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王良甫深吸一口气道:“儿子这些年钻研出了不少器械,虽不及天工院的精巧,可自以为还有些用处,其中一件更是与蒸汽机有异曲同工之处,虽不求一鸣惊人,也不愿空耗,为了尽早帮表侄复仇,也只能投机取巧,去走捷径了。”
“去吧!”老者不置可否,却又再度提醒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人终究不如靠己,若事不可为,千万不要勉强,需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
忠顺王府。
张云逸冲着偏厅内的众人,微微欠身道:“诸位怎么说?”
虽然是他的提议,却并未将人请到自己府上,而是依照以前的旧例,将人聚集在忠顺王府。
“好!好啊!”周显祖和齐远道异口同声道,“难为侯爷有这等赚钱的买卖,还想得到咱们!”
谷大寿手捻胡须,笑道:“造纸老夫已经占了许多便宜,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倒不是他有钱不赚,不想凑这个热闹,只是,周显祖和齐远道一个是外戚,一個是勋贵,与张云逸走的近些也就罢了。
他却是文坛魁首,与张云逸走的近了,显然不符合万隆帝的预期,会遭到皇帝的不喜。
见谷大寿推辞,周显祖和齐远道却喜出望外,笑道:“还是阁老局气!”
张云逸也有些意外。
不过,谷大寿的话也在情在理,改良的造纸术有限度的公开,便宜的可都是他的门生故旧。
他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看向了忠顺王,问道:“王爷意下如何?”
倒不是非拉着忠顺王不可,即便忠顺王不愿掺和,可自己摆足了姿态,真心诚意的邀请他入局,想必他也不会在酒曲上使绊子。
至于蒋玉菡,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他一开口,周显祖和齐远道也齐齐看向了忠顺王。
试探道:“王爷若是看不上这桩小生意……”
“怎么会呢!”忠顺王不等二人说完,便摇头笑道,“酒曲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证是独一无二的佳酿,琪官也可以安排客串,只是这股份上……本王怎么也不能少于三成吧?”
搞了半天是在讨价还价,张云逸也指望赚钱,当即便要拍板。
一旁的周显祖却抢着道:“酒曲也好,琪官也罢,于王爷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侯爷又承诺出资,王爷独占三成,是不是太多了些?”
齐远道也附和道:“是啊!既是侯爷的主意,又全权出资,少说也要五成,咱们两个岂非只能各分一成?”
忠顺王却寸步不让:“伱们也是老饕,应该知道琪官能够招揽多少生意,多要个一两成怎么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不无与二人比较贡献的意思。
张云逸也懒得跟他们锱铢必较,打圆场道:“其实我搞这个戏园子,也不是为了赚钱,只因近来相中了一房妾室,她父亲也没什么擅长,最喜喝酒、听戏,便想到给他安排这个生意,打发时间。
各位也算与云逸共患难,只要诸位同意,只分红不理经营,我只取四成便可!王爷劳苦功高三成确实不多,二位各占一成半,不知意下如何?”
统计学的魅力张云逸岂会不清楚?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掌管了经营权,若真的想中饱私囊,有的是办法。
当然,对于张云逸来说,只要能够维持情报工作的收支平衡,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掌握了管理权,人员的工钱都可以走账。
余下的分红,不过是锦上添花,他还不至于因小失大,为了这么点小钱,落人口实。
“那多不好意思!”二人立即就坡下驴。
忠顺王也点头道:“云逸愿意操这个心,我自然没有意见。”
张云逸这才转向谷大寿,拱手道:“阁老德高望重,还请帮忙取个名字!”
虽说谷大寿并未参股,可倘若能够取名,也能起到借势的效果,张云逸又岂会放过?
奈何谷大寿早已有了决定,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推辞道:“我看云逸小友出资最多,又让出了股份,取名我就不越俎代庖了,还是小友亲自来吧!”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嘛事没有,只出了个人场,便白拿一成半股份的齐、周二人立即随声附和。
张云逸谦让了两回,见谷大寿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墨迹,略一沉吟道:“既然如此,便叫曲苑杂坛吧!”
这是前世电视上某个节目的名字,被他拿来现用。
这边刚说出口,那边齐、周二人已经拍手叫好:“好!好啊!外头那些戏园子,不是什么园就是什么院的,太过俗气,倒是侯爷这个坛字用的既大气,又有格局。”
忠顺王也点头道:“不错,曲苑二字确实点题了!”
谷大寿笑道:“哈哈哈!叫老夫说,既是戏园又是酒楼,这个杂字却是叫出了精髓!”
“在下献丑了,诸位就不要再取笑了!”
……
第508章 发号施令
宁国府内。
张云逸发号施令道:“此次,让你跟随南下,是跟着甄先生做些跑腿的活,莫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那些勾当!”
下首的贾蔷俯首帖耳道:“逸叔放心,侄儿知道!”
他思来想去,还是把邢忠留在了京城,让其负责曲苑杂坛的改建工作。
之所以选择贾蔷跟去,一来他曾经去姑苏采买过戏子,也算轻车熟路。
二来,他听说南方不太平,虽然甄士隐有过游方的经验,可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可就无颜面对香菱了。
当然,钱财方面的事情,还是甄士隐主持,他不过是干些跑腿的活。
一旁的贾蓉跃跃欲试道:“逸叔,不如让侄儿也跟过去,还能同贾蔷做个伴。”
“还有别的事情交代你!”
贾蓉连忙屁颠屁颠的凑上前道:“逸叔吩咐!”
“京城里你人头熟,曲苑杂坛那边的事情,你也上点心,帮舅老爷搭把手!”
邢忠虽然不着调,可对于戏园子的各方面,却是耳熟能详。
这几天张云逸也与他谈过,选址、格局等诸多大的方向,已经敲定,但是牵涉到工程,少不得要与官府打交道。
邢忠人生地不熟,他虽然也安排赖升从旁辅助,可赖升毕竟是下人。
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可张云逸与人为善,从不在这方面摆谱。
便又安排贾蓉,负责官面上的事。
一方面,贾蓉毕竟是正儿八经的亲侄儿,身份上说得过去。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打梅府之行后,坊间便有不少关于他的闲言碎语。
不但将其描述成睚眦必报,欺男霸女的恶棍,梅廉死了仍不罢休,上门欺凌梅府的孤儿寡母。
更编排他有曹贼之好,连自家表嫂和侄儿媳妇也不曾放过。
虽说不是完全冤枉了他,这种凶名也有两面性,可张云逸也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
只是,这种事本就不好解释,故而他另辟蹊径,给贾蓉安排点事,上演一出叔慈侄孝的戏码,好扼杀一下流言。
“曲苑杂坛不但有最好的酒,还有最好的角儿,唱的也是新曲,没事跟你那些朋友宣传宣传,这里头虽有王爷他们的股份,逸叔不好给你免单,却可以给你充值,待戏园子开张了,给你冲个千数两银子,招待朋友。”
他相信以贾蓉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至于拎不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让他去给自己办事,即便没人向他这个正主询问。
也可以让外人看见叔侄亲密无间,遏制一下外头的谣言,还可以借机宣传戏园,又财没外流,可谓一举数得。
贾蓉却是喜不自禁:“逸叔放心,侄儿必定尽心竭力!”
“行了!随我去送送甄先生,再带伱去认个地儿!”
送走了甄士隐,张云逸带着贾蓉,踏上了马车。
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曲苑杂坛的地址,最终选择在了皇城西北方向,位于德胜门大街与什刹海中间的位置。
没办法,京城中心位置被皇城占据,这里算是最能兼顾东西两边的地方了。
且面朝什刹海方向,在风水的格局上来说,也是生财之相。
大夏朝不缺能人,有同样眼光的自然不少,这里茶馆、酒肆、青楼林立,倒是有了一定的聚众效应。
虽然地段繁华,没有空余的门面,可毕竟是张云逸牵头,又有一众王公勋贵、外戚参与。
忠顺王只稍稍透露了意思,几家相邻的皇商店铺,便主动送上了地契。
也就是张云逸不愿背负仗势欺人的恶名,以市价收购,否则,连这笔银子都省了。
说来叶巧,其中一家铺面,居然是桂花夏家的产业。
只是,夏家虽然上门献上地契,张云逸却没搭理,只让俞禄取了银票交割了地契。
曲苑杂坛的地头上,邢忠双手叉腰,与一旁的赖家兄弟指指点点,倒也有模有样。
俗话说,权利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指点的又是他擅长的事情,这种发号施令的感觉,让邢忠心潮澎湃,深深激发了他的领导欲。
看见张云逸过来,方有所收敛,点头哈腰道:“侯爷怎么来了?”
张云逸对着贾蓉撇了撇嘴,道:“这是我侄儿,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若是有什么官面上的事情抽不开身,就交给蓉哥儿去办!”
他自然看出邢忠有些飘了,故而点明贾蓉侄儿的身份。
邢忠闻言连忙答应:“原来是蓉少爷!”
贾蓉倒也没敢摆谱,忙欠身道:“舅太爷叫我哥儿便好!”
张云逸并不理会二人的客套,转头看向赖大,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只吩咐赖升前来帮忙,并未交待赖大,只当是出了什么状况。
赖大连忙一揖到底,微微起身,看了西北方向一眼,回道:“小的也是路过,便过来瞧瞧。”
见他望向的方位,张云逸心领神会,与邢忠、贾蓉和赖升又说了些好好配合之类的闲话,方冲着赖大使了個眼色,并道:“你们在这里商议商议,赖大陪我四处转转。”
待来到无人之处,方停住脚步,沉声道:“梅家那边都安排好了?”
“侯爷放心,今儿梅廉刚入了土,小的便把梅家的人都打发了,如今,里里外外都是小的从两府里仔细挑选过的,不但人机灵,口风还严实。”
梅夫人那娇小玲珑的身段,轻熟冶艳的面庞,配上唯唯诺诺的模样,倒是让他颇为上头。
见皇帝并未责怪他照本宣科,实实在在的给梅廉上了颜色,他胆子也大了许多。
鹊巢鸠占的事情,他早已轻车熟路,便在梅丕的配合下,把梅家的下人,通通换了一遍。
一来,权当把梅夫人做个外室养着,不但方便自己进出,梅夫人也不至于抹不开面子。
二来,虽说是在皇帝的默许之下,可外头已经有了那样的污名,再让有心之人,通过梅家下人打听到什么,在外头说长道短,难免有些不妥。
想到梅夫人那欲拒还迎,媚态横生的模样,张云逸不禁吞咽了一口。
心下暗道,也不知那孝服脱了没有。
“你待会儿去府里,跟大嫂子说一声,就说我晚上不回去了。”
“诶!~小的明白!”
……
第509章 宫里
“皇上!~您今儿可真是威猛,折腾的臣妾腰酸背痛,都吃不消了哩!”
养心殿的龙榻之上,余韵未消的吴贵妃,一面修长白嫩的大腿,搭在了万隆帝的腹上,并将个娇软的身子往皇帝怀里挤了挤,一面气喘吁吁道。
大夏朝为了防止外戚干政,太祖曾定下组训:皇后只能选择身家清白的普通人家,不可立豪门勋贵。
故而,为了安抚勋贵豪门,贵妃往往会从世家大族中选择。
这一点,就连正庆帝也未曾更改,册封了甄氏贵妃的头衔。
可到了秦王登基,却并未延续这一潜规则,而是册封普通富户出身的吴天祐之女,吴氏做了贵妃。
朝中虽不无反对的声音,可毕竟是不成文的规矩,又是后宫之事,万隆帝省心独裁,倒也把事情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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