子,賈璉不禁微微發呆,說起來民間銀行,主要有三大銀行。一個是晉商銀行,一個是金陵銀行,剩下一個是南洋銀行,在廣州。

  這些銀行要發行銀票,就必須交保證金。央行收了保證金,先收一筆管理費,回頭拿保證金去鑄幣,又掙一筆。這就是為何央行的出現,大大改善了朝廷財政,承輝帝也有底氣去收拾江南計程車紳,欠稅不交,你還有理了?

  現在看來,民間銀行發展的很快啊,匯通天下暫時做不到,但匯通每個省城做到了,像天津登州這類的城市,更是各家銀行爭奪的主要戰場。

  賈璉一直就是一個冷眼旁觀的姿態,不發表意見,一旦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立刻上奏。

  金融去監管這種事情一旦出現,災難註定要降臨。

  作為主人的孫銘真太慘了,他是最後一個進來的,賈璉也沒給他好臉色,直接問:“案子查的如何?”孫銘倒是個能幹的人,儘管時間不長,不過半天的時間,他已經有了眉目。

  “卑職現場勘察後,發現偃丝址呛7耍谴蛑7说钠焯栐谧鍪拢駝t不會只收集到一些小船,手裡也幾乎沒有多少火器。”

  賈璉是真沒想到,我存心刁難他,卻有了意外之喜。

  “哦,你的懷疑方向呢?”賈璉收起了心思,開始就事論事。

  孫銘猶豫了一下,顯得有點掙扎,最後才道:“卑職懷疑是鹽梟所為。”

  端坐的賈璉一個後仰,這就是個大瓜了。鹽梟就是大型的私鹽團伙頭目。

  官鹽賣的貴,品質還差,私鹽賣的便宜,品質高。

  這就是大周朝的現狀。

  人在鄖陽時,賈璉見過的官鹽裡頭,居然有沙子和石子,以此為藉口,賈璉請張廷恩下令,砍了兩個小官,以此收買民心。要不怎麼這廝遭人恨呢?

  這事真不管賈璉,一斤鹽賣三百文就算了,還摻沙子,賈璉如何能按住火氣,當時的鄖陽就是一個火藥桶,一點火苗就是大火熊熊,根本不敢拿小命冒險。

  天津附近有長蘆鹽場,有私鹽販子太正常了,有大型團伙更是正常,民間活不下去的人太多了。尤其是沿海地區的百姓,更是生計艱難。關鍵一點,私鹽不用交稅。可以說,大周朝的私鹽,權貴、鹽商、私鹽販子聯合起來一起做大了規模。

  “如此說來,這是天津府的責任咯?”賈璉沒打算去剿滅私鹽,他又不是鹽道的巡按。

  “確實如此,卑職已經行文,明日交付地方。這便是初稿!”

  孫銘說著雙手捧著一份文稿奉上,賈璉接過後,開啟一看頓時沉默了。

  一千元一張的大額銀票,晉商銀行的最大面額的銀票。這麼說吧,如果不是央行不批,他們敢發行一萬兩一張的。當然了,這個時代的商人,社會地位低,所以信譽很重要。尤其是開錢莊的,很多晉商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把弄出來的窟窿補上,寄望於將來重振旗鼓。

  做買賣的一旦聲譽壞了,在家門口就沒法混了。如果犯了事情,只能隱姓埋名。

  不是沒有坑蒙拐騙,只不過現在的坑蒙拐騙,多半是官府那邊有人兜底的。

  任何時候,都不要高看商人的節操。人一旦唯利是圖了,基本就沒有道德底線這東西了。

  我說的不是魷魚啊,我先疊甲。

  都說凝聚社會共識,什麼是社會共識呢?道德!

  道德是一個社會的最大公約數,有的事情或許是不犯法,警察介入也沒有足夠的證據,但人心是一把尺子。就算是自願贈予,你就能心安理得的收下?他是你男朋友,不是伱爹。

  如此清晰的事情,都還有人找角度來洗,一條人命白白的沒了,但凡這女的能明確的拒絕,也不會是這個結果。還有臉洗?越想越氣。

  一個沒有道德底線的社會是個啥樣子,敢想象麼?

  扯遠了,言歸正傳。

  三十張銀票,疊在一起,實在是挺厚的。

  賈璉很不客氣的合上文稿道:“東西我收下了,晚上慢慢看。”

  孫銘頓時大喜,起身要告辭時,賈璉抬手示意他坐下,繼續道:“案子還要查清楚的,但,不是給我看啊,是……。”賈璉抬手指了指天。孫紹祖雖然可恨,但孫銘是個人才,等老孫死了再收拾他也來得及,人才要先利用上。

  孫銘果然如賈璉所料,是個野心勃勃之輩,看了賈璉動作,立刻起身,噗通給賈璉跪下道;“卑職多謝大人提攜之恩。”

  賈璉沒有騙他的心思,所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一禮,虛抬手道:“起來吧,陛下有心做大水師,才有了本官此行。你不要聲張,自己知道就好。天津來京畿門戶,陛下很重視。”

  孫銘起身道:“卑職省的。”

  賈璉這才端起茶杯:“喝茶!”孫銘立刻起身告辭,也就是怕賈璉拒絕,不然莊子都敢送。

  放下一口沒喝的茶杯,賈璉仰面感嘆,這幫人是真有錢啊。

  次日,賈璉親赴碼頭,檢視水師。因為收了銀子,賈璉什麼態度都沒有。

  在冊的大型戰船十艘,一條都沒有在港,到底有沒有也不知道。中型戰船倒是有二十條,換算下來,也就是二百多噸的排水量,帆是硬帆。就這點排水量的船,軟帆也沒發揮餘地。至於小船,完全沒有必要去關注,這類船就是打魚都嫌小的。而且小型船隻的種類很多,各種名目,什麼巡哨,傳信之類的,根本分不清。

  還有就是人數,花名冊上八千人,校場上最多三千。收了銀子的賈璉昧著良心點頭表示:“檢點無誤,分毫不差。”至於簽字確認,得加錢,口頭上不找麻煩,就是收錢辦事了。

  魏學忠和林知府相視一笑,財能通神啊。

  檢點了天津水師後,賈璉休息了兩天,在莊子里老實待著,也不說下海去看看。真就是休息,每天最多在海邊釣魚,還都是挑太陽落山之後去。

  出於好奇,賈璉還是找來了朝鮮女子,問她們一個問題,就是所謂的民族服飾。

  很快兩個朝鮮女子便換了一身裝束過來,殷切的看著賈璉,希望被他留下或帶走。

  賈璉見了她穿戴的服裝,很是失望的搖搖頭,這跟大明的服裝很相似了。難怪有人說,近代以前,朝鮮是學大明最深入的國家。

  其中一女子想起來什麼,直接問:“大人問的是青樓女子那種短襟吧?”

  賈璉對她笑道:“這我不知道,我就是聽別人說了一嘴。”

  女子道:“短襟也是到半胸的,客人去了青樓,坐在地板上,很多人躺著,女子走動時,客人躺著看若隱若現。後來傳到民間,這些年倒是越來越短了。”

  賈璉想起了看過的照片,點點頭:“將來沒準直接露出來也未必。”(吊大的補張圖)

  嗯,現在還是很含蓄的,即便是青樓女子,也不過是追求一種視覺效果。

  賈璉見兩位朝鮮女子漢語說的好,便留下聊了起來,一問才知道,她們三五歲時便被父母賣掉,人販子花錢供她們吃喝,並請人教她們漢語,就是為了長大後賣個好價錢。像眼前這兩位,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五歲。為了她們,孫銘花了一千兩銀子。

  說到這些女子,孫銘買回來也沒碰過,本意是想送給上官,這不是沒路子麼。

  在兩個女子失望的眼神中,賈璉還是讓她們離開了。

  出發登州之前,孫銘特意又來了一次,這次是秘密報告一份,加一張莊子的地契,還有這些丫鬟的身契。對此賈璉婉言謝絕道:“我要天津的莊子作甚?折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