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163章

作者:斷刃天涯

  很多人看歷史文章時,絲毫不考慮成本問題,這是不行的。

  任何行動都要考慮成本的,不僅要考慮朝廷的收入,還要考慮民間的收入。

  任何一個皇帝在位,如果下面的人都反對一件事,那往往就意味著,觸動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現實中你睜眼看看就知道了。(暗示:最近忙著房子維權的事情,更新往往晚一點。)

  我這裡說的大多數,不是指普通百姓,而是指多數的既得利益者。

  你個無權無勢無錢的三無人士,你就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聽證會都被代表了。

  次日一早,賈璉先進宮去了,畢竟領了皇命。

  很順利的見到皇帝時,覺得皇帝的眼神總是帶著點討薪員工的味道。

  賈璉趕緊自我反省,最近確實不怎麼進宮,這不是工作忙麼?

  一五一十的,說明了如何以李亨為首,處置使團的事情,又分析了使團的構成,以及西洋世俗權力與教會之間的矛盾。

  “中世紀瘟疫大流行後,義大利文藝復興以來,教廷的權利受到了巨大的削弱。如今的法蘭西,雖依舊以教會為尊,實則權利上已經發現了結構改變。”

  賈璉說的這些,承輝帝不是很明白,抬手打斷他:“說的詳細點,什麼文藝復興?”

  賈璉想了想道:“也就是這一百多年的事情吧,黑死病導致西方人口銳減,西洋信眾原本以為教廷無所不能,但黑死病廣泛流傳,教會無能為力,導致民間多有哲人誕生,從各自觀察的角度,開啟了一場文藝邉印_M而波及了天文地理等領域。西方開啟大航海之後,從各地掠奪來的巨量財富,進一步推動了文藝復興帶來的各種思潮的發展。技術進步帶來的巨大利益,推動了算學、物理等現代學科的進一步發展。這些基礎理論的發展,反過來推動了科技的進步,並主要體現在航海以及軍事層面。本朝看到的時,船堅炮利。”

  聽到船堅炮利,承輝帝微微皺眉,卻很快又平息道:“你的意思,當與法蘭西加強交流?”

  賈璉搖搖頭:“非也,區區法蘭西,於西洋為大國強國,然則陸強海弱,本朝應面對整個西方,犯強者,借可學之。此謂師夷長技以制夷。”

  社會革-MING這種事情太過作死,賈璉是絕對不會碰的,其實太祖才是最佳人選啊。

  但是賈璉不介意催生一個新的利益集團出來,用利益推著大家往前走。你不走,錢就被別人掙了,甚至本身的錢還守不住。

  “西洋人善經商與海盜,臣以為,不可以正常人對待,亦不可迴避之。不然此消彼長,假以時日,後代受難也。彼等要做生意,那便做,要來打劫,那就弄死他。一手拿緊俏貨,一手拿槍炮,這才是面對西洋的正確之道。”

  賈璉就不信了,我反覆的說,一直堅持這個論調,時間長了肯定會有效果的。

  承輝帝問“為何你建議使團前往奧斯曼帝國?”

  賈璉道:“此帝國連線歐亞,大而不強,可以為盟友也。再者,不用本朝出一分錢,禮儀上週到一點,惠而不費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透過接觸,一點一點的瞭解對方,知道對手的長短,此謂知己知彼。若閉關鎖國,必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天下之大,非中華一地也。天下至尊,當類盛唐,而不可學前明。”

  承輝帝思慮一番道:“伱盯著點李亨,別讓他出亂子。具體方略,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賈璉怒了,出了事情我背鍋對吧?好吧,你是皇帝,你說了算,先忍了。

  正在此時,裘世安進來道:“陛下,大喜,大喜啊!”

  承輝帝看他道:“喜從何來?”

  裘世安道:“元妃身體不適,太醫看了稱,喜脈也。”

  承輝帝果然是狠狠的一愣,自登基以來,後宮耕耘不斷,卻一無所獲。元春的喜訊,說明他還是行的。心中狂喜的承輝帝,看了一眼賈璉,發現這廝呆若木雞的表情,頓時心裡不悅,悻悻的想:朕多年未得,竟傳到他的耳朵裡了?如今現實面前,知道錯了吧?

  賈璉簡直如同天雷滾滾,原著中元春可沒孩子的。

  還以為是承輝帝不行了,沒想到是有的地不夠肥。

  這事情對賈璉的衝擊無疑巨大,畢竟一切都發生了扭曲,原著走向沒有參考價值了。

  賈璉回神後,見承輝帝不善的眼神,趕緊正色行禮:“臣為陛下賀!”

  承輝帝得意的抬著下巴道:“裘世安,賞元妃父母……。”

  現在就看十個月後了,要生個兒子,元春的貴妃就穩了。

  賈璉想的是,元春在後宮裡,能不能護住這個孩子。

  不行,得加大對裘世安和夏守忠的賄賂力度了,不能像過去一樣了。

  這可真是意外驚喜啊,是好事,也不是啥好事。

  如果生個公主,賈璉覺得是個好事,生個皇子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第227章 氣疾

  從原著中看,並沒有發生太過激烈的政變,或者說,達不到普通人都知道的水準。

  可見承輝帝在掌控局面方面的能力,論權郑幢闶且粋現代人,一個基層官僚,跟承輝帝比較,賈璉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要知道,當前的局面可不是複雜那麼簡單的,天有二日,儘管太上皇因為承輝帝的強勢,漸漸的收縮了鋒芒,但誰能保證他會不會像一條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噴出毒液呢?

  賈璉知道承輝帝是最後的勝利者,別人不知道啊。

  元春要生個皇子,那真就是新增變數了。

  就賈家這些志大才疏的傢伙,鬼知道能幹出點啥事情來。

  賈璉的心情非常糟糕,面對達達尼昂的時候,自然也沒啥好臉色。當然了,主要是第一印象不好,欺負大周人不懂西洋風俗嘛,拿個娼家冒充貴婦。

  “去忙你的吧。”賈璉非常隨意的揮揮手,也不知道達達尼昂哪來的勇氣,厚顏搭話。

  達達尼昂的表情也很有趣,被賈璉趕蒼蠅,竟沒有屈辱的表現,僅僅是錯愕,好像他是個付錢的客戶,沒得到相應的服務。

  賈璉隨意的問問身邊的鴻臚寺官員:“怎麼沒見三殿下?”

  鴻臚寺官員支支吾吾的低聲解釋:“在學外語!”

  賈璉……,嗯?等等!這臺詞咋這麼熟悉呢?

  聯絡一下達達尼昂的表情,賈璉突然有所悟了,忍不住抬手一拍腦門,李亨還是嫩了點,沒擋住西洋貴婦的騷氣。

  難怪呢,賈璉衝達達尼昂招手,示意他過來說話。

  達達尼昂近前問:“閣下有何指教?”有翻譯在,翻的還不錯。

  賈璉問他:“太陽王閣下登基幾年了?”

  達達尼昂道:“兩年前登基,因為一直嚮往東方古來帝國,所以派我來做使者。”

  李亨不在,賈璉先閒聊一番,多少了解一下西方眼下的情況。

  記憶中有路易十六與乾隆是筆友的內容,可見當年滿清高層是知道世界發生的變化,因為其政權的特殊性,推測一下,沒準筆友的腦袋落地,才是催生更徹底的閉關鎖國政策的根源。權利生物嘛,考慮的永遠是個人的權利穩固。

  古代最高權力的轉移過程,從來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

  肯定是會有一番波折的,新舊交替,向來如此。

  達達尼昂一開始還有點小看這個年輕的貴族,覺得他掌握的資訊,可能就是道聽途說,恰好被他蒙對了艾斯米拉達的身份。

  隨著閒聊的深入,達達尼昂開始冒汗水了,這年輕的貴族哪來的那麼多資訊?

  跟他說航海,他知道無風帶,還問起三角貿易,新大陸殖民地,知道所謂十三州。

  不是說塞力斯人閉關鎖國,不瞭解外界的具體情況麼?

  受到重創的達達尼昂,只能小心應對,不敢胡亂吹牛。主要這年輕的貴族懂的太多了,知識太過駁雜了,知道文藝復興,甚至還提了一句《十日談》,表示這書很有趣。

  當然了,法國在文藝復興中表現乏善可陳,後來才追上來。這都是後話。

  (PS:強烈推薦《十日談》,都去看看,這本書各種毀三觀。)

  有賴於外掛的記憶修復功能,賈璉在這場兩個小時的談話中,牢牢掌握了主動權。

  達達尼昂從一開始的驚恐,到後來的竊喜,心路歷程波瀾起伏。

  這主要是話題進入了權力之爭,路易十六對教廷的不滿等等,達達尼昂坦率的表達了對周朝君主的羨慕,並給隨行的教廷人員潑髒水,什麼小男孩之類的,他都敢往外說。

  由此,賈璉想到了天津教案!多數傳教士,一旦他們的得勢,真不當人。

  對於達達尼昂的挑唆和潑髒水,賈璉表達了認可。總不能一直打擊人家,得給點希望。

  在大周,你要說哪個教派能參與世俗權利的爭奪,皇帝的刀子肯定衝你脖子過來。這個問題上絕對不能犯錯誤的,賈璉旗幟鮮明的表示了對正統君權的支援。認為天子獨攬大權為天命,並表示一定會上奏皇帝,警惕教廷。

  弗萊作為翻譯,在一旁心驚膽戰好一陣,但他也沒敢動手腳,翻譯的一本正經。在京城呆的久了,早知道賈璉是個啥情況。這人想弄死自己,都不用開口,一個暗示,有的是人效勞。

  隨著翻譯的深入,弗萊忍不住也插嘴,問了幾句文化方面的問題。

  賈璉為了所謂【知西洋】的人設,順勢讓弗萊也加入了聊天。

  閒著也是閒著,就在三人聊的還算熱絡時,李亨出現了,好在他沒有表現出事後賢者時間的狀態,反而非常亢奮,賈璉頓時一塊石頭落地。看來是真的在學外語,這廝還算有理智,沒有精蟲上腦,立刻進港。

  起身見禮,看似隨意的問了兩句,明確這傢伙在鴻臚寺的官員陪同下,一邊監督使團成員學習禮儀,一邊順便學習外語。賈璉更放心了,如果這傢伙下半身主導行為,直接丟坑裡拉倒,沒有搶救必要。

  “為顯示對法蘭西王國的重視,孤欲請使節前往王府赴宴,賈大人以為可否?”

  李亨一句話,又給賈璉拉回現實,這哥們是真上頭了。

  算了,攔不住,只能敷衍一句:“下官豈敢替王爺做主。”

  李亨沒注意到賈璉的表情變化,賈璉也不會勸他,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硬勸起反效果。

  受禮教束縛的女性與法蘭西那種環境的女性,完全是兩個世界的風味。別說李亨了,賈璉要是沒點戰略定力,那也是扛不住的。傷風敗俗換個角度看,就是喜聞樂見。

  真就是那種我喜歡怎麼都可以,但你看就不行,甚至還要檢查你手機有沒有偷拍的行徑,才是真正的無恥的雙標行為。換成有人要檢查我的手機,我肯定要先問問她,如果檢查沒有該如何。這類人也就是看著別人老實,單純的想欺負一下,滿足某種變態的欲-望。

  (那位大叔怎麼就接受和解了呢?太善良了,真就是好人被槍指著。)

  扯遠了,李亨的心思,賈璉並不關心,人呢,做事就要承擔後果。

  李亨還解釋一句:“昨日父皇有旨意,彼為西洋大國,使團來訪,當以禮相待,以彰天朝禮儀。”

  賈璉楞了一下,看來這事情承輝帝的重視程度,遠超自己的估計了。

  很快賈璉就反應過來了,凡事都怕第一次啊。這是西洋使節第一次正式的派團來訪,別看人數不多,但這可是萬里之外,正式的使團呢。

  這至少是大周朝以來的第一次,承輝帝登基以後,有這麼一個使團來訪,正好彰顯承輝帝的聖明,方有此番法蘭西使者來訪的舉動。

  看這意思,長期以來堅持灌輸西方正在快速發展的觀念,發揮了作用。

  承輝帝應該是希望藉此事推動一點事情,比如說,水師?

  賈璉也僅僅是猜測,並不敢下決斷。畢竟皇帝這種物種,真的很難用常理來猜測。

  入夜,鴻臚寺的驛館內,達達尼昂興奮的手舞足蹈:“塞力斯帝國的紳士們並不喜歡教廷,認為他們的行為僭越了天命。偉大的太陽王果然有遠見,派我來塞力斯這招棋走對了。艾斯米拉達,那位親王交給你了,一定要讓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沒準還能留下做個王妃。”

  艾斯米拉達卻沒有太多的興奮,手裡拿著一把檀香摺扇,輕輕的扇動幾下,這是親王送的禮物,回到歐洲憑藉這一趟的旅程,可以躋身上流社會。至於留下,她可沒想過。人生地不熟的,那還不是被人隨意拿捏。儘管她回到歐洲,也不會好多少。但至少環境熟悉。

  “關鍵還是貿易額度,拿到足夠的利益,閣下回到歐洲才能高升,屆時不要忘記我啊。”

  “你說的對,只有狠狠打擊英國人的貿易,才會得到陛下的歡心。伱放心,回到歐洲,我一定讓你在巴黎大放異彩。讓那些貴婦們嫉妒的眼睛發紅。”達達尼昂畫餅的技術很熟練了,可惜這次的餅不對胃口。

  艾斯米拉達搖頭道:“我希望部族能在法蘭西有一塊落腳之地,並且希望得到一定的分銷利益。當然這是短期的,部族在法蘭西安定之後,可以停止。”

  達達尼昂一口應承:“沒問題,交給我來辦。”

  實際上回到巴黎的達達尼昂會不會信守承諾,那只有天才知道。

  夜深人靜時,艾斯米拉達自言自語:“我本抱著求財的希望來的,沒想到卻有更大的希望在等著我,不知道是福是禍。水晶球,告訴我結果吧……。”

  李亨宴請法蘭西使團時表明了態度,並沒有請教廷的人。

  賈璉倒是接到了邀請,卻婉拒了,並回了一句:“當心隔牆有耳。”

  李亨的心思,賈璉自然是猜到了,但沒有阻止的意義。

  就算把艾斯米拉達收入房中,在賈璉看來也不是啥大事,只要達達尼昂不抗議即可。

  回到家中時,賈府正在一片歡騰,興奮的賈母又要大擺宴席了。

  賈璉當然不會去阻止,只不過看見王夫人的下巴又抬起來的時候,差點沒忍住做點啥。

  人群中王熙鳳站在中間,李紈站在一邊,從她對巧兒姐的見死不救,賈璉就知道,這女人狠起來也是很厲害的。要說因此恨她,倒也大可不必。

  有事情做,而不是在家帶孩子,李紈的精神面貌要好很多。

  賈璉和賈珍一桌,這廝湊近了又在套近乎問:“璉哥兒,有日子沒上我那去喝酒了。”

  賈璉笑嘻嘻的反問:“怎麼,又有什麼掙錢的買賣不成?”

  “聽聞法蘭西使團來大周,走的時候是不是要大肆採購一番?有人託我問問,能不能關照一二?”賈珍低聲問一句,賈璉聽了心裡暗暗鄙夷。

  “當今做海外生意的大頭,其實是英吉利人,法蘭西人要略遜一籌。此番主要是使團,想要做買賣,要等來年了。你是為甄家人問的吧?聽我一句,以後少與他家來往。”賈璉真不是好心勸他,就是怕他帶來新的麻煩。

  “甄家手握江寧織造,以往想做海貿生意,都要被其他人過一手,如今想直接接觸西洋人,我就是想做箇中間人,並未過從甚密。”賈珍解釋了一句,畢竟他知道賈璉不喜甄家。

  賈璉壓低了聲音道:“甄家虧空二百多萬兩,不提還錢的話便罷了,你去看看他家的生活奢靡,遠在我家之上。孫閣老在兩江整頓欠稅,甄家為了點銀子,替士紳出頭。珍大哥,這一家人可是個埋人的大坑,你要跳,別拉上我。”

  賈珍聽了一陣驚愕,端起酒杯喝一口壓壓驚,卻被嗆到了,連連咳嗽,呼吸都不順了,臉也漲紅的近紫。賈璉吃了一驚,別咳死在我面前了。

  趕緊的起身為他順氣,好一會賈珍才漸漸的好轉,呼吸順暢後嘆息道:“自打遼東回來後,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最近咳的厲害,胸口總堵著。”

  賈璉對此還真不知情,趕緊裝關心:“找大夫看了沒?”

  “御醫看了,說了一通所謂的氣疾,說是遼東之行傷了根本,才有此症。”

  賈璉嘴上不說,心裡卻在想,這是夏天啊,你這呼吸道感染從何說起,要是春天還說的過去,有花粉過敏的可能性。

  “不說了,我先送你回去,身體不好就別亂跑,少喝點酒。”賈璉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態,起身告罪後,送賈珍回去。坐上的賈政滿意的點頭,今天這場酒席,他算是佔上風了。族人們的吹捧,令其飄的厲害,臉上卻在竭力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