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111章

作者:斷刃天涯

  承輝帝當即傻眼了,伱這人怎麼這樣啊?心胸呢?狀元的心胸呢?

  別人是報仇不隔夜,你是報仇要的就是立刻!

  你這樣朕可要批評你了!

  沒等承輝帝開口批評呢,梁道遠直接拍案而起:“荒唐,一派胡言。陛下,臣彈劾賈璉借陛下寵信之恃,於內閣會議上行僭越之事,此罪不可不罰也。”

  這是內閣會議,哪裡有你賈璉說話的餘地,問你才能說話,不問你就做啞巴,懂?

  承輝帝看了一眼梁道遠,心道:【你都說朕寵信賈璉了,你還彈劾,想幹啥?】

  “嗯,僭越之罪,不可不罰,這樣吧,罰俸一個月,懲前毖後。賈璉,你可知罪?”承輝帝一本正經的說著一點都不正經的處罰結果,各位內閣大佬聽的嫉妒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賈璉哪裡敢有半點猶豫的站起來:“臣有罪,謝陛下!”當時一激動,直接就報復上了,忘記這裡是內閣會議了。失誤啊失誤,差點被梁道遠按死了,哼哼,我很記仇的哦。

  “年輕人犯錯很正常,以後注意。”承輝帝毫無遮掩的袒護,是個人都看的出來。

  梁道遠這邊還在慶幸,剛才沒用【嚴懲】這個詞,不然這仇真就結大咯。

  做官嘛,哪有不得罪人的,想不得罪人,那就別做官。

  事情的發展很快超出了梁道遠的預料,因為張廷恩也站起來了:“啟稟陛下,工部三位主官、陸某、藍某為梁相同年,劉某為弟子,還請陛下明察。”

  梁道遠的雙目圓睜,怒視張廷恩,有你這麼做同僚的麼?

  我是有同年,有弟子,你就沒同年沒弟子麼?你敢說自己沒當過座師?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情況,你怎麼好意思拿這個來攻擊同僚?

  承輝帝沒給梁道遠起身說話的機會,做了個手勢示意安靜後,看一眼邊上躍躍欲試,準備配合張廷恩發難的賈璉,心裡很是滿意。【對嘛,自己人就該一起上。】

  “賈璉的僭越已經責罰,各位愛卿可有異議?”承輝帝直接問上了,給人一種不妙的感覺。好好的一場內閣會議,原本只談論一下賈璉提交的報告,怎麼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一直沒啥機會表現的李清立刻抓住機會,只要是能打擊梁道遠,絕對不能錯過。

  “臣以為陛下處置得當,可為天下楷模。”

  讀書人拍馬屁的水準,此刻完全的展示在賈璉的面前。原來,還可以這麼拍?

  學到了!

  承輝帝果然龍顏大悅,已經落後一步的孔照,起身抱手:“陛下盡得仁恕之道,可謂聖!”

  皇帝以聖人自居,那是自己給自己臉上塗脂抹粉。你個當首輔的,直接鑑定認證對吧?

  賈璉坐在一旁,不安的扭動身體,跟這些大臣比,自己的拍功差距太大了。

  承輝帝其實臉皮有點發燒了,趕緊擺擺手:“過了,過了。”

  待眾人恢復平靜,承輝帝才繼續:“言歸正傳,這份報告,各位愛卿以為如何?”

  孔照可不敢等事件繼續發酵,不然鬼知道那對師徒能搞出什麼動靜了,果斷的起身說話:“陛下,臣以為此報告大善,可責令工部自行籌措資金改良,如有成效當列裝各軍。”

  無論如何,這都是為了文官集團掷妫渍毡仨氄境鰜頌檫@個集體爭奪利益。

  至於內務府,你可以有意見,但也僅僅是有意見,有意見衝始作俑者去嘛。

  張廷恩明白孔照的意思,自然不能讓他得逞,果斷的起身:“啟奏陛下,臣以為,此事當以工部為主,內務府為輔,共同投入,共同分享改良成果,以免造成不必要之內耗。”

  “嗯,張卿所言大善,老成謬病J虑橛晒げ堪l起,可責令工部選一侍郎為首,負責改良,內務府派員為輔,負責監督經費使用。歷任工部主官沒能主動發現問題,並不是具體個人的過錯。然則,陸、藍、劉三人,在賈璉發現問題並以報告上呈後,並未主動解決問題,而是把問題丟給內閣,報告直接原文上呈,未免太無擔當了。”

  承輝帝一番話說完,大家心裡都有譜了。別的不敢說,這三位今後的前途算是留下了陰影。這訊息要是傳到了工部三位大人的耳朵裡,他們會怎麼想,怎麼做呢?

  當然是按照慣例來做咯,上奏請罪。

  年齡大一點的,直接就能告老了。

  同樣的話,同僚說的跟皇帝說的,完全是兩個概念。同僚說的那叫彈劾,皇帝說的那叫定性。上奏請罪之後,等著皇帝發落,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在場的閣臣們,看到的是賈璉這個人對於承輝帝的影響力。

  賈璉在上書房觀政的時候,還沒鬧出什麼動靜,六部觀政第一個月,就搞出那麼大的動靜。表面上看起來,事情的發展與賈璉的初衷相悖,只是誰都沒想到,這廝的報復心這麼重。當場就冒著僭越的罪名,彈劾三位主官。

  有仇當場就報對吧?

第158章 梁閣老的怒吼

  會開到這就該出結論了,戶部出錢,工部和內務府出人,要不要成立一個新機構的事情,承輝帝也果斷的拍板,成立一個臨時機構,專事燧發槍改進事宜。事情辦完後,有功人員給予官職或財務賞賜,事情結束後再決定,要不要成為常設機構。

  至於工部的三位主官,該聽到的訊息,一定會聽到的。

  始作俑者賈璉也給了個臨時差事【督查舍人】,嗯,就是對這個臨時部門有監管的權利,一直到該事結束為止,將來要成為常設部門,賈璉的差事另算。

  這麼一點小事,因為捅到了內閣,引起皇帝出重視後,演變出後續那麼多事情。

  賈璉事先絕對是沒有想到的,後續的發展倒也不難理解,涉及到武器的改進和後續的採購。被人當槍使的賈璉從最初的不爽,到後來的有所斬獲,就很玄幻。

  承輝帝是個很乾脆人,直接手書一份,很不客氣的斥責了工部三位主官,定性為無擔當。本應是工部內部解決的事情,上交給內閣來決斷,【覺得朕和閣老們很閒麼?】

  最後的問句就很誅心!

  工部,三位大佬到的整齊,一人一杯茶,端坐著閉目養神也不聊天,很安靜的等結果。

  賈璉出現在門房的時候,已經有人先走一步,回去報信了。

  三位大佬心情彈劾,互相交換了視線後,眼神看著門口,等待最後的結果。

  沒等到賈璉,倒是把內閣派來的書辦等來了,進門後看三位大人,很客氣的見禮後,這才道明來意:“內閣回執在此,各位大人需仔細閱讀。”

  都是讀書人,所以留了一分體面。書辦等各位大人看完回執後出手收回,出門走人,在門口看見迴廊裡踱步的賈璉,並沒有上前說話。內閣的書辦舉人起步,不是誰都能進內閣做書辦的,怎麼也要有個三品以上的官員出具保書。這些書辦即便會試失敗,年齡大了選擇做官,也是從七品起步。

  三位大人沒想到回執裡還有陛下親自手書,看到最後,三人冷汗淋淋,面色煞白。根本沒在意書辦抽走回執裡夾帶的手書離開時,依舊沒忘記見禮的事情。

  尚書大人最為惆悵,悠悠嘆息一聲道:“我年邁,該告老了。”

  兩位侍郎互相看看,各自抱手起身,步履蹣跚的回辦公室,讓人準備筆墨,寫請罪摺子。

  賈璉等到午間也沒等到三位大佬的召喚,自行離開覓食。

  下午承輝帝就看到了工部尚書請乞骸骨的告老摺子,按照慣例要挽留兩次,第三次才會批准。這玩意怎麼說呢,誰都知道是面子工程。但人在體-制-內,絕大多數時候,必須認認真真的走程式。

  很多人對於走程式沒有清楚的認知,覺得可有可無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程式這個東西意味著合理合法,官府認可!

  虞衡司裡的氣氛就很詭異,賈璉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待著,張書吏鬼影子都不見,跑腿的小吏也不知道去哪了?喝了一杯自己動手泡的茶之後,賈璉起身出門早退。

  工部需要時間消化一下,賈璉也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吸收到了新知識。

  同樣都是體-制內,現代社會與古代社會,有相通的地方,更多的是不同。

  本以為就是一件小事,後續的發展令人難以置信,並且被動的捲入其中。

  牽一髮動全身,固然有點誇張了,卻足以提醒賈璉,今後想做點啥事情,千萬不要腦子一熱就往前衝。工部這三位大佬,結結實實的給賈璉上了一課,隨便換一個觀政進士,在這個事情裡就沒法討好。

  走到門房的賈璉給人叫住了,回頭一看是賈政身邊的長隨。

  “老爺有請!”

  賈璉看看這位長隨,點點頭示意帶路,跟著往另外一個院子裡去。

  官員的長隨千萬別小看了,這幫人都是攔路虎,想見官就要給長隨錢。

  賈璉自然是不用給錢的,甚至這位長隨還要陪著笑,賈璉還記不住他的名字。

  進了賈政的辦公室,賈璉笑著抱手道:“賈郎中相招,不知有何見教?”

  聲音還很大,確保外面的人能聽到。賈政眉頭緊皺的看著侄兒,卻也沒有一點辦法。

  這時候的賈政是有點後悔的,但也沒法子,畢竟事情太急了,等不到下班再問了。

  賈璉是走公對公的路線,官職相稱,很給面子了。從官場上來講,賈政是上官不假,但他不是進士出身。賈璉是正經的狀元,授官就是正六品,即便沒授官,公對公那也比賈政高半級。沒法子,這屬於體-制內的血脈壓制。

  賈政沒有擺二叔的面子,笑的很勉強,抱手回禮:“三位大人處,所為何事?”

  賈璉自然不會正面回答,就這場合,啥都沒法說,所以很客氣的提醒一句:“郎中大人明日便知,不必急於一時。”言下之意,等回家再問啊,這裡能問的麼?你的素養呢?

  賈政也知道心急了,咳嗽兩聲,掩飾尷尬道:“如此,那便等明日。”

  賈璉抱手告辭離開,心裡對賈政的評價又調低了一級。正五品的京官混了那麼多年,居然毫無寸進。太上皇時期還情有可原,承輝帝登基後依舊毫無建樹,白瞎了賈府的資源。

  賈政的毫無作為,實際是由個人性格造成的。賈府被抄家之後,賈政倒是想重振家門,卻依舊失敗告終,可見這個人就是不能成事的紈絝底色。

  叔侄二人短暫的官方對話結束了,步出工部的賈璉上了馬背,輕輕的夾了一下馬腹,示意小步慢跑。馬是煽過的公馬,再溫順的母馬也會發-情,有極大的潛在安全風險。

  馬是白馬,馬背上的賈璉在哼哼:“我身騎白馬……。”

  人是得有多傻,才會去歌頌守寒窯十八年的王寶釧和渣男薛某的愛情。

  賈璉得有多傻,才會相信今天內閣會議上來自皇帝的偏袒是毫無代價的付出。

  所以呢,還不如相信煞費苦心的教育下,王熙鳳改變了愛吃醋,喜歡弄死賈璉身邊女人的作風。距離王熙鳳進門的日子不遠了,要說有多憧憬是假的,賈璉無非是在立人設。

  怎麼講呢,原著中王熙鳳做的那些事情,危害太大了。

  前方一陣騷動,賈璉驚醒看去,但見薛蟠在馬上,身後跟著七八個隨從,那種橫衝直撞的氣質,隔著十幾米遠都能感受到。

  賈璉無奈的嘆息一聲,對這廝的改造任重道遠啊。

  對面的薛蟠也是心中一驚,看著璉表哥的臉色不對,趕緊翻身下馬,一溜小跑上前。

  賈璉也翻身下馬,砝K丟給身後的柱子,薛蟠上前抱手時,不笑著回禮。

  “璉表哥,這不是巧了麼?”

  賈璉看看環境,距離薛家在京城的宅子就隔一條街,倒也不算太遠。

  “是挺巧的,你怎麼在這?”賈璉看似隨意的問一句,實則暗含意味。

  薛蟠並無防備的回話:“最近一直在對比各路菸絲的品質,正準備找蓉哥兒商議呢。趕巧遇見璉表哥,說於您聽也是一樣。”

  賈璉抬手一指前方茶樓:“上去坐著說?”薛蟠自無不可,連連點頭,搶先做請手勢。

  樓上要了雅座,一壺茶,幾樣點心,小二下去後,薛蟠才仔細解釋。

  “城外的農莊種的菸葉不多,品質也一般的很。聽家裡的一個掌櫃講,菸葉還是許昌那邊出的最好,江北出的菸葉也不錯。我尋思蓉哥兒的捲菸買賣,用本地菸絲只能做底端買賣。不如派人去許昌那邊看看,在當地與人合作,將烤過的菸葉叩骄⿴熢傺u成捲菸,專供高階市場的話,想做出局面還是要靠璉表哥想個法子。”

  這一番說辭,可見薛蟠是有一定經商頭腦的,畢竟商賈之家,耳濡目染,比賈蓉不差的。

  “既然如此,回頭跟我一道回去,當面對蓉哥兒說就是。”賈璉倒是很能明白薛蟠的心思,無非就是怕他說的話賈蓉未必能聽進去,不如找賈璉先說一下,由他壓陣效果更好。

  “如此最好了,還有個事情,需避著蓉哥兒,我便在此說了。”薛蟠笑嘻嘻的掏出一個信封,雙手奉上道:“皇上之事辦妥了,紫薇舍人的告身落在我身上,就等內務府那邊走流程,換個名字的事情。”

  賈璉笑著接過,開啟看一眼,抽出一疊銀票後,嘖嘖嘖三聲,又把銀票塞回去,也不看多少便笑道:“正好想給沒過門的媳婦準備點私房錢,借花獻佛了。”

  薛蟠聽了咂舌不已,豎起大拇指道:“璉表哥真是大手筆!王家表姐如今是京城裡所有待嫁姑娘心目中最好命的那個。”

  喝一壺熱茶,出一身汗,一陣風來帶來的涼爽,渾身舒坦。

  收了好處的賈璉,領著薛蟠一道去尋賈蓉。

  天氣太熱,書店那邊的生意丟給賈芸看顧,捲菸的買賣,一時半會還無法推廣,需等到新的一茬菸絲出來,手工卷一批再談。賈蓉也沒閒著,在家裡也在琢磨著這捲菸的生意該如何做,得知賈璉和薛蟠來了,趕緊出迎。

  因為出身差距,薛蟠的姿態很低,並表示來的突然,沒準備禮物,下一次正式登門拜訪,再行奉上。當著賈璉的面,賈蓉也沒啥擺架子的餘地,笑嘻嘻的表示都是親戚,無需客氣。

  沒有賈珍在頭上壓著,賈蓉徹底放飛自我,吩咐下面準備酒席,儘管時候還早,先喝起來再講。談到生意的時候,兩人之間有了分歧。

  賈蓉表示,薛蟠的建議是好的,但是忽略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咻敗]稳~在咻數倪^程中儲存很麻煩,許昌的菸葉再好,走黃河到濟寧,再轉頭北上,走水路如何保證菸葉的質量不受影響呢?畢竟這東西溼氣大一點就發黑。走陸路不是不行,但成本提高了,沿途還要經過山區,萬一遭遇點綠林好漢,賠錢是小,人命搭進去收尾太多。

  薛蟠對此表示,薛家做鼻菸的生意,咻數臅r候走的就是吆樱瑳]多大問題。

  賈蓉表示鼻菸個捲菸不是一回事,能玩鼻菸的沒窮人,可以花大價錢做好防潮,還有鼻菸市場小,不走量。捲菸不一樣,註定就是要走量的。

  說完賈蓉還提醒薛蟠,那個提意見的掌櫃還是派人去查一下賬。

  一番話下來,薛蟠受到的打擊不小,賈璉笑眯眯的在一旁聽著沒說話,心裡對於賈蓉的成長速度深感驚訝,覺得捲菸的買賣看來不用太操心了,只需要定個大方向即可。

  賈璉見薛蟠情緒不高,笑著安撫:“你也不必沮喪,你才正式介入生意幾天啊?再說了,蓉哥兒經商天賦高,不能以正常論。薛家有渠道,未來生意還是要指望薛蟠,所以啊,沒必要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

  三日喝酒說話的時候,柱子來到王家門外。

  門子那邊通報一聲後,平兒匆匆出來,看見送信的換了人,也沒多問。

  柱子把信封交給平兒時解釋了一句:“二爺的原話,給當家奶奶的體己錢。”

  平兒表示記下了,轉身回去見王熙鳳,拿出信封后兩人看了便傻眼了,居然是山西聯號的銀票,一共是十張,每張五百兩。

  王熙鳳呼吸都變得急促了,王家有錢不假,她個人的月例銀子可不多。存了那麼多年,王熙鳳手頭的現金不超過五百兩。仔細翻找,沒有信,王熙鳳這才作罷。

  不提王熙鳳的心情激動,恨不得連夜送上門去的心思。

  閣老梁道遠的家裡,天還沒黑呢,客人就登門了。

  工部三位大佬一起來的,不見都不行。

  書房裡見的客人,梁道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等下人退下後,開口就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