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夜天高
胡服骑射时也改了裤。
不过对于普通老百姓,太薄的裤子没用。
他们所穿的还是裙袍一类的东西,那种东西在冬天也无济于事,平民百姓可比不了富家子弟,当时有钱人家的子弟会在两腿套上筒袜,古人称之为“绔”更富裕的人家在在中间重要部分弄上“纨”,这也形成了纨绔子弟的说法。
董仲舒:“我知道你这叫裤子!我是说,你这个裤子怎么……”
霍海:“封了裆?和纨绔连起来了?只要纺织技术提升,布料不滑线,这个简单,早就能做到了,但那是没人把这两块布缝在一起罢了。”
思维惯性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此时董仲舒的手腕被撞了撞,董仲舒:“石兄别闹。”
石庆:“董公!”
董仲舒转过头来,才发现马车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前进!
回头再看,自己离开河已经好远了!
马车在大地上跑着,自己居然没感觉到?!这还是马车吗?
霍海:“马车的事情你们就别问了,裤裆赚不了钱能告诉你们,马车能赚钱。”
项绪嘿嘿一笑:“公子,其实撩开裤裆也能赚钱的。”
霍海踹了项绪一脚:“滚去跟皇甫华坐一起,这种不文雅的话,是咱们读书人能说的吗?”
项绪只能出了门,成了副驾驶。
……很快,车来到了第一个矿区。
董仲舒:“居然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同关,虽然路上一路都有你同关煤矿的马场,换了几次马,但这马车也太快了。”
霍海乐着:“这也叫快?等木轨马车铺好,才叫快。”
木轨马车也不够快,等蒸汽机车好了,那才叫快。
听到木轨马车几个字,董仲舒深吸一口气:“你还说你不是墨家的。”
董仲舒家里藏书很多,如果说哪个大儒家里有全套墨经,那就是董仲舒家里。
木轨马车,是墨家绝学!
霍海嘴角上翘:“果然,那木轨马车的制造者就是墨家传人。”
霍海只是在短视频上看到过,先秦时代有木轨马车。
很反直觉的是所有人都以为轨道交通是清末的事情,其实不是,是秦末的事情!
木轨马车连轨道带马车全套东西都完整出土过,鉴定出来,就是秦朝的产物。
如今才过去没有特别久远的时间,当初的工匠传承肯定还在,所以霍海当初招门客,专门写了招木轨马车工匠。
而那个工匠来了之后,却不怎么表现。
霍海觉得,对方可能是以为自己是墨家传人,才来的,结果暗中给了暗号自己没对上。
霍海:“把记载了木轨马车那本书给我。”
董仲舒闭目不答。
霍海:“等重的白纸跟你换。”
董仲舒睁开眼睛,瞳孔地震!
一本书可是一车!
一车白纸,按照现在的市价,要五车铜钱才买得到!那可是数十万钱!
霍海靠拢:“并且我还把与白纸配套,能把字写的和竹简写字一样小的墨给你。”
现在的墨有问题,虽然霍海的白纸质量很高,但至少也要写指甲盖大小的字才行。
而实际上竹简上的字只有黄豆大小。
霍海当然是直接按照明清时代的墨做出了新墨,甚至做出了墨水。
面对这种诱惑,董仲舒嘴巴张开,微微要松口了。
因为,一旦拿到这两个东西,他就能在翻译之争中,走到最前面!
一步赢,步步赢!
看董仲舒要顶不住了,石庆左手拖住董仲舒,右手拉着太子的手:“殿下,已经到了,咱们下车吧。”
董仲舒被打断后,才跟着下了车。
等三人下了车,石庆和董仲舒顿时不再想别的事儿了。
因为,一群浑身漆黑,眼睛里透露着杀意的人,盯着这个方向。
哪怕现在这么寒冷了,这些人居然赤膊,而且他们手中都拿着寒光凛凛的神兵!
一个人看过来,两个人看过来,所有人看过来。
全部人都盯着车的方向。
董仲舒和石庆再怎么公羊儒,毕竟也是老头子了,很多年没有真的见过杀人犯了。
董仲舒上一次见到杀人犯,还是被大徒弟搞进牢房里见过的室友。
此时,两人都僵住了。
就在这时,所有‘黑’人都朝着这个方向转身,抬起了手中的铁镐铁锹。
原来,铁镐铁锹妨碍他们下跪了。
一群人乌央乌央的聚拢,跪在一起用匈奴话说着什么。
在这里镇守的羽林卫看到这个场景听到他们说的话,并没有过多理会。
旁边的一个将士站直了面向霍海方向:“董事长好!”
所有匈奴人学着他:“董事长好!”
霍海从车上下来,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喊董事长好,要站着喊,谁让你们跪下了?”
将士传递着霍海的话。
霍海拿出个铁皮大喇叭,大声:“以前,匈奴老爷们不把你们当人,但你们得把自己当人,你们得努力,努力的成为一个有尊严的汉人。”
所有矿工高呼:“成为汉人!”
……
几里外,一群骑兵狂奔之中。
曹襄:“陛下,有响动!那个方向!喊的是……层围汉人!匈奴人要发起总攻了陛下!”
刘彻脸比煤炭黑挥动马鞭:“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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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夏人工人
所有矿工高呼:“成为汉人!”
这把石庆董仲舒还有太子刘据都吓了一大跳。
霍海耸肩:“你们说我强迫他们做工,现在看到了吧?”
石庆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挂不住了,他仔细的想了一下,痛心疾首:“先秦《召公谏厉王止谤》中记载周厉王的往事,周厉王如此做派,也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而你……霍大人!你才是真正的厉王。”
“不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还逼的这些人只能说你想让他们说的话!”
石庆痛心疾首:“这简直就是……简直就是……”
霍海补充:“丧心病狂?痛心疾首?深以为耻?无法无天?罄竹难书?”
石庆:“对!丧心病狂!”
旁边,董仲舒一巴掌捂在额头上。
看来,成语的推行,是完全无法逆转的了。
成语太好用了。
以前写文章,写典故,各有各的写法,有的人写得好有的人写得差,但大多不怎么顺口。
而现在,成语的使用太方便了,并且归纳出来的四字成语加在对话里,可以说是完美的总结,然后把情绪拉高了一个档次。
不久之后,恐怕别说读书人,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要懂那么些成语,平日说话也要如此。
这还怎么阻止?
霍海笑了笑,看向刘据:“殿下,表哥今天给你上一课,教你一些二位老师傅教不了你的东西。”
刘据还以为又能做好玩儿有趣的实验了,于是蹦哒了起来:“好啊!”
霍海指着耳朵:“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相,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
刘据疑惑了:“如果耳朵听到的和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相,那什么才是真相?”
霍海抚着胸口:“是心,要用心的去听、去看,才能得知真相。”
刘据还没说话,霍海盯着石庆:“殿下还要记得,用心,是要用良心,用真心,用赤诚之心去听去看,而不是用恶心用坏心去掩盖真相去恶意揣测去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石庆:“你!”
霍海招了招手:“来一个会汉话的。”
一个人快步跑了出来:“董事长,我会。”
霍海:“你是哪个部族部落的?以前是什么职务?做什么工作的?”
这人:“我是……我是冀州人,之前……小时候流落草原,我……”
霍海打断:“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一会儿石庆大人该说你是我请的托儿了。”
“来个会说汉话的草原人。”
一个干瘦的,只有一米五几的汉子走了出来。
之所以这么矮这么瘦还说他是个汉子,是因为他脸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
霍海:“你叫什么,什么部族的,你是草原上长大的吧?”
汉子捂着胸口行礼:“董事长,我叫干笃司,是草原上长大的,我最早的部落在非常靠北的地方,名叫做冰海子,后来部落被大部落毁灭了,就成了安琦王的属下,后来安琦王战败,我就成了单于本部的战士、骑奴。”
石庆:“你确定你是匈奴人?你说说匈奴话?”
干笃司瞪了石庆一眼:“你才是匈奴人,你全家都是匈奴人,我是夏人!”
匈奴人只有两种,一种认为自己和中原没关系的,会自称胡人。
另外一种认为自己是夏朝后裔,祖先是大禹,会称自己是夏人。
匈奴人,是帝国给他们取的外号。
匈是弓的意思,奴是贱人贱种讨厌的人的意思,匈奴人就是‘那个拿箭的贱种’的意思。
后世不懂历史的有些国度的人还说自己是匈奴人的后裔,管自己叫匈人,要是干笃司知道,能笑出声来。
说着,干笃司说了一段匈奴话。
石庆:“说的是什么?”
干笃司看了看霍海:“董事长,能说脏话吗?”霍海:“这位可是帝国的高官,是咱们煤矿的未来客人,衣食父母。”
干笃司:“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霍海乐呵:“石庆石大人,还有疑虑吗?”
石庆头一歪,不置可否。
霍海看着干笃司:“干笃司,你说说,你们为什么要说想成为汉人,为什么又给我这个董事长下跪?我可没有教过你们下跪,也没说过让你们成为汉人。”
干笃司:“下跪是因为在部落的时候,我们这些人要感谢王上感谢单于,就要下跪。因为我想感谢董事长您,所以才下跪的。”
霍海:“哦?那为什么你要感谢我呢?”
干笃司:“因为董事长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还修暖和的房子给我们住,还收容我们的老人小孩女人。”
“以前在部落时,我好几年都没吃过肉,我不记得我小时候吃过肉没有,但是一直到跟单于之前,都没吃过肉,而跟单于之后,也只有打了打胜仗,单于高兴,才会给小头目们分一点肉,而他们才会给我们一点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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