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洲里电鳗
“眼下九郡初定,百废待兴,每一文钱都该用在刀刃上!而不是搞这些虚头巴脑的面子工程!”
“夏侯大人此言差矣!”
李伯智毫不退让,一甩衣袖,反驳道:“何为正统?礼法便是正统!王上以布衣之身,行逆天之事,定九郡,安万民,此乃天命所归!”
“若大典从简,岂不是让天下士族小觑了王上?我等要的,不只是让百姓畏惧,更要让天下读书人归心!这,才是万世之基!”
“归心?笑话!”
夏侯昱嗤笑一声:“那些士族豪绅,哪个不是满肚子男盗女娼?想让他们归心,除非王上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否则,你便是将大典办到天上去,他们也只会在背后骂我们是乱臣贼子!”
“你……你这是歪理邪说!粗鄙之见!”
李伯知气得脸色涨红。
“总好过你这迂腐之论!不切实际!”
夏侯昱寸步不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从礼法之争,渐渐上升到了治国理念的碰撞。
殿内其余的文武官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
这两位。
一个是王上最信任的首席谋主,一个是手段毒辣的顶级毒士,谁都得罪不起。
“好了。”
就在两人即将从文斗升级为全武行时。
主位上的赵锋,终于开口了。
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伯智和夏侯昱立刻停止了争吵。
双双躬身,退回原位。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赵锋缓缓说道:“但也都有些偏颇。此事容后再议。”
他正想说些什么,来调和一下气氛。
就在这时。
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赵锋的亲卫赵大牛,快步走入殿中。
单膝跪地,沉声禀报道:“启禀王上!东海郡海曲县八百里加急!令兵已在殿外等候!”
八百里加急!
这五个字一出。
整个承运殿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赵大牛。
李伯智与夏侯昱脸上的争执之色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军国大事,非十万火急,绝不会动用八百里加急!
何为八百里加急?
若从东海郡的治所郯县出发,向西经彭城、陈郡,再转西南向经南阳盆地至襄阳!
此路程,九百至一千公里!
步行需要二十五至三十天!
马车与牛车,亦需要十五至二十天!
而在八百里加急的情况下。
轻骑简从、日夜兼程!
每日一百五至二百公里。
站站换马疾驰。
才能在五至七天内赶到!
东海郡,出事了!
第9章 传孤王令!(9更!)
赵锋的眼神猛地一凛。
刚刚还带着一丝无奈的脸上,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宣!”
“是!”
赵大牛起身,快步走出大殿。
片刻之后,他便带着那名风尘仆仆的令兵。
以及几乎是被拖着走的曾阿牛,再次走进了承运殿。
曾阿牛一踏入这庄严肃穆的大殿,双腿便彻底软了。
他先是看了看两旁那些身穿官袍,气度不凡的大人物。
又看了看那高高在上的王座。
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就要当场昏厥过去。
最后,当他的目光越过众人,最终落在那王座上那道身影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恐惧、悲愤。
以及最后一丝希望!
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啊——!”
一声石破天惊的嚎啕大哭,响彻整个承运殿。
曾阿牛挣脱了令兵的搀扶,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
朝着赵锋的方向,一边重重地磕头,一边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王上!王上啊!草民……草民给您磕头了!求王上为我们做主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锋也是眉头一皱。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赵大牛。
赵大牛会意。
立刻从那名令兵手中接过一个用火漆封口的竹筒,快步呈了上去。
赵锋接过竹筒,捏碎火漆,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他展开信纸,目光迅速扫过。
信是海曲县县丞罗奇亲笔所书,字迹工整。
却能从那偶尔抖动的笔锋中,看出写信之人心中的惶急与愤怒。
信的开头,是罗奇的请罪自责,言辞恳切。
将自己到任数月,未能肃清渔霸,安定一方的责任揽于己身。
紧接着,笔锋一转!
“……六月初十,有来历不明之舰队,自称‘大扶桑国’,悍然登陆。其兵士皆矮小,然凶残嗜血,见人便杀!海边渔村,二十三户,一百零八口,惨遭屠戮,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看到这里,赵锋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当他看到“扶桑”这两个字的刹那。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暴戾与杀机,不受控制地开始升腾!
他强忍着滔天怒火,继续往下看。
信的后半段,是守将刘普的质问。
“……守将刘普率军击退来犯之敌,然敌寇乘船遁入大海,无从追击。刘将军言,此番惨案,与本地渔霸、豪绅平日鱼肉乡里,致使民心涣散,海防空虚,脱不了干系!恳请王上明示:东海郡沿海,凡与渔霸勾结,欺压良善,乃至通敌之世家豪绅……”
信的最后,是八个血淋淋的大字,力透纸背!
“——到底,能不能杀!”
落款。
是海曲县县丞罗奇,与守将刘普的联合署名。
“扶桑……”
赵锋缓缓地,将这两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轰!
一股无形的、冰冷到极致的杀气。
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整个承运殿的温度,在这一瞬间骤降到了冰点!
原本还带着淡淡墨香的空气。
瞬间变得凝重而又压抑。
李伯智和夏侯昱脸色剧变!
他们跟在赵锋身边最久,也最了解赵锋。
可即便如此,也从未见过王上流露出如此纯粹、如此恐怖的杀意!
那不是寻常的愤怒。
而是一种要将整个天地都彻底毁灭,发自骨髓的暴戾!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就在众人心惊胆战之际,赵锋却缓缓站起了身。
脸上那滔天的杀意。
竟在片刻之间尽数收敛,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
赵锋开启了“月映千江”。
一股温和的气息。
拂过仍在嚎啕大哭的曾阿牛。
曾阿牛只觉得一股暖流包裹了自己。
他停止了哭泣。
只是身体依旧在微微抽搐,呆呆地抬起头。
赵锋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你是海曲县的百姓?”
赵锋的声音,平静而又温和,听不出半分怒意。
“是……是……草民……草民叫曾阿牛……”
曾阿牛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却充满威严的脸,只是本能地回答。
“坐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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