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166章

　　埃芒朝窗外看了一眼，解释道：“殿下，正式开赛还要再等两天。这些人应该是外地赶来观看比赛的。”

　　平时，进入凡尔赛宫有严格的着装要求，但法兰西之星比赛期间则可以随意进出凡尔赛宫广场，就如之前国王生日时那样。

　　于是，大量的普通民众便来到广场外露营，等待着比赛开始。

　　不过，他们并不会觉得枯燥，因为法兰西之星的巨大影响力，各路商贩早就在这里准备好了摊位。

　　从小吃到水果，从玩具到鞋帽，从画匠到修鞋匠，在道路两侧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延绵出去足有七八公里远，叫卖声、音乐声以及路人的聊天声不绝于耳，赫然形成了一处巨大的露天商业街。

　　甚至还有有生意头脑的人，在树荫下搭起了数百顶帐篷，充作临时旅馆。

　　布里安担心人太多会出乱子，还派了宫廷卫队在“商业街”来回巡逻，更令这里有了闹市的味道。

　　约瑟夫看着车外热闹繁华的景象，心中不由得一动。

　　何不趁势就在这儿搞个商业街什么的？

　　随着法国不断的发展，巴黎的人口势必越来越多，尤其是时装周和计量标准化大会之后，不但更多的法国小贵族涌入巴黎，外国来这儿定居的人也持续增加。

　　如今巴黎的常住外国人口已经接近了一千名，大部分都集中在时装周配套的房地产项目附近，来旅居的更是有好几万。

　　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扩建巴黎的需求激增。

　　而凡尔赛宫孤悬于巴黎之外，对政令发布以及王室在民众中树立形象都非常不利。

　　约瑟夫早就想要整合巴黎和凡尔赛宫了，如今倒是让他看到了一个不错的契机。

　　尤其是随着凡尔赛宫到巴黎的木轨道建成，整合的基础条件已经具备，更是应该尽早将此事提上议事日程。

　　马车在大理石庭院停下，约瑟夫发现前来欢迎自己的人群中没有玛丽王后的身影。

　　埃芒凑到他耳旁，低声道：“殿下，王后陛下恐怕是在生您的气。”

　　果然，王后的侍女德伯尼纳克拨开人群快步而来，向他行了一礼：“王太子殿下，王后陛下让您一回来就立刻去她那儿。”

　　她说完又看了看四周，低声规劝道：“殿下，您这次真的是太任性了，私自跑去北非。您恐怕还不知道，陛下每天都担心得睡不着觉。”

　　“呃……”约瑟夫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这感觉怎么像是家长在给跑出去玩通宵的孩子甩脸色？

　　他只得跟着德伯尼纳克女伯爵来到小特里亚农宫，待进了前厅，就见玛丽王后正背对着自己站在屋中。

　　约瑟夫忙上前行礼，殷切笑道：“母亲，我回来了……”

　　“哼！”玛丽王后仰头四十五度角，根本不去看他，“你还知道回来？”

　　“当然！”约瑟夫忙凑了上去，露出灿烂的笑容，“啊，世界上最美丽、最聪慧、最善良的母亲，快一个月没见您了，我特别想您！”

　　“是吗？”王后还是仰着头，故意板着脸道，“都敢私自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还哄我说是国内！”

　　“突尼斯现在不也算是国内的嘛。”约瑟夫转到玛丽王后面前，拉起她的双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您看，我这不是平安地回来了吗？”他说着，回头给埃芒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指挥下人将几只精美的箱子搬了进来，而后一一打开。

　　约瑟夫笑呵呵地介绍着：“您看，这是我让突尼斯最好的裁缝您给设计的突尼斯风格的裙子。

　　“这個是北非特产的珍珠制作的项链，我专门给您挑的……”

　　“这条围巾是……”

　　见玛丽王后却依旧板着脸不为所动，约瑟夫轻叹了一口气，只得拿出撒手锏来。

　　“母亲，您猜我给您把谁找回来了？”

　　“谁？”王后瞥了儿子一眼，“没用的，你找谁来说情也不行！”

　　“让娜。”

　　“哼，说了谁说情都……”王后说到一半突然怔住，瞪圆了眼眸，惊道，“你说谁？！”

　　“让娜·德·瓦卢瓦-圣雷米。”约瑟夫微笑道，“那个骗子。”

　　玛丽王后顿时拉住了儿子的胳膊，瞪大了眼睛：“你说真的？你怎么找到她的？”

　　“咳，其实，我去突尼斯就是为了这事儿。”约瑟夫当即添油加醋地将抓到英国间谍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在他的故事里，他一开始就是冲着用间谍换让娜去的。

　　“啊，我的甜心！好孩子，真是太感谢你了！”玛丽王后听说儿子身赴险境，竟是为了从英国人手里弄回那个羞辱自己的骗子，顿时眼泪婆娑，一把将他抱住，“可是，你真的不该冒这么大的险！的黎波里甚至在打仗……约瑟夫，你的生命比我的一切都重要！那个该死的女骗子，不值得伱冒险！啊，我真是太感动了，我的儿子长大了，如同英勇的骑士一般，为我洗刷屈辱。我竟然还在责怪你，哦，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约瑟夫反倒有些脸红，忙挣脱了王后的怀抱，示意女仆取点儿蛋糕、布丁之类的来，而后拿出那件镶嵌金片，用大量曲线装饰的红色突尼斯长裙挡在王后身前：“母亲，您一定要试试这个，很漂亮的，肯定非常适合您……”

　　一小时后，总算哄好了老妈的约瑟夫筋疲力尽地走出了小特里亚侬宫，直奔商务大臣巴伊的办公室，准备跟他讨论将巴黎和凡尔赛宫之间的区域开发成商业中心以及科研新区的事情。

　　不过刚才在玛丽王后那儿也算有收获，王后答应他，以后只要他带上瑞士卫队，跟她打个招呼，就可以随时去国外。

　　在向巴伊交待了进行巴黎扩建规划的事情之后，约瑟夫又马不停蹄地前往总参谋部的办公楼。

　　由于总参谋部性质特殊，所以办公地点设在了皇家军械厂旁边的二层小楼里。

　　这里面积虽然不大，却是异常地忙碌。数十名文职军官拿着各种资料，不断地穿梭于不同职能的办公室之间。不时还有催促的喊声从屋里传出，与传统的军官办公室里那种懒散的景象大相径庭。

　　贝尔蒂埃得知王太子殿下来了，忙和几名军官迎了出来。

　　没等他们行礼，约瑟夫便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个叫拿破仑的军官来报道了吗？”

　　总参谋长显然没料到王太子对那个年轻的上尉——还是刚晋升的——这么在意，怔了一下才点头道：“是的，殿下，他前天就已经来报道了。他现在隶属于皇家近卫第一军团的炮兵一团。”

　　(本章完)

第284章 追随强者

　　约瑟夫露出惬意的笑容。这下就算是把拿皇的人留住了，至于他的心……拿皇现在才刚20岁，往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培养感情。

　　他和贝尔蒂埃等人进了总参谋长办公室，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向众人示意：“大家都请坐吧。

　　“总参谋部之前送来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诸位的工作非常出色，用极短的时间便让这里运转了起来。”

　　当然，这其中有大半都是贝尔蒂埃的功劳。

　　如果说他领兵打仗的水平是70分的话，那他作辅助参谋工作绝对能得100分。不是他只能得100，而是最高分只有100。在这方面，他绝对是法国最杰出的天才！

　　贝尔蒂埃和众军官立刻起立，高声道：“能为国王陛下效劳是我们的荣耀！”

　　约瑟夫示意大家坐下，继续道：“这段时间除了基础的招兵、训练工作之外，还有不少事需要总参谋部忙的。

　　“首先就是要搞一个‘全军战斗力考核’。

　　“所有军团都要参加，只要能达到考核标准，就可以获得‘皇家’称号。考核中表现优异的军官还将得到晋升。”

　　贝尔蒂埃有些惊讶道：“殿下，这奖励是否太重了些？我是说，这只是一场考核而已……”

　　约瑟夫笑而摇头：“不，如果您知道考核标准，就会觉得这奖励非常合理了。”

　　“那，考核标准是？”

　　“按照近卫军团的日常训练标准，再略为提高一些。任何军团只要能做到就算达标。”

　　贝尔蒂埃闻言，立刻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放眼整个法兰西，除了皇家近卫军团，哪怕把精锐的瑞士卫队都算上，谁能在22分钟之内跑完5公里？更别说还要负重18磅了……

　　后面还有射击、队列、越障、战术配合等好几个项目，别说那些旧式军队能否达标，有些训练项目他们恐怕连听都没听过！

　　旁边一名从近卫军团提上来的参谋迟疑道：“殿下，应该不会有军团能通过考核，那么，考核的意义在哪里呢？”

　　“问得好。”约瑟夫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所以在考核之后，他们一定会表示‘没人能达到这样的标准’。这个时候，就由近卫军团来击垮他们的自信，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精锐。”

　　贝尔蒂埃等人顿时面露古怪之色，王太子这也太狠了吧。这是要其他军团的士兵往后一直生活在近卫军团的阴影之中了。

　　约瑟夫又微笑道：“记得在考核结束之后，给那些军团的人发申请表。”

　　贝尔蒂埃没反应过来：“申请表？”

　　“嗯，加入近卫军团的申请表。记得审批一定要严格，只要有天赋有勇气的，废物绝不能进入近卫军团！”

　　“是，殿下！”

　　约瑟夫倒也不认为仅凭这一次演示就能让贵族军官们折服，但起码能在他们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

　　说到底，想要让他们彻底服气，还得要近卫军团在战场上取得令人瞩目的战果才行。

　　之前在突尼斯的那一战，对手只是装备、训练、指挥全面落后于时代的北非军队。而对蒙卡尔姆军团的战斗，又有算计的成分。这都无法令那些心高气傲的法国贵族军官们信服。

　　只有面对真正的欧洲军队，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才能真正体现出近卫军团强大的战斗力来。

　　军人都是崇敬强者的——只要你够强，他们自然会追随你。

　　就如同拿皇，不论是搞共和还是称帝，从贵族到平民都义无反顾地跟在他的身后。哪怕他被流放，也能一句话令无数士兵欢呼着簇拥他归来。

　　又和参谋们讨论了一些全军战斗力考核的细节之后，约瑟夫继续道：“接下来我们要说一下远东的局势。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得到消息，印度的迈索尔王国跟荷兰人以及特拉凡科土邦发生了一次龃龉？”

　　贝尔蒂埃等人面面相觑，一名军官快步离开会议室，不多时又拿了一份文件返回。

　　参谋们传阅了那份文件之后，皆是有些吃惊地看向了王太子殿下。

　　那是两天前刚从印度本地治里发来的情报，说印度西南部的土邦有发生冲突的可能，其中有荷兰人的因素。至于细节方面，则什么都没提到。

　　而王太子殿下却对那边的事情了如指掌，难道情报局的手已经伸到了远东？！

　　约瑟夫自然不会跟他们解释，这也解释不清。情报局现在也就勉强搞定了北非，连美洲都还只是刚开始渗透，远东自然是想都不用想。

　　眼下，远东的情报都是商人以及外交官提供的，所以内容都非常模糊。

　　也只有他这個开了挂的知道详细的情况。

　　约瑟夫也扫了一眼军方的情报，只得先向参谋们介绍迈索尔那边的情况：“事情的起因是特拉凡科王公购买了迈索尔领地上的两座要塞……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迈索尔的提普苏丹向来强势，他绝不会容许敌对土邦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钉两枚钉子，所以我认为，他向特拉凡科开战是大概率事件。”

　　一名参谋思忖道：“特拉凡科有我们的利益，或许应该对其予以支持。”

　　约瑟夫摇头：“恰恰相反，少校先生。

　　“特拉凡科绝不是迈索尔的对手，他们必然会向英国人求助。

　　“而英国人早已看迈索尔不顺眼，那是印度唯一一个没向他们臣服的王国，所以他们一定会趁这个机会对迈索尔宣战。”

　　他环视众人：“我们在特拉凡科的利益根本微不足道，甚至我们在整个远东都只有存在，根本没什么利益。

　　“所以我们的目标应该是让英国人尽可能多的在远东消耗！

　　“也就是说，我们将支持迈索尔。”

　　众参谋们又对视一番，皆是缓缓点头。

　　贝尔蒂埃却是有些犹豫道：“殿下，如果直接派兵的话，很可能会引发英国对我们全面开战。”

　　约瑟夫点头：“所以，我们要尽可能隐藏自己。

　　“主要是援助迈索尔武器装备——尽量不要用法国武器，以及派遣军官。至于军队的话，可以挑少量突尼斯人去，他们和迈索尔人有着同样的宗教信仰。”

　　(本章完)

第285章 拉开新的帷幕

　　倒不是因为怂，而是法国海军着实不是英国人的对手。

　　当年为了支持美国独立，法国舰队硬着头皮和英国人在加勒比海一带周旋，结果被打得跟狗一样，导致丢掉了大量加勒比海的控制权。最后为了保住产糖基地圣多明戈，也就是后来的海地，不得不拿出十几倍面积的北美土地跟英国人交换。

　　约瑟夫可不会为了支持迈索尔而再犯一次这样的错误。

　　在印度发力是为了消耗英国人，可不是消耗自己。

　　法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发展工业。钢铁、煤炭、纺织、蒸汽机等大量产业的启动资金已经丢了进去，正是需要海量投资进行产业扩张之际，绝不能因为打仗浪费钱而导致产业停滞。

　　说到底，还是法国的财政太烂。要是能像英国人那么富裕，约瑟夫倒也不介意在印度梭哈一把大的。

　　贝尔蒂埃建议道：“殿下，如果只进行有限援助的话，那么迈索尔人最需要的应该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或许，可以让勒费弗尔少校或者达武中校去印度一趟。”

　　他说的达武中校指的是穆兰军团的指挥官安德烈·达武。

　　约瑟夫思索着摇了摇头，这两人确实是合格的指挥官，跟英国的康沃利斯过招应该是绰绰有余，但迈索尔战争几乎要将大半个印度都卷进来，加上地处遥远，可谓是危险至极。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心腹嫡系在印度出个好歹。

　　但还能派谁去呢？旧贵族军官里真正能打的不多，自己对他们也不够了解。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名字，当即看向贝尔蒂埃：“您觉得，是否可以让拉法耶特侯爵去迈索尔？”

　　拉法耶特，法国军官，1777年偷渡去美国参加独立战争，成为大陆军少将，连乔治·华盛顿都对他恭恭敬敬的。1780年，他在约克镇战役中起到重要作用，并帮助美国人最终击败英军。

　　回到法国后，他被授予准将军衔，却因为本身是个自由派，而不受法国军事贵族的待见，一直未能得到重用。直到大格命爆发，他出任国民自卫军司令，算是当时法国最高军事长官，可谓风光无二。不过最后他因为贪权，以及坚持保护国王的态度，最终和雅各宾派闹翻，逃亡国外。

　　而非常巧合的是，拉法耶特曾在美国和如今的印度总督康沃利斯交过手，后者从未在他面前讨到过便宜，这能让他在和英国人作战时具有不小的心理优势。

　　贝尔蒂埃等参谋们低声议论了一阵，转对王太子道：“殿下，拉法耶特侯爵指挥作战的能力肯定毋庸置疑，但他很可能不愿去远东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