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洁滴小龙
像是脑子被用力强行扒开,一点一点很是艰难地往里灌知识点,而且是灌一点洒半点。
这时,李三江回来了,他走到坝子上,一抬头,看见坐在二楼东南角的李追远和英子。
他看见脸上带著笑容神情轻松的李追远,又看见一脸愁容生无可恋的英子。
“哼,这臭小子,不认真学习,让姐姐都头痛了!”
……
晚饭,英子没有留在这里吃,她来时李维汉就已经吩咐过了。
李三江这次还真开口留了一下,见她坚持拒绝,这才作罢。
搁以往,李三江对李维汉那四个儿子是一贯瞧不上眼的,连带著他们的孩子也不怎么理睬,可谁叫今儿个自己叫英子来给小远侯补习了呢。
“小远侯啊,明儿个把零食分给你姐一些。”
正在吃饭的李追远应了一声:“太爷,我分了的。”
“嗯。”
李三江这才觉得心里过意得去了,可不能把女伢儿气到了,明儿不来补课了。
饭后,照例是李追远先去洗澡,他洗完澡出来,看见李三江正站在露台北面边缘,左手夹著烟,右手握著把儿,身前,在月光映照下,出现了一道抛物线水流柱。
“小远侯啊,洗好了么?”
“洗好了,太爷,你去洗吧。”
“嗯,去房间等我。”
李三江抖了抖肩膀,挺了挺胸,然后大腿前后晃了晃。
李追远则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晚上其实用不著痰盂。
走进太爷卧室,那个阵法还在,不过是新画的。
端详了一下阵法后,李追远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可以看得出来,今晚的和昨晚,是同一个阵法,但依旧和《金沙罗文经》上画的有出入。
和书上的有出入倒是能理解,毕竟昨晚也是。
“但是,怎么和昨晚画的,也有点不同?”
李追远只能怀疑,这是太爷根据昨晚的阵法功效,做了微调。
一是因为他还在看入门级的书,没看到阵法图;
二则是在他的世界里,充斥著严谨,暂时没办法跳开严谨的思维惯性去考虑另一种可能。
李追远坐进自己的位置里。
不一会儿,李三江洗完澡走了进来,他今儿个穿的是一条白色裤衩,还破了个洞。
和昨日一样,先用黑绳子把自己和李追远绑起来,依旧是老位置,然后点燃蜡烛,最后他也坐进圈里。
这次,李追远仔细看了,发现太爷的符纸,是从裤衩子里掏出来的,而裤衩子,没口袋。
点燃,念经,然后赶在烧到手之前,
“啪!”
拍在地上。
蜡烛没灭,灯泡也没闪。
“好了么,太爷?”
“没,再等一下。”
说完,李三江又掏出了一张符,点燃,重复动作,但这次用了更大的力道将符拍在地上。
“啪!!!”
这脆肉声响,李三江嘴角都痛得抽搐起来。
但大力出效果。
“唰”的一声,蜡烛全熄,头顶的灯泡也给面子的闪烁了两下。
“成了!”
李三江舒了口气,淡然道:“小远侯啊,去睡觉吧,记著,不要拆绳子。”
“我知道了,太爷。”
等李追远出去了,李三江马上对著自己的手掌吹气:
“呼呼……嘶嘶……好疼。”
吹完后,再看向床,他的脸马上露出苦相:
“他娘的,今晚不会还是僵尸开会吧?”
……
李追远回到卧室后,没上床,而是打开台灯,将第四卷拿出来,继续看。
等第四卷看完后,他又拿出第五卷,但第五卷还没看几页,他就额头抵在桌面上,睡著了。
……
稻田里,出现了一个老太太的身影,如果李追远此时看见她,就能认出是牛福驼背上背著的那位。
她佝偻著身子,眼睛里泛著绿光,原本沟壑纵横的脸上,竟慢慢长出了一撮撮细密的茸毛。
她的身形自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了坝子上,随即又消失,这次,又出现在了一楼屋子里。
她在扎纸堆中停下,看向这么多的纸人、纸马、纸房子……她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
李追远揉了揉眼,抬起头,自己居然看书睡著了。
他打算去小个便再上床睡觉,就按太爷示范的那样来。
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走出去的李追远没有留意到,小书桌后头的他,依旧枕在书桌上正睡得香甜。
来到屋外,晚上的凉风一吹,李追远只觉得一阵舒爽。
但很快,他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吵闹喧嚣声。
这么晚了,谁在闹腾?
不对……太爷家就算白天,也是很安静的。
李追远走到露台边缘,侧耳向下倾听。
他听到了有男有女在说话唱歌,听到了有马儿的嘶鸣,有猫狗的叫唤,各种各样的声音,一楼像是在开一场狂欢舞会。
可一楼只有一大堆的扎纸啊,难道?
李追远先是心里一惊,随即明悟:哦,自己应该在做梦。
就在这时,李追远目光扫到了下方,他愕然看见,在坝子上,站著一道身穿紫色旗袍的身影,秦璃!
咦,你怎么从门槛里自己走出来了?
不,
不是,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第九章
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
毕竟,这两天自己没少看她养眼,都快把她当笔洗用了。
然而,
下一刻,
站在坝子上的秦璃,抬起头,看向站在露台的李追远。
二人,第一次目光交汇。
李追远明白了,她不是自己梦出来的,是她进入了自己的梦,梦是源自于现实的投影,自己对她的定格画面几乎成习惯了,在梦里也不应该让她出现多余的动作。
不对……
李追远微微皱眉,
这次,
确定是属于我自己的梦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和下面的秦璃一样,都是参与者?
还是做梦的次数太少了,无法总结出太多规律和经验;自己现在也是才开始看书,看的还是入门级科普读物。
就像是一道题目摆在自己面前,可自己连题目的意思都看不懂。
可能,
秦璃能知道一些呢?
她都能主动看向自己了,是否也能期待一下她还会说话?
可是,现在一楼很是热闹喧嚣,自己走楼梯下去必须从一楼中间穿过,这很不可行;
二楼露台不算太高,但自己这个小体格直接跳下去也不现实。
因为这很可能不是自己的梦,自己也就失去了随意冒险犯错的资格。
李追远蹲了下来,对著下方秦璃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来一些,看能不能压低声音说些悄悄话。
只是,还没等秦璃有反应,李追远就听到身后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
他回头看去,看见四个大娘向这里走来,她们穿著颜色很鲜艳的衣服,脸上涂抹著厚厚的粉,还打了腮红。
她们也看见了李追远,甚至可以说,她们是奔著李追远来的。
“细伢儿,你怎么在这里,要开席了!”
“快走,开席了,赶紧去坐头批,二批要等很久呢!”
“对对对,头批吃完了赶紧回家睡觉,才能不耽搁明天上学。”
红白事办席面,客人比较多接待能力不够时,就会分批次吃,头批的人吃完后,收拾好桌面重新摆上碗碟和冷盘,第二批客人再入座。
“我不……”
还没等拒绝的话说出口,一个老奶奶就伸手攥住了李追远的手。
刹那间,李追远发现自己身上原来的衣服不见了,变成了一套蓝色的小长袍,很是老气,但色泽很新。
老奶奶手中的力道也很大,直接把李追远拉得连续几个踉跄,在下楼梯时,李追远还想去掰开她的手。
她的手很白,是那种惨色的白,而且看不见任何纹路。
似乎是感受到了挣扎,老奶奶忽然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头:
“细伢儿,你不乖啊,不愿意去?”
她的声音变得很慢也很阴森,楼道里原本的亮光也变得昏暗下去,余下不多的光泽,全都打在了老奶奶的脸上。
李追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去,吃席,我要吃席。”
“真乖。”
话音刚落,楼道里的光,瞬间恢复。
老奶奶继续拉著李追远的手,向下走,一直来到一楼。
原本太爷家的一楼就是纯粹拿来当库房用的,四面的墙壁都懒得刷,全是水泥原色。
可现在,整个一楼张灯结彩,被布置得十分喜庆。
一张张桌子被摆起,每张桌子都被铺著红色塑料膜,上头摆著碗碟冷盘。
来往的人很多,男女老少皆有,全都穿著过分艳丽的新衣,脸上也是铺粉厚重,且都有明显的腮红。
李追远大概知道,他们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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