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165章

作者:斷刃天涯

  對此,賈璉笑眯眯的聽著,並不開口打斷。管理生產其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生產需要用人,每個人能幹點啥,能幹到哪個程度,都需要時間一點點的的掌握。

  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子,說的簡單,想做到很難。這裡就涉及到人了,比如說一個管事,能力很強,你用著覺得好,但他是外人,你敢放心大膽的用麼?

  你看,人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往往會失去應有的冷靜和理性。

  是用人才呢,還是用忠漳兀棵總上位者都有自己的用人之道。

  這裡頭很難講出一個是非對錯來,無非就是看個人。

  非要問賈璉的用人之道,就四個字,利益捆綁。

  說到銷售,薛蟠有話要說。

  “我是真沒想到,捲菸銷售的開端居然是青樓。姑娘們先抽上了,推薦給客人。如今每月咄鹆甑膾暂危荒苊銖姖M足秦淮河上的需求。下月必須加大南下的量。”

  賈蓉也道:“京城的銷售,主要是文人,還有一些商戶。不是不給金陵多發貨,實在是眼下的原材料,僅僅能做到現在這一步。你想要在金陵生產,就必須從原材料上做文章。今年來不及了,明年需加大種植面積。為防止將來競爭對手的出現,在源頭上做手腳,必須從今年開始,就要組織人自己種菸葉。”

  “哦,已經有競爭對手了?”薛蟠發出疑問,賈璉也頗為好奇,不說機器的問題,主要是烤煙的技術,賈蓉抓的很緊,嚴防死守。

  “巨大的利益面前,有的是人跟風。機器是工部的工匠做的,這點很容易查到。捲菸的紙,說是我們找人定製的,實際上並不掌握在手裡。我有個想法,原材料環節,採取入股的方式,成為對方的股東後,可以大大的降低風險。”

  看著賈蓉侃侃而談,賈璉笑而不語,這廝的進步是真的很大啊。就是口味太過特殊了一點,怎麼會喜歡與他爹做同道中人。關於這點,自然是尤氏告知的。賈蓉這廝,被他爹拿了一次把柄後,乾脆放飛自我了,凡是賈珍沾過的,他都要去弄一回,完全無法直視。

  “原定的婚期在七月,我覺得太熱了,便花錢請欽天監的人改到九月十八。我老子這會沒較勁,最近身體不好,也消停了許多。”賈蓉提到賈珍,表情非常的彆扭。

  “秦家那邊有何話說?”賈璉倒是來了好奇心,看似隨意的問一句。

  “倒也沒啥特別的要求,也沒講要大多的排場。我老子的意思,前後花個四五千兩,婚禮就能辦下來。秦家是小門小戶的,想做大點都難。”

  秦可卿是誰的閨女,無從得知,倒是妙玉,多半是老忠義親王的嫡女。一個帶髮修行的尼姑,生活上的講究,哪裡是出家人的做派。

  只能說,當年老忠義親王一倒,牽扯到的人可是太多了。

  很多事情,賈珍沒告訴賈蓉,他不知道是好事,知道了反而多事。

  本以為真的有三個月的假期,沒曾想不過三天,夏守忠便親自來到。

  “陛下口諭,讓賈璉滾到天津去,看看如今天津水師近況如何。”

  賈璉頓時一頭惱火,很不情願的表示:“去可以,總得名正言順吧?”

  夏守忠笑道:“這好辦,陛下已經給都察院下了旨意,你去領一個水師巡按的差事。”

  賈璉明白了:“這又是臨時差遣麼?兵部沒人了,還是都察院沒人了,非要我去?”

  夏守忠笑眯眯道:“聖人猜到你會抱怨,託咱家轉告一句,想不明白,慢慢想。”

  賈璉當然能猜到一些端倪,無非就是故意演一下。不然怎麼滿足皇帝的虛榮心。

  夏守忠回到乾清宮,承輝帝的書桌上,擺著一份兵部送來的水師方面的報告。

  水師每年的總撥款是三十萬兩,不足的由地方協餉。

  目前朝廷水師只要有三支,總部在天津,水師統制(指揮使)的駐地。登州扼守渤海口,駐紮了一支六千人規模的水師,由一總兵率領。其次是福州有一支水師,人數在萬人上下,領兵也為總兵一人。最後是廣州,一萬五千人的規模,總兵為首。

  其他一些小型的水師,不如吳淞口駐紮了五百人。

  全部水師的人加起來,也三萬多。就這麼點力量,想要守住萬里海疆,承輝帝也覺得難。但水師這個東西吧,太燒錢。要是往大里搞,真就是個無底洞啊。

  大周朝自立國以來,除了早期為剿滅敵對勢力的餘孽,對水師投入較大之外,其後在很長的時間裡,因為沒有來自海面的威脅,水師的存在感一直不強。現在水師的主要任務,就是巡視以及剿匪。大規模的海上入侵,不存在的。

  從一個封建王朝的角度看問題,水師真沒啥用處。大海上的水師,還不如內河的水師來的重要,漕呖偠谨庀碌倪河水師,都比三大水師來的重要。

  想到漕撸休x帝也是眉頭緊皺,這也是個碰不得的大坑,百萬漕工,衣食所繫。明朝就這德性,到了大周,如今還是這德性。

  一開始承輝帝倒是動過念頭,讓賈璉去漕哒垓v一番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別給這小子折騰死了。有這麼一個在朝廷裡能搞事的臣子,真太不易了,要珍惜。

  你不是上書說水師麼,那就去看看唄,反正想休息,沒門。

  出發之前,賈璉還是要守著規矩,去見一見皇帝的。

  行禮之後,承輝帝才開口:“水師就是一本糊塗賬,伱到了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不要亂來。那幫丘八,你斷他們財路,他們就敢煽動下屬譁變。”

  承輝帝說著示意裘世安拿來一份過去的奏摺,賈璉接過一看,頓時臉黑了。

  太上皇三十年的一份奏摺,南洋水師官兵挾持了新任巡撫,原因是朝廷調查當時水師總兵涉嫌走私的事情,並將當時的總兵捉拿下獄。兩廣總督親自去談判,最後得出一個結果,只懲辦總兵一人,餘者不問。

  事後有沒有算賬,材料上沒寫,賈璉也無從得知,不過就他的瞭解,絕對要算後賬的。

  官方卷宗記載,當時兩廣總督、廣東巡撫、三司皆被罷免。這個後果就很嚴重了。

  賈璉都忍不住問一句:“罷免總督和巡撫即可,為何牽連三司?”

  承輝帝不動聲色的看了賈璉一眼,沒有解釋,而是轉移話題:“你就是去看看,不準搞事。否則就算有功,回來也是有過。”

  賈璉點點頭:“瞭解,這次不算出徵,能帶個丫鬟麼?”

  “豎子,貪圖享樂至斯耶?”承輝帝又抓起硯臺,裘世安很配合的按住提醒:“五百兩!”

  賈璉明白了,我可以滾了,行禮道:“臣告退!”

  等賈璉走了,承輝帝才問裘世安;“下次換個花樣?總之不能給他好臉色。”

  裘世安想了想:“聖人,不妨讓三皇子用報社入股那廝的捲菸廠?再不濟,皇莊種點菸葉賣給他。”承輝帝聽了搖搖頭:“不妥,不妥,倒是讓老三出面,弄點捲菸回去賣,補貼一下報社,倒是可行之道。”

  “聖人英明,這廝死要錢,那就讓他破財。”

  承輝帝笑了笑沒說話,賈璉看似死要錢,實際上公款裝口袋這個事情,賈璉從不做。五城兵馬司那些搞錢的路子,用賈璉的話,叫創收,部門創收。

  說到貪汙,賈璉可謂是官員中的奇葩了。他要貪汙,就沒清廉的官員了。

  東府,王熙鳳奉賈璉之命來見尤氏:“二爺交代,他這趟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生怕趕不上蓉哥兒的婚事,讓我來送一萬兩銀子,算是給蓉哥兒婚事的補貼。”

  尤氏也不客氣,接過道:“我替蓉哥兒謝過璉二爺。”

  “嗨,自家人,稱什麼爺啊。”

  容貌上王熙鳳是有充分自信的,但是比身段吧,尤氏好生養的一面,實在是碾壓她。

  賈府裡總有些風言風語,進了耳朵呢,王熙鳳不免疑神疑鬼的。

  她心裡倒也沒有看不上尤氏,畢竟賈璉對尤氏看著就很尊重。

  王熙鳳沒有多留,就回來覆命了,賈璉見她便道:“讓人送去就行了,你親自跑一趟,帶著肚子不累麼?傻不傻?”

  王熙鳳被說了也不生氣,反倒心裡甜蜜,根據平兒的報告,賈璉生怕平兒懷上,從不弄裡面。這就讓王熙鳳很感動,男人哪有這樣的呢?

  夫妻之間一番溫存後,賈璉便回書房去休息,明日一早要出發的。

  老規矩,點了五十個家將,騎馬出行。

  官員出行有儀仗,賈璉嫌麻煩,直接省略了。都察院發下來的傢伙,倒是裝車帶著。

  也一路賈璉也不趕路,沿著吆舆叺拇舐罚招邪倮锖茌p鬆。

  就這,賈璉也走了兩天才到天津城外,城門之外,賈璉吩咐家將:“準備儀仗,進城!”

  路邊借一個農家小院,賈璉換上官服,嚇的戶主跪下連連磕頭。

  賈璉好言安撫一番,給了租金,這才進城。

  突然出現的巡按賈大人,算是給天津的官員嚇一跳。文官還算好的,水師方面真是雞飛狗跳。水師統制也是勳貴的一員,不過是個男爵,爵位都快繼承沒了。

  水師衙門外,指揮使魏學忠,正在緊張的看著大道的盡頭。

  賈璉沒有刻意的搞突然襲擊,自然給了魏學忠時間,帶著人等候迎接。

  其實首先並驚動的事天津知府,這位老兄得知來了個巡按後,嚇的立刻從小妾的懷裡出來,趕緊讓人去問問,來的事哪位大人。獲悉是巡按水師之後,知府大人安心了,但也沒完全安心,生怕人家摟草打兔子,給自己順帶咯。

  於是帶著下屬們,趕緊出迎。很明顯,半道上遇見了賈璉,知府大人的心又懸起來了。

  這位是災星啊,萬一威力過大呢?

  知府這個位置級別差距比較大,最高的比如順天府,能有正四品,金陵知府是從四品。五品佔了三成,剩下的都是從五品。當然了,江南富庶之地的知府,多為正五品。

  論級別,賈璉比天津知府高,但是比起水師指揮使這個正三品,卻又低了好多。

  天津知府不放心,藉口陪著賈璉一道,去了水師衙門。

  說是巡按見外官大半級,賈璉卻沒拿大,三十步之外便下馬了。他是真怕水師譁變。

  “衛大人,怎麼好勞您大駕出迎,罪過罪過。”賈璉趕緊先說好話,畢竟衙門裡的規矩,上不迎下,你是巡按又如何,人家出迎了,就得表示罪過。

  “賈大人一路辛苦,請到衙內休息。”魏學忠依舊是心中忐忑,畢竟當面笑眯眯,背後捅一刀的事情,見過的不要太多了。

  總之賈璉離開天津之前,他都不會鬆懈的。

  出於安全的考慮,入內之後,賈璉開門見山:“陛下讓我來水師看看現狀,只是看看,並無它事。”魏學忠心道,你這麼說,我就更不信了,嘴上卻是很慚愧道:“身為水師指揮使,沒能管好水師,致陛下不滿,臣之罪也。”

  兩人之間也沒啥交情,賈璉也不想多說點啥,解釋不清楚的。

  天色不早,先安頓下來,知府大人很熱情,表示他已經做了安排,附近有個院子不錯,是位海商的私人宅院,丫鬟僕人生活設施齊全,賈大人可以住的舒服一點。

  賈璉也沒客氣,答應了知府的邀約,其實就是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

  賈璉安頓好之後,魏學忠與知府卻湊在一起私聊,兩人也不廢話,各自在紙上寫字。

  兩張紙對在一起,一張寫了鹽,一個寫了鐵。

第230章 拒腐蝕永不沾

  天津乃京師海上門戶,太祖年間曾擬天津開埠,為群臣所阻而未得。

  一條白河流到渤海,河面上白帆點點,可見河咧d盛。

  藉口不得擾民,賈璉沒打儀仗,見他如此,魏學忠與天津知府都沒打儀仗,甚至都只各自帶了三五隨從,騎馬出行。即便如此,這也是六十多騎的規模,沿著河邊的道路,捲起一片煙塵。此行的目的地是大沽口,水師駐泊地。

  沿途賈璉自然是邊走邊問魏學忠關於水師諸事,但這傢伙說出來的情況,根本不是賈璉想知道的。而且這廝還沒有自覺,一直在滔滔不絕。

  “本官身為指揮使乃是正三品,南洋,東洋兩大水師,統制掛總兵銜,領一省軍務的從正三品,級別與本指揮使齊平,歸兵部直轄,本官無從管起,便是吳淞口的駐軍,也歸江南巡撫屬下,指揮使可謂徒有虛名。”

  大周朝的總兵為正三品,巡撫也才正三品呢。也就是說,一省之內,平級官員有三個。

  沒有以文馭武的大周,三品總兵對上巡撫,關係不好的話,想調兵你去找兵部要調令。

  一般這種情況很少見,大周不是宋朝,搞相互制衡那一套。

  基本上有總兵不聽巡撫調遣時,一封奏摺,總兵就得調走,或者被罷。從總兵的角度講,可以自辯,從自身角度找理由,如果道理說的通,也未必會落下風。大體上因為內閣和六部都是文官,巡撫還是佔了點上風的。

  直隸巡撫衙門在滄州,你沒看錯,是在滄州,原因很簡單,直隸總督衙門在保定。當初划行政區的時候,直隸巡撫背景硬,非要在滄州設行轅,也就一直保留了下來。這就跟兩江總督在金陵,江南巡撫在蘇州,江北巡撫在徐州一個道理。

  最倒黴的就是雲南巡撫,因為只有一個昆明能像點樣子,巡撫只好跟總督一起。哪怕是四川巡撫,都有個重慶可以躲開上級。

  獲悉這一資訊後的賈璉很是感慨,古代做官,真的可以任性啊。

  不想聽魏學忠廢話的賈璉開始走神,見他還在絮叨,不禁暗暗惱火,抬手指著河面上一艘船問:“魏大人,你猜那船上叩纳叮俊�

  魏學忠愕然,定睛一看,頓時臉色變了變,笑的極為勉強:“本官不知,林知府可知?”

  一招轉移大法,給天津的林知府氣的肝顫。這白河上叨际巧叮难e能不清楚麼?何況這艘船上掛著海河幫的旗號,這是你的人啊。你問我?

  林知府也不知道該說點啥,賈璉摸出望遠鏡看了看道:“吃水還挺深啊,岸上的縴夫怎麼都光著身子?”

  魏學忠找到了再次轉移話題的機會:“縴夫光著身子,就是為了省衣服和鞋子。”

  “嗯,拉縴的收入如何?”賈璉的問題比較跳躍,魏學忠回答不上來,林知府接過去;“看船的大小,這條船用了二十個縴夫,又是逆流,拉一天怎麼也得一百文。”

  賈璉在心裡快速算了一筆賬,眼下一個銀元官方價格是一千文換一兩銀子,民間私下換的話,七百錢左右。一天一百文,高收入了。

  對此,賈璉很不以為然道:“一天一百文,東家能有如此大方不成?”

  林知府笑道:“又不是每日都有這樣的大活,一般都是中型船居多,拉一天五十文。”

  賈璉這才點點頭道:“林知府知民生。”

  對付過去的林知府沒曾想還有意外之喜,被誇讚後連連自謙:“分內的事情,不值當巡按大人謬讚。”短暫的停留,正要繼續前進時,河岸對面的蘆葦蕩裡,突然砰的一聲響,一發號炮昇天,蘆葦蕩中殺出來上百條小船,奔著那條大船圍攻上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大家看清楚情況時,拉縴的縴夫早就一舳ⅲ粼诖蟠诤用嫔线M退不得。等大家反應過來時,戰鬥已經開始了。

  大船上的押哧犖轭H為兇悍,遇襲之後,果斷下錨,數十人架起武器,準備戰鬥。

  小船快如箭,很快接近大船,小船上的劫匪,紛紛以弓箭在百步之外拋射火箭。其後還有一條稍大一點的船,稍稍落後,船頭架了一門弗朗機炮。

  手持望遠鏡的賈璉,不緊不慢的看著,身後的家將也不驚慌,倒是魏學忠如熱鍋上的螞蟻,連連道:“海匪登陸了,趕緊去大沽口傳我將令,派兵來剿。”

  回過神的林知府渾身發抖,拉著賈璉的衣袖道;“巡按大人,還是先避一避的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萬一有個閃失,我等沒法向朝廷交代。”

  賈璉輕輕一使勁,袖子抽出來,繼續拿望遠鏡觀察戰局。

  張三在一旁安撫了一句:“知府大人放心,他們這是在水上,若上了岸,不夠我們一個衝擊的。就怕他們不上來呢。”

  感受到戰場的氣息,胯下戰馬躍躍欲試,賈璉伸手拍了拍馬脖子,安撫之後才對眾人道:“沒想到,沒想到,這可是天津啊。”

  魏學忠臉都綠了,這是白河,不是海面,水師的大船吃水深,沒有縴夫拉著根本動不了。中小型船隻倒是可以航行,但是這裡距離大沽口還有三十里,等水師趕到,都得兩個時辰後了,戰鬥早結束了。

  砰砰砰,一陣槍聲響起,賈璉聽這槍聲,頓時臉色一變。別人聽不出來差別,他是能聽出來的,畢竟有掛嘛。這是線膛槍!還是最新式的,應該就是自己監製的那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