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在盥洗台洗了手,稍候片刻,周月玉来了。
冼耀文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放进去的五十元面额英镑,拿在手里说道:“等欢乐时光结束,你陪小姑娘去酒店开间房,只要不是布朗酒店,随便哪里都可以,高档的,必须贵,然后把这个交给她。”
“你说那个大义乳是小姑娘?”
“义乳这个说法过时了,你可以叫文胸或内衣。”
周月玉摆了摆手,“我知道,‘大义乳’是说那个大,不是说内衣。”
“这样。”冼耀文颔了颔首说道:“萨布丽娜确实是小姑娘,今年刚刚十五岁。”
“发育真早。”周月玉凑在水龙头前洗了洗手,拿了条手巾一边擦拭一边说道:“你喜欢她?”
“喜欢,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冼耀文搂住周月玉的腰,鼻子凑到她的后脖颈闻了闻,“我并不喜欢她那种长相,但有很多男人喜欢,是个当明星的好苗子。”
“你有电影公司?”
“嗯。”
周月玉擦好手,转过身来,用鼻子摩挲冼耀文的下巴,“你几点能回酒店?”
“不会太晚。”
“我等你一起沐浴。”
冼耀文嘿嘿一笑,“小馋猫呀。”
周月玉羞涩道:“好朋友马上要来了。”
冼耀文揪了揪周月玉的脸颊,戏谑道:“真是个小浪蹄子,希罕死你了。”
周月玉轻啐一口,没有回怼。
……
香港。
西贡街一间赌档,已是凌晨两点多,赌鬼依然不少,一个个嘴里叼着烟将密闭的空间弄得烟雾缭绕。
一张赌桌前,楚天岚手里拿着两张天九牌,一张盖着一张,用力揉搓着下面那一张,且嘴里念念有词,“二四已出,一定要小,最好来丁三。”
常常输到卖老婆的人都知道,就楚天岚这个状态明显已经是输了不少的老赌棍,离将老婆押上赌桌只是咫尺之遥。
“丁三,丁三,一定要来丁三。”
天九牌一点点被抽出,楚天岚摸到了两个白点,二四已出,手里的牌只有二六、二五、二三、二一四种可能,三死一活。
牌一点点往外抽,尽管是出现四张牌都会有的空白区域,楚天岚的额头上依然冒出冷汗,越往外抽心里越凉,输得太多,他的胆气早就荡然无存。
之所以还坐在牌桌上,一是他输傻了,钱对他而言只是坐上赌桌的筹码,没有其他意义,二是有人不想让他下桌。
赌档办公室里,一人凑在观察口盯着楚天岚,另有一人躺在躺椅上,闭着双眼,嘴里哼着粤曲。
忽然,躺椅上的人睁开双眼,对着空气说道:“炮王,羊牯怎么样了?”
凑在观察口的炮王转头说道:“锦哥,再有几把楚天岚就会输光,还要不要借给他?”
“借,当然要借,苏丽珍这根肉参想标中,还要看这只羊牯。”锦哥眼睛一眯,乐呵呵地说道:“别人玩过几年的残花败柳他冼耀文也要,一定是爱死了苏丽珍,开价五百万不成问题。”
炮王大喜道:“锦哥,割苏丽珍一只耳朵,冼耀文肯不肯给一百万?”
锦哥怒目圆睁,“蠢货,苏丽珍不是傅老榕,割了苏丽珍的耳朵,她苏丽珍在冼耀文眼里就变得一文不值,只是一块臭肉,想要一百万?一百万花红要不要?”
炮王打了个寒噤,嘴里嘀咕道:“不能割耳朵怎么要钱?”
锦哥瞪了炮王一眼,沉着嗓子说道:“我自有办法,等这里散了去告诉卟卟鸡,把人盯紧了,随时准备动手。”
“是。”
锦哥在炮王身上扫了一眼,双眼闭上,粤曲再唱。
锦哥,大名梁锦,诨号大水喉,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却是解析了“咬人的狗不叫”这句千古名言。
1943年3月,他带人绑了昌明火柴厂东主董锡源,向董家提出赎金为“一两金赎一两肉”,好在董锡源不压秤,不过50公斤有余,且梁锦身为生意人懂得漫天叫价落地还价的道理,董家还了还价,最终以40公斤黄金赎回董锡源。
有了40公斤黄金,梁锦消停了三年,1946年2月再次出山,绑了傅老榕,向其开价赎金400万元,傅老榕不从,慢慢磨价,但不知他儿子傅荫权是聪明还是聪明绝顶,查到了傅老榕的关押之地,且报了警,结果导致傅老榕失去一只耳朵。
最后是何贤出面谈判,以80万元赎金加10万元“开门利是”,共计90万元成交,傅老榕获释。
明明花了90万,却不知为何传到外面的风声变成50万,或许,被传不见的40万有什么讲究,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这两桩买卖,第一桩因为董家大量收购黄金,愣是将澳门的金价从560元/两干到了720元/两,梁锦团伙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最终总计收获77万元。
第二桩买卖又是收获90万元,梁锦身为团伙的最高领导人,又投入了知识产权,可以分得赎金的一半,合83.5万元。
本来嘛,有了几十万本钱,完全可以换一条合法抢劫赛道,但梁锦标参精明,干其他的却不是很灵光,五年还差那么几天,钱已经被花得差不多了。
尽管去年跟人合伙搞了这家赌档,每天都有不错的流水,但他还是嫌钱来得太慢,这不,他又回归曾经发誓不再干的老本行,且盯上风头正劲的冼耀文,准备搞一把大的彻底金盆洗手,不再破戒。
毕竟,他清楚常在河边走岂有不湿鞋的道理,他还盼着长命百岁,没想过英年早逝。
然而,外面赌桌上的楚天岚则不同,他再一次生出一头撞死的念头,子曰“彼其娘之”,这天九牌仿佛跟他有仇,想要什么牌它不来,不想要什么它偏偏来,刚才叫不来丁三,现在不想要它偏偏来。
顶着铁青色的脸,楚天岚将牌九往桌面一砸,哆嗦的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被挤扁的烟盒,花了很大的功夫抽出一支扭成麻花的香烟,顾不到将烟捋平,更顾不到磕烟,直接将麻花叼在嘴里,用了三根火柴将烟点着,重重地吸了一口。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能输的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拿什么还?”
一连抽了几口烟,楚天岚还是想不到办法。
他当然想不到,不在赌桌前、脑子相对清醒时都想不到,何况在赌桌前。
又是一口烟入肺,他放弃了,将思绪转移到前往深渊的方向。
“已经死定了,不怕再借一笔,死得更彻底一点。”
再啜两口,他把烟往地上一扔,起身朝着办公室的方向大踏步地迈进。
未几,他来到观察口前,冲炮王说道:“炮,炮哥,能不能再借点钱给我?”
炮王和颜悦色地说道:“楚大记者,今天手气不好就别玩了,回家睡一觉,明天再过来翻本。”
“霉了一个晚上,也该到转运的时候,炮哥,再借我一点,我赢了马上还给你。”楚天岚觍着脸说道。
“楚大记者,听我一句劝,手气不好就早点回去。”炮王嘴里虽这么说,手却是已经从兜里掏出一沓钱,“要借多少?”
楚天岚的目光紧锁钱,咬了咬牙说道:“两……五百块。”
“好说。”炮王点出四张百元大钞、五张十元小钞递向楚天岚,递到一半忽然止住,“楚大记者,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这里的规矩是九出十三归,半个月内还是六百五十块,过了半个月,利息翻倍,还要利滚利。”
“我,我知道,炮哥你放心,我一定按时回。”
炮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楚大记者是文化人,我当然信你。”
楚天岚写了拮据,顺利拿到缩水的五百元,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雄不赳,气不昂,重新杀回赌桌。
惠特比前景酒馆,最早叫鹈鹕酒馆,是水手、走私者、杀手和盗贼的聚会场所,附近有一个行刑码头,通常用来绞死海盗。
因为鹈鹕酒馆名声不佳而被称为魔鬼酒馆,伦敦市民避之不及。到了上个世纪初,酒馆毁于一场大火,之后被重建,并改为现在的名字——惠特比前景酒馆。
名字改了,来光顾的客人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衣着邋遢、一身汗臭味的盗贼们,而是变成衣冠楚楚、说话斯文,将劫掠上升到爱国高度,并可以用法律赋予其正义性的先生们和女士们。
不那么平整,也不那么干净的地板上,坐着一张不那么安静的椅子,椅面上卧着一坨不那么吵闹的翘臀,再往上看,峻拔的身形顶着一张不那么讨厌的脸。
脸上的双眼透过栅栏,越过干涸的河谷,看向行刑码头的方向。
冼耀文坐在酒馆二楼的阳台,吹着有点冷却不凛冽的寒风,桌面摆着一杯棕色啤酒,大自然冰箱正调节它的口感,他手里捧着一杯金酒和苦艾酒一比一调和的鸡尾酒,已经不见了半杯。
晃动酒杯,他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忽然变嘈杂的室内,只见室内多了几个衣着华丽的女人,粗看都是贵族小姐,细看是玛格丽特圈子。
玛格丽特·罗斯,伊丽莎白二世的胞妹,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一位长相不俗的公主,将来也会成为国际笑料。
杰森·斯坦森主演过一部电影《银行大劫案》,故事以1971年贝克大街劳埃德银行发生的抢劫案为原型,据传这件案子幕后的策划者是军情五处,目的是盗走一批玛格丽特和她的小情人在沙滩幽会时,自拍的裸照。
他不清楚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因为这个世界存在阶级兄弟互不嘲讽条约,也没有哪个家族敢保证自家不会生出丢人现眼的玩意,除非处于敌对关系,否则没有哪家会深入挖掘其他家族的丑闻。
他却是知道劳埃德银行事后并未针对缉凶有所动作,仿佛默认吃了个哑巴亏,其中意味很是耐人寻味。
再说,就算裸照是假的,玛格丽特有一大堆情人肯定是真的,她重度烟瘾、酗酒、吸毒也肯定假不了。总之,这娘们不是一个什么省心玩意,就是不知道现在已经不省心,还是将来才变得不省心。
第479章 有人要泡他
怎样都好,反正他没有结交英国王室的打算,英国王室几无实权,想在英国做点什么,找其他顶级政治家族比找王室好使。
他也没有和公主联姻的想法,暴光度太高,屁点大的事会弄得天下皆知,不符合他低调的原则,规矩太多,想当一名合格的“驸马”得守各种清规戒律,他脑子搭牢才会没苦硬吃。
至于和公主偷情的想法,那更不可能有,英国王室虽无实权,却是英国的脸面,能收获的仅有睡公主的成就感,可能失去的却是难以估量,也许会付出巨大代价。
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令他生出必得之心的“睡美人”,关于泡妞,他一直秉承低预算的原则,不会为了某个“睡美人”付出太大代价,不是高价妞睡不起,而是更追求性价比,且不强求,能睡则睡,不能睡拉倒。
收回目光,他仰头看了一眼天空,雨后的晚上看不见群星璀璨,只能看见特别亮的那几颗,伦敦的雾霾已经相当严重。
如果在厄尔尼诺现象或拉尼娜现象的影响下,伦敦上空出现反气旋,工业烟囱的烟雾,汽车尾气,居民用来取暖的坚果渣(廉价煤,含硫量很高)烟灰等污染物混合,形成持续的烟雾,伦敦就有乐子可瞧了。
他想到明年冬天会发生的伦敦大烟雾事件,推敲着它对英国经济和金融可能造成的影响,并将一条线伸向埃及。
在埃及已经出现自由军官组织,该组织对英国的占领和法鲁克王室的腐败统治极为不满,明年就会爆发七·二三革命。
跟其他类似的革命一个鸟样,革命宣言是“仅供参考,请以实际为准”,内里是为了坐稳龙椅,没有什么不可以出卖,没有什么不可以牺牲。
反英起家,不代表将来不能舔美英,当然,要是苏联老大哥给出更好的条件,弟弟我把苏伊士运河收回来给哥哥乐呵乐呵。
反英只是埃及野心家获得群众基础的口号,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热血青年因此对英国恨得牙痒痒,假如他让人向格瓦拉同志学习,将高深的气象知识传授给埃及热血青年,会引起怎样的连锁反应?
念头一起,他立马自我否定,机会来得太早,即使蛋糕做得再大,对他也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以他当前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吞噬最肥的那块。
“我,亚当·赫本,大英帝国子民,手持伦敦户口,当家乡发生灾难,自然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要让伊丽莎白医院攻关呼吸道疾病,让香港制造集团在性能较差的空气滤清器基础上研发性能卓越的空气净化器。
让龙道做好扩张至伦敦的准备,空气不行就多做无氧运动,龙道伦敦操一定适合您,天天跟我做,每天五分钟。这个局,龙道不挣钱,运动品牌帕拉斯负责挣钱,到时候匀点给龙道。
“嗨,我可以坐这里吗?”
正当冼耀文神游外物,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非常眼熟,最近的报纸上几乎天天能看到照片,比尔·华莱士,玛格丽特圈子的一员,在报纸猜测的玛格丽特订婚对象名单中名列前茅,他父亲是尤安·华莱士,张伯伦担任首相时期的交通大臣,已故。
“请随意,华莱士先生,我并未包下这里。”
“谢谢。”华莱士道了声谢,在冼耀文的边上坐下,放下酒杯,继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烟盒打开,冲冼耀文说道:“来一支?”
冼耀文摆摆手,“谢谢,我只抽雪茄。”
华莱士闻言,取出一支烟点上,抽着烟看向干涸的河床,没再发声。
冼耀文也是一样,没上杆子找华莱士攀谈,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明天他要去一趟位于沃尔瑟姆斯托的皇冠(Andrex)卫生纸,能收购就收购,不能收购也要入股,奥黛丽日记不仅要生产卫生巾,还要生产卫生纸,入股一家成熟的企业,可以抄作业,发展的速度可以快点。
何况皇冠是个不错的品牌,生命力很强,他穿来那会,这品牌在英国的市场占有率依然非常高,值得入股。
忽然,他转过头朝室内望去,发现叼着烟的玛格丽特·罗斯,目光在其身上稍稍停留后,又将头转了回来。
王室御用是个不错的噱头,要找个“望”功厉害的中医来一趟伦敦,近距离观察一下伊丽莎白二世的脸色,对症攻关,将奥黛丽日记送进白金汉宫。
还要去见克里斯蒂老太太,对方已经答应跟他见面,当然,打动对方的绝对不是泰坦尼克号爱情故事,而是他在信中提及的合理避税方案和提高版税方案。
老太太的版税收入很高,要交的税更是惊人,且马上要面临遗产税的问题,非常需要一个专家给她设计一份开源和节流齐头并进的方案,显然,他就是一个合格的专家,对开源的理解不浅。
另外,要去一家纸箱厂“DS Smith”,规模不是很大,他若是没记错,这家纸箱厂会成长为富时100成分股,年营收超过7亿英镑,投资一笔,吃点发展红利,同时,也拉拢一个客户。
他有打算成立一家渣华纸业,注册在新加坡,运营却是在雅加达。渣华就是Java的音译,而Java即爪哇。
商业运营模式从性情的角度可以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狗道,在有规则的地方,最大限度地利用规则,尽可能讨好所有利益相关人,最终赚取丰厚利润。
第二类是狼道,在规则即将洗牌或洗牌进行中的地方,融入或领导狼群,以裁判的身份参加舔狗争霸赛,最舍得分享的选手终将获得冠军,如果像山西土财主一般抠抠搜搜的选手,以法律的名义判其有罪,资产没收,并按照法律制定的程序,低价卖给裁判团。
嗯,一般来说,裁判团的购买资金需向国资银行贷款,这样做并非出于空手套白狼的邪恶目的,价值上亿的资产可以低至三十万收购,谁还没几个资产五十来万的朋友,三十万随便凑凑就有了。
说白了,贷款是出于爱国,好为国家贡献一笔利息,哪怕有个万一,钱还不上,也能将债务分摊到每个国民头上,以增强国民的凝聚力。
他算过,这辈子命中注定会有一个爪哇族女人,且会爱到死去活来、爱屋及乌,他会视印尼如祖国般热爱,爪哇民族眼瞅着要迎来最危险的时刻,他不能无动于衷,必须挑最好的裁判送过去维持秩序。
印尼可以乱,但不能乱成一锅粥,更不能殃及池鱼打破坛坛罐罐,要知道里面有一些将来会改姓冼。
“比利,怎么还不进去?”室内又走出来一个女人,手里捧着一个洛杯。
华莱士向女人示意手上的香烟,“抽支烟。”
“这位先生是?”女人轻轻颔首,示意边上的冼耀文。她方才透过门上的玻璃已经看到冼耀文,完全长在她的审美上,有心动的感觉,很想认识。
“我不认识这位先生。”华莱士回答道。
闻言,女人正面对向冼耀文,冲他举杯致意,“嗨,我是朱迪。”
冼耀文举杯回礼,“亚当。”
“你常来这里?”朱迪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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