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條修仙的魚仔
在這種極度的不安中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師父“巫祖”。
‘如果師父在這裡就好了。’馬維特心想,‘有師父在,他一定能看穿天策皇帝的意圖,一定能告訴我該如何應對,有他在身邊,我就不會這麼害怕了。’
他甚至萌生了一個念頭:要不要想辦法給師父傳個信,請他出山來天策幫自己?
但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他自己掐滅了。
‘不行!師父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才放心將大羅交給我,讓我獨自處理國政。如今我首次代表大羅出使,遇到困難就想著求助師父,他定然會覺得我懦弱無能,不堪大用,辜負了他的栽培和期望!我不能讓師父失望!’
他用力握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無論如何,他必須獨自面對這位神秘而強大的天策皇帝。
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唸的師父,與他即將覲見的天策皇帝,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流程很快就安排妥當這些兩國的官員都會商量好。
次日清晨,莊嚴肅穆的天策金鑾殿上,文武百官分列兩旁,氣氛凝重。
馬維特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代表大羅皇帝身份的禮服,雖已稱臣,但初次覲見仍以國君之禮。
他帶著幾名大羅重臣,低著頭,步履略顯沉重地踏入這異國的權力中樞。
這並非馬維特第一次上朝,但感覺卻截然不同。
以往是在自己的地盤,高踞龍椅,縱然底下暗流湧動,至少名義上他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而此刻,他是以戰敗求和、俯首稱臣的身份,站在別人的朝堂之上,生死榮辱皆繫於御座上那位皇帝的一念之間。
這種巨大的落差和未知的危險,讓他手心沁出冷汗心跳如擂鼓。
天策的官員們打量著這位年輕的大羅新皇,見他眉宇間似乎帶著一絲強行維持的傲氣(這是李塵之前教導他的,即便臣服,也不能顯得太過卑躬屈膝,失了國格,反而引人輕視)。
天策大臣們心中大多暗忖:此子年紀雖輕,但看來並非易與之輩,恐怕還需多番試探和刁難,才能讓其真正應下苛刻條款。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所有準備看戲的天策大臣們差點驚掉下巴。
當馬維特走到御階之下,依照禮制抬頭準備說些場面話時,他的目光觸及到了端坐在龍椅上、身著明黃龍袍、不怒自威的天策皇帝李塵。
就在那一瞬間,馬維特的身體猛地一僵,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這張臉,這身影,明明陌生,是傳說中的天策皇帝無疑,可為何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得太過突兀和荒謬,以至於他大腦一片空白,之前準備好的、帶著些許不卑不亢姿態的說辭瞬間忘得一乾二淨。
身體彷彿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噗通”一聲,竟是直接雙膝跪地,以頭觸地,用無比順滑甚至帶著一絲虔眨康恼Z氣高聲道:
“臣,大羅國主馬維特,參見天策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跪,聲音洪亮,動作乾脆利落,沒有半分猶豫和勉強!
滿朝文武:“???”
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這什麼情況?說好的年輕氣盛、可能還有點小倔強呢?
堂堂一大王朝的皇帝,就算來投降,按慣例不也該是先站著陳述緣由,表達臣服之意,在得到對方皇帝首肯或示意後,再行大禮嗎?
哪有像他這樣上來就直接行如此大禮,語氣還這麼熟練自然的?
他們哪裡知道,對馬維特而言,下跪磕頭這事兒,他太熟了!
為了拜師巫祖,他可是真心實意地三跪九叩,一路從山門跪行到聖地核心!
那份虔蘸汀皹I務熟練度”,早已刻入骨髓。
此刻,雖然物件換成了天策皇帝,但那莫名湧起的安心感,讓他下意識地就用了最“熟悉”的方式表達“敬意”。
只有馬維特自己心中還在納悶:‘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我明明應該害怕才對,可見到他,為什麼心裡反而踏實了?難道這位天策皇帝,有什麼獨特的王者之氣,能讓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接下來的朝會程序,更是讓天策大臣們感覺像是在做夢。
無論李塵提出什麼條款:包括割讓已被佔領的領土、削減軍隊數量、開放通商口岸並給予天策商隊免稅特權、每年繳納鉅額歲貢等等。
馬維特都是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謹遵陛下聖諭!”“陛下英明!”“大羅絕無異議!”
那態度,乾脆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根本沒聽清條款內容,或者大羅是不是他撿來的國家。
一些準備了滿腹刁難措辭,打算在對方討價還價時狠狠打壓其氣焰的大臣,此刻張著嘴,卻發現自己準備好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去,憋得滿臉通紅。
這場原本預期中會唇槍舌劍、激烈博弈的受降朝會,就在這種近乎詭異的“和諧”氛圍中接近了尾聲。
李塵對馬維特的態度似乎頗為滿意,最後開口道:“既然你招臍w附,條款也已議定。爾國初定,內政紛雜,你且先回國好生安撫,整頓內務,務必使境內安寧,勿生事端。”
這已是準其離開的意思。
馬維特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連忙叩首:“臣,謝陛下體恤!定當恪盡職守,管好藩屬,絕不負陛下天恩!”
然而,就在他準備起身告退時,他卻再次伏下身,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開口道:“陛下,臣.臣斗膽,有一不情之請,不知陛下能否賜予片刻閒暇,容臣單獨覲見?臣有些許些許私密之言,想面陳陛下。”
第735章 帝王生涯中的一次“基操”罷了!
此言一出,剛放鬆下來的朝堂氣氛又微微一凝。
眾大臣面面相覷,不知這大羅新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李塵也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單獨聊?難道他認出朕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隨即又被否定。
他自信偽裝得天衣無縫,氣息、容貌、氣質都與巫祖狀態截然不同,馬維特絕無可能看破。
‘那他為何要單獨見面?是想祈求更寬鬆的條件?還是有什麼關於大羅內部的秘密要稟報?’
略一沉吟,李塵還是決定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便淡淡開口道:“準。退朝後,你隨朕至御書房。”
“謝陛下恩典!”馬維特再次叩首,心中卻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何會突然提出這個請求,只是內心深處有一種莫名的衝動,驅使著他想要與這位天策皇帝,有更近一步的、不受外人干擾的接觸。
御書房內,檀香嫋嫋,氣氛比金鑾殿上更多了幾分靜謐與壓迫感。
李塵端坐於寬大的紫檀木書案之後,手持一份奏章,似乎正專心批閱,實則餘光正不動聲色地注視著下方跪伏在地的馬維特。
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跪過無數次的“弟子”,此刻以敵國降君的身份再次跪在眼前,李塵心中不免泛起一絲奇異的感受。
他沒有率先開口,只是維持著天策皇帝應有的威嚴與沉默,想看看馬維特這突如其來的“私聊”請求,究竟意欲何為。
畢竟,來之前他可沒囑咐過這一出,或許是這小子臨場發揮?
侍立一旁的太監總管崔公公,雖然低眉順目,但全身氣機隱隱鎖定著馬維特。
儘管他深知陛下修為通天,根本無需他保護,但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不容有任何閃失。
馬維特感受到上方那沉默的注視,心中更是緊張,後背已然被冷汗浸溼。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叩首,然後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做工極其精美、散發著淡淡寒氣的玉盒,雙手高高捧起。
“陛下,”馬維特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恭敬與討好,“公事已畢,此乃臣的一點私敬,並非國禮,還望陛下笑納。”
李塵挑了挑眉,依舊沒有開口,只是用眼神示意崔公公。
崔公公會意,上前接過玉盒,輕輕開啟一條縫隙,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異香瀰漫開來,盒內竟是三顆龍眼大小、通體冰藍、表面有雪花狀紋路緩緩流轉的奇異果實。
“此乃我大羅北地萬年冰川之下特有的‘冰魄雪靈果’,對於滋養神魂、純化元力有奇效,極為罕見。”
馬維特連忙解釋道,隨即他話鋒一轉,開始攀扯關係。
“臣臣聽聞,家師‘巫祖’大人,與陛下您乃是舊識,相交莫逆。此次陛下能寬宏大量,接納我大羅為藩屬,止息干戈,想必也是看在家師的一點薄面上。臣感激不盡,無以為報,只能借花獻佛,以此微薄之物,聊表寸心,既是謝陛下隆恩,也是代家師向陛下問好。”
他這番話說的頗為巧妙,在公,他是臣屬國的君主,向宗主國皇帝進獻心意。
在私,他則是藉著“巫祖弟子”的身份,試圖與李塵建立起一層更私人化的“晚輩與長輩”的關係,混點交情,為日後可能的需要鋪路。
李塵聽完,心中不由莞爾。
他倒是沒想到,馬維特還能想到這一層,並且如此自然地說了出來。
這份機靈和試圖拉近關係的舉動,不僅沒有引起他的反感,反而讓他覺得這小子確實比初見時長進了不少,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
“哦?巫祖道友有心了。”李塵終於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此物,朕收下了。回去後,也替朕向汝師問好。”
聽到李塵收下禮物並讓他代為問好,馬維特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連忙叩首:“臣謹記!定將陛下問候帶到!”
目的達到,馬維特不敢再多做停留,當即請示道:“陛下,朝貢之事已畢,國內初定,百廢待興,臣不敢久留,準備即日便啟程返回大羅,處理政務,以免宵小之徒趁臣不在,滋生事端。”
他這話半真半假。
國內需要他坐鎮是真,但他更擔心的是,自己離開期間,那個勢力龐大的謝爾蓋大公會趁機搞什麼小動作。
他卻不知,無論是他還是謝爾蓋,都不過是李塵棋盤上的棋子,李塵只需要維持他們之間的平衡,甚至樂於見到他們互相牽制,無論誰不聽話,另一方就會成為打壓他的工具。
大羅王朝,早已在李塵的絕對掌控之中。
李塵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也不點破,只是淡淡頷首:“嗯,國事為重,去吧。”
“臣,告退!”馬維特再次行禮,這才低著頭,恭敬地退出了御書房。
待馬維特一行人離開天策帝都,這次大羅王朝俯首稱臣之事,便算是徹底板上釘釘,再無變數。
訊息傳回朝堂,即便是最好戰的武將,也找不出任何挑事的理由
對方皇帝親自前來,答應了所有苛刻條件,姿態放得如此之低,態度如此之順從,他們還能說什麼?
難道非要逼反對方,再打一仗才算功勞?
很快,大羅王朝正式成為天策帝國藩屬國的訊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天策的每一個角落。
從繁華的都市到偏遠的鄉村,無數天策子民為之歡欣鼓舞。
茶樓酒肆中,說書人唾沫橫飛地講述著陛下如何英明神武,呋I帷幄,使得北方強鄰不戰而降;街頭巷尾,百姓們交口稱讚,將李塵與歷代先賢明君相比,紛紛譽其為“千古一帝”!
帝國的威望與凝聚力,在這一刻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而李塵的聲望,也如同日中天,光芒萬丈。
平心而論,任何一個君主能做到兵不血刃令北方強鄰俯首稱臣,成就如此不世之功,恐怕做夢都會笑醒,足以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流芳萬世。
然而,李塵對此卻顯得異常平靜,彷彿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事務。
他早已是史書中註定要佔據重要篇章的人物,這等功業於他而言,不過是帝王生涯中的一次“基操”罷了。
第736章 李塵說的,豈能是空話?
這份超越年齡的沉穩與視驚天功業如尋常的氣度,讓此刻在御書房內參與小範圍會議的宰相趙文淵和大將軍郭破雲心中暗自歎服,愈發覺得陛下深不可測,彷彿早已歷盡滄桑。
李塵平日裡大多透過“手機”進行線上辦公,難得親自召集心腹重臣開小會。
他屏退左右,只留趙、郭二人在場,直接切入正題,聲音沉穩:“大羅之事已了,朕不日將動身,前往永晝帝國一趟,此行或許會遇到一些危險。”
接著,他便將自己如何在永晝帝國擁有“教皇繼承人”和“國師”這兩個虛銜,以及目前收到的關於教皇神秘失蹤、皇帝查爾斯疑似遇襲等情報,簡明扼要地告知了二人。
趙文淵撫須沉吟,眉頭微蹙:“陛下,此事確實蹊蹺。臣以為,是陷阱的機率或許不大,但危險定然存在,
關鍵在於,即便教皇真的出了意外,永晝皇族,尤其是查爾斯皇帝,恐怕絕不會樂意看到您順利繼承教皇之位,
他們好不容易等到教廷群龍無首、內部爭鬥的機會,可以趁機打壓甚至掌控教權,怎會允許您這個‘外人’,尤其是您天策皇帝的身份,去坐上那足以與皇權分庭抗禮的教皇寶座?他們必然會千方百計地阻撓,甚至下黑手。”
按照趙文淵的理解,查爾斯遇襲或許是詐傷,想要降低教廷的防備,而且還能夠幕後操控全域性。
一旁的郭破雲聽得一愣,粗聲粗氣地詫異道:“啊?陛下您還有這麼一層身份?永晝教廷的教皇局承認?”
他表情有些懵,似乎訊息頗為閉塞。
趙文淵見狀,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瞥了郭破雲一眼,語氣帶著幾分顯擺:“郭大將軍,你這訊息也太不靈通了,
陛下不僅在永晝有身份,就連那攪動大羅風雲、被奉為守護神的‘巫祖’,也是陛下的馬甲之一,不然你以為,那大羅新皇馬維特,為何會對陛下如此俯首帖耳,言聽計從?”
郭破雲聞言,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李塵的眼神充滿了震驚,隨即又轉向趙文淵,眼神裡透出一股“幽怨”,彷彿在說:
‘好你個趙老頭,大家都是陛下的心腹重臣,怎麼你啥都知道,我跟個外人似的?這等機密大事,都沒人通知我一聲!’
李塵將郭破雲那副如同被冷落的怨婦般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出言解釋道:“郭愛卿不必如此。趙愛卿是時常透過私聊向朕請教政務,順帶問起,朕便告知了,
你又從未主動問過朕這些,朕總不能無緣無故拉著你,說朕在外面還有多少馬甲吧?”
他語氣略帶調侃,算是給了郭破雲一個臺階,隨即又道:“下次若再有此類事宜,朕把你二人拉個群裡一同商議便是,也省得你總覺得朕偏心。”
郭破雲一聽,頓時感激涕零,連忙拱手:“老臣不敢!謝陛下體恤!”
雖然被拉群的承諾安撫了,但他還是忍不住瞪了趙文淵一眼,而趙文淵則回以一個“跟陛下關係近就是能為所欲為”的得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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