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语不言
不出意外的就出意外了,某天他提前收工,回到家中后却发现街坊在扒自家的门缝看偷情,看的那叫一个激情洋溢。
张大胆推开旁人,自己趴门缝一瞅,媳妇的腿被人举得高高的,这绿帽子戴的那叫一个鲜艳。
只可惜门是插着的,等他撞开门进去,奸夫早就跑了。
后来奸夫怕事情败露,影响选举镇长,便找了一個茅山道士,设坛杀害张大胆。
秦尧关心的就是这茅山道士,电影中说,这道士只认钱,做了很多图财害命,伤天害理的恶行。
其罪恶程度,比起一般的僵尸与鬼王还高,堪称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经验包……
秦尧估摸着,等华夏慈善总会成立起来,再加上这個大的经验包,他的阴德点差不多就能满万了。
阴司封官,近在咫尺!
“郝静,你去将那张大胆请过来。”许久后,回过神的秦尧吩咐道。
郝静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不过却没多嘴问什么,反而十分干脆地说道:“是,老板,我这就下楼。”
楼下。
张大胆守在自己的黄包车前,目光紧紧盯着过往行人,心里万分期盼着快点来一個客户,哪怕是不要钱,他都愿意拉着对方离开。
不是他疯了,而是那群闲得蛋疼的家伙,居然还没结束上個话题,用余光一瞥,甚至能瞥到他们对自己的指指点点。
媽的。
如果不是舍不得这份工作,他早就冲过去把这群烂人掀翻了。
“大胆,盯这么紧,是不是还在等任小姐啊!”有些人就是贱皮子,指指点点还不够,闲的无聊居然来到张大胆车边调侃。
张大胆嘴角一抽,警告道:“低头不见抬头见,别太过分。”
“顽笑而已,这有什么过分的?”
其中一人勾住张大胆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大胆,你不能光胆子大,肚量也得大,在场的兄弟们,哪个不被人笑,哪个不笑别人?”
张大胆无言以对。
好赖话都让对方说了,他还讲个毛线?
“张先生。”就在他憋屈到不行时,一道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
众车夫一起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黑西装,白衬衫,黑领带,短裙露腿的漂亮姑娘亭亭玉立般站在他们面前,面带笑容。
仅仅是这身一看就很贵的装扮,便令不少车夫心中一凛,不敢再大声顽笑。
“没打扰到您吧?”郝静注视着张大胆道。
“没,没有。”张大胆连忙摆手,激动的脸都红了:“您是要坐车吗?”
本来在楼上他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这女孩居然真来到了他车前。
而且还是在他被群起攻之的时候,将他救出了苦海。
简直和做梦一样。
“我不坐车。”郝静微笑着,摇头道:“是我们老板想见您。”
“您老板?”张大胆傻眼了。
那群过来挑衅的车夫更是面面相觑。
“是的,城隍百货集团的总裁,我们的大老板,秦尧,秦先生想要见您。”郝静瞥了一眼那些车夫们,无形中给了张大胆一個体面。
在这百货公司门口拉客,如果连秦尧是谁都不知道就搞笑了。
张大胆听说过很多次这名字,但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和对方有交集,以至于那种做梦的感觉愈发强烈,甚至忍不住掐了一下大腿。
“您没事罢,张先生。”郝静确认道。
“我没事,我没事。”张大胆连连摆手:“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秦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不好意思,这個我也不知道。”郝静道:“您如果没事的话,现在能否随我一起上楼?大老板还在等着您呢。”
秦先生在等我???
张大胆瞪大眼睛,大脑一时间宕机了。
这就好像后世在一个工地上,有人对一个小工说,咱们市的首富正等着您呢……请您跟我来。
换谁谁都懵!
不久后。
眼睁睁看着张大胆跟在西裙少女身后,一脚重一脚轻的走进大楼,留在车旁的车夫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嘲笑大胆最厉害的那個忍不住说道:“咱们刚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张大胆觉得他们过分无所谓,但一個和秦先生有关系的张大胆,觉得他们过分,那他们肯定就过分了!
“最过分的就是你。”另一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激恼道。
自己也是闲的,没事跟着戳激小胖子作甚?
“那要不待会等张……大哥回来后,咱们一起道个歉?”怀疑自己是否过分的那人说道。
“道道歉也行,反正不过是说句软话而已,干咱们这行的,哪配提什么脸面?”有人当即附和道。
不一会儿,车夫们便达成了共识。
即便是,他们现在都还不清楚秦先生找张大胆有什么事情……
四楼。
总裁室。
郝静走在前,带着局促不安的小胖子踏入房间内,躬身说道:“大老板,张先生到了。”
“谢谢,你去忙罢,我和张先生单独聊聊。”秦尧起身道。
“是,老板。”郝静点点头,乖巧地离开房间,顺手带上房门。
“秦先生……”当室内仅剩他们两個的时候,张大胆更紧张了,低声说道。
这声音,也就比苍蝇的嗡嗡声大上那么一丝。
“别紧张,张先生。”秦尧招了招手,带着他来到办公室的休息区。
“不紧张,不紧张。”
张大胆努力保持着镇定,脸上堆满笑容:“秦先生叫我大胆吧,朋友们都这样叫我。”
“没问题。”秦尧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伸手一指对面:“坐吧,大胆。”
张大胆看了一眼沙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尴尬说道:“我裤子不干净……有灰。”
主要是这沙发看起来就很贵,他怕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自己赔不起。
“沙发就是给人坐的,有点灰怎么了?”秦尧摇摇头,笑容温煦:“放心坐吧,没人会嫌弃你。”
张大胆:“……”
没人会嫌弃他吗?
他父母嫌弃他没本事。
他老婆嫌弃他没有钱。
他同事嫌弃他不大方。
这些本该亲近的人都嫌弃他,甚至不加掩饰。
或许只有面前这位初次碰面的秦先生,才没有嫌弃他什么吧!
“多谢秦先生。”心中流淌着一股感动,张大胆缓缓坐了下来,屁股都不敢做实了。
“不用这么客气。”秦尧摆了摆手,讲道:“大胆,我听郝秘书说起了你,我很欣赏你的胆气与认真,所以才让郝秘书把你请了过来,没耽误你工作吧?”
张大胆忙声道:“不耽误,不耽误,这会儿不是忙的时候,得到了傍晚客户才会多起来。”
秦尧笑了笑:“那就好,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至少在这府城内,除了生死,很少有我解决不了的麻烦。”
张大胆没想到戏文中的贵人扶持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整个人都有点懵,反应过来后,脑海中灵光一闪,急忙单膝跪地,抱拳道:“多谢秦爷赏识,大胆无甚长处,就只有这二百斤肉,想要卖给秦爷,还请秦爷收留。”
就连秦尧都没意识到,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来说,对着一个家徒四壁的烂仔礼贤下士,究竟有多大威力……
古人说,肝脑涂地以报君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报的,就是这份知遇之恩呐!
第215章 贫贱夫妻百事哀
看着单膝跪地的小胖子,秦尧沉吟片刻,询问道:“会写字吗?可知自己的生辰八字?”
张大胆不明所以,下意识说道:“会写字,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秦尧起身走到桌前,取来纸笔,递送至他面前:“写下你的名字与八字,我看一下。”
“是。”
张大胆不敢问为什么,更没有拒绝的余地,恭恭敬敬接住纸笔,放在面前桌子上,默写出名字与生辰。
待其写完后,秦尧拿起纸张,静静地看了一小会儿,脸色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大胆,你命中尚有一劫,不先渡过此劫,直接拜入我门下的话,劫数会因此隐藏起来,将来会衍变成更强大的劫数。”
张大胆心中一惊。
压根就不考虑秦先生是不是在唬自己。
这便是来自阶层降维打击所造成的影响。
“秦先生,我现在该怎么办?”突闻噩耗,手足无措的张大胆只能求助于面前这位贵人。
秦尧想了想,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提前说出来,劫数势必会发生偏移。
这样,我给你提个醒,回家后多关注一下你老婆近期的变化。
如若真遇到什么事情,别冲动,过来找我,我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
张大胆默默记住这番话,叩首道:“秦爷,不管您以后收不收小人,待小人渡过此劫后,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秦尧摆了摆手:“放心吧,你我之间有些缘分,我会帮你渡过此劫的。”
张大胆又是连番道谢,由于心里装着事,怎么回到的楼下都不知道,回过神后就见一群车夫们满脸谄媚地望着自己……
“大胆,先前确实是我们不对。”一個车夫满怀歉意地说道。
“不用说了。”此时张大胆哪还有和他们计较的心情,挥了挥手,拉起自己的黄包车:“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众车夫:“???”
“他这是怎么了,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未几,注视着他拉着黄包车匆匆消失在街角,一名车夫茫然说道。
“可能是秦老板给他安排什么任务了罢,完成任务,就能飞黄腾达啦。”另一名车夫不无羡慕地说道。
其他车夫们想了想,对此纷纷表示赞同。
除去这原因外,他们实在想不出秦先生为何会面见一车夫!
半个时辰后。
城中村,一个略显寒酸的门户前。
张大胆轻轻放下车子,大步来到房门前,推门一看,只见原本钗荆裙布的妻子,此刻竟换上了一套色彩鲜艳的红色旗袍,坐在家中木凳上,轻描浅眉。
“大胆,你怎么回来了?”陡然间看到他身影,张妻手腕猛地一颤,炭笔便从眉头划到了太阳穴,划出一道浅浅黑痕。
“正好拉车路过这里,就进家看看。”张大胆笑了笑,盯着她身上的旗袍道:“这衣服哪来的,以前从未见你穿过。”
张妻皱了皱眉,放下炭笔:“当然是我自己买的,不花钱,谁能白给不成?”
若是以往,听到这话张大胆就该服软了,不再追问下去,可他此时心里装着秦先生的话,下意识追问道:“这旗袍一看就很贵,花了多少钱买的?”
张妻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又没用你的钱,你管得着吗?”
“没用我的钱?”张大胆满脸诧异。
张妻心中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激恼下说了什么,急忙找补:“是我给别人做针线活,一点一点攒下来的钱!
你罗里吧嗦问这么多作甚么,还不赶紧去拉车?”
张大胆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走出房门:“那我先去拉车了,晚上回来再和你讲。”
张妻微微松了一口气,起身将其送出门外,殷殷叮嘱:“去罢,多赚点钱再回来……”
张大胆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抬起黄包车,小跑着消失在她眼帘。
“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不知过了多久,一個身材矮小,脸颊消瘦,留着一嘴山羊胡的老头带人走了过来,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谭老爷~”张妻迅速回过神,看清对方模样后,顿时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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