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條修仙的魚仔
理由很“充分”:你們天策不停戰,我們大羅怎麼有能力、有精力去抓安德烈和拓跋真呢?
這聽起來合情合理。
如果李塵不同意,反而顯得天策得理不饒人,缺乏和平的找狻�
羅曼諾夫對自己的謩濐H有信心,覺得李塵年輕,或許會落入這語言的陷阱。
然而,李塵聽完,卻並未如他所料般直接回應是否接受條件,而是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輕笑:“羅曼諾夫。”
他直呼其名,連“閣下”或“老祖”的敬稱都省了。
“這可是關乎兩國邦交、億萬生靈的大事,豈能如此兒戲?”
李塵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有些事情,並不是你紅口白牙說什麼,就是什麼,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一切都是安德烈和拓跋真搞的鬼,那麼證據呢?或者,你把他們兩人帶來,與朕當面對質?
空口無憑,就讓朕罷兵休戰,羅曼諾夫,你是否把兩國戰事,也想得太過簡單了?”
這一番話,如同犀利的反擊,瞬間將羅曼諾夫置於自證其說的尷尬境地。
李塵根本不吃他“交出替罪羊換停戰”這一套,反而將舉證的責任拋了回去,巧妙地避開了那個停戰的陷阱。
羅曼諾夫一時語塞,他哪裡拿得出什麼確鑿證據?
安德烈昏迷不醒,他兒子還在國內造反,拓跋真早已叛逃不知所蹤,對峙更是無從談起。
他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套路,在李塵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他此刻才真正意識到,這位年輕的天策皇帝,不僅實力強橫,心思之縝密、反應之迅捷,也遠超他的預估。
想憑几句空話和一個小陷阱就讓天策停戰?簡直是痴心妄想。
這位皇帝,根本就沒把他羅曼諾夫,乃至整個大羅皇室,放在足夠有“面子”的位置上。
其實羅曼諾夫這麼想是對的,李塵本就是如此。
第683章 知道被愚弄,但沒有任何辦法!
羅曼諾夫活了數百年,涵養功夫早已臻至化境,但被李塵如此連番輕視、步步緊逼,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他這等屹立於大陸頂峰的強者?
一股無名業火直衝頂門,他幾乎要脫口而出:既然你天策執意要戰,那我大羅便奉陪到底,血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這句話在喉嚨裡滾了又滾,帶著決絕的悲壯感,說出來定然氣勢十足。
然而,他不敢說啊!
理智如同冰水,瞬間澆熄了這衝動的火焰。
國內是什麼光景?謝爾蓋叛軍勢頭正猛,攻城略地;北地巫祖虎視眈眈,剛剛下達了廢帝詔書,態度強硬無比。
若是此刻再與兵鋒正盛的天策徹底撕破臉,陷入三線作戰的絕境,大羅王朝就真的離覆滅不遠了!
這句狠話出口容易,也很爽,帶來的後果卻是他和大羅都無法承受的。
羅曼諾夫胸腔劇烈起伏了幾下,最終化作一聲綿長的、帶著無盡憋屈的深呼吸。
他強行將翻湧的氣血壓下,聲音因為極力剋制而顯得有些沙啞:“陛下老夫與貴國先帝,終究有幾分香火情誼,今日,老夫便以這數百年的聲譽和人品作保!
只要陛下肯在此刻與我大羅休戰,條件由您來開!土地、資源、礦產、賠款.只要我大羅能拿得出來的,皆可商議!”
這番話,幾乎已經是赤裸裸地請求籤訂不平等條約了。
他主動讓李塵開價,自己再來討價還價,目的就是不惜代價換取天策的短暫和平。
在他看來,天策攻打大羅,無非是為了利益。
而戰爭消耗巨大,天策短期內也難以徹底吞併大羅,此刻給出一個“有臉面的認輸”方案。
以休戰條約的名義,實際執行割地賠款的內容,已經是目前大羅王朝能做出的最大讓步,是避免立刻崩盤的底線。
若連這都不行,那就真的只能魚死網破了。
他滿心以為,丟擲這個底線後,李塵至少會開始考慮利益得失。
然而,李塵的反應再次超出了他的預料。
“可笑!”李塵嗤笑一聲,聲音在大殿中清晰地迴盪,“你羅曼諾夫,不過是一退隱老祖,你能代表整個大羅王朝?你的保證,值幾斤幾兩?
朕今日肯在這裡與你說話,已經是給了你先帝幾分薄面!現在大羅王朝坐在龍椅上的是伊凡,不是你!要想談,讓伊凡親自來!或者讓他來求朕!”
語驚四座!
誰都沒想到,李塵的話會如此霸道,如此不留餘地!
這已經完全不是平等談判的姿態,而是至高無上的君主對附屬國使者的訓斥,甚至連羅曼諾夫本人,都未被放在眼裡!
李塵心中冷笑不已。他最厭煩的就是這種動不動就拿先皇說事的人,倚老賣老。
你要真和先皇有交情,你找他去,別來煩我!
再者,你個老傢伙半截身子入土了,空口白牙用人品保證?
等你死了,伊凡翻臉不認賬,我找誰去?真當我年輕好糊弄?
最關鍵的是,你們大羅王朝如今這風雨飄搖、被動挨打的局面,是誰一手造成的?
天策大軍是我的意志延伸,謝爾蓋是我親手扶持的棋子,連那讓你們頭疼不已的北地巫祖,也是我本人!
整個棋局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優勢盡在我手,我憑什麼要撤軍?
若易地而處,你羅曼諾夫會放棄這千載難逢、一舉重創甚至吞併對手的機會嗎?
大羅王朝眼看就要不行了,我還給你們喘息休養的機會?你真當我是那等婦人之仁的蠢貨嗎!
“你!”羅曼諾夫終於忍無可忍!他一生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強烈的怒火與憋屈瞬間沖垮了理智的堤壩,一股浩瀚如淵、恐怖至極的聖者境巔峰威壓如同失控的火山,轟然爆發!
“嗡——!”
整個金鑾殿瞬間亮起無數道璀璨的符文,守護皇宮的大陣被這股強大的外力瞬間激發,光華流轉,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罩,將大殿徽帧�
殿內百官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威壓震懾,修為稍弱者直接癱軟在地,即便是那些強者也個個臉色發白,驚駭地望著場中。
幾乎在羅曼諾夫氣息爆發的同一時間,端坐於龍椅上的李塵動了。
他甚至沒有起身,只是眼神一厲,周身一股更加磅礴、彷彿與整個天地大道相連的煌煌帝威沖天而起!
那威壓並非簡單的力量對抗,而是蘊含著秩序、規則與無上權柄的意志,如同天穹傾覆,朝著羅曼諾夫碾壓而去!
兩股絕強的氣息在半空中轟然對撞!
“轟隆!!!”
一聲沉悶如雷的巨響在整個皇宮上空炸開,堅固無比、銘刻著無數陣法的金鑾殿劇烈搖晃,樑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殿頂琉璃瓦簌簌作響!
殿外侍衛如臨大敵,紛紛刀劍出鞘,結陣以待,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羅曼諾夫身軀一震,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他沒想到李塵的反應如此之快,更沒想到李塵的威勢竟然如此恐怖,那蘊含天地大道的氣息,讓他都感到一陣心悸。
他此刻是真真切切地下了臺了,動手?在對方帝都、皇宮大陣核心與對方皇帝動手?那絕對是自尋死路!
僵持只持續了數息,羅曼諾夫臉色變幻不定,最終,還是那殘存的理智和對王朝存續的擔憂佔據了上風。
他猛地一咬牙,如同洩了氣的皮球般,那狂暴的氣息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收斂入體。
大殿內凝滯的空氣為之一鬆。
羅曼諾夫臉色鐵青,胸口依舊起伏,但聲音卻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平靜:“那陛下,您究竟要怎樣,才肯罷兵休戰?”
李塵也緩緩收回了氣息,彷彿剛才那驚天動地的對峙從未發生。
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龍袍的袖口,用一種近乎戲謔的語氣說道:“朕,並非不講道理之人,還是那句話,既然你認定是安德烈和拓跋真之過,那就把他們二人,活著帶到朕的面前,並且拿出確鑿證據,證明此事與你大羅朝廷無關,做到了,朕,便可以考慮停戰。”
這個條件,等同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安德烈昏迷不醒且其子正在造反,拓跋真叛逃後不知所蹤,如何抓來?證據更是無從談起。
羅曼諾夫死死地盯著李塵,彷彿要將他刻在心裡。
他知道,這根本就是拒絕,是戲弄,但他沒有任何辦法。
良久,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好!陛下等著!”
說完,他不再多言,甚至沒有行禮,猛地轉身,黑袍甩動,帶著一身未能發洩的怒火與屈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金鑾殿,身影很快消失在殿外的光芒中。
第684章 千秋大業,豈能斤斤計較一時得失!
羅曼諾夫之所以走得如此乾脆,甚至帶著幾分倉促,是因為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胸腔裡那積壓的怒火與屈辱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
若再多停留片刻,他恐怕真的會不顧一切,在這天策金鑾殿上與李塵做過一場!
到那時,就再無任何轉圜餘地,兩國將徹底陷入不死不休的死局。
此刻離開,雖是顏面掃地,但至少還能為風雨飄搖的大羅王朝保留一線渺茫的生機,回去再圖他策,才是權宜之計。
待羅曼諾夫的身影徹底消失,殿內凝重的氣氛稍緩,禮部尚書憂心忡忡地出列奏道:“陛下,方才是否過於強硬了些?那羅曼諾夫畢竟是大羅老祖,代表一國顏面,
如此折辱,恐會激起大羅舉國上下的憤慨,與我死戰啊,大羅盤踞極北之地已數千年,底蘊深厚,若其不惜代價,我軍即便能勝,只怕也是慘勝,損耗難以估量.”
他話未說完,一員身披玄甲、虎目含威的老將便大步踏出,聲如洪鐘地打斷了他:“迂腐之見!末將郭破雲,懇請陛下勿要聽信此等畏戰之言!”
他乃是天策王朝有名的好戰分子,此刻更是氣勢洶洶,“如今大羅內憂外患,謝爾蓋叛亂攪動其腹地,北地巫祖虎視眈眈,正是我天策千載難逢之良機!豈能因畏首畏尾而錯失?
諸位文臣且看看那羅曼諾夫,往日何等神氣,今日在我皇威面前,不也只能低聲下氣,忍氣吞聲?此正是大羅氣數已衰,已成強弩之末的明證!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他這番話,立刻在朝堂上引發了激烈的爭論。
事實上,此刻大羅王朝面臨的困境,與李塵當初剛剛繼承天策帝位時何其相似!皆是內憂外患,風雨飄搖。
然而,兩位帝王的應對之道卻截然不同。
當初李塵面對手握重兵的鎮南王和擁兵自重的三皇子這兩大內患,並未選擇妥協或急於內部清算,而是以雷霆之勢北上,先一舉剿滅了外部大患雪鷹王廷。
攜大勝之威穩固了基本盤和軍心,再回頭從容收拾內部,最終奠定了天策中興的基石。
反觀伊凡,在外敵天策壓境之際,想的卻是將內部等同於鎮南王地位的安德烈大公推出去當替罪羊,以求暫時穩住局勢。
這等自斷臂膀、卸磨殺驢的做法,反而給了安德烈之子謝爾蓋絕佳的造反理由和機會,可以說是硬生生逼反了原本可能成為助力的強大勢力。
從這一步棋走出,伊凡在戰略上就已經輸了。
他但凡能堅定一點,展現出與天策血戰到底的決心,全力安撫並倚重安德烈舊部和拓跋真,這兩大勢力為了自身存續和利益,大機率會選擇與皇室並肩作戰。
屆時,天策面對的是一個團結且拼死抵抗的大羅,戰爭很可能陷入殘酷的拉鋸戰,最終兩敗俱傷後言和,或者即便天策能贏,也絕無可能像現在這般勢如破竹。
防守戰的損耗遠低於進攻,這一點,即便是天策北方軍那位以精明著稱的統帥韓武,在之前的戰鬥中也是深有體會,推進得異常艱難。
朝堂之上,文武官員依舊吵得不可開交。
文官們大多持重,反覆強調戰爭巨大的消耗與不確定的收益,認為不如見好就收,透過談判獲取實際利益。
而武將們則慷慨激昂,高呼“千秋大業,豈能斤斤計較一時得失”,力主乘勝追擊,一舉奠定北境霸權。
李塵高坐龍椅,如同看戲一般,靜靜地聽著下方的爭論,並未出言打斷。
這是他慣用的手法,從這些爭論中,他可以清晰地看出哪些官員是堅定的主戰派,哪些是保守的求和派,哪些又是搖擺不定的騎牆派,這對於他掌控朝局、平衡勢力至關重要。
待到雙方爭論得差不多了,聲音漸息,所有目光都重新匯聚到龍椅之上時,李塵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定鼎乾坤的力量:
“打,是肯定要打的。如今的大羅,雖非強弩之末,但確是我天策數百年來未曾有過的機遇。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能幫他們穩住內部、甚至對抗我天策的‘幫手’。”
群臣聞言,心中皆是一動。陛下所說的“幫手”,不言而喻,指的正是那造反的謝爾蓋和態度強硬的北地巫祖。
只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兩個讓大羅焦頭爛額的“麻煩”,實則都是龍椅上這位陛下手中的棋子。
“退朝吧。”李塵一揮手,結束了這場議事。
離開喧鬧的朝堂,李塵信步走向後宮。
他已許久未曾回來,宮苑依舊,只是那些翹首以盼的妃嬪們,眼中多了幾分幽怨與思念。
來到楚若煙所居的宮殿,宮人見聖駕蒞臨,慌忙跪迎。
楚若煙身邊的心腹宮女更是急切地小聲提醒自家娘娘:“娘娘,陛下許久未來,此次是否要尋個機會,為楚家、為您那族弟在邊關的冒犯之事,向陛下致歉,緩和一下。”
楚若煙卻只是對著鏡子,仔細地扶了扶髮髻上的步搖,嘴角噙著一抹淡然聰慧的笑意,輕輕搖頭:
“不必。陛下是何等胸襟?若他真為此等小事動怒,楚家早已不復存在。既然至今未曾降罪,便說明他根本未曾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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