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孔令仙扔了个信封到孙荣成怀里,“荣成哥,帮我把他送去釜山码头,看着他上船。”
孙荣成点点头,脚尖踢了踢驾驶位,驾驶员一脚油门,车子射了出去。
少顷,孔令仙的车也继续行驶,开上前往大邱的公路。
自从今年1月6日汉城有了再次易手的苗头,汉城的生意先大批难民一步南下釜山,关佬跟着姜东秀在釜山重建生意网,而孔令仙短暂停留便转道大邱,在当地组建独立于之前体系的东亚商会。
韩国东亚商会是东洋东亚商社旗下的正式分支机构,有别于之前不打幌子,只能放在桌子底下说事的生意,东亚商会的所有生意都放在台面上,遵守李承晚政权的法律,也给其交税。
简单而言,东亚商会目前是一家只从事正规贸易的企业。
越是往南,硝烟的味道越淡,两百多公里四个多小时的行程,孔令仙为了排遣无聊,哼起了韩国此时正流行的歌曲,《水车为何转动》、《印度香》等。
去大邱的公路基本与铁路平行,车子在路上会遇到相对逆行的火车,况且况且之间,火车车窗里飘出《战友们,睡个好觉》。
这是一首流行歌曲,也是韩军的军歌,诞生于去年韩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反攻时期,光复汉城,打下平壤,剑指鸭绿江,然后进入十月,被揍惨了,这歌也就没啥人唱了,改而流行表达一个女人送丈夫上前线的心碎之情的《妻子之歌》。
风声猎猎,孔令仙看着往前线输送的炮灰,默默祈祷他们多活几个,撑到下一次休假,带着卖命所得的津贴到商会大肆消费。
韩军的兵源分为两大类,一为主动爱国派,二为被动爱国派,前者是文化青年主动报考士官学校,运气好能遇到好几次火线提拔的机会。
后者是抓的壮丁,适龄又不残疾的逮起来押上运兵车,临阵磨枪式的训练后投放战场,边上的战友换了两茬自己还没死,便自动晋升为老油条、痞子兵。
前者是国家军人,该有的福利一项不少。
后者活着时是上层嘴里的“英勇的战士”,能吃点饱饭、抽几支烟,但千万别提津贴这种虎狼之词,啥玩意?爱国还要讲回报?
若是挂了,未必会被记入阵亡名单,只会在某份不公开的文件中为“正”字添一笔,自然也无所谓抚恤金。
津贴、抚恤金这两项只有熬到老油条阶段,有了敬礼喊“葱诚”的资格,才有机会接触到。
在路上好一通颠簸,下午一点半左右,孔令仙抵达距离大邱火车站不远的东亚商会办公楼——一栋三层的小楼,占地面积300平米左右,处在一个三岔路口,是去火车站的必经之路。
孔令仙下车,拐个弯绕到办公楼后面,穿过一道敞开的铁门,进入一个院子,看见一个年轻人正往板车上搬东西,她的眉头舒展,带着笑意走到年轻人身前。
“斗涣,饭吃过没有?”
年轻人叫全斗涣,大邱工业高中的一名学生,东亚商会成立后,需要一批人搬送货物,全斗涣找了过来,在这里勤工俭学。
因为是个学生,文化人,孔令仙对他另眼相待,平时多有照顾。慢慢熟悉,自然会聊到家里的情况,全斗涣祖上是壬辰倭乱(万历朝鲜战争)时期的官员,在蔚山之战中因临阵不进被都元帅权栗斩首。
到全斗涣父亲这一代时已沦为贫寒农民,但全父是一个懂汉字的农村知识分子,因此被推举为里正。
全家历来重视中文教育,全斗涣幼年在家塾川上斋随叔父学习中文,读《千字文》、《明心宝鉴》,1939年,全父将宗土(族田)抵押给同村赌徒朋友而被派出所追捕,在追捕过程中将巡查部长推下悬崖而举家逃亡吉林磐石,全斗涣进入小学学习。
1941年,一场大火将全家所收获的谷物和家具全部烧为灰烬,面对灾祸,全母的乡愁愈发浓郁,说死也要死在故乡,于是全家回到朝鲜,定居大邱,租房居住。
此后全斗涣一度失学,给东洋人开的食品厂运送纳豆、给药店运送药物或者给人送新闻报纸。此后他又入读专门为失学者开设的金刚学院、喜道小学,到16岁才小学毕业。
1947年,全斗涣进入大邱工业中学机械科读书。1950年从该校毕业,6月升入大邱工业高中。
孔令仙的父亲孔承通当年是闯关东闯过头,一直闯到了汉城,但当初和他一起闯的亲兄弟、堂兄弟、同宗兄弟大多散落在东北各地。
说来也巧,全家在磐石的邻居恰好是孔承通的亲弟孔承顺一家,多了这层渊源,孔令仙对全斗涣自然是更为亲切。
全斗涣放下手里的货物,冲孔令仙腼腆一笑,“会长,我吃过了。”
孔令仙帮全斗涣拍了拍襟口沾染的灰尘,以宠溺的口吻责备道:“已经跟你说了,不要叫我会长,叫怒那,叫一声给我听听。”
全斗涣挠了挠后脑勺,一脸害羞道:“怒那。”
孔令仙帮全斗涣拍好灰尘,双手拍搓抹去浮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送到全斗涣嘴里,旋即,掏出都彭易燃液体打火机,铿一声点着火。
全斗涣先是愣神,随后耳朵和眼睛都被打火机所吸引,双眼直勾勾盯着打火机。
孔令仙收回手,给自己点上一支,然后扬了扬手里的打火机,“喜欢?”
全斗涣下意识点头。
孔令仙将打火机往前一递,“给你。”
“怒那,我……”全斗涣既惊喜又颇有点不好意思。
孔令仙将打火机塞进全斗涣手里,“拿着吧,我还有。”
“我……”全斗涣正想客套拒绝,看见孔令仙不容拒绝的眼神,他改口说道:“谢谢怒那。”
“这才乖,我还没有吃饭,陪我进去再吃一点。”
大邱的粮食供应有一定的保障,但平民只能保持饿不死的状态,没有多少人可以敞开肚子吃,全斗涣正是十一点吃饭十二点叫饿的年纪,又是干体力活,这时候的肚子应该在叫。
果然,全斗涣面对打火机的诱惑可以保持礼义廉耻,但对吃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嘴里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亦步亦趋跟着孔令仙。
办公楼三楼,有一半区域属于孔令仙个人,办公室、会客厅、厨房连饭厅、卧室,应有尽有。
上楼,进入饭厅,孔令仙让全斗涣点着仿ESSE的供暖烹饪双功能壁炉,她自己来到窗户前,撩开防冻棉层,拉开窗户,从窗外的挂钩上取了一块冻得梆硬的二刀肉。
提着肉来到壁炉前,将肉切成一片片,放进加了盐和醋的水里浸泡。
拿个盆上楼顶,分别从几口缸和瓮里取了泡白菜、泡萝卜、泡椒、新鲜白菜。
下楼,拿把剪子冲泡菜咔咔一通剪,摆进一个托盘里。新鲜白菜用菜刀切成片放在一边备用。
待一直在咽口水的全斗涣将壁炉烧旺,一个平底锅,一个煮锅坐壁炉上,一边慢慢煎五花肉,一边快炒白菜,然后加水……
不到一刻钟,一大盘煎五花肉,一大锅拉面,嗯,食也牌的,出现在餐桌上。
孔令仙拿出一瓶老黄皮,倒满两个五钱杯,先干一杯,然后一人拿一个锅盖,就着五花肉、泡菜,吃拉面。
对如此吃法,全斗涣觉得新鲜,也觉得绝对奢侈,春节的时候,他家也不敢这么吃啊,日子还不过了。
哗啦哗啦,吸溜吸溜,咕噜咕噜,两口面,一口泡菜,一块五花肉,吃得那叫一个过瘾,那叫一个心无旁骛。
孔令仙的心思却不在吃上,而是在琢磨如何推广拉面。
前些日子南云会长发来电报,让她借着平壤难民带着平安道冷面在南边传播的时机,推广“拉面牌”拉面。
朝鲜半岛主要属于温带季风气候,春季和秋季温度和湿度变化较大,并不适合小麦生长,特别是作为食物的冬小麦,在朝鲜半岛很难越冬活到来年。
既然此地区不适合种小麦,面食自然也不可能成为主食,甚至时间往前倒退几十年,绝大多数朝鲜(族)人并不知道面粉为何物,要说食用粉,他们只熟悉荞麦粉。
而荞麦粉也不是所有朝鲜人都熟知,朝鲜半岛并不是所有地区都适合种植荞麦,从南北分治后的区域来划分,荞麦的主产区集中在平壤往北的一片区域——平安道、咸镜道、黄海道。
在日占时期,平壤无疑是朝鲜半岛的美食中心,南北的地区美食在此汇聚、改良,形成特有的美食文化,就面食而言,平壤冷面是一绝。
[朝鲜王朝时期,平壤隶属于平安道。]
冷面是荞麦做的,上个世纪末开始在汉城出现有别于平壤冷面的汉城风格冷面,然后随着近两年大量平壤难民南下,难民为了糊口,在如今的韩国境内各处开设冷面餐厅,面对正宗平壤冷面,汉城风格冷面没了活路。
如今,平壤冷面在韩国大行其道,全国境内大约有二十多家不足三十家冷面餐厅。
韩国地方虽然不大,但是三十来家冷面餐厅绝对不能说是数量颇多,只能说冷面在韩国还是一个比较小众的吃食。
荞麦粉不是哪都有的卖,价格也不便宜,而且,从荞麦粉变成荞麦面不是谁都可以做到,需要一点手艺,冷面汤的调配也不是那么简单,需要用到的食材调料不少,餐馆制作可以通过数量分摊成本,相对的,家庭制作的成本就比较高。
种种原因,限制了冷面走入韩国国民家庭,虽然荞麦面从古早的贵族食物到近代开始向下兼容,但想要平民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条路是满地荆棘的经济发展之路。
随着推广拉面的命令一起来的还有一份韩国面食分析报告,从一个更系统的维度介绍了韩国面食的发展史,有别于孔令仙肉眼之所见,内容详尽,让孔令仙知道自己该从什么角度着手推广工作。
但报告里对如何推广却是只字未提,按南云会长的说法,大会长想要看一下她的能力,分析报告和拉面牌的确立是唯二的扶持,其他都得由她来。
朝鲜王朝时期面食不流行,或者可以笼统地说不吃面食,一些面食是不存在的东西,在朝鲜语里自然不会对这些不存在的东西赋予一个专属名词。
而日占时期,东洋面粉商人为了推销从“满洲”进口的面粉,不但引入了不少面食,也为朝鲜语带来一些借词,比如说“拉面”这个词就是从日语音译过来,日语又是从汉语音译,所以三种语言的“拉面”发音极为相似。
方便面用当下的语言习惯,用“即食面”这个名词比较合适,用日语来说,就是“即食拉面”,朝鲜语里对即食的定义不太清晰,而拉面这个词却是已经有了,但大多数人对拉面的认知却是非常模糊,拉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压根没见过,更别说吃过。
在韩国具备以拉面来定义方便面的条件,也具备以“拉面牌”的品牌名“拉面”来定义方便面这个产品的条件,产品和品牌名直接捆绑,把守住竞争者的进入之门,以营造同人效应。
写四合院同人文的作者敢把情满写成禽满,但绝对不敢把秦淮茹写没了,同理,拉面牌的未来竞争者绝对不敢把“拉面”给整没了,不然为了让消费者理解自己卖的是啥玩意就得干废一台印钞机。
可以说冼耀文已经给孔令仙指明了正确的方向,是走猫步还是竞走,要不要安排人拿着国旗在终点前拦住准冠军来一次强行爱国,给
第559章 凶神
“啊,西巴。”金民杰低头看一眼衣服的肚子部位,见被溅上几朵血花,她立刻出声抱怨,“野鸡,你能不能消停点。”
野鸡彭家萃将匕首从一具准尸体的脖子上拔出,顺势在尸体衣服上一抹,擦拭了匕首上的血珠,随即右脚伸出,脚尖翘起,给朝地上倾倒的尸体一个缓冲,以免发出的响声过大。
啪嗒,一个Zippo打火机被点着火。
呼,两道白雾从鼻孔里喷出,彭家萃的食指在香烟上一点,一撮烟灰往下飘落于尸体的脸颊上。
“獐头,我最讨厌‘长得丑’的‘男人’色眯眯看我。”
彭家萃,原军统女特工,人送外号凶神。她幼时家境贫寒,被卖到鸡档当佣人、丫鬟,上到捶背揉肩,下到洗衣拖地,脏活累活都要干,有时候难免会卷入“销冠”之间的钩心斗角,也难免会遇到有恋童癖的客人。
但她刚进入鸡档的第一天就目睹“前辈”被打得遍体鳞伤,纵横交错的伤口给了年幼的她巨大的冲击,她吓哭了,吓尿了,却没有一蹶不振,而是吓醒了潜藏在体内的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天赋,身处地狱数年,她过得还不错。
后来,她进入浙江警官学校,经过严格训练,成长为潜伏、追踪、暗杀等,样样精通的女特工。
要说她最为突出的特长是审讯,尤其是对女性的审讯。
“开赛给(狗崽子)。”金民杰咒骂道。
金民杰,祖籍朝鲜,故乡是不知名的小地方板门店,当年日俄之间谈不拢以三八线为界瓜分朝鲜,于是爆发日俄战争,金父听闻此事,判断朝鲜前途渺茫,带着全家闯关东,赴东北定居。
金父是格斗高手,到了东北后从事过一系列与武有关的行当,充当打手、看家护院等等,在多年职业生涯中,他从同事伙伴那里学了不少本领,撬门开锁、套索射击、鹰爪功、铁布衫。
后来娶了媳妇,有了金民杰这个女儿,他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金母也不简单,其父是尹福的弟子,董海川的徒孙,擅使八卦游身连环掌,这个掌金母学了,并传授给了金民杰。
九一八后,金家逃入关内,一路流浪到南京,金民杰经考试进入中央警官学校,在学校期间,她因为格斗技能和一手不错的枪法被列入特殊人材,比普通学生掌握更多的学习资源,有擒拿高手、射击高手给她开小灶。
未毕业,她就被戴笠看中,举荐给了老蒋,跟着宋美龄做贴身侍卫。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在宋美龄身边待了几年,金民杰回归军统,起步就是少校,刷了几次任务又被晋升为中校,身为戴笠的门生,却在毛人凤时期依然受到重用。
一路顺风顺水,直到淮海战役的战场上被捕,但在押送过程中逃脱并偷渡到香港,隐姓埋名低调生活。
金民杰打小女生男相,其貌不扬,又因为勤练武技,练得脑大脖子粗,身上不少关节变形,除了不带把,她妥妥丑男一枚。
彭家萃呵呵一笑,蹲下在尸体的口袋里一阵摸索,掏出一沓大面额韩圆和几张小面额的美金,还有几张发挥身份证作用的户籍单。
她将纸钞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暗记,便揣进自己口袋,再翻看一下户籍单,抬头对金民杰说道:“金泰熙这个名字不错,给你用了,獐头。”
金民杰不置可否,反问道:“你用什么?”
“我天生丽质难自弃,韩佳人这个名字适合我。”彭家萃手指弹了弹户籍单,说道:“骚狐狸给我安排了一个好任务,好吃好喝还有钱拿,欸,高丽棒子难不难对付?”
金民杰乜斜彭家萃,“我就是你说的高丽棒子。”
“口误。”彭家萃呵呵一笑,朝房间门努了努嘴,“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金民杰点点头,在屋里转了转,找出一条女人的裤头,接着来到彭家萃身前,一声不吭直接撩起她的衣摆,将裤头塞进裆里一通乱抹。
抽出裤头,放在鼻下闻了闻,“骚味真重。”
彭家萃丝毫不在意地说道:“为什么不往你自己裆里塞?”
“没你骚。”
金民杰行至墙边,抽出挂在工具架上的镰刀,接着来到尸体旁,脑子转动将自己代入遭遇玷污的状态,然后将裤头套在自己身上,戴上手套,挨着尸体背对面躺到地上,控制尸体的一只手抓住裤头用力一扯,一块破布出现在尸体手心。
“啊!”
金民杰轻叫一声,“挣扎”出尸体的束缚,踉踉跄跄来到墙边,模拟抽镰刀、回头反杀的过程——尸体的脖子被她砍成肉酱,既掩盖了匕首留下的伤口,也不好判断她砍出的伤口是死前还是死后留下的。
她在忙,彭家萃也没闲着,正在布置延时点火机关,“玷污现场”不够精细,瞒不过高手的眼睛,放把火烧掉一些痕迹会稳妥许多。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屋外,汇入街上的行人当中,离开一段不短的距离,在一个卖冷面的摊前停下,叫了两碗冷面慢慢吃着,当看见火光冲天,街上爆出因失火而形成的嘈杂,两人捧着碗当了一会吃瓜群众,随后离开,前往火车站。
她们在釜山,要去大邱。
釜山和大邱此时是韩国的战略要冲,两地距离不远,尽管铁路执行先军政策,但平民乘车也不算麻烦,仅用了三个小时,两人抵达大邱火车站。
下了火车,辨别一下方向,两人来到东亚商会办公楼对面,隐在暗处观察办公楼。
金民杰观察了一会,说道:“门口堆的那几堆东西有门道,窗户做过布置,避开了最好的几个狙击点,高手的手笔。”
“骚狐狸说有枪手负责保护孔令仙。”
“你不会朝鲜语,想好怎么潜伏没有?”
“獐头,不用为我操心,我自有办法。”彭家萃自信地说道:“三天时间我就能安定下来,三天后我们着手调查骚狐狸给的那份名单。听说当年给小鬼子卖命的高丽棒子都是自愿的,而且竞争很激烈。”
“不用听说,小鬼子歧视朝鲜人,录取率很低,一百个里面只挑两个。”
“该死的高丽棒子,假鬼子比真鬼子还狠。”彭家萃咒骂道:“当年真该炸了运俘虏的船。”
金民杰懒得回应彭家萃的咒骂,别人不知道,她们岂会不清楚当年小鬼子俘虏没吃多少苦头是捡了各路势力各怀鬼胎的便宜,朝鲜籍俘虏更受优待是美国需要他们回归韩国实现三八线战略,军统在俘虏里发展了不少间谍。
只是可惜她们都不是具体经手人,不清楚间谍名单,就是骚狐狸齐玮文也仅参与了审讯工作,发展间谍另有他人负责,齐玮文仅给了两人一份被审讯人名单,是按照回忆写下的,数量不多,且信息模糊。
“你说我们那位未曾谋面的老板想在韩国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奇货可居嗮,这事吕不韦做过,孔祥熙也做过,一本万利,前些年孔祥熙两口子没少捞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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