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 第163章

作者:鬼谷孒

  你不用猜忌,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公司会帮你承担半年别墅所需的开销,半年之后,你的薪水足够维持开销,等计划完成,公司会把别墅的产权过户给你,当作你的奖励之一,你也可以考虑把孩子接过来住,不管是入学留学、就业,我都可以帮忙。

  啊,还有,设计研究员是一份待遇很高,也很体面的工作,需要经常去欧洲出差,你的年纪还不大,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或许能遇到另一段幸福。”

  费宝树轻轻点点头,“我听明白了。”

  冼耀文颔了颔首,低下头,“晚上我约了人到西餐厅吃饭,你一起去,我会给你单独开一桌,你找一找以前的感觉。”

  “嗯。”

  又是看报良久,冼耀文看着时间差不多,给蓝莺莺打了个电话。

  不到一个小时,蓝莺莺到了,顶着一个有点过时的发型,眼睛一点不乖,对办公室各种打量,也打量费宝树。

  “别看了,过来坐。”冼耀文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蓝莺莺见状,瞥一眼费宝树,又用余光看一眼她左侧方的戚龙雀,花了两三秒给自己鼓了鼓劲,把腰扭成邪恶的曼陀罗花,赶着浓烈的香水味走到冼耀文近前,略一停顿,坐到大腿上嗲声道:“冼老板,怎么今天才打电话给我?”

  冼耀文勾起蓝莺莺的下巴,露出邪中带淫的笑容,“因为昨天前天我只能给你一喜,今天却能让你双喜临门。”

  说着,他转脸看向费宝树,“宝树,我和蓝小姐有点事要谈,你去隔壁半岛喝下午茶,等下过去接你。”

  “好的。”

  费宝树红着脸应一声,一溜烟就往外跑,不算夭折的那个,她孩子都五个了,她又岂能不知道办公室里即将发生什么,她对冼耀文的好印象坍塌了。

  她一走,戚龙雀也退出办公室,顺手把门带上。

  此情此景,蓝莺莺也猜到即将发生什么,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很光棍地双手搭到冼耀文的脖颈上,娇滴滴地说道:“冼老板,我的双喜临门是什么呀?”

  啪!

  冼耀文的手掌印在蓝莺莺的翘臀上。

  “啊~”

  “这第一喜就是你想错了,我今天对你的身体没兴趣,下去,坐对面。”

  “啊?”冼耀文的话完全出乎蓝莺莺的预料,她一挺身,贴紧冼耀文的胸膛,嘴里发出魅惑的声音,“冼老板,你真要我坐过去?”

  冼耀文沉声道:“听好了,我不会跟你玩以退为进或欲擒故纵,我想要的时候,会直接把你按倒,不想要就是不想要。坐过去。”

  “哦。”

  听冼耀文的语气是来真的,蓝莺莺心情复杂地站起,扭到对面坐下。

  冼耀文扫了一眼蓝莺莺的头发,问道:“戏里的发型?”

  “后面几天拍戏都是这个发型。”

  冼耀文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点出三张塞回去,剩下的放在桌面,“七点太平山餐厅,我约了人,你做我的女伴,在客人面前不要叫我冼老板,你自己选一个亲昵点的称呼。”

  “老公。”蓝莺莺不假思索地喊出口,声音很腻。

  “就这个可以。”冼耀文颔了颔首,接着说道:“第二喜,我会在新宁楼帮你租一套公寓,让你住得好一点,一个月再给你两千花销……”

  蓝莺莺喜上眉梢,甜甜地说道:“老公,你真好。”

  冼耀文睖了蓝莺莺一眼,“除此之外,我还要把你签到我的公司,为你量身定做几部大制作,还会把你送去好莱坞拍片……”

  不等他把话说完,蓝莺莺嗖的一声,又挂到他脖子上,一连串紧锣密鼓的吧唧声响起。

  “老公,你对我太好啦,卟卟卟……”

  冼耀文感受着脸颊上一下接一下的湿润,回忆起刚才蓝莺莺那对猩红的嘴唇,心知自己已是满脸的口红印,心里很是无奈。

  许久,蓝莺莺才亲过瘾,嘴唇离开了冼耀文的脸。

  冼耀文连忙说道:“桌上的钱拿去买身衣服,别迟到。”

  “不会的啦。”蓝莺莺又在冼耀文的脸上亲了一口,“老公,那我去啦。”

  “去吧。”

  蓝莺莺一离开,冼耀文就去了卫生间,凑在梳妆镜前,果然看见自己脸上密密麻麻的嘴唇印,拘水擦拭干净,回大班椅接着看报纸。

  大约五点,阿叶来了办公室。

  “冼生,查清楚了,李裁法的三个女人并不住在一起,李月如住在湾仔告士打道,陈蕙英住在九龙塘,黄小曼就住在七姐妹。”

  “李裁法去哪里最勤快?”

  “我在跟的时候,李裁法没去三个女人那里,都去西营盘高街,李裁法有一个情人住在那里。”

  “那天我在李裁法身边见过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看着不像是保镖,知道他是谁吗?”

  阿叶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李裁法的中文秘书张哲宪,跟了李裁法好多年,李裁法好像很信任他。”

  冼耀文回忆那天晚上在李裁法办公室的场景,淡声道:“知道李裁法有几个固定情人吗?”

  “没查清楚,我知道三个。”

  “李裁法今年四十出头,之前又是吃多了软饭,多年劳累,就算天赋异禀也该蔫了,有固定的情人,还要在外边打打野食,家里的三个女人肯定吃不饱。”

  冼耀文在桌面轻敲几下,“大胆假设张哲宪和三个女人其中一个有奸情,再进一步假设就是李月如,你继续跟一跟,看假设能不能成真。”

  “冼生,如果是真的,需要拍几张照片吗?”阿叶问道。

  冼耀文摆摆手,“拍照的动静太大,容易出事,还是以你的兄弟安危为重。李裁法先这样,说下另一个。”

  “我沿着线索查下去,查到了大隆金号。”阿叶面露古怪之色,“大隆金号没有老板,只有老板娘,叫蓝妮。”

  “蓝妮?”冼耀文脸沉了下来,“是不是四十岁左右?”

  阿叶点点头,“就是那个蓝妮。”

第252章 利害关系人

  蓝妮,两年前的名声可谓炸天响,全国人民都知道有这么个人。

  据说蓝妮早年间有过一段婚姻,离异后去了上海做交际花,1936年经同学介绍认识已婚的孙科,两人很快勾搭在一起,蓝妮成了孙科的情妇之一。

  之后的四年时间,关于蓝妮的消息报纸上含糊不清,倒是有提到她在1940年及之后的一两年重归上海滩做交际花,与汪伪政权的陈公博、周佛海等人交往甚密,并以“商业机密”大肆牟利。

  抗战胜利后,蓝妮被戴笠下令以汉奸罪逮捕,由此可推断所谓的“商业机密”极有可能是军事情报,汉奸罪名差不离能坐实。

  只不过,蓝妮不是无根浮萍,她可是给孙家生了一个女儿,女儿的父亲自然是鼎力相救,蓝妮在牢里待了三个月就被假释出狱。

  后来再有蓝妮的报道是1948年,她为孙科竞选第一届行宪副总统而积极奔走,可她的奔走却帮了倒忙,《救国日报》头版发表了一篇社论,指责孙科曾试图施压让中央信托局发还在战时从德国走私而被查封的一批建筑涂料,声称是“鄙眷”蓝妮所有。

  进而再次提及蓝妮于1941年战时,为涨价将出租的玫瑰别墅中途毁约,并让孙科施压逼迫租客搬离一事。

  一时间,孙科和蓝妮的婚外情关系曝光,孙科以权谋私,以及蓝妮发国难财、汉奸等种种丑闻成为热点,“鄙眷”一词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话。

  受“蓝妮事件”的影响,孙科最终败选。

  这事之后再看到蓝妮的消息只是提及她和孙科劳燕分飞,人来了香港,再往后,报纸上不再有蓝妮的消息。

  冼耀文还真没想到查黄金走私能查到蓝妮头上,本来他打算代表正义重拳出击,现在,还是歇了吧,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边,没必要去招惹。

  “既然背后是蓝妮,这条线就不用查了。不过黄金走私的事情还要接着往下查,我想知道有多少势力在做这桩生意。”

  “好的。”

  说完正事,冼耀文拉起家常,“阿叶,你还住在原来那里?”

  “是啊,还跟我老豆阿姆住在一起。”

  “哦,你帮我做事有一段时间了,工资之余,我也该给你发点福利,我跟别人在合伙做房地产,等第一栋楼盖好,伱挑两个单元,400呎的小单元,不要嫌小。”

  阿叶面部抽搐,头左右晃动的频率加剧,嘴里激动地说道:“谢谢先生。”

  “不用谢,我不会亏待自己人,该有的你一样样都会有。”冼耀文淡淡地说道:“有一个叫柳婉卿的女人,住在继园街,薄有资产,好像是单身带着一个女儿,你去打听一下她的底细,特别是钱的来处,一定要了解清楚。

  我可能会和她合作做生意,不想不明不白,这帮上海佬,藏龙卧虎,蓝妮背后有孙科,谁知道柳婉卿背后是不是站着李宗仁。”

  阿叶忍俊不禁道:“冼生,不会那么巧。”

  “谁知道,世间巧合多了。”冼耀文冲戚龙雀招了招手,后者递上一个牛皮信封,冼耀文接过交给阿叶,“拿去犒劳一下兄弟们,当心点,劣马不要骑,去好一点的马场,别沾一身病。”

  阿叶嬉笑道:“兄弟们只骑好马。”

  “去吧。”

  冼耀文的有些假设不无道理,此时李裁法就在李月如住处的书房里发脾气。

  啪。

  “见不到人。”

  啪。

  “送不出去,送不出去……”李裁法扯着中文秘书张哲宪的衣领,任由对方的鼻血滴落在自己手背,“青山酒店有警察捣乱,丽池花园也有警察捣乱,你现在告诉阿爸我有钱送不出去?”

  随着耳光再次响起,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李月如端着托盘,一袭青花瓷旗袍笼罩住曼妙身姿,施施然进入房内。

  李月如将托盘里的一应茶具摆在桌面,看一眼低头揩拭鼻血的张哲宪,一条绢帕递上,然后将目光放到李裁法身上。

  “整天说自己体恤下属,阿哲跟了你多少年,你还这样打他。”李月如白了李裁法一眼,走到他身后揽住脖颈,娇嗔道:“我有个姊妹刚跟老公离婚,一个人春心寂寞,我正打算把阿哲介绍给她,你现在把他打成大花脸,待会我怎么跟人家介绍?”

  见到李月如,李裁法脸色好上几分,拉着她垂在自己胸膛的柔荑在脸上摩挲,嘴里笑呵呵说道:“你的姊妹想看的又不是脸,这个小赤佬办事不力,该打。”

  李月如将下巴搭在李裁法的肩头,看向对面的张哲宪,柔声道:“阿哲,裁法先生吩咐的事要尽心尽力,不可马虎,明白了吗?”

  张哲宪拘谨一笑,“明白,谢谢大嫂提点。”

  “滚滚滚。”李裁法把张哲宪赶走,端起桌面的茶杯递到李月如唇边,“以后这种端茶递水的粗重活让下人去做好了。”

  李月如浅呷一口,在杯沿留下一枚唇印,倚在李裁法肩头撒娇,“李妈今朝请假去看外甥,只剩阿莲一人服侍,我刚刚吩咐她去裁缝铺取衣服,谁会想到你突然过来,这些粗重活不就是我来做咯。”

  李裁法蹙了蹙眉,“李妈怎么回事,不是看外甥就是看侄子,过些日子把她辞掉好了,换个不用走亲戚的。”

  “好啊!”李月如轻声一笑,在李裁法脸上啜了一口,“这是你说的啊,明天我就把李妈辞了,把我那个同乡喊过来。”

  李裁法尴尬一笑,“还是不要了,李妈跟了你多年,把她辞了,不好找新东家。”

  李妈姓李,同李裁法是隔得较远的亲戚,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李月如戳了戳李裁法的太阳穴,娇嗔道:“你这会倒会体恤人了,今天你不走了吧,我去给你炖补汤。”

  “今天不行啊,我要招待客人。”李裁法搪塞道。

  “客人,我看是狐狸精吧。”李月如闷哼一声,身子从李裁法的后背挪开,“不管你了,我那位姊妹可能快来了,我去准备茶点,你走你的,让阿哲留下。”

  “好好好。”李裁法忙不迭点头,见李月如走到书房门口,还不忘叮嘱,“煮茶当心一点,不要烫到手。”

  李月如走后,李裁法坐回大班椅,手指叩动桌台沉思片刻,转身打开柜子的门,露出一个保险箱,一番操作打开保险箱的门,从中取出一个红色的首饰盒子,放进口袋里,起身就往外走。

  几分钟过去,屋外响起轿车的引擎发动声,屋内引着张哲宪去卫生间的李月如扑进对方怀里,红唇如雨点般落下。

  一阵热吻,李月如捧起张哲宪的脸,心疼道:“他今晚不会再来,你进去洗洗,我去楼上穿你喜欢的丝袜。”

  良久。

  李裁法的床,被狂风暴雨无情肆虐过,催出老迈,站在原地不动,依然忍不住嘎吱嘎吱喘着粗气。

  在它身上,张哲宪将李月如搂在怀里,下巴轻抵在她的额头上摩挲,鼻端萦绕女子特有的潮红与芬芳。

  两人媾和在一起已有小半年,从张哲宪成为李裁法的中文秘书,经常会来此处,到两人第一次搂抱,一切自然如水到渠成,仿佛无关寂寞难耐,也无关刻意勾引。

  张哲宪年轻,斯文帅气,对半老徐娘充满诱惑,李月如年长,风韵犹存,一颦一笑都能撩动小年轻的生涩。

  如今,两人宛如一对恋人,耳鬓厮磨。

  这是一段危险的恋情,走漏风声,等着他们的就是死了都要爱。

  这也是为什么李妈经常会去走亲戚,小莲不是去取衣服就是去买香水的原因,看似天假其便,实为有意为之。

  “月如,如果有机会,我想带你远走高飞,去一个新地方重新开始。”张哲宪环抱李月如,语气中带着一丝憧憬。

  被抱在怀中的李月如听闻张哲宪满是憧憬的情话,脸埋进他的胸膛,神色略显惆怅,“我们能去哪里?”

  “泰国、新加坡、印尼,南洋到处都有华人,我们去哪里都能安顿下来。”

  李月如被张哲宪触动,她抬起头看着男人俊俏的面容,声音迫切地说道:“我名下有240万港币,私下还存了30多万港币、3万多美金,还有几栋楼可以随时脱手,不如我们马上走?”

  张哲宪苦笑着摇摇头,下意识搂紧李月如,眉头紧蹙,“他的人遍布港岛,你又是他夫人,手里捏着钱,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李月如闻言,幽幽叹了口气,她心里又何尝不清楚这些,只是这么多年跟李裁法早已同床异梦,张哲宪还未出现时尚能保持理智,可现如今已将一颗心系在张哲宪身上,就如热恋中的少女,无时无刻不想着与心爱之人如胶似漆。

  男人追求女人时多情,女人想离开男人时无情,一旦有了新欢,对旧爱就会铁石心肠,匕首直插腰眼子。

  此时的李月如就是如此,张哲宪成了她的天,李裁法是一片要踢开的乌云。刚刚获得充足的能量,令她的思维变得非常活跃。

  “他今天为何打你?”

  “前几天刘福的侄女婿带着一队军装围了青山酒店,直接指出地下工厂,狠狠敲了竹杠,这两天一直有警察去丽池花园找麻烦,是姚木派的人,他让我去给姚木送礼,我根本进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