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洁滴小龙
就算不打算嫁人,你这俩弟弟以及他们的孩子,也是能帮你养老的。”
“哦。”
阴萌点点头。
见状,周围众人纷纷舒了口气,同样露出笑容的同时也给女孩送上了各种夸赞。
独眼婆更是开心得,脸上褶皱绽放如雏菊。
俩男孩应是得了亲戚长辈吩咐,这时也都抓著女孩的腿:“姐姐。”
阴萌举起手,对著俩男孩,重重挥了下去:
“啪!啪!”
俩男孩全都被抽翻在地,捂著自己肿起的右脸,嘴角都被打破,流出了血。
这一刻,屋内死寂。
打破这死寂的,是脱离被打懵状态后,俩男孩的哭声。
独眼婆双手一拍自己大腿,哀豪一声:“老天爷啊,这丧良心的!”
她一边哭喊著一边向阴萌扑来,
阴萌抬起脚,对著她心窝子直接端了过去。
“砰!
独眼婆被端翻在地后,还滚了好几圈。
俩“伯父”见开打了,马上气呼呼地冲上来,阴萌不仅没躲避反而主动上前,一个过肩摔将其中一个掀翻在地,随后反住另一个的手,对著他后背就是一脚。
她有著能和死倒搏击的能力,对付普通人,那是真的轻轻松松。
“你怎么还打人啊!”
“有没有一点教养!”
“伯母”们和“小姑”还在边上叽叽喳喳,阴萌走上去,揪住一个的头发,
就是俩耳光甩上去。
“啪!啪!”
其余的想躲,阴萌就追,两只手各自抓住俩人的头发,将她们拽回,强压到了凉席上的两具尸体面前,让她们的脸和尸体紧贴。
阴萌按著她们的头,来回滚著,相当于给她们俩美容了,俩人脸上分不清楚是水还是油脂。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
把屋子里所有人都修理了一遍后,阴萌见谁爬起来了,上去就是一脚给人再次端翻。
她神情很平静,没哭没喊没闹,甚至都没骂,但拳脚却很硬。
那俩男孩起初被丢那儿没怎么管的,但他们自己主动跑来“求姐姐不要打了”,阴萌反手给他们又都来了一巴掌,求了个对称。
打孩子不对,但她也是个孩子,最重要的是,揍孩子解气。
料理完后,阴萌走到客厅门前。
“砰!”
门板被端断,阴萌走了出来。
村民们探头向屋内看去,发现里头躺著一堆人。
谭文彬站起身,走到阴萌身前用力鼓掌:“可以可以,真担心你会同意。”
阴萌白了她一眼:“我脑子又没进水。”
润生观察了一下里头,摇摇头,说道:“牙都没全打落。”
这时,村民中有人喊:“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一个戴著帽子耳上夹著根烟的中年魁梧男子走了过来,他目光扫过全场,场面马上安静了下来,想来这位村长在本村是很有威望的。
“打人啦,都要打死人了,找派出所,找派出所!”
屋里人爬了出来,一个个脸肿得跟个猪头一样,披头散发,像是厉鬼出笼。
村长看向站在阴萌身边的谭文彬和润生,正要开口,李追远的声音先传来:“润生,彬彬,退回去。”
润生和谭文彬马上后退。
李追远指著阴萌说道:“刚刚大家都看见了,就她一个人进去的,没其他人跟著一起。”
周围村民们纷纷点头。
村长都震惊了,这女孩这么大能耐,一个人打趴一屋人?
他看向女孩,问道:“说,为什么打人?”
阴萌:“他们想———”
李追远:“他们想把她捆起来嫁给别家收彩礼,这是人口买卖!”
村长愣了一下,管真假,这理由一说出来,外加是姑娘一个人打架,那就算闹到派出所里,也是个和稀泥不可能有后续的,更没办法追责。
“你胡说!”独眼婆齿缝间全是血,声嘶力竭地喊道,“谁要卖她,谁要卖她!”
李追远:“那你们把她喊进去做什么,她和你们有什么血缘关系,又算哪门子的亲戚!”
说完,不等屋里人反应,李追远就招了一下手:“走了,回家。”
润生和谭文彬各自扛起东西,然后一左一右开路,带著阴萌就这么挤出人群走了出去。
村民们本就是来看热闹的,见俩男的一个拿铲一个拿钩的,就主动让开了道。
有几个本村青年想看村长眼色,看要不要去拦人,这是出于传统的同村地盘情节,但村长压根没使眼色。
独眼婆不敢置信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他们差点把人打死啊!”
村长瞪了她一眼,问道:“你们把人姑娘叫进去是要干嘛?”
独眼婆理所当然道:“让她带俩弟弟过日子啊!”
听到这话,一众村民都面面相,村长也是一口气在了胸腔。
“活该!”
对著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村长直接走了。
四人回到县里时,已是黄昏。
阴萌没急著回棺材铺,而是指著一家火锅店说道:
“吃火锅,我请客!”
进了店,要了个九宫格,大家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赶过去了,下午一通走路加捞尸,也都饿了,很快各自涮起了毛肚和鸭肠。
阴萌要了酒,起身给润生、彬彬以及自己都倒上,再给李追远倒了豆奶。
举起杯。
“谢了!”
说完,阴萌一口闷,然后呛得剧烈咳嗽。
谭文彬有些哭笑不得道:“算了算了,不会喝咱就不喝了,你和我远子哥一起喝奶吧。”
阴萌擦了一下嘴,说道:“流程得走!”
“已经走好了,走好了,来,毛肚好了,快点吃,不然要老了。”
面对死倒时最忙的可能是润生或者小远,但在饭桌上最忙碌的永远是壮壮。
接下来吃火锅时,大家默契地没聊今天发生的事。
谭文彬问阴萌要是以后不开棺材铺了想干什么,阴萌说她不知道,她说可能不想改变也是一种对现状的喜欢。
阴萌问三人以后想干什么,李追远和谭文彬回答要上大学,润生回答的是骑著三轮车载著他们去上大学。
等大家都吃撑了后,阴萌去结帐。
四人并排走回棺材铺,洗漱时,谭文彬笑著说道:
“我发现睡棺材真的挺舒服的,等回去后得劝李大爷提前置办一下寿材,这样我以后就不用在圆桌上打铺睡了,润生,你觉得咋样?”
“你敢回去说,李大爷就敢打死你,让你先躺进那口寿材里下葬。”
“开个玩笑嘛,我跟你讲,我最近学习上有新突破。”
“什么?”
“现在不方便说,等明儿坐船走时再和你细细聊,你要想学,我也可以教你,但你得求我。”
“我不可以找小远?”
“你还真别说,这个小远可能还真教不了。”
昨儿个小远教自己结束走阴的方法,是叫自己找上浮的感觉。
这就像是对一个刚接触钢琴的学生说:只要用心感受就能弹奏出动人的旋律。
可问题是,自己连键位都不认识,琴谱也看不懂。
洗漱完后,大家就各躺各的棺材。
李追远睡了一会儿后就隐约听到一阵咳嗽声,他把头侧过去,走阴了。
走进内屋,看见老头正从棺材里爬出来,旁边谭文彬的棺材内,传出“沙沙”的声音。
“他昨晚就这样,能感应到,似是要走阴了,等我真把他拉出来了,他见到我时却直接吓个半死。”
李追远目光一凝,一股阴影落在了谭文彬所在的棺材上,即刻安静。
老头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忙道:“您想中断他走阴也不能用这一招啊,程度稍微没拿捏好,就会对他脑子造成伤害的。”
说完,老头似乎意识到什么,忙又笑著摇摇头道:“算了,是我多虑了,您拿捏得比我都精准。”
昨晚男孩那可怕的学习能力,他是亲眼见识过的,人家现在阴家十二法门的造谐,比他这个正统传人都高深得多。
频繁走阴容易造成意识迷失,李追远现在在控制彬彬的频率。
不过,眼下更让李追远奇怪的是,老头现在的状态。
“你怎么像是,又好些了?”
“啊,我也纳闷呢,按理说我今儿个应该连走阴的力气都没有的。”
“阳寿回来了?”
“人死了么?”
“两个都死了。”
“那不应该啊,买卖做成了,怎么还会退款呢?”
按理说,这本该是占了大便宜的好事,可老头却高兴不起来,反而骂道,
“这不是瞎耽误事儿么!”
明明都回光返照了,距离咽气发丧也就这两日,眼瞅著就要解脱自己和孙女了,偏偏又能继续活了。
老头走到墙边,伸手按住了那面镜子,门板当即变得透明起来。
鬼节过了,庙会也结束了,但路上不是没“人”了,依旧还有零零散散地在走著。
李追远怀疑,丰都这个地方,应该是有著独属于它的玄妙,在其它地方,男孩可没见过这般多的鬼影。
或许,阴长生在这里白日飞升的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这里的“白日飞升”,可能和正常人认知里的那种,有著比较大的区别。
虽然今天外头人流少,但入店系数却提高了,刚开门,就有一道黑影迫不及待地飘进来。
这些黑影几乎都一个样,身上像是披著一件黑色的袍子,完全看不到人脸,
甚至无从分辨性别。
但感觉上,像是昨天“见过”。
老头和黑影用嗨涩嗡嗡的声音开始交流,
交流结束后,老头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捂著脸,有些哭笑不得。
黑影没走,依旧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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