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山剑
“哦,是吗,那真是巧了,我是学老生的。”
话虽这么说,但唐文的语气,半点诚意也无。
显然是不信自己是学戏出身。
她灵光一闪,扳回一局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于是微红着脸说道:“如果我真是青衣,怎么说?”
怎么说?
我当然知道你是。
唐文故作狐疑:“要打赌啊?”
“对,打赌。”曾梨美眸闪烁,盯住唐文,像盯住猎物。
奇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刚才以为他知道自己学戏曲出身。
在这儿特意吸引自己注意呢。
一转眼,发现完全不是这回事。
但因为,他不了解自己,又能扳回一局。
还挺奇妙。
“赌什么?”唐文嘴角带笑,漫不经心。
看着他帅气的脸,曾梨心里有点落差。
就像,你在咖啡店遇见一位大美女,她老冲着你笑。
你以为她对你有意思,结果转头一看,你身后坐着一位大帅哥。
是你自作多情了。
赌什么。
赢了给我一个角色?
不行,太功利。
请我吃饭?
太普通。
曾梨飞快地开动脑筋。
下意识地,她想给唐文留下既正面,又特殊的深刻印象。
“到底赌不赌啊,大青衣。”
唐文恰到好处地拱火。
听着他满是调侃的语气,曾梨又哼了一声,眼神不经意扫过他刚才写的两页纸。
顿时说道:“赌!你是在写歌对吧?”
“嗯。”
“如果我是大青衣,等你写好这首歌,要找我来演MV。”
她底气十足地说完,唐文脸色微变:“不是,你该不会真的学过吧?”
“你先答应。”
“行,我……”唐文眼珠一转,拿出手机:“你等等,我先在网上搜搜你的资料。”
“不行!”曾梨大急,顾不得别的,一把握住他的手。
“好吧。看你怎么证明。”唐文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
“瞧好吧您呐。”
学着老京城人说了一句,曾梨正要起范儿。
忽然被唐文拉住袖子:“险些被你糊弄过去,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我会输?
我曾梨学了十几年的戏,进过专业的戏曲剧团的好吧!
曾梨好笑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可是你说的。”
“嗯。”
曾梨深吸口气,眼神忽地凛然起来。
兰花指捏着袖口,另一手翻腕并起两根手指,冲唐文一指。
正妻看向负心汉的感觉,瞬间就出来了。
“你忍心将我伤,端阳佳节劝雄黄。
你忍心将我诓,才对双星盟誓愿又随法海,赴禅堂。”
专业的唱功、唱腔先不说。
这恨恨的内容,眼神,让唐文有点绷不住。
好家伙,我还没怎么样呢,怎么就成渣男了?
这是京剧《白蛇传》的一段,剧情大概是:
丈夫许仙,听了法海的话,劝妻子白素贞,端午饮下雄黄酒。
事后,被妻子用剑指着,指责许仙的一段戏。
“你忍心叫我断肠,
平日恩情且不讲,
怎不念我腹中怀有小儿郎
……”
“渣男!许仙真是渣男。”唐文帮着骂了一句。
又冲曾梨说道:“但梨子你眼神收一收好不好?这会要有人看见,准以为我是许仙呢!”
扑哧。
白娘子一笑破了功,收起了要“吃人”的眼神,笑盈盈道:“改天扮上唱,才有意思呢。”
唐文撇嘴:“我是不是还得配合你躺在地上?”
“嗯嗯,那再好不过了。”想到那场面,曾梨就开心:“现在,总是我赢了吧。”
“咳,你还真是学戏曲出身。怎么没走京剧这条路?”
曾梨坐回他身边,眯着眼哼道:“先承认我赢了,我再解释。”
唐文一脸无奈的样子:“好吧,算你赢了。”
“什么叫算,明明就是我赢。”曾梨扬起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是、是”,唐文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曾梨终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开口聊起自己的经历。
她自幼学习形体、声乐。
后来,他们省内的戏剧院,到各个学校去挑选戏曲苗子。
看中正在上小学的曾梨。
她被华夏戏曲学院中等学校选中,开始了戏曲生涯。
学戏,众所周知的辛苦。
早功、毯子功、身段、唱腔……
这么练了七八年。
曾梨终于毕业了,被分配到省剧团。
结果到了剧团,已是90年代中期,京剧开始式微。
平时,剧团压根没多少演出。
“没有演出机会,拿不到补助,工资又少的可怜,我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于是又考了中戏。”
“我听你们老师说过,当年你以专业课前三的成绩,考进了中戏。”
聊完这些,两人距离近了很多。
不是物理上的距离,是心理上更亲近了。
“所以,你创作的这首歌是关于戏曲的?”
“不能这么说,我是想吸收利用戏曲的精华,创作一首歌。”
曾梨称得上有才华,但对创作的事儿一窍不通。
“我不懂,但你输了,而且答应过我,等歌写好,我要当MV女主角的。”
“没问题。”
鱼儿主动咬钩,不枉他写了两三页的创作心得。
唐文展颜一笑:“不过,梨子你也答应我了。输了以后,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诶?”
曾梨美人疑惑:“我赢了不是吗?干吗?你这么大导演,要耍赖啊。”
唐文大笑。
曾梨瞪眼“威胁”道:“你要耍赖,我可喊了啊,你也不想让大家知道你不信守承诺吧!”
唐文笑容渐渐消失:“……”
不是,姑娘。
我怀疑你,昨晚指定看过什么不能说的片子。
“我不是耍赖,MV女主角算什么。”
“那就好。”
“但你也不会耍赖的对吧?”
“嗯?”曾梨疑惑。
“刚才你说的,如果我能唱老生,你就输了。”
曾梨脸上笑容渐渐隐去:“不可能。”
你一个既会唱歌、写歌,又能写书、拍戏的大导演,要是还会唱戏,别人还活不活了?
“怎么,要耍赖啊?”
唐文笑眯眯地看着她:“那我可喊了啊。梨子,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这位知名女演员、大美女,中戏的八朵金花之一,不守承诺吧。”
曾梨:……哎哎,这是我的词儿啊!
“我不信!”她红着脸,眼中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那我可唱了。”
“唱几句可不算,至少、至少”
想到赌注是“随便他怎么样”,曾梨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唐文坏笑一声:“至少什么?”
曾梨俏脸更红:“至少唱一段。”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赌注后果严重。
但她居然有点盼着唐文赢。
那输赢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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