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却发现张云逸的马车,早已不知所踪。
他只得匆匆赶去后院厢房。
来到门前,正准备推门,可略一犹豫,还是敲响了厢房里屋的房门,隔着门询问道:“夫人……夫人,云逸兄弟多早晚走的?你怎么也不留他,吃个午饭再走?”
屋内睡得正香的娇杏,蓦地从床上惊坐而起,一面扯过衣服胡乱套起,一面慌忙道:“他……他赶着上衙……”
“那为夫进来跟你说几句话?”
“等等!”
贾雨村杵在门外静静等待,直到屋内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停,门‘吱呀’一声打开,娇杏带着余韵,一脸倦怠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贾雨村顾不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迫不及待道:“逸兄弟怎么说?”
“怎……怎么说?他说我很……”
娇杏还沉浸在余韵之中,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张云逸清晨的赞叹,幸而‘润’字尚未出口,及时反应过来,红头胀脸道:“妾……妾身不知道老爷这么着急,昨……昨儿没来得及问他。”
她虽及时住嘴,可贾雨村却心领神会,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深呼吸一口,方才平复了心情,和颜悦色道:“没事,没事,来日方长,也不必催得太急。”
说着,他却话锋一转道:“不过,眼下案情已经逐渐清晰,还是不宜拖延太久,免得夜长梦多……”
正说着,忽闻外头传来一声嚷嚷:“老爷!老爷!外头来了天使,传老爷进宫呢!”
贾雨村闻言一怔,猛然看向娇杏,目露精光道:“他什么时辰走的?”
“这……”
张云逸走的时候娇杏虽然醒着,可早已魂飞天外,哪里还记得时辰?
贾雨村见状,哪里还不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跺脚,快步出了厢房,赶往前院。
路上询问了下人,待得知张云逸走了有两个时辰,他脸上也浮现一抹惊讶,目光深邃的看向了远方的皇宫。
一路上患得患失,跟着传召的太监走进了御书房,三拜九叩之后,方听万隆帝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平身吧!”
新药的劲头虽足,可副作用却不小,以至于错过了早朝。
这让素有明君之志的万隆帝懊恼不已,吃了个早午饭,待缓过劲来,立即想起了正事。
在贾雨村进宫之前,他还召见了周显祖,告知了对其妹的封赏,并好生勉励了一番。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向谢恩起身的贾雨村,意味深长道:“爱卿去年督办江南大案有功,朕一直未曾封赏,你可有怨言啊?”
“臣不敢!”
贾雨村不惊反喜,连忙跪倒在地:“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你的功劳朕一直记在心里,非是不赏,而是磨一磨你的性子!”
“皇上厚爱,臣唯有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对于贾雨村的反应,万隆帝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道:“朕知你忠心耿耿,尤其不因私废公,领旨南下,还不忘派人请旨,以后也当不忘初心才是。”
“臣,必当铭记陛下教诲!”
贾雨村贴在地上的脸上阴晴不定。
皇帝的这番话,原是勉励他再接再厉,可听在他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那因私废公,如同一计重锤,重重的捶在贾雨村的心头。
结合自己回京后,暗中阻挠,让娇杏疏远的一系列操作。
偏偏昨夜刚刚亡羊补牢,邀请张云逸上门。
今日,皇帝就召见,还说出这么一番话,若说其中没有联系,打死他都不信。
他并不清楚万隆帝的真实想法,忠心不绝对,等于绝对不忠心。
如果说,皇帝没有提及江南请旨一事,他还会觉得皇帝忽略了自己那点小心思。
故而,那因私废公四个字,更是重若千钧。
也不能怪贾雨村多想,万隆帝当初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迟迟没有实际的奖赏?
万隆帝并不清楚,自己的一番勉励,非但没能起到相应的效果,反而适得其反,给贾雨村留下了某种烙印。
“朝廷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朕知你一向勤勉,有意让你接任兵部尚书,你当再接再厉……”
“谢皇上!臣必定鞠躬尽瘁,以报皇恩!”
……
第583章 进退两难
出了御书房的贾雨村,却迟迟没有从深深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他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圣眷,才能说服皇帝,摒弃前嫌,委以重任。
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可以确定的。
张云逸确实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不满,而谷大寿,也确实是给他递话,敲打自己。
想到这,贾雨村不免觉得后怕。
幸而,张云逸对娇杏,颇为上心,自己又亡羊补牢,迷途知返,这才因祸得福。
虽说,那献妻求荣的事情,一度让他颇为难堪。
万幸,张云逸并非吃干抹尽,拔……翻脸无情之人。
否则,又何至于从自家出来,便投桃报李,马不停蹄的给自己把事办了。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也当引以为戒。
想到这,哪里还有心思赶去衙门?
当即,便返回家中,把好消息告诉了娇杏,并耳提面命道:“此番承蒙云逸兄弟施以援手,实在是无以为报,你这就收拾收拾,搬去宁府小住些时日,替为夫好生谢一谢他。”
“这……”
娇杏闻言不觉愕然,贾雨村前次回来,还询问自己有无帮腔,没想到,这次回来,事情就办成了。
虽说,她已然食髓知味,盼着能名正言顺,在张云逸跟前伏低做小,可一想到去宁府面对香菱,脸上却有些难情。
另外,以前为了贪图那隔墙瘙痒的动静,她都住在香菱隔壁,自然不好搬去别处。
如今虽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不至于再半遮半掩,可动静既然能传到自己屋里,那反之亦然。
她自问面对张云逸那鞭辟入里、深入人心的疾风骤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压抑的住,不发出声响。
如此一来,宁国府反倒不如自家方便。
“那……那边怕是多有不便……”
她说的虽是实情,可贾雨村显然不这么认为。
毕竟,在他的视角来看,娇杏早与张云逸勾搭成奸,又岂有不方便一说?
他正欲推诿,可转念一想,却又改口道:“既然如此,你就先过去,把为夫的话带到,若是那边不方便,可随时过来。”
倒不是他不想眼不见心不烦,而是突然想到,近来被传为笑谈的梅府。
虽说人死债消,可张云逸显然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梅家。
非但霸占了梅夫人,把梅府当做外宅,还认下了梅丕这个干儿子,让梅廉死不瞑目。
自己虽然迷途知返,张云逸也没吃干抹尽,可未必不是有意给自己上点颜色,小惩大诫。
一旦有了比较,许多事情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一想到梅廉的遭遇,他甚至还觉得庆幸,哪里还敢推三阻四?
……
境遇更惨的梅府内。
梅丕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反而冲着正在用餐的张云逸,舔着个脸道:“干爹有阵子没来家里了,母亲想念的紧,昨儿问儿子,最近有没有在曲苑杂坛看见干爹,今儿干爹就来了,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贾雨村的府邸和梅府本就同在兴隆街上,张云逸刚从贾雨村府里出来,没走两步,却正好被出门的梅丕撞见。
因考虑到白吃白占的可能性,他没好意思在贾雨村府里用饭,而梅丕显然误会了他出现在兴隆街的原因,张云逸干脆将错就错,转到了梅府。
他连兴隆街都没有出过,更没有去过皇宫,至于贾雨村猜测的情况,自然不可能出现。
梅丕这么一说,陪坐一旁的梅夫人,却有些下不来台,瞪了儿子一眼,却也没有反驳,只垂下了臊红的脸。
听他提及曲苑杂坛,张云逸便随口问了几句,近来的生意情况。
梅丕如今也在曲苑杂坛里帮忙支应,虽只是个戏园子,却往来无白丁,梅丕倒也如鱼得水。
每日必定在开门前赶到,今儿之所以撞见,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最近,衙门的事情一大堆,又记挂着李从文父子两的案子,自打开业过后,张云逸便少有过问。
这会子吃饭闲着也是闲着,了解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此前梅丕胡编乱造,欠下了巨额赌债,她也不敢奢求儿子成器,只盼着他别再沾染恶习。
见儿子对曲苑杂坛的事务及接人待客,侃侃而谈,梅夫人不免有些欣慰。
抬起低垂的眼睑,感激的瞄了狼吞虎咽的张云逸一眼,默默探出藏在裙摆中的莲足,悄没声息的在桌下,向张云逸处探去。
感觉到小腿处的剐蹭,张云逸与梅夫人对视了一眼,忽的双腿一夹,随即一盘一带,翘起了二郎腿,不动声色的裹住梅夫人的小腿,将梅夫人的莲足,缠在了自己的腿上。
随即,不着痕迹的把扶着碗的手垂落,剥落了梅夫人的绣鞋,方多动症似的抖起了腿。
那边的梅丕,对于自家母亲和干爹桌子底下的暗箱操作,还蒙在鼓里,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忽然一拍脑门道:“对了干爹!”
他这一惊一乍,吓得梅夫人下意识的缩脚。
奈何张云逸夹得太紧,她又双臂撑着桌面,扯得桌上的碗碟撞得‘哗哗’作响。
梅丕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动静。
那边的张云逸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催促道:“有事说事!”
说罢,又欲盖弥彰道:“一惊一乍的,看把你娘吓得!”
“诶!诶!”梅丕忙不迭的点头道,“前阵子薛家兄弟屡次找到儿子,想把婚事退了……儿子寻思着婚姻大事,总得问过长辈……您看?”
张云逸虽找了个说辞,暂时将梅丕糊弄过去,可梅夫人却做贼心虚,唯恐儿子低头察看。
一面把头深深埋了下去,一面却暗自使劲搅动,试图抽回被张云逸缠住的莲足。
只是,她这般这般来回拨弄,偏偏反而刺激张云逸的凶性,待察觉到适得其反,停止了挣扎,却为时已晚。
原本,梅丕在这里,还有些偷偷摸摸的趣处,如今,却显得极为碍眼。
另外,他虽对薛宝琴心存觊觎,可李衙内的案子在前,自己又是始作俑者。
加之,对梅丕还不能完全放心,若是这会子同意他退婚,以后再纳薛宝琴过门,难免有被反将一军的风险。
于是,板着个脸,没好气道:“这婚事是你父亲定的,如今他尸骨未寒,孝期都还没过,上赶着说这些作甚!”
进退两难的梅夫人,听到提及亡夫,愈发有些不自然的忸怩了起来。
而见他突然发火,梅丕顿时惊若寒蝉,唯唯诺诺道:“那……那儿子……”
“行了!你下去吧!”张云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待我与你娘商议了再说!”
他倒也没把话说死。
“诶!诶!那儿子告退!”
梅丕却只当自家母亲偷偷飘了眼神,给自己找补。
顿时如释重负,连忙告退离开,心里却把害自己遭受无妄之灾的薛家兄弟,骂了个狗血淋头。
……
第584章 母凭子贵?子凭母贵?
“老祖宗,老祖宗,案子定了!”
贾琏嚷嚷着冲进了荣庆堂。
“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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