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从太子李承乾到诸天圣皇 第21章

作者:江东一枝花

  “殿下如今要做的不是去寻太子的错,而是深耕自己,《括地志》已经核查了多遍,宣布完稿。”

  “在这个时候,殿下将其呈上,必将引起天下士子的轰动,文学馆礼贤下士,山东士族必将以殿下马首是瞻,如此方为良策。”

  接着,韦挺给出了建议。

  ‘唰!!!’

  李泰听得眼眸大放光芒,连声叫好:“好,好。”

  “臣有一计。”

  魏王长史杜楚客脸上浮现阴险之色,出言道:“去岁,陛下复立阿史那思摩为东突厥俟利苾可汗,统三万户,有精兵四万,马九万匹,于正月渡过黄河,在定襄城建立牙帐,抵御薛延陀的进攻。”

  “薛延陀一统草原南北,铁勒九部凝为一股绳,拥兵数十万,首领真珠夷男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六月,阿史那思摩遣使入朝求援,显然是薛延陀给予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大唐刚刚灭了高昌,设立西域都护府,现在还不能对北疆动兵,却可以安抚东突厥。”

  “太子喜突厥,手下更有突厥人为之鞍前马后,人尽皆知。”

  “晋王殿下遥领并州大都督,李世勣行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在并州十六年,百姓拥戴,突厥因其镇守并州而不敢犯边,陛下曾亲口夸耀李世勣之威胜过前隋炀帝所筑长城。”

  “近些时日,晋王殿下与谏议大夫褚遂良、赵国公来往密切。”

  ‘舅舅!’

  闻及此,李泰那双小眼睛露出了不一样的寒芒。

  所谓娘亲舅大,长孙无忌位列天策府第一把交椅,可以说是李世民登临帝位的最大功臣。

  无论是李泰,还是李承乾都试图拉拢过他,尤其是李泰,每每对其卑躬屈膝,却从不被放在眼里。

  “你是说,谏议大夫、赵国公想要支持稚奴。”

  “可稚奴如今不过十三岁,性格似女子多过男子。”

  对于嫡亲的弟弟李治,李泰从未把他放在眼里。

  一来,李治的年纪太小,二来,李治性格懦弱,尚不如晋阳公主李明达果敢伶俐。

  如今听见褚遂良、长孙无忌要支持李治,这消息让李泰有些吃惊,仅此而已。

  “殿下糊涂啊。”

  杜楚客看到李泰脸上的不以为然,痛心疾首道:“太子、殿下、晋王皆为文德皇后所出嫡子。”

  “殿下莫要忘了,他也有继承储君之位的资格。”

  “何况,晋王自幼养在太极宫,难道不比殿下更得陛下欢心?”

  “如今留在长安的陛下亲子,唯晋王与殿下最具争夺储君的实力。”

  “晋王虽未开府,可他遥领并州大都督,李世勣为并州大都督府长史,这便是他的天然党羽。”

  “李世勣何许人也,历他瓦岗军翟让、李密,降唐之后,跟随陛下平定四方,功勋卓著,累封英国公,被誉为朝中与卫国公李靖并列的当世名将。”

  “卫国公年迈体衰,阖门自守,不预政事,我大唐军中第一人便是李世勣。”

  “谏议大夫褚遂良出身于河南褚氏,其父褚亮与虞世南、欧阳询等人互为好友,陛下曾为秦王时,文学馆十八学士之一便是褚亮,影响力不可不大。”

  “赵国公就更不必说了,长孙家一向是关陇门阀,他站出来代表的可是关陇士族。”

  ‘啊这?’

  魏王李泰那张大饼脸不再淡定。

  细数之下,晋王李治,这位他从来瞧不上的亲弟的羽翼渐丰。

  大唐皇子除了太子李承乾与他,恐怕晋王李治的实力最为强悍,且都在长安。

  “殿下。”

  “杜长史所言不错。”

  “朝堂如今并非二龙争位,而是三龙夺东宫。”

  “晋王殿下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已经具备争夺储位的实力和资格,不可不察。”

  黄门侍郎刘洎同样这种看法。

  “是极。”

  司马苏勖亦点头附和。

  “想必杜长史欲谋算太子与晋王,其症结恰恰在并州,对吗?”

  沉思之间,银青光禄大夫韦挺已然明白了杜楚客的算计。

  “韦大人睿智。”

  杜楚客并未遮遮掩掩,坦然道:“当今朝中文武百官多有劝谏陛下封禅泰山之言。”

  “携重开西域都护府之功,天子敬告山川河泽、日月星辰,以昭大唐煌煌之名。”

  “薛延陀要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必然会想要南下剪除东突厥。”

  “是以,我朝须得令大将、藩王出镇定襄,安定东突厥之心,稳定北疆局势。”

  “有什么比储君亲临来得更鼓舞人心呢?”

  “太子入并州,晋王自是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

  韦挺不由得开口赞叹道。

  “好计。”

  李泰同样察觉到了这一计策的狠辣,让太子与晋王斗上一场,魏王府坐收渔翁之利,美滋滋。

  就这样,一个阴谋悄然诞生在魏王府,只是不知究竟是阴谋,还是福利。

第31章 士族颤栗,千年未有的待遇!

  贞观十五年,盛夏之交,一个来自扬州的消息席卷了大江南北,天下士族为之震动。

  被誉为天下第一高门的博陵崔氏曾经主脉被人屠戮一空,只剩下一个崔仁师独木难支。

  自魏晋南北朝以来,士族门阀无不窃居朝堂,高门显贵不外如是,纵然是皇族又如何?仍制不住士族嚣张跋扈之态,隋、唐两朝皆为关陇门阀扶持,可见士族如日中天。

  上千年了,别说一个主脉,就是支脉都少有人能葬送,何况是博陵崔氏,简直不可思议!

  深州,安平县,崔氏宗祠。

  大房、二房、三房、四房、五房、六房、卫州房的主事都到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气氛变得格外凝重,但凡有一根针掉落在地上,恐怕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咳咳。”

  崔伯庸咳嗽了几声,身形愈发佝偻。

  上一次,他在这里做主驱逐了安平房,却不曾想安平房上下三百二十四口死于非命。

  若是安平房没有走,博陵崔氏在安平县这一亩三分地上等同于土皇帝,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曾经的主脉就此消弭,这已经成为了天下的笑柄,博陵崔氏力量大损,再也无法维持天下第一高门的荣光。

  “庸太爷。”

  “既然大家都在这,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卫州房早早地离了祖地,远不及安平房和其它六房关系密切。”

  “前些时日,蒙吴王殿下青睐,房中子弟任安州都督府长史,房中族人经商榷已决意迁往安州。”

  卫州房主事崔灵均看了看众人,率先开口。

  轰隆!

  一言落下,满堂一片哗然。

  卫州房此举无异于脱离博陵崔氏,这对博陵崔氏来说,何尝不是雪上加霜。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咚!咚!咚!”

  年迈的崔伯庸手中拄着的拐杖重重的砸着地砖,满是褶皱的老脸上露出了不正常的红润。

  大房主事崔珵、二房主事崔明兮、三房主事崔齐、四房主事崔怀英、五房主事崔衍、六房主事崔之恒无不怒视崔灵均。

  “庸大爷,你也别恼。”

  “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您老且先听听。”

  “上一次,族中剥离安平房,大房、二房、三房、四房、五房、六房都有份。”

  “我们卫州房不曾参与此事,反而被殃及池鱼。”

  “卫州房不比其它几房人才济济,我们不过百来口人,小胳膊小腿扛不起什么大任。”

  “扬州之事,大家心知肚明,安平房插手储位之争,阖房覆灭,理当如此。”

  “我想你们也不会愿意退出争储,我呢,要为房中族人考虑,大家分开,总好过一起死来得强。”

  “祖地祖产,我们卫州房自愿放弃,我希望彼此还能留下一分余地。”

  环视众人,崔灵均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宗祠内传荡。

  “你想好了,要投吴王?”

  大房主事崔珵面无表情的说道。

  “诸王之中,唯有吴王不涉及储位之争,英明果敢。”

  “安州远在江汉,地处南、北之间,毗陵荆楚、南阳,富庶繁荣。”

  “我卫州房在此安居乐业,要不了多少年,天下士族未尝不能出现江汉崔氏之名。”

  目光幽深,崔灵均坦然回道。

  天下士族以关陇门阀、山东士族、江南士族三足鼎立,江汉是昔日荆楚一部,山川河泽、沃野平原,许是历史缘故,这里的士族被清扫一空,没有多强的力量。

  卫州房借着吴王李恪、安州都督之名,扎根江汉,自然是无往不利。

  “为兄祝卫州房得偿所愿。”

  二房主事崔明兮举杯相敬。

  三房主事崔齐、四房主事崔怀英、五房主事崔衍、六房主事崔之恒冷眼旁观。

  博陵崔氏如今势头最盛的莫过于二房、大房,既然两房都做出了决定,他们肯定没有插嘴的机会。

  “多谢!”

  就这样,卫州房主事崔灵均施施然离开了宗祠,宣告博陵崔氏六房与卫州房的分割。

  “唉!!!”

  目送着他离去的身影,崔伯庸艰难的起身,拄着拐杖朝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老朽愧对列祖列宗,族中诸事从今以后,就由你们安排。”

  “送庸大爷。”

  崔珵等六人微微躬身。

  随后,二房主事崔明兮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上首左位,大房主事崔珵坐在右位,三房主事崔齐、四房主事崔怀英、五房主事崔衍、六房主事崔之恒分别坐在两侧下首。

  “清河崔氏、范阳卢氏、太原王氏已经回了信,共同支持魏王夺嫡。”

  “赵郡李氏、荥阳郑氏不愿参与其中。”

  崔珵第一个出言道。

  “呵呵。”

  崔齐冷笑道:“赵郡李氏在前隋时有李子雄出仕隋炀帝,后李守素入天策府,任仓曹参军,十八学士之一,李孟尝封上柱国,随当今陛下征伐四方,参与玄武门之变,破东突厥,文武兼备,肯定不愿意蹚浑水。”

  “荥阳郑氏上一次押注东宫,损失惨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扑哧。”

  在场几人听到这话,无不为之发笑。

  荥阳郑氏投靠前太子李建成,苦心孤诣将郑观音送上太子妃之位,一场玄武门之变直接让荥阳郑氏伤筋动骨,天下为之唏嘘。

  “四家也够了。”

  “山东士族决不能任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