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是啊!嫂子可怜可怜琴丫头,这若是真的嫁过去,以后怕是……”
想到薛宝琴在梅家的境遇,薛家二太太不禁潸然泪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薛姨妈也只能叹道:“罢了!我找个时间去问问吧!”
“宜早不宜迟,昨儿梅丕说了,这几天梅世叔的尸首就要回京,梅家也要治丧了,恐怕耽搁不得啊!”
薛姨妈硬着头皮道:“行吧!行吧!今儿晚上待到云逸散衙,我便过去。”
薛二太太连忙道谢:“有劳嫂子多费心了!”
薛姨妈闻言,不由抿了抿唇,目光瞥向里屋角落。
院子里多了薛家二太太,自不好再让张云逸上门,可想要说服张云逸,少不得投其所好。
只是,那遗像既不便携带,带上门又多有不妥。
思来想去,也只有效仿自家姐姐,多费些唇舌了。
想到这,她不由浑身不得劲,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去吧!容我想想晚上该怎么说!”
……
皇宫,御书房。
让薛姨妈神思不属的张云逸,正义正言辞道:“铁道警卫队虽只有半卫——两千五百人,可兵部的缺口也实在太少了些,火器操作起来,本就十分繁琐,若是分批训练,只怕等京津铁路完工,也未必能够训练有素,若是发生铁轨被盗,火车事故,臣可担当不起,还请陛下允许臣,敢造一批火器!”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听闻火器常有炸膛的风险,仙学改良的冶炼技术,兴许还能锻出合适的精铁,若是能改造火器,以后加装在铁甲舰上,未必没有大用!”
“爱卿心系社稷,朕心甚慰!既然你有心改良火器,这事就交由天工院去办!”
“是!臣定当尽心竭力,必不辜负陛下信任!”
万隆帝顿了顿道:“朝野一盘棋,爱卿切不可敝帚自珍,炼制出好的精铁,也拨些给军械司改造兵器。回头,朕再让工部派人,去你那学习新的冶炼之法!”
虽然打心底不愿技术共享,至少眼下心不甘情不愿。
可皇帝都开口了,又是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张云逸也只得行礼道:“臣谨遵陛下教诲!”
“哈哈哈!你我君臣不必拘泥!”
万隆帝抬手道:“近来不少人上书,让朕大赦天下,想必爱卿也听说了,不知爱卿有何高见?”
张云逸心生警觉,忙中规中矩道:“一切自有皇上定夺,臣只知道钻研仙学,不敢妄议!”
倘若事不关己,他说说也就罢了,可既然是要大赦,里头必然包含了弹劾他的人员。
虽说这些人大多与甄家勾连,多半在皇帝这里不讨喜,可毕竟太上皇还在,加上这种风声能够甚嚣尘上,本身就值得玩味,又与他有关,更得小心应付。
偏偏万隆帝并不想轻易放过他,笑道:“爱卿但说无妨!”
“臣觉得,此举倒也不失为彰显皇上仁德之举!”
张云逸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接着又话锋一转道:“不过,即便赦免也该由皇上酌情而定!”
他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把球又抛回给了皇帝,主打一个滴水不漏。
“爱卿此言,深合朕意!早听父皇说,当初那些江南学子,是爱卿力保……”
张云逸不由一惊,忙道:“臣不过是觉得他们也是受人挑唆,觉得牵连太广,有损太上皇宽仁之名……”
“爱卿不必紧张,你的想法与朕不谋而合,确实老成持重!”
“陛下宽仁,实乃天下之幸!”
张云逸的马屁刚刚拍完。
万隆帝却话锋一转道:“不过,那些学子涉世不深,受宵小挑拨,倒也罢了!可梅廉那厮却太让朕失望了……他人虽然死了,却难消朕心头之恨,爱卿可愿为朕分忧?”
“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好!陆炳和贾雨村来报,明晚就要回京,听说梅廉的尸首也跟着回来。你后天便去梅家一趟,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顺便替朕出一口恶气!”
倒不是万隆帝要对梅家孤儿寡母赶尽杀绝。
只是,他已经打定了注意,要让张云逸制衡天下文人,就必须要加剧两边的矛盾。
可偏偏他从太上皇嘴里听闻,张云逸还给学子们求过情。
思来想去,唯有让张云逸去梅家蹬鼻子上脸,才能激化两边的矛盾。
毕竟,梅廉素有清名,且人又死了,死者为大,张云逸不依不饶,必然会激起天下文人的不满。
张云逸虽然没有想过对梅家赶尽杀绝,可皇帝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硬着头皮道:“能为皇上分忧,臣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只是,他虽然是领了皇命,可皇帝既然这么吩咐,显然是要他来背这口黑锅。
偏偏皇帝只说要出气,其中的尺度,他一时间也拿捏不住。
只得又补了一句:“恕臣愚钝,还请皇上点拨,臣需要如何做,才能替陛下出气!”
他这么一问,万隆帝也是一愣。
做为皇帝,他只管分派任务,只要能达到激化矛盾的目的,对于那些细枝末节,却并不深究。
于是笑道:“爱卿自己看着办便好,朕相信,以你的能力,必定不会叫朕失望,定能把事情做漂亮了!”
“那臣只能尽力而为,若是做过了,还请陛下原恕臣冒失之罪!”
见万隆帝不置可否,张云逸也只能提前打個预防针了。
万隆帝却不怕他做的过火,大手一挥道:“爱卿言重了,伱忠心可嘉,朕又岂会怪罪,尽管放胆去做!”
……
第496章 大局为重
临水之轩。
张云逸背靠床头,一手按着薛姨妈的后脑,一手轻轻拍打着挂满汗珠的脖颈,溅起缕缕水线。
“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我不去找梅家的麻烦就不错了,你看我像是会去求人的吗?”
薛姨妈闻言忙不迭的点头,小鸡吃米般,吞吞吐吐的表达起了歉意。
经过薛蝌的那一通分析,薛姨妈不免先入为主,传达意思的时候,不免带着些主观猜测。
不免让张云逸误会了梅丕的意思。
张云逸嘴上虽然义正言辞,心里却暗自懊恼。
他不是没想过借着给皇帝出气的名义,逼迫梅家退婚,甚至,从皇宫出来,他便有过考虑。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薛家刚进京几日,梅廉尸骨未寒,他们便急着找上门退婚,更是把这层关系,摆上了台面。
虽然这也能完成皇帝的交代,可难免有假公济私之嫌。
并且,此行过后,与梅家可谓不共戴天,届时梅家必然要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如此一来,便不可能瞒得过皇帝,哪怕是为了避嫌,他也不得不放弃薛宝琴。
那他此时帮着退婚,岂非适得其反?
忠诚不绝对,等于绝对不忠诚,伴君如伴虎,他不得不慎重行事。
不过,话虽如此,可他心里总归有所不甘。
穿越至今,也总结出一条至理,那就是顺应时势,静观其变。
“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会想办法解决,只是不能用你们这个法子!”
当初,太上皇给宁王赐婚的时候,谁又能想得到,不过是修个园子的时间,便生出这么多变化。
非但元春的婚事黄了,还在太上皇的授意下,让自己收了房?
而梅廉尸骨未寒,梅丕至少要守孝三年,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趴在他身上的薛姨妈闻言,不觉振奋了起来。
感觉到薛姨妈深深的感激之情,张云逸的双手,也不由加重了力道。
又过了良久,方才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闷哼。
……
翌日,一早。
张云逸便来到了依山之榭。
昨日刚刚散衙回家,就听到薛姨妈到访的消息。
其后,流连忘返,一直磋磨到了后半夜,方才心满意足,消停下来。
只因考虑到天色已晚,不便深更半夜去敲娇杏的门,便一大早赶来,告诉她贾雨村回京的消息。
他一面接过香菱递来的早饭,一面冲着娇杏道:“昨儿听皇上说,雨村兄今日回京,昨晚回来得迟,不便打扰,嫂子待会儿收拾收拾吧!”
娇杏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贾雨村离京还不到半年,算上路上的行程,满打满算,在江南也不过两个来月。
想到他临行前的托付,尚未达成,不禁脱口而出道:“这……这就回来了?”
话说出口,她方反应过来话里的歧义,连忙一面偷偷观察他的反应,一面找补道:“该……该不是差事办的不如意,皇上……”
她这点伎俩,又岂能瞒得过张云逸?
早在百日宴时,他便看出了娇杏有红杏出墙的端倪,又岂会不加以留心?
有几次留宿依山之榭,他甚至隐约听见,隔壁传来的粗重喘息。
若非考虑到贾雨村本就是一部侍郎,此次南下,又从龙有功,加上城府颇深,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又怎么会放过,这种送上门来的机会?
而今,却只得假装视而不见,不解风情道:“嫂子宽心,雨村兄此次颇为顺遂,功劳不小。”
说到宽心,他看向娇杏的目光,不禁往下移了三寸。
娇杏正偷偷观察他的反应,正巧瞥见了这一幕,顿觉心头一阵火辣,下意识的抬起手,捂在了胸前。
察觉到自己泄露了行迹,她再也待不住了,连忙捂着胸口,顺势起身道:“我……我这就去收拾收拾!”
偏偏她顾头不顾腚,因坐了半晌,蓦然起身,又忘了捋平身后,竟将个裙摆粘在身上,印出活灵活现的两团蜜桃来。
看着那两瓣蜜桃交相辉映,带着律动,在眼前上下交错,张云逸正挪不开眼。
忽闻香菱道:“我去帮帮姐姐!”
他慌忙往嘴里划拉了一下,猛然吞咽了一口,借机掩饰行迹,待到香菱起身跟随,他方又偷偷瞄了两眼,直到二人双双进屋,才悻悻然收回了目光。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嘛!总有劣根性。
只是,大局为重,他也只能摇了摇头,按下心思,飞快的划掉碗里的早饭,起身赶往前院。
……
荣国府,东北角薛家小院。
薛家二太太,一大早,便着急忙慌的,来到了薛姨妈屋内。
也顾不得仍躺在床上,并未起身的薛姨妈,急忙问道:“嫂子,谈的如何了?我昨儿等了半天,也不见你回来,可是侯爷不愿意帮忙?”
“嗨!~别提了!”薛姨妈撑着床板,微微起身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他是什么身份,梅廉那般不识好歹,他又怎么可能去梅家吊唁?”
“这……”薛二太太闻言,顿时色变。
薛姨妈却话锋一转道:“不过!总算我厚着脸皮,软磨硬泡,求了好半天,他才终于答应另想办法!”
“哎哟!”薛家二太太转忧为喜,拍着胸脯,抚平了颤颤巍巍的心有余悸,道,“嫂子你可吓死我了!”
“我可不是故意吓你!你也知道云逸是什么身份,那梅廉不识好歹,让他上门吊唁,岂非还给他长脸了?我刚开了口,差点没被他给直接轰出来……”
薛姨妈矢口否认有意吓唬,实则却是故意为之。
昨夜回来,薛姨妈便听同喜、同贵禀报,薛二太太等消息到了深更半夜,方才回屋。
这倘若不强行弄出個一波三折,轻描淡写的把事情略过,恐怕会引起薛二太太的怀疑。
“是是是!是我们考虑不周,有些强人所难了!”薛二太太连忙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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