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 第321章

作者:鬼谷孒

  冼耀文淡笑道:“那就麻烦许生尽快。”

  “好的。”

  方才许本华说黑白公子的故事时,冼耀文没有给蔡金满翻译,这会儿给她补上。路程的后半段,冼耀文给蔡金满讲述他经过脑补的黑白公子和西贡玫瑰的故事。

  一个特拉小姐的故事,已经保证他此次西贡之行不虚。

  不知不觉间,车子来到黄家大宅黄荣远堂园区外,站在据许本华说黄家允许外人驻足看西洋景的位置,观黄荣远堂,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恢宏。

  冼耀文曾经逛过胡志明市美术馆,而美术馆仅仅是占了黄荣远堂的一个仲训楼,规模差不多的楼还有另外三栋。

  还不等冼耀文细观,许本华指着一栋楼的一个窗口说道:“冼生、冼太,黄小姐原来就住在那一间。”

第436章 堤岸军阀

  冼耀文循指望去,只见一扇普通的窗户,与墙面上的其他窗户并没有什么区别,于是,他催眠自己相信房间里真的有鬼,带着先入为主的想法再看窗户,终于看出一点区别。

  窗户向北,接收到的阳光少,非常适合鬼魂生存。

  鬼这个东西,他主观上倾向不存在,却也不会质疑信鬼人士的言论,世界太大,人太藐小,有太多未知,也许鬼真实存在。

  但他不太相信鬼故事,凡是流传广泛的故事,背后都不会缺有心人在使劲,或为了利益,或掩盖真相,“许家鬼魂”的故事背后,没准掩藏着血腥事件。

  看了一会儿窗户,冼耀文收回目光,转脸看向还在认真观察窗户的蔡金满,“有看出什么吗?”

  蔡金满收回目光,冲冼耀文摇摇头,“没有,只是普通窗户,一点不阴森。”

  “我也没看出什么。”冼耀文回了一句,转脸看向许本华,“许生,你相信这个故事吗?”

  “不相信。”许本华想也不想,直接说道。

  “为什么不信?”

  许本华反问道:“冼生小时候不是生活在大家族?”

  “不是,我们冼氏有成年分家的传统,不会一个大家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真好。”许本华脸上隐约出现一丝痛苦之色,“大家族式生活,人多,规矩多,矛盾也多,叔侄、兄弟、妯娌之间会生出各种龌龊,什么怪事都会发生。”

  冼耀文在许本华的臂膀上拍了拍,“抱歉,让你想起不好的事。”

  许本华惨笑一声,“没事,只是想起小时候一些不开心的事。冼生,鬼看不到,要不要看点别的?”

  “看什么?”

  “去大门那边可以看清黄荣远堂的全貌。”

  “好,去看看。”

  冼耀文拉着蔡金满的手,跟着许本华往正门那边走去。

  黄荣远堂很大,半圈居然走了六分多钟,来到正面,迎面一扇紧闭的格子大铁门,透过缝隙往里一瞅,可以看见前院,不大,估摸着不到五千平米,没有太繁杂的格局装饰,仅是挨着院墙种了一排树,再往里探就有点不礼貌了,铁门边上岗亭里的安保一只手已经往腰上摸。

  往后退几步,离开容易引起误会的范围,许本华做起了介绍。

  “中间的这栋是中楼,黄文华置业公司在里面办公,也是黄家的家族祭祖厅,左边是仲训楼,右边是仲赞楼,刚才我们看的是仲评楼。”许本华指了指街对面同样风格的建筑,“那边的楼也是黄家的,住着黄仲训的妾室。

  黄荣远堂的建筑模仿总督署的样式建造,但比总督署更华丽,当时的总督帕基耶嫉妒黄家的华丽,从中作梗,不许黄家建模仿巴黎凯旋门的大门,不然黄荣远堂会更加恢宏。”

  冼耀文淡笑道:“以讹传讹吧?黄家人会不知道避讳僭越?”

  “大概是。”

  许本华接着又说了黄荣远堂的一些典故,冼耀文两人耳朵听着,眼睛四处打量。

  黄荣远堂虽大,但站在外面能看的不多,土黄色的墙面几眼就能看完,逗留了一刻钟左右,一行人离开,深入堤岸的街道。

  堤岸是堤岸,西贡是西贡,两者此时并没有隶属关系,这是居住在此的华人的想法,尽管西贡和堤岸已经在官方文件上合并为一个城市“西贡-堤岸”。

  堤岸有个越南名字“Ch Ln”,翻译过来是“大市场”的意思,居住在此地的华人通常省略“场”字,称其为大市,但其实这么叫的人并不多,华人还是习惯叫堤岸。

  堤岸是华人建立的城市,也是华人居住的城市,华人占常住人口的99%,剩下的1%当中还包括华人的越南人配偶,堤岸是名副其实的华人城。

  华人当中又以粤籍为主,广府人占大多数,客家、潮州、海南占少数,粤籍之外,福建人占多数,其他的省份人数太少,列举的意义不大,浙沪皖可以提一提,除此之外,用“等等”省略即可。

  走在堤岸的街道大概跟走在羊城较偏远的街道差不多,听不见越南语,满天飞着白话,“几多钱”、“咁贵,平啲啦”,诸如此类的话从街边小贩和买家的嘴里吐出来,偶尔能听到“仆街”、“冚家铲”,回怼的人中也有说“蒲你阿姆”。

  堤岸相对西贡,街上的交通工具要简陋一些,没看见电车,自行车也少,可以看见牛车和马车在街面撒野,问了许本华,得知堤岸只有水兵街有电车由堤岸直通西贡白腾海,其他各线的交通得靠牛车或马车代步。

  然而一些脚跟好的市民,五六公里的路程,步行也不见其烦。交通工具在这个阶段华人的意识中无关紧要,有条件坐车船,没有条件步行亦可,不苛求。

  人力车是堤岸最活跃的交通工具,车夫往往会找一处荫凉,将车子的把手斜靠向路面,自己坐上车厢,头上的帽子下拉遮住半边脸,呼呼大睡。

  客人只需轻敲车厢,车夫立马会惊醒,将帽子纠正,双手在眼角处各一抹,未几精神十足地回到把手处,回首见客人已坐好,顺势将把手承起,压上腰际,两脚开始跑动,越跑越快……

  人力车夫无疑是苦力,码头上的苦力有周期、时间性,而人力车夫为家中的柴米油盐昼夜卖力、挥尽汗水;为迎合客人的要求,赤着脚跑尽大街小巷,冒着阳光、淋着雨水在所不惜。

  乘客坐在车厢上,看着前面的人驴在拼命奔驰,拖着他们走街过巷,好不快活。只见车夫帽子底下总盖不住黝黑无肉的脸,裤管下干瘪如竹的腿,不由令人升起恻隐之心。

  “堤岸民风真淳朴。”

  当一辆人力车从冼耀文身边飞驰而过,溅起一滩不知道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玩意泼在街面上的脏水,喂了他小腿腿毛久旱甘露,他由衷感叹。

  掏出手帕给蔡金满擦了擦裙摆,又撇去腿毛上的甘露,正想抬头瞅一眼人力车夫的长相,回到香港好打小人,恰好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般迎面开来。

  瞅一眼车头,很长,犹如鼻子,车头前端悬挂着两个小轮子,拉弗利V15T多用途车,没错了,视线抬高想看清楚车上坐着什么人时,他的手臂被人拉住往后拽,随即许本华急促地呼喊入耳。

  “平川派,往后退。”

  话音未落,冼耀文顺势后退,同时挡住其他人窥视蔡金满的视线,嗖,吉普车从身边呼啸而过,他往车上一扫,五个穿军装的男人,一个司机,四个乘客,其中两个手里端着M1916卡宾枪,一个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嘴里叼着一支烟,左脸颊上有个口红印。

  “平川派,七远,有点意思。”

  冼耀文心里嘀咕一句,随即转脸冲惊魂未定的许本华说道:“许生,平川派是什么,帮派还是军队?”

  许本华咬牙切齿道:“他们是流氓、土匪、海盗,也是军人、警察,他们是华人之耻。”

  冼耀文淡笑一声,“这么多称号?”

  见冼耀文还能笑出声来,许本华暗道无知者无畏,他忍住不快解释道:“冼生,平川派最初是水盗,二十年代初活跃在堤岸南部边缘的沼泽和运河,是海盗团伙的松散联合,平川派的早期历史,是无数的拐骗、抢劫、追杀和关押的循环。

  在二十年代至三十年代中期,平川派所在的茹皮[正确写法‘舟皮’]县有众多武装的法外之徒,由不同的头领率领。贫农家庭出身的平川派头领杨文洋原本是一个武术教练,1936年,他在西贡的‘西宁-金边’公交车站提供保护服务而开始犯罪活动生涯。

  到了1940年他已经成为南越黑社会的首脑人物,1943年被越共吸收,1945年,杨文洋偷窃日军的武器来武装自己团伙,以对抗回归的法军,他的组织是当地法军最为畏惧的一个。同年,茹皮的不同首领推举他为总指挥官,率领2000人的部队,并命名为平川部队。

  1945年9月,越共支持的越盟在西贡发动政变,英国支持法军将其镇压,自此越盟退出西贡,将指挥权交给了平川派。

  1945年9月24日,杨文洋手下的军官黎文魁在西贡郊区组织屠杀了150名法国人和欧亚混血种平民,其中包括儿童。这引起了法国人的极度仇恨,法军为了对付平川派,无所不用其极。

  1946年,杨文洋被叛徒出卖而被法军击毙。他死后,平川部队分裂为三派,一派支持杨文洋的弟弟杨文河,一派支持黎文远,还有一派在争权中持中立态度。

  在交趾支那,平川派的支持是至关紧要的,平川部队占据着芹蒢红树林地区打游击战,在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中,法国人盯上平川部队的资金来源和快速动员力,默认他们的鸦片贩卖和开赌场行为,并给他们提供武器对抗越盟。

  现在西贡红灯区的治安大部分由平川派维持,阮福晪为了回报平川派名义上支持他的政权,不仅给了平川派部队番号,还卖给他们警察执照,平川派的人说是军人就是军人,说是警察就是警察,随便给谁扣个罪名就能拉去审讯,严刑拷打之下,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不认下罪名。”

  冼耀文依然笑道:“平川派这么厉害?”

  许本华不答,自顾自继续说道:“每凡偏门生意都会与黑社会和当权者挂钩,雇请此等人物来保护,大世界及金钟就由七远睇场,七远就是黎文远,因排行第七而得名。

  七远是在越南出生的潮州人,其父来越南后加入了天地会越南分会平川会并成为首领,很早就被法国人逮捕关押在坤山岛流放地。

  七远很早就出去做事养活自己,在他青少年时期,曾在一个福建人陈氏的米较当司机,因为利用陈氏的私家车行劫,事败潜逃,当时警察追究此事,将陈氏收监,熬了五年苦狱还被借口查封家产。

  七远侥幸逃脱,辗转回归西堤,掌握了西堤警政大权,他利用军、政、商三大潜势力,控制了西堤整个局面,成了只手遮天的军阀,许多趋炎附势之辈甘愿做他的幕客,替他运筹帷幄出谋划策,搜刮钱财。

  七远出现在市区,都有两辆吉普车前后护卫,吉普车上架着两支机关枪,杀气腾腾,谁敢做出有攻击车队嫌疑的动作,机关枪就会扫过去。

  七远手上握有生杀大权,谁触怒了他会分分钟被枪毙或押回平川大本营生喂猛虎,更或剖腹碎尸,他除了生性凶残,嗜杀成性,更是一个淫魔,被他盯中的女人难逃劫数。”

  许本华的目光在蔡金满脸上一扫,随即继续说道:“一年多前,粤剧红伶红线女曾来堤岸在中国戏院登台演出,就不幸被此淫魔盯上,演出结束后,命令她到平川陪宴,幸好当时有人星夜兼程带她遁走金边,再取道回香港,她才能侥幸逃过一劫。

  本来堤岸经常有香港粤剧名伶过来,这边喜欢听粤剧的人多,每次过来都能赚取不菲的登台费,但自从红线女一事后,已经好久没有香港粤剧团过来登台表演。

  冼生是香港人,没听到过风声?”

  “我不好粤剧,和名伶没什么接触,还真没听说过红线女在堤岸的事。不过……许生,我想七远的军政大权应该是法国人给的吧,保大帝最多就是一个傀儡。”

  “大概是,越南国之后,赌场、妓寨和烟馆不用再交特别经营税,但要给七远交比税高一倍的睇场费,大部分的钱最终应该流进法国人手里。”

  冼耀文心想这就对了,法国人明显已经感觉到他们的“印度支那”岌岌可危,随时有丢失的风险,从法国本土抽取大量经费维持在这边的军队是不可能的,只会是就地自筹,并大量搜刮财富输送回本土。

  七远就是法国人的白手套、夜壶,经他的手纵容黑色产业发展,并将好说不好听的特别税变成保护费。

  法国人应该是就形势发展抱着两种心思,形势一直往坏的方向走,加大搜刮力度,骂名让七远背,他们保持法兰西绅士风度。

  形势若有所好转,待情报部门摸清平川派在芹蒢红树林的武装力量,法兰西包青天就该粉墨登场了,有冤申冤,没冤宰几个口碑不好的流氓给西贡-堤岸百姓助助兴。

  百姓可以欢呼了,什么狗屁保大帝,还是法国人统治好啊,起码可以安生挣钱,也不用担心自己的黄脸婆被拖走。

  关于七远,许本华没再说更多,回归兼职导游的本色,继续带着冼耀文两人往前走,并机智的对粤味走马观花,对越味和法味重点介绍。

  他心知冼耀文两人大老远来越南,不会是冲着粤味来的。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来到大世界附近。

第437章 第一夫人

  “大世界成立于1940年左右,当时正值世界大战,在亚洲方面日军肆虐发动大举侵略,世界局势动荡不安致全球经济陷于不景气,而在越南的法军统治者亦因其母国沦陷,国势每况愈下大不如前,已无暇兼顾其殖民地的事务。

  当时一些有关人士向当权者提议在西贡及堤岸开设赌场以增税收,此项建议刚获通过,澳门大赌商黄一番与赵湘闻讯连袂来越,联合堤岸著名赌商张龙合组一家博彩公司,每天以十多万元向当权者承饷,当权者便征用了这块地皮开设了大世界娱乐场,当时其右邻的金钱楼已存在。”

  许本华指了指右边不起眼的一字型两层长排楼,“因为此排房屋二楼的走廊栏杆是以水泥筑就的连环金钱图案,故取名金钱楼。”

  冼耀文抬头看了一眼二楼走廊,只见栏杆拼接是以圆圈套正方形的类铜钱样式进行拼接,平平无奇,中国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南方农村骚包一点的家庭就会采用这种装饰风格,一个字俗。

  其他并没有什么看头,他的目光很快转向大世界。

  “金钱楼是黄荣远堂的物业,大世界的地皮原来属于谢万益源,家主是谢妈延,人称谷米王,出生于巴达维亚(雅加达)的福建海澄人,谢万益源主要经营米较,在堤岸也拥有不少物业和地皮。”

  “黄文华是什么王?”

  冼耀文看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从人力车上下来,驻足在原地,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貔貅摆件,用手指揉搓着,嘴里念念有词。

  就这德行,不消说,肯定是个赌鬼。

  “蠄蟧王。”

  “蜘蛛王?何解?”

  “越文的典当和蠄蟧谐音。”

  冼耀文淡笑一声,“勤劳和蠄蟧是同音词,这么说在越南勤劳就意味着典当度日?”

  “我想大概是的,勤奋是发家的必要条件,但非充分条件,一个人仅有勤奋,最多只能保证生存。”许本华肯定地说道。

  冼耀文回头看了许本华一眼,复又转回头,指着一个穿京族风旗袍的女人,冲蔡金满说道:“她这种风格的旗袍也适合你,等下我们去裁缝店看看。”

  “老爷,我们后天一早就走了,来不及做的。”蔡金满心里甜丝丝地说道。

  “没关系,去看看款式,回香港再找人做。”说着,冼耀文再次回头,“许生,大世界不会只有赌场吧?”

  “赌场、舞场、烟档、戏剧场、餐饮酒肆、物品售卖,凡是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进去转转。”

  闻言,许本华去买了六张票,一行人进入大世界的院内,在冼耀文的要求下,先进入赌场。

  赌场是大世界的主要经营项目,占的面积最大,赌博的项目很多,有番摊、轮盘、天九、大小、投球、抛环,也有扑克牌的各种玩法,如黏拾(梭哈)、十三水、21点,当然也少不了字花。

  听许本华说,字花最大下注额是五元,俗称孔雀开屏,若是中奖,庄家会给中奖者一条红龙烟厂生产的高达香烟,此烟并非奖品兑换物,就是奖品本身,高达香烟在堤岸是硬通货,到哪里都能当钱花,也有专门的人在收购。

  冼耀文带蔡金满玩了两轮投球与抛环,又在许本华的引导下进入戏剧场,今晚有一场巴金的《家》,买了票,请管事的通融进入戏剧场看看。

  观察舞台时,许本华又说起旧典故。

  香港日占初期,社会各阶层都陷于艰苦,现在已经是亚洲戏剧学院兼职导师的林妹妹无奈带着两个女儿下海伴舞维持生计。

  当时香港经济一片阴霾,不少粤影剧界人士为求生路,大部分都选择离港他往,当时由黄楚山、黄曼梨、吴回与谢益之等人组了一个话剧团,先到内地再转往羊城,沿途演出筹措生活费,最后一站来到堤岸。

  林妹妹为了生活也带着两个女儿随团来到越南,母女三人除了参加话剧演出外也在大世界舞厅下海伴舞,并在堤岸留下了母女花之传说,至今还令人津津乐道。

  离开戏剧场,再去隔壁的杂技场,明天有外江佬的杂技团初登台,今天“热台”,不用买票就可以进入欣赏他们有所保留的表演,犹如电影上映之前的精彩片段投放,忽悠人脑子一热提前买票。

  当然,想必杂技团不敢用拿手绝活打广告忽悠人,不然明天不爽的观众会教他们做人。

  “冚家铲,看不起谁呢,老秦人会拿板砖呼人,我们广府人会用刀子夹爆你的头,夹,夹,使劲夹头。”

  看了一个走到观众席上表演的大变活人戏法,若不是时间不赶趟,冼耀文愿意当一个傻子买票来捧场。皆因戏法的原理非常简单,被变出的女人就藏在表演者的长衫裤裆下,女人155公分的个头,偏胖,能藏在长衫下且观众看不出一丝异样,可见软骨功境界之高。

  软骨功可不好练,既要天分,又要吃够苦头。

  冼耀文想交一个练软骨功的女性朋友,秉烛夜谈,交流吃苦之心得。

  出了杂技场,来到售卖外来装饰以及日用品的狗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