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48章

作者:皮卡丘梦蝶

  [会打有什么用?出来混,要讲势力!]

  [我就不相信,二十来个郎官拿不下你一个老头。]

  “那就说些公子感兴趣的。”老人不以为意,道:“公子态度如此恶劣,可是为夜香一事。”

  “你说呢?”嬴成蟜语气极差,道:“本公子说夜香能增长收成,你说只有蠢豕才认为夜香是好物,你就差指着本公子鼻子骂了!”

  指着老人鼻子。

  “你才是蠢豕!你试过吗你就说不行?你这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相邦,从不下地劳作,怎知夜香之用!”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少年发火。

  少年说完了,不服气地挺着胸膛,像是个小公鸡。

  老人颔首。

  “你说得对,夜香确实能增长收成。”

  少年更生气了。

  “你知道?你知道你一直拦着我,不让建立官府收夜香,还说我是幼稚之言!”

  “难道不是吗?”

  老人的声音沉静,却不能让少年沉静。

  少年张开大嘴就要喊人,不想和老人继续聊下去,觉得老人是在搞针对。

  老人捂住少年的嘴,在少年怒目中缓缓道:

  “猴急什么?听辙说完,再急不迟。”

  嬴成蟜甩头挣脱,“呸呸”两声。

  “麃公说的没错,屁话就没必要听,全是狡辩之言。”

  老人装作没听到,缓缓开口。

  “《老子》有言: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

  “意思是说,当天下大治的时候,战马可以用来耕种粪田。

  “让你多读书,你不读,先人比你这小娃发现粪尿作用早数百年。

  “你道为何豕圈建在茅厕之下?

  “人的夜香直接施下去,远没有豕圈中的有肥力。所以以人的夜香喂豕,用豕的夜香施肥。

  “民间早就会用粪施肥了。”

  嬴成蟜小眉头蹙起。

  这和他知道的历史相吻合,中国早在商朝就会用农家肥了。

  他穿越过后,发现宫中田亩不用,问谁谁都一脸嫌弃,以为是历史记录出现错误。

  [原来不是历史记载错误,而是所有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公子成蟜神情不自觉严肃起来。

  “那你为何阻挠成立收夜香的官府?你别告诉我是不与民争利。

  “我调查过,民间根本没有收夜香的人。

  “咸阳也不是家家户户都养猪,应该说养猪的人极少才对。”

  相邦魏辙也收敛了笑意。

  衣袍飘飘,再度变成了那个仙风道骨的神仙。

  “这就是辙等公子的目的了。

  “公子将粪改名为夜香。

  “是以为一个文雅的名字,就能让大家接受之了?”

第52章 幼稚之言

  “什么?”嬴成蟜这次是真没听懂。

  老人暗中松了口气。

  [这才该是一个七岁孩子的样子,哪能事事皆懂。]

  继续淡淡道:

  “秦王宫为何建造的又高又大,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百姓看见。

  “这就叫非壮丽无以重威。

  “夜香是臭的,施之以田地的过程感受,如何都说不上好。

  “百姓为了能多点收成,忍着臭味施夜香。

  “若是官府也这么做,百姓心中就会对官府失去敬畏之情。

  “他们会认为原来官府也会妥协,也要用屎尿灌地,和他们一样。

  “这是动乱根源。”

  老人放下公子成蟜。

  蹲在地上,稍稍用力抓住公子成蟜的两条手臂,语重心长地道:

  “官府威严,就是王上威严,大于一切。

  “为了与百姓区分开,夜香必须是腌臜、污秽之物,也只能是腌臜、污秽之物。

  “就像官员身上佩戴的绶带颜色不同,就像商人不许穿丝绸一样。

  “对比、限制、利益,才能激发动力。

  “你之前说的大棒子加甜枣说的很好,这些细小入微的不同让秦国国力强盛,让百姓易被统治。

  “所有贵族私下里都会用夜香,但没有人会公然说出来,说出来就是自降身份。”

  摸摸说不出话,看上去呆住了的公子成蟜头顶,魏辙站起身。

  “辙知道说的这些你听不懂。

  “没关系,记住多少算多少,私下勤问问你老师。

  “你啊,该收心了。”

  老人离开了,步伐很飘,像是踏在了空中。

  嬴成蟜站了一会,突然冲着老人的背影大声喊道:

  “魏辙!我听得懂!但我认为你说的不对!

  “远离百姓,通过让百姓畏惧来驾驭百姓,这样做根本就不对!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得民心者得天下!”

  老人摆了摆手,脚步没停。

  话语悠悠,如自天上来。

  “幼稚之言。

  “少看些孟轲的书,百姓无心。”

  少年一气之下,叫上马车跑去找大父。

  见到大父时,大父正在和兄长打桌球。

  金丝楠木做成的桌球案子,上面铺的光滑丝绸足以供养一个三口之家十年。

  玉石打磨成的桌球各具色彩,随便拿一颗出去都是珍宝。

  “大父,建一个收夜香的官府!再给我找几个农学特别好的人!”

  少年见面就提要求,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没种过地,不会实操。

  但他颇懂一点理论,知道农家肥要想肥力高,主要经过一个发酵过程。

  他只管把知道的知识说给农学官员听,指出方向,其他自然有农学官员为他完成。

  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duang~”的一声,秦王柱一杆进洞,脸上笑开花。

  他继续俯下身子,瞄准另一颗球。

  “好孙儿,等大父打完的,打完再说。”

  嬴成蟜一头撞在秦王柱腿上,抢球杆。

  “不行!你批完再打!打球有强国重要乎?”

  “这眼看着手感上来了……好好好,先说。”秦王柱万分无奈,放下球杆,道:“你刚说什么来着?”

  嬴成蟜又把诉求说了一遍。

  秦王柱认真听完,有些怀疑地道:

  “成蟜啊,你确定没找错人?

  “谁欺负你,你找大父,大父给你出头。

  “政事国事,你该去找你父,或者你大母啊。

  “再不济,你去找相邦也行啊。”

  见到好孙儿小脸有些难看,秦王柱掐了一把其脸蛋,哈哈笑着道:

  “别管那些烦心的了,来来来,打球。

  “你和你兄一起上,大父以一对二。”拿着球杆的嬴政一脸兴奋,跃跃欲试,向弟招手。

  “过来过来,我兄弟俩今日齐心合力,杀大父一个落花流水!”

  嬴成蟜唬着一张小脸,两只手平举着。

  “你不用管,你给我私印。

  “我去找行玺符令事拿秦王印,让他帮我起草诏书。”

  秦王柱见孙儿小大人似的,笑的欢喜。

  “寡人的蟜儿长大了,都会起草诏书了?

  “这样,你父,你大母,相邦魏辙,这三人你随便找一个。

  “只要有任何一人同意你的国策,寡人亲自为你写诏书,好不好?”

  [我要是能说服他们,哪还用得着告状……]

  嬴成蟜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就死死地盯着大父看。

  往常他表现得这么坚决,哪怕要求再离谱,大父也会同意。

  上次去函谷关接兄长,本来大父坚决不肯,说函谷距离咸阳太远,安全无法保证。

  他站了不到半刻钟,一直咬牙不松口的大父就无奈同意,给了他函谷虎符防身。

  但这次,大父像是没看见一样。

  秦王柱拿着球杆,重重一击。

  “duang”的一声响,白球撞在红球上。

  红球滴溜溜滚向球袋,打边不进。

  秦王柱有些遗憾地叹口气,伸手示意让嬴政打。

  嬴政拿着球杆,未动,望着倔强的弟弟,低下了头。

  “你不打,那寡人就继续打。”秦王柱淡淡道。

  持杆,“duang”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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