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风流人物 第1029章

作者:瑞根

  孙承宗始终认为麻承勋不具备统合整个宣府军的威望和能力,一旦老宣府军回归,可能引发整个宣府军的混乱,但如果不让老宣府军回归,那这支军队放在哪里都将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同样大同军也一样面临这个问题,只不过毕竟大同军只是一部分被孙绍祖带走,回归之后,还有另外一半可以制约平衡,杨元的威望也要比麻承勋高得多。

  所以孙承宗曾经试探性地和冯紫英谈起过,说他有意向张怀昌和内阁建议,由冯唐继任空悬已久的宣大总督兼宣府镇总兵。

  孙承宗的这个突发奇想倒是把冯紫英震得不轻。

  老爹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些棘手了,用一句不太好形容的话来说,就是尾大不掉,不是说西北军尾大不掉,而是他这个人尾大不掉。

  因为威信太高,放在哪里都不好摆放。

  如果不是冯唐表现素来恭顺,也没有流露出多少如李成梁后期时一力营造出来的李家军的架势,而且边陲上也的确需要一个这样的大将坐镇稳住场面,加之唯一独子又是走了文臣路,那么内阁可能真的早就出招逼着冯唐自己上书致仕了。

  这里边最为关键的因素就是冯唐只有冯紫英这一个独子,基本上断绝了冯家世袭武勋的路径,这也是让内阁最为放心的,不至于形成以血亲为纽带的冯家军这种局面。

  冯紫英也问过,如果自己老爹去宣府,麻承勋怎么安排,而西北军又如何处置?

  麻承勋的问题倒是简单,再怎么要安排下一个总兵还是最得到的,但西北军怎么安排?

  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连孙承宗都没有更好的办法。

  随着王子腾、牛继宗和孙绍祖的“归隐”进了五军都督府,“江南三镇”又被解决,横亘在中原和南直腹地的西北军一下子就失去了战略对手和目标,甚至就成了内阁的心病了。

  十万大军,而且都是极具战斗力的大军,往哪里放?

  肯定会有人说那就往辽东去,去打建州女真。

  可西北军在中原、南直这一片,后勤补给尤其是粮食问题好解决,但去了辽东,那就没那么简单了。

  在辽南道路体系尚未建好之前,十万大军要是压上去,得把辽东后勤体系压垮。

  这还没有说这十万西北军一过去,如何与原来的辽东军相处?

  曹文诏和贺人龙只带了区区几千人去辽东,都激起了巨大的反弹和矛盾,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不得不以铁岭卫以北的丢失和曹贺二人退出辽东为代价来完成辽东镇的重组。

  若是西北十万大军过去,恐怕就算是冯唐亲自去未必能压得住这内部的矛盾激化,更别说朝廷也不可能让冯唐带着十万西北军重返辽东。

  所以这桩事儿还真不好办,但是又拖不起了。

  “稚绳兄和子舒兄你也说了?”冯紫英颇为惊讶地看着柴恪,“这好像和吏部没太大关系吧?”

  从冯紫英晋位兵部右侍郎之后,冯紫英对柴恪的称呼就从子舒公变成了子舒兄了,一方面是柴恪与他的年龄差距的确不像与其他人那么大,二来关系越发密切,以兄尊称更为亲近。

  “令尊若是要任宣大总督,这是军民共管,也需要吏部计议的。”柴恪笑了起来,“怎么,你不太赞同令尊去宣大,令尊想致仕了?”

  “家父身体还好,又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若是让他现在闲下来,还真得要闲出病来。”冯紫英摇摇头,“不过从我的角度来说,家父这么些年里从大同到榆林,从榆林到辽东,又从辽东到三边,最后来中原打仗,颠沛流离四处奔波,我个人觉得他还是适合到五军都督府里歇息歇息了。”

  “恐怕暂时还不行。”柴恪想了一想,“辽东局面一日不扭转过来,恐怕令尊就还得要肩负起作为救火救急的重任。说实话,我不是太看好赵率教扛起这份担子,他和曹文诏其实差不多,也就是比曹文诏更熟悉辽东一些,但是在手腕上远逊于令尊,对上努尔哈赤,未必能有多少胜算。”

  不得不说柴恪的观人本事还是很犀利的。

  赵率教和曹文诏性格差不多,知兵,能打硬仗,但是在运筹帷幄,尤其是需要运用一些手段手腕时,就显得生硬笨拙一些了。

  单纯打仗没问题,但是对建州女真是一场持久战略,不是单靠一两场战事就能解决问题的。

  特别是努尔哈赤一代枭雄,其拉拢收买纵横捭阖的本事相当厉害,前世中大明在辽东可谓节节败退,基本上没取得多少像样的战绩。

  冯紫英也记不得对方是啥时候死的了,但看样子三五年还不会死,所以这几年辽东够呛,还得要看自己推出的毛文龙的东江战略能不能奏效。

  而且即便是努尔哈赤死了,皇太极也一样难缠,所以冯紫英觉得还得要从女真内部着手。

  如布喜娅玛拉所言,褚英也是一个可用的棋子,只不过现在自己主要精力这段时间都被牵扯在江南这边来了,短时间内还没法运作辽东那边的攻略,只有等到此间事了,回京之后再来做了。

  “辽东那边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开发建设问题,需要朝廷持续投入,移民,农田水利和道路沟渠上基础设施建设,否则我们在后勤保障上始终居于极大的劣势,而朝廷的财力又无法长期持续地保持对辽东那边的高投入,导致一旦出现断档,那就可能被建州女真有机可乘,我们几年甚至十几年所作的一切就要毁于一旦,就像安乐州一样,我们花费多少年才积累建起来的,但一遭失败,就彻底丢了,再多回来,需要耗费多少?”

  话题又转到军务上来了,柴恪也是担任过兵部侍郎的,有共同语言,但这一次二人却不是为军务而来。

  “行了,辽东军务还是留到你回京之后再来计议吧,咱们还得先把江南这边的事儿处理完毕。”柴恪摆了摆手,“六吉公说要我们多征求一下各方意见,这江南拿下你可是大功臣,而后续甄家、唐家、丁家、周家以及其他几家牵扯甚广,一些内幕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此番来也是要了解一下你有什么建议看法,当然,若是你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提出来,……”

  这也是冯紫英所期望的。

  随着收缴的财货钱银事务步入正轨,户部来人一个个眉花眼笑,三天两头向朝中报喜。

  而这边牵扯出来的官员数量也是日益增多,都察院和吏部的人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南京刑部大狱和金陵府、上元县、江宁县的大狱也都人满为患,空缺出来的位置太多以至于已经影响到了许多地方的正常运转了。

第五百零七章 空手入宝山,心痒难熬

  “宁波的情况较为简单,知府魏国珍和唐家往来不算太密切,可以说才搭上线,收受贿银三千两,……”柴恪无可无不可,“叔享也说此人可惜了,论能力也还不差,原来是湖广永州知府,……”

  “金华知府甄应辉被拿下之后已经空缺了一个多月了,不能再拖了,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已经给这边来了公函,话说得很客气,但是言外之意也是催着尽快定下来,……”

  “宁国府的问题很复杂,连续三任知府都收到了不少检举,同知、推官也一样,但南京都察院这两年,叔享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暂时隐忍,现在总算是能扬眉吐气好生动作一番了,前任宁国府知府转任池州府知府,还有一位高升山东承宣布政使司右参政,这可倒好,一杆子全数打翻,……”

  柴恪在冯紫英面前没有多少遮掩,他也多少明白一些冯紫英的心思。

  其实这几日找上他门的,哪一个不是为了这一轮江南人事变动?

  截至目前为止,单单是南直、浙江、福建、江西四省直就有八个府的知府有重大问题,既有收回贿赂徇私枉法的,也有勾结豪强草菅人命的,还有受人摆布尸位素餐的。

  “紫英,我说了这么多,你大概也知晓一些,六吉公那里你自个儿去说,我这边你要有合适人选,说一说,但你也别好高骛远,便是六吉公那边,有些位置也不是随便能定的,还得要给京里那几位说说才行,比如扬州知府和湖州知府,宁波知府也差不多。”

  柴恪语气很随意,“是那几位同学,还是陕西那边的人?”

  冯紫英也知道瞒不过柴恪,当然他也没打算瞒柴恪,作为吏部左侍郎,所有这些官员的任免都得要过他手,纵然在重要职位上起不到决定性作用,但是却也有相当影响力,而一般从四品以下的官员,他就有很大的发言权了。

  对于冯紫英来说,他也没有指望太多,能够通过这一轮沟通交流,说好几个位置,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他考虑的是能不能让贺逢圣、吴甡和范景文以及方有度三人到江南这边任职,另外就是陕西那边的几个人选。

  贺逢圣和范景文都不是江南这边的人,所以不需要避籍,而且在顺天府任职也将满三年,又是进士出身,有资格晋升了。

  吴甡和方有度虽然是江南人士,但吴甡是扬州兴化人,方有度是徽州歙县人,这一轮人事调整中还涉及浙江和江西福建,所以他们俩人也可以考虑到两浙和福建江西任职。

  “鄜州知州文廷寿为人精明,做事果敢,我以为此番宁国府经此风波,须得要一个手腕魄力都不缺的角色来镇住场面,……”

  鄜州知州文廷寿和葭州知州袁万泉是冯紫英离开陕西之前没来得及调整的两个官员,但是这两位似乎也认定了冯紫英,所以在去年道今年也曾经两度遣人来登门拜访冯紫英。

  只不过年终冯紫英去了辽东未能见到,今年上半年也曾送来所谓冰敬,让冯紫英也很是感怀。

  柴恪微微点头,推荐人肯定没问题,但是否适合某个位置,那就未必了。

  “葭州知州袁万泉做事老练,性格隐忍含蓄,……”

  柴恪默默记下了冯紫英推荐的几人,除了那几个冯紫英的同学外,其实柴恪更愿意看好这两个已经担任过多年知县知州的角色。

  尤其是在延安府那种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对官员能力是极大挑战。

  看看前年陕西民乱基本上都是从陕北蔓延开来的,能够在这些州县担任主官而没有被裹挟和湮灭,那还真的不简单。

  “紫英,方有度是刑部主事,也愿意外放?这可不容易,不过他没有在地方上做事儿的经历,我倒是觉得他可以到浙江提刑按察使司去干一干佥事,顺带去兵备道兼任一下兵备官,也算是多历练一下,……”

  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是正五品,从刑部主事正六品到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正五品,连升两级,但对于从京官外放,也算是合理。

  但像文廷寿和袁万泉这种官员,哪怕你的确干得很好,而且有功劳,但也只能按照规矩来晋升一级,当然对他们来说,这晋升一级也就罢了,从陕西到江南,那就真的是糠箩兜跳到米箩篼里了。

  “文廷寿和袁万泉他们两位,可以考虑扬州和宁波同知,……”沉吟良久,柴恪才缓缓道:“不过这还要和六吉公说一说。”

  虽说同知只是正五品官员,但是扬州和宁波的同知却不简单,典型的冲、繁、疲、难所在,干上几年,去个偏远一些的府当个知府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文廷寿和袁万泉都是从五品的知州,按照惯例你升同知没问题,但如果没有过硬人脉,基本上就是在本省内,这种跨区域到江南,那就真的很少见了。

  其实陕西官员中,冯紫英最欣赏的还是潘汝桢和许俊阳。

  只可惜潘汝桢去年才升任陕西承宣布政使司的参政,许俊阳也才是同一时间升任巩昌府通判,短时间内不宜再调整,只能作罢。

  把几个要推荐的人选说得七七八八,又听得柴恪提及诸多空缺职位上没有合适人选,冯紫英也是暗自扼腕不已。

  真正是入宝山却空手回的感觉,让人无比难受。

  谁让自己囊中夹袋人太少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绝好机会擦身而过,那种滋味可真的是难受。

  “秋闱恩科已经敲定,有些仓促,但是也得体现皇恩浩荡,所以拖得有点儿晚,估计这个时候差不多了。”柴恪谈完了正事儿,也就说些题外话,“明年春闱恩科就差不多了,听说贾家那两三个子弟你很看重,有进士之姿?”

  冯紫英笑了起来,“的确读书很刻苦,不过年龄略小了一些,还差得远,有一个估计今秋秋闱恩科问题不大,但明年春闱行不行,就不好说了。”

  “贾家这么多年,就出了一个贾敬吧?还弄成这样,现在闭门不出,倒是很潇洒,朝廷也觉得不好处理,只能拖着,倒是皇上似乎很洒脱,对这些都不太在意了,……”

  柴恪提到皇上很洒脱时,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讥嘲之色,显然是万统帝的做事风格看不上。

  连紧随你的人你都护不住保不了,日后还有谁愿意跟随你?

  只怕再有危机,就是众叛亲离了。

  冯紫英默然。

  万统帝现在看起来也再无当初当亲王时的果敢杀伐了,这大概就是坛坛罐罐多了反而就舍不得打破了。

  原来什么都没有,所以做事就没那么多羁绊,但现在皇位在手,加之年龄已大,就是考虑如何让自己儿子坐上皇位而不会考虑其他了。

  更何况汤谬二人的表现大概也让万统帝有些寒心吧,士人终究和天家不是一条心的,没法指望,所以有些事情就懒心懒肠了。

  要让万统帝现在去和内阁翻脸,换了冯紫英自己处在那个位置上都得要斟酌再三,强弱易势,真不考虑儿子继承皇位的事儿了?

  冯紫英估计换谁都难得下这个决心,万统帝既无宏图大略,年龄身体也不允许,所以退一步求个安稳,能和内阁维持平衡,牢牢保着太子继位恐怕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只不过内阁会这么轻易就让万统帝遂愿?

  冯紫英觉得还真不好说,没准儿还得要从万统帝那里夺下不少权力来才肯罢休,要不就得要看永隆帝几个子嗣这边肯做多少让步来换皇位了。

  “贾敬我看倒是很看得开,既然去当了皇帝私臣,那做牺牲也难免,他该有这个心理准备才对,搏一把嘛,输了也就输了他一个人而已,赢了,没准儿贾家就能翻身重振了,不亏。”冯紫英笑了笑,“想必朝廷也无意在对他做什么了。”

  柴恪赞同冯紫英的观点,喟叹道:“也是,贾敬大概就是打这个主意,与其看着贾家这么每况愈下沦落下去,家中看样子暂时又没有一个能撑得起场面的人,就只能赌这一把了,这等大家族,要想维持,委实不易。”

  “书中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现在的贾家也就看那三个小字辈能不能读出书来了。”冯紫英叹了一口气,“我也算是尽力了。”

  “纳了人家女儿,岂能不替人家尽一番力?好像你两房正妻也是贾家近亲吧?”柴恪嘴角挂笑,“紫英,你这风流倜傥大名已经传到江南了,金陵城双钗三璧,都被你假公济私拿下四个,你可真的是不忌口啊,甄家长女本是人妇,你也一样甘之如饴,你也不避一避忌讳?等甄家女人进教坊司之后你再去捞回来不好么?”

  柴恪的揶揄弄得冯紫英也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拱手告饶,“子舒兄,此事是小弟孟浪了,但木已成舟,……”

第五百零八章 千红万艳入我手

  柴恪叹了一口气,深看了冯紫英一眼,“紫英,虽说你喜好女色,但我一直以为这不算什么,男儿当世,醇酒,烈马,美人,总该有些爱好,这也没错,但此番你却有些古怪,李氏双钗也就罢了,李守中的事儿,表面上诸公恼怒,但谁会去真的计较?不过是下边人鼓噪罢了,但甄家不一样,盯着人太多了,何况你这屡立大功,也肯定会引来无数人眼红,……”

  柴恪一直是冯紫英最能信任的同僚。

  除了齐、乔、官三人因为宜属师长辈外,柴恪算是亦师亦兄的存在,从宁夏平叛时结下的情谊一直到现在,越发紧密亲近。

  冯紫英可以断言,只要自己不是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其他事情这一位都是要全力帮自己的。

  “子舒兄,正因为如此,索性我就让这些眼红的人骂一骂我,告一告我,不好么?也能宣泄纾解以下他们的不满,我也乐个安闲。”冯紫英笑眯眯地道。

  柴恪何等聪明,猛然明白过来,浓眉一掀,“你是觉得功高不赏?”

  “子舒兄,我才二十三啊,朝廷还要怎么赏我?接任李邦华的顺天府尹,还是稚绳兄的左侍郎?要不,您高升一步,我来当您这个吏部左侍郎?”冯紫英苦笑:“赏无可赏,必生嫌隙,朝廷也没有那个说法,所以么,小弟放肆一些,也就无关紧要了,小弟回去之后还准备更放肆一把,要求给几个媵妾讨要诰命,为几个庶子索要勋爵呢。”

  柴恪凝神思索,最终才缓缓点头:“你的想法也没错,只是这般大功却被如此浪费,让人惋惜啊,诰命和勋爵不过是虚名,值得什么?几个女人更不值一提,却要换你定江南之功,未免……”

  点头之后是摇头不已,柴恪显然觉得太不划算。

  若是换一个人,这一番功劳,便是连升两级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冯紫英若是年长一些,资历再深一些,就凭这番功劳,就可直接晋升正二品尚书也无能人能说个什么。

  但想到冯紫英之前还在辽东一战立下功劳尚未奖赏,这两边加起来,朝廷只怕更觉难赏。

  这个时候柴恪反而觉得冯紫英这么做是合理的了,眼下让朝廷觉得亏欠,日后总有回报的时候,没准儿三五年后,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尚书就要屹立于朝廷中了。

  花气薰人欲破禅,欲绽红深开处浅。

  见身下美人婉转娇啼,冯紫英更是奋勇昂扬,马不停蹄,……

  李玟的双腿丰腴而颀长,但在脚踝处就骤然变得纤细娇小,宛如一对玉玲珑,和李琦的粉雪柔美靡颜腻理交映成趣。

  当然,冯紫英不可能一床三好恣意挞伐,李玟李琦姐妹好歹也是书香世家,要脸的,接受不了那种情形。

  若是用那等对待青楼女子的方式来嬉戏二女,二女固然无法推辞,但是冯紫英也知道必定会伤二女心,这方面冯紫英还是很注意的,这般细节却尤得李玟李琦姐妹俩的敬慕和感动。

  冯紫英发现自己也有向恋足癖发展的趋势,实在是李玟李琦姐妹的天足在他眼中都是完美无缺的,太值得把玩了,而自己把玩她们一双玉足也总能让二女娇羞不堪之余更为紧张兴奋,让床笫间平添几分乐趣。

  只可惜与李纨在大观园野战时没太注意李纨的足形,而且李纨也是穿了绣鞋丝袜,不肯褪下,日后回去倒是要好好看一看,这天生美足是不是李家的标志遗传。

  李玟终于如天鹅中矢悲鸣一般天软了下来,鱼白如绵的身子依偎在冯紫英身旁,喘息求饶:“爷,妾身实在不行了,要不爷去琦妹那边吧,……”

  冯紫英笑着把丽人搂紧,他岂会去做这般大煞风景之事,“别把爷想得只图你二人身子一般,李氏双钗素以才名闻世,爷得你们姐妹,也是心中窃喜,也幸亏你伯父出事儿,否则我焉能一亲芳泽?”

  听得冯紫英这般一说,李玟忍不住强撑起身体捶了冯紫英胸膛一拳,“爷就这么落井下石,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就是坏人喽,人不坏,无后代,鸡不坏,无蛋卖,这天下就要绝种了。”冯紫英随口用了后世两句打油诗来调侃,“我冯家一门三房单传,都指望我能多有几个子嗣,繁衍香火,你们姐妹也当努力,若是能在回京之前就有了身孕,那想必母亲她们会喜出望外的。”

  李玟心中一阵狂跳,饶是她自诩清泠娴静,但关系到一辈子的事情,也不禁有些意乱,“爷是真要纳我们姐妹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