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要大脑要小脑
卡夫扫了一眼,直接打回,让邵家人接着商量。
邵家人急了,声音带着委屈的腔调:“卡夫州长,天地良心啊!五枚银币!这抵得上那些工人十年工资了!我们算过账,光是这一项,邵家就得掏出好几枚金币!这……这放眼整个安全区,也是顶顶厚道的抚恤了!”
“五枚银币?”卡夫的声音低沉,“也值得秦先生如此大费周章?”
“我劝诸位,把眼睛擦亮,把心思摆正。这抚恤金,买的不是饲料厂那些亡魂的命,是你们在座各位和你们邵家人的命!”
邵家人心中无比想要骂娘。
他们联系不上秦思洋,卡夫就是唯一的通道,唯一的判官。卡夫不满意,就意味着秦思洋不满意。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刻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磨蹭了大半天,邵家人才又递出一份方案:
每名遇难者,赔偿家属十枚银币。
旁边还附了行小字:这已经是上限,真的没法再加。抚恤金额已经是工人二十余年劳碌所得,总额十几枚金币,实乃安全区前所未有的巨额赔偿!
即便卡夫再次重申那买命的警告,邵家几个主事人咬着后槽牙,脖子一梗,竟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州长大人,真到头了!再多,就是逼着我们邵家现在散伙等死了!要不然,您让秦先生见我们一面,跟我们当面谈谈?”
他们想赌一把,赌秦思洋只是要个态度,赌这“罕见巨资”能堵住那张催命的嘴。
即便秦思洋不满意,那也可以和他们见面商量价码。
不管怎样,都比这样由中间人传话不停加价心里有底一些。
卡夫看着眼前这群要钱不要命的蠢货,眼中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
邵家人这点小心思,不可能在秦先生面前玩得转。
卡夫没必要在秦思洋的敌人跟前多费唇舌,抓起那份带着邵家最后的方案,转身就走。
当卡夫将这一切汇报给秦思洋听之时,电话那头的秦思洋并未进行回复,只是悠悠地说了句:“失策了。”
“秦先生什么意思?”
“没让邵孝展死在这些人的跟前,导致给他们的教训不够深刻。”
卡夫在一旁也有些无奈。
不是他不想压邵家的价,实在是这些人有些爱财如命,压不动了。
秦思洋想了想,跟卡夫道:“跟他们说,抚恤金,不用他们出了。省下那点钱,给自己挑副厚实点的棺材吧。”
“省得到时候,草席裹尸,扔在了安全区阴暗角落,连个收尸的钱都没有。”
第1027章 请君入瓮
卡夫并没有反对秦思洋的话,而是问道:“那抚恤金谁出?”
秦思洋语气平淡如常:“等邵家被司法部抄家,找司法部要吧。”
“好,我这就跟邵家人说一下。”
卡夫将秦思洋的意思原封不动地转给了邵家。
当卡夫将秦思洋这句原封不动地砸在邵家人面前时,效果如同晴天霹雳。
几个邵家管事者的脸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灰。
秦思洋!那个杀神!
没露面不说,还直接死亡威胁!
不,这可不是威胁!
秦思洋在杀邵孝展时,横行肆意无所顾忌,连个招呼都不打!如今说“买棺材”的话,就是已经为邵家敲响了丧钟!
卡夫懒得跟他们废话道:“你们走吧,好自为之。”
“卡、卡夫州长!慢!慢着!”邵家一年长者立刻起身:“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没有说这件事不能商量啊!求卡夫州长您千万美言!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就一次!立刻!马上重新议!务必请您稳住秦先生!万不可动怒!”
其他邵家人也彻底慌了神,如同炸了窝的马蜂,一拥而上堵住卡夫的去路,七嘴八舌,语无伦次。
“聊得好端端地,怎么就聊到棺材上去了呢……”
“州长大人千万要跟秦先生说明真相啊!”
“加!抚恤金我们加!加到秦先生满意为止!”
卡夫冷笑一声,说道:“那你们快点。”
这一次,邵家人商量的速度快到令人咋舌,五分钟后就又给卡夫了一个抚恤方案。
每名遇难者,赔偿家属三十枚银币。
比上一次提出的“完全无法再加价”的方案翻了三倍。
卡夫又将邵家人的抚恤方案交给了秦思洋。
秦思洋听了邵家人的商议结果,嗤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我把那棺材板子拍在他们脑门上,才知道该怎么活?非得我做恶人,他们才肯识时务?”
然后落足回抚恤方案:“这个数……倒还算勉强摸着‘合理抚恤’的门槛了。”
“那我去答应邵家人?”
“不急。”秦思洋又说道:“抚恤的事,算他们过了。现在,该聊聊炸毁饲料厂这笔账了。”
“呃……”卡夫忍不住挠了挠头。
“炸毁十几座饲料厂,总不可能让你第12州州政府掏钱重建,他们也该拿出个赔偿方案。我的耐心有限。”
“好,我这就去问。”
邵家那边刚为抚恤金过关而喘了半口气,卡夫带着“饲料厂赔偿”的新刀子又来割肉了。
这一次,邵家人可不敢有半分犹豫和算计,秦思洋那句“耐心有限”更是如同催命符。几个主事者眼神仓惶一碰,便商量出了一个数字:
每一座饲料厂赔偿两枚金币。
“行吧。”秦思洋淡淡开口,“看在他们这次还算识相的份上,这事,暂且揭过。”
消息传回,邵家人在椅子上瘫软了一大片,无一不感受到劫后余生。
搞定了第12州爆炸案的赔偿,秦思洋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更是结束了一件不能不做的公事。
公事了结,接下来就该解决私事了。
房墨与吕博鸣之间,横着一条血河——那是吕博鸣母亲的血。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吕博鸣开了口,秦思洋应下了。应下,便是铁板钉钉,这事他管定了。
秦思洋做事极有分寸,并不喜欢管闲事,但这一次,吕博鸣的事情他管得有点多。
无他,只因吕博鸣替他办事,几乎倾尽所有,毫无保留,甚至不惜把自己碾碎了往里填。
这份狠劲与忠心,让秦思洋也将他视作了自己人。
管自己人的事,就是管自己的事,当然算不得管闲事。
可是,杀邵孝展情有可原,杀第42区区长,就没那么简单了。
房墨这个区长,和乔纳森的行政级别等同。虽然论实权、论根基,远不如乔纳森这位封疆大吏深厚,但也绝非街边可以随意踢开的阿猫阿狗。
若真把他宰了,光是顾威扬秘书长那里就极难交代。
硬的不行,就只能上点手段了。
秦思洋思考片刻,认为这件事依旧还是需要孙霖寿帮忙才行。
他发给孙霖寿一条信息。
【孙部长,有没有第42区区长房墨的违法材料?】
五分钟后,孙霖寿回复。
【很多。有的可以让他降职,有的可以将他罢免,有的可以把他送进监狱,有的可以让他月底枪毙。你要他哪个级别的犯罪材料?】
看着屏幕上的字,秦思洋眉梢微挑,饶是他见惯风浪,也着实愣了一下。
这么全?这么细致?居然还有不同级别的材料?
孙部长,真不愧是能在司法部那潭深水里浮沉不灭的孙副部长啊!
秦思洋想了想,让联合政府把房墨枪毙,终究不如交给吕博鸣自己处置更合适。
只有让吕博鸣亲手了结这一桩仇怨,才能让他彻底舒心。
念头一定,秦思洋迅速回复:
【降职的和枪毙的犯罪材料,麻烦各发我一份。】
孙霖寿那边没再多问,效率惊人。不到半小时,两份整理得条理清晰、证据链完整的电子档案就稳稳地躺在了秦思洋的邮箱里。
一份详述了房墨得知通缉犯位置却没有举报的轻度违法行为;另一份则触目惊心,罗列着房墨利用职务之便,向灭世教与轮回教输送资源和材料的罪证!
材料到手,秦思洋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直接转发给了吕博鸣。
选择权,也同时转交给了吕博鸣。
吕博鸣拿到房墨的犯罪材料后,逐字逐句地看着,呼吸越来越粗重。
等到他彻底读完,时间仿佛停滞,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了足有十分钟。
良久,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冲上鼻腔,吕博鸣眼眶泛红,喃喃道:“秦先生做事,真是……真是滴水不漏。”
随即,那点酸涩又被深深的恨意取代。吕博鸣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材料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房墨,接下来该你选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就在秦思洋将材料发给吕博鸣的当天下午,一则消息传出。
第42区区长房墨,前往司法局自首。
第1028章 影响神明
房墨“坦白”了自己曾与一名潜逃多年的通缉犯私下会面。
据其陈述,此人是他旧识,他只是念及旧情见了一面,并未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但也“深感愧疚”地承认,自己当时因一念之仁,没有及时向联合政府举报。
这种情节轻微且主动交代的行为,在联合政府看来,简直是送上门的典型。为了树立坦白从宽的榜样,司法部在顾威扬的授意下宽大处理——不予追究刑事责任,仅予以调离现职的行政处分。房墨的区长之位,就此免除。
在办理后续调任手续时,当联合政府人事部门的官员得到上峰的授意,充分尊重房墨想去哪里就任。
房墨表现得异常诚恳和谦逊。他声称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希望能去一个偏远清苦的地方磨砺心志,好好反省。
“对了,我以前在第42区的老同事吕博鸣,在第12州担任农业厅厅长。他是个踏实肯干的人。如果能调去他那里,在他手下做些辅助工作,为第12州的农业发展尽一点绵薄之力,也算弥补我的过失了。”
人事官员又询问吕博鸣的意见。
吕博鸣惊喜地表示:“我非常欢迎这位老同事、老朋友的到来!并殷切期待与老同事再度携手,共同为第12州的农业振兴贡献力量!”
双方都表现得如此乐于合作,调任手续一路绿灯,顺畅得不可思议。
就在秦思洋的材料送达吕博鸣手中的当天深夜,卸下了区长职务、仿佛一天之内苍老了十岁的房墨,草草收拾了行囊。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载着他和他的家人,离开了第42区权力中心的府邸,朝着第12州方向疾驰而去。
秦思洋并未在第一时间收到吕博鸣的感谢电话。因为此刻他正驾驶钻头舱,往安全区外驶去。
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找全泰彬了。上次去见他,还是在争霸赛之前。
“还好我有所预料,上次一股脑给全泰彬一年的食物。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了。”
秦思洋驾驶着钻头舱到了记录的坐标位置,却发现这里居然有上百只小型神明盘踞在地上地下。
“铁盔鼠蚤、长足蠕虫……看起来都像是沙虫仆从一类的小型神明!怎么回事?全泰彬被沙虫给杀了?!”
秦思洋心头一惊。
该不会是自己上次来这里停留太久,被沙虫发现了气息,害了全泰彬吧?!
就在这时,钻头舱的前方的泥土之中,打开了一扇门。
是全泰彬那个可以灵活移动的房舍!
“秦同学?”
秦思洋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全泰彬,松了一口气。
“是我。全老师,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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