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非当警察 第392章

作者:鲇鱼头

  等待转运的伤兵营地弥漫着悲伤的气氛,很多已经截去肢体的伤兵心丧若死,他们躺在担架上,双眼呆滞望着天空,有时候一天都不说一句话。

  虽然他们很可怜,但是和那些伤势严重,被包的像木乃伊一样的伤员相比又是幸运的,这些“木乃伊”想转动一下脑袋都很困难,解决生理问题是巨大的难题,有些人宁死都不让小护士脱自己的裤子,宁愿让五大三粗的石匠帮忙。

  别误会,只是上厕所而已。

  沉重的气氛里,偶尔有人会情绪崩溃大喊大叫,这时候护士们就会过来轻声安慰,给他们最好的照顾,不过这不是最好的方式,一名满脸横肉的英军士兵发明了全新的方式,直接把情绪崩溃的家伙打晕,这样他们就会安静一阵子。

  护士们被伤兵们亲切的称为“天使”或者“女神”,有时候护士的一个微笑,就可以让某个可怜的家伙傻笑一整天,如果某个护士愿意坐下来和伤兵聊聊天,很快周围就会围满各种吊着膀子拄着拐棍的伤兵,有些护士并不善于开玩笑调节气氛,但是哪怕已经讲烂了的笑话,都能让周围的伤兵们爆发出足够掩盖远处隆隆炮声的大笑。

  “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受伤,这点伤势对我来说是小意思,我可以向英雄一样回家疗伤,说不定还会有美女投怀送抱——”总有些嘴欠的家伙不讨人喜欢,一个只是屁股受了伤,但是并没有伤筋动骨的家伙也和其他伤员一样等待转运,他这种伤势最令人不齿,凡是后背受伤的家伙,在伤兵营里都不受待见。

  负伤对于士兵来说是一件很悲惨的事,但是如果伤势不严重,那么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英军士兵把这种伤叫做“回家疗养”,德军士兵把这种伤叫做“回家的信号”,不管哪一种,“回家”都是重点。

  “约翰,你真不该这样说,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我更喜欢威廉,他是个坚强的英雄。”年轻的护士来自南部非洲,为了方便打理,她留着一头齐耳短发,并不是更漂亮的大波浪。

  不过这并不影响伤兵们对小护士的喜欢,对于伤兵们来说,小护士就是他们共同的女神,曾经有一个嘴欠的伤兵被小护士说了几句过分的话,结果被其他伤兵联手围殴,结果伤势加重,据说是被送到“六翼天使”医疗船上去了。

  具体送到哪,谁都不知道,有人说那个该死的家伙被直接埋进墓地,盖上棺材盖的时候据说还在喘气儿,哀求掘墓人放过他。

  活该!

  和活蹦乱跳的约翰不同,威廉的伤势很重,他被送到野战医院的时候,身上多处负伤,威廉的肺被子弹打穿,切掉了三分之一,两个医生和三个护士配合,用了四个小时才把威廉从死神手里抢回来,这也就是在南部非洲的野战医院,如果是在英法联军的野战医院,医生根本就不会做这种手术。

  这种手术的难度太高,成功率太低,一台手术需要好几个人配合,费事又太长,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会送到医院来。

  更何况,威廉的军衔还只是军士长,虽然军士长在士兵们中间威望崇高,但是对于军官们来说,军士长只是个职位而已。

  听到小护士的话,威廉很艰难的笑了笑,看向小护士的眼神充满感激。

  “到了塞浦路斯好好养伤,如果有机会见到尼亚萨兰勋爵,替我说声谢谢,要不是他,我估计已经不知道被埋在某个不知名的荒郊野岭里了。”一个腿部负伤的英军士兵心情开朗,在等级分明的英军内部,很少有罗克这样对待普通士兵依然尊重的将军。

  对的,就是尊重,虽然国王在巡视前线的时候对待士兵也很客气,但客套就是客套,和尊重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塞尔达,你见过尼亚萨兰勋爵吗?”一名年轻的澳新军团士兵对南部非洲的一切都很好奇,同样是殖民地,在现在的英联邦内,南部非洲的地位明显高于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要知道澳大利亚自治的时候,南部非洲联邦政府都还没有成立呢。

  “见过啊,我不仅见过尼亚萨兰勋爵,还见过尼亚萨兰夫人和两位小男爵阁下,我们约翰内斯堡医学院每年的毕业典礼,尼亚萨兰夫人可都是会参加的,尼亚萨兰夫人是约翰内斯堡医学院难道主要捐赠者,也是我们约翰内斯堡医学院的荣誉院长。”塞尔达满脸自豪,大眼睛里闪烁着耀人的光芒。

  “听说尼亚萨兰勋爵和卡佩夫人关系很密切——”一名英军伤兵满脸八卦,英国男人和法国女人这种组合总是让英国人津津乐道,好像这样是为英国争光添彩一样。

  真是什么事都要比一比。

  “不要胡说,在我们南部非洲,卡佩夫人是很受人尊重的,尤其是我们女人,卡佩夫人是我们所有人的偶像。”塞尔达看似怒气冲冲,不过生气的样子依然很可爱,让人讨厌不起来。

  艾达是南部非洲的第一位女部长,这对于南部非洲的女性来说意义重大,无数不甘心家庭的女性都以艾达为偶像,希望能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等我伤愈恢复以后,我一定要去南部非洲看一看——”威廉说话很艰难,声音也有点嘶哑,他每说一句话,肺部的伤势都会撕心裂肺的疼。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不要多说话,会影响伤势的恢复——”塞尔达满脸愁容,很为威廉的伤势担心。

  威廉这种伤势,即便是送到塞浦路斯,也会有很大的危险,恢复期也会很长,即便恢复之后也不可能在回到战场。

  “你也不用担心,你们也一样,如果在欧洲生活不方便,完全可以去南部非洲,在南部非洲,你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像正常人一样工作。”塞尔达的话给了伤兵们巨大的信心,更多的伤兵马上就围拢过来,不远处的宪兵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走过来之后也在旁边静静地倾听。

  “我这样的伤,能做什么样的工作呢——”一名双腿截肢的伤兵满脸迷茫,他这样的伤回到家乡以后,肯定会成为家人的累赘。

  “只要是不需要跑来跑去的工作都可以啊,尼亚萨兰军工集团有很多总装车间,所有的工作都不需要跑来跑去,你坐在椅子上,等着传送带把需要的零部件送过来就行了,你该不会连组装步枪都不会吧——”塞尔达简直惊讶,这在南部非洲是常识,流水线工作,很多人一坐就是一整天,生产线主管最喜欢这种工人。

  “组装步枪我当然会——”双腿截肢的伤兵喜出望外,士兵不会组装步枪简直是笑话。

  “那就得了,一会儿我去找军需官,他们把你的名字登记上——”塞尔达主动帮忙,这是军需官的工作内容之一。

  当天晚上,这个信息就传遍了整个伤兵营。

  三天后,整个地中海远征军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伤兵在南部非洲也会得到良好照顾。

  很多伤兵还在野战医院,就在询问应该通过什么渠道移民南部非洲,前线官兵作战似乎也更加勇敢。

  士兵们真的不怕死,而是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771章 缺心眼

  达达尼尔海峡战役爆发的时候,西线的战斗再次爆发。

  这一次主动发起进攻的依然是霞飞,别奇怪,法国人就是这么头铁,霞飞动用了14个师,在五十英里宽的战场上向圣米迦耶发动进攻,360门火炮为进攻部队提供掩护。

  世界大战进入第二年,英法联军的将领认为前线部队的失利,很大程度归咎于炮兵部队提供的支援不够,南部非洲远征军发动的几次进攻,有力的佐证了这一结论。

  南部非洲远征军的步兵部队没有配备炮兵,但是南部非洲远征军有两个强大的炮兵师,拥有120毫米和150毫米两种口径的大口径火炮超过200门,虽然“胜利号角行动”中,炮兵部队并没有帮上多大忙,但是在霞飞和佛伦齐看来,只有这个结论才能让他们接受。

  “胜利号角行动”后,霞飞和佛伦齐要求在战役发起前,更多的火炮参与进攻,更长时间的火力打击,世界大战刚刚爆发时,战役发起的火力袭击只有半个小时,新年之后战役开始的火力袭击已经达到四个小时以上,并且很快就延长到现在的24小时。

  仗要是这么打,再多的炮弹都不够用。

  不过这很明显只是开始,未来炮击的时间可能会超过一个星期,后方的兵工厂正在努力组织生产,女人在生产线上组装炮弹,尼亚萨兰的兵工厂也一样。

  持续24小时的炮击之后,效果并不明显,德国去年秋天占据圣米迦耶,然后再圣米迦耶修筑了完善的防御工事,阵地前的铁丝网有50英尺宽,五十英里长,德军使用混凝土修筑了坚固工事用来保护火炮和重机枪,还在铁丝网下面布设了地雷,进攻的法军伤亡惨重,六天之内伤亡人数高达6.2万,进攻在无声无息中停止,这次进攻被称为是“瓦弗尔战役”。

  圣米迦耶的战斗进行到第三天,伊普尔的德军也开始进攻,第二次伊普尔战役爆发。

  战斗开始于四月七号的清晨六点,在骑兵第二师伊丽莎白第三步兵团防守的区域最先打响。

  六点钟一般是早饭时间,军士长海伍德的早饭是五个已经凉透了的煮鸡蛋,一盒牛肉罐头,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以及一杯约翰内斯堡生产的伏特加。

  酒精是前线士兵的标准配备,士兵们需要酒精忘掉恐惧,法军士兵每人每天可以得到一公升白兰地,白兰地的供应比炮弹充足很多,英军士兵最喜欢喝朗姆酒,南部非洲士兵喜欢葡萄酒或者伏特加,不管哪一种,都必须是南部非洲生产的。

  早饭之后还有产自东印度的咖啡,咖啡是大铁皮桶架在火堆上烧的,士兵们随意取用,容器自备,有人用远征军配发的白色搪瓷缸,有人用钢盔,也有人把热气腾腾的咖啡装在随身的水壶里当饮料喝,铁皮桶里的咖啡没有放糖,想和甜的自己放,士兵的补给品里有一小包糖,数量虽然不多,用来喝咖啡足够。

  海伍德旁边的几名士兵正凑在一起玩扑克,没有太复杂的游戏规则,简单的比大小,最常见的赌注是香烟,每次一根上不封顶,“胜利号角行动”后赌注逐渐加大,宝石戒指和黄金怀表时常出现,来源不用说,都是和德军作战中的战利品。

  海伍德不玩牌,他坐的端端正正,下巴上围着一个毛巾,下士詹姆斯正在帮他修理胡须。

  詹姆斯在入伍之前是一名理发师,团里很多人都找詹姆斯帮忙,每次一个先令。

  和很多人满脸的大胡子不一样,海伍德对于形象的要求比较高,下巴和脸颊的胡须要修剪的干干净净,嘴唇上胡须要修剪出精致的造型,末端必须微微翘起一个美妙的弧度,鬓角要修剪成刀尖一样的锐角,修剪完毕之后还要使用发蜡,把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海伍德的好朋友,同在伊丽莎白第三步兵团服役的上士克莱斯特就经常嘲笑海伍德,说他是一只花枝招展的火鸡,正准备被人送到餐桌上。

  今天也一样,詹姆斯为海伍德修剪胡须的时候,克莱斯特就在旁边各种冷嘲热讽。

  “喂喂喂,詹姆斯,你的手法不对,你看,两边胡须翘起的角度不一致,这样会影响到我们海伍德先生的形象——”

  “为什么不把他的眉毛也修剪一下呢,我觉得把眉毛也剃掉会更好——”

  “海伍德,说真的,你待会儿换套西装,就可以跟着勋爵一起去白金汉宫参加宴会了,说不定国王看到你这么帅,会把公主嫁给你!”

  “闭嘴克莱斯特,你就像五百只鸭子一样吵——”海伍德忍不住反击,这是他们之间的沟通方式。

  “哈哈哈哈——”克莱斯特心满意足,哈哈大笑着左顾右盼,随意往阵地前面扫一眼。

  然后克莱斯特就陷入呆滞。

  “怎么了?”海伍德感觉到克莱斯特的异常,正常情况下克莱斯特一秒钟都安静不下来。

  “今天的雾有点奇怪——”克莱斯特怔怔的看着阵地前方表情疑惑。

  海伍德示意詹姆斯停下来,站起身也看向阵地前方。

  阵地前方大概一百米,一眼看不到边的浓雾正在向伊丽莎白第三步兵团的阵地蔓延,和往常白色的浓雾不一样,这一次的雾远远看去是白色的,但是飘得近一些克莱斯特才发现,这雾居然是黄绿色的。

  “好奇怪的颜色,为什么是绿色的?”克莱斯特眼中有着好奇和恐惧,眼前的绿色浓雾就像是不知名的怪物正在滚滚来袭,卡莱斯特不知道浓雾里是什么,不过感觉很危险。

  军人的第六感,也是很敏感的。

  “绿色的雾——绿色的雾——管特么是什么,先把防毒面具戴上——”海伍德猛然跳起来,这才想起来保护伞公司之前进行过类似演习。

  “卧槽——防毒面具!戴面具——把防毒面具戴上——”克莱斯特如梦方醒,大喊着连滚带爬冲进坑道翻找自己的背包。

  去年冬天,德国第八集团军在东普鲁士对俄罗斯帝国的作战中第一次使用的毒气。

  不过因为当时的天气寒冷,毒气预冷凝固,并没有起到很好地作用,俄罗斯帝国照例向英法联军通报了德军使用毒气这个情况,但是因为毒气并没有对俄罗斯帝国部队造成重大伤亡,英法联军并没有重视。

  德军也意识到了天气对于毒气的影响,所以一直忍到现在,才把毒气再次用于战争。

  克你说巧不巧,南部非洲远征军来到欧洲的时候,每人都装备了防毒面具,当时罗克的理由是为了对付伦敦的雾霾,现在终于派上用场。

  克莱斯特和海伍德戴上面具的时候,詹姆斯面带惊恐不知所措。

  “去找你的防毒面具戴上,这可能是特么毒气——”海伍德对詹姆斯大吼,声音通过防毒面具传出来有些闷,但还是能听清楚。

  “我——我——我的防毒面具不见了——”詹姆斯差点哭出来,黄绿色的浓雾距离伊丽莎白第三步兵团的战壕已经不到五十米。

  “为什么?”海伍德惊讶。

  “我特么以为防毒面具没有用——”詹姆斯简直要崩溃,周围的士兵都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个个都跟女巫传说里的哥布林一样,样子虽然滑稽,但是没有防毒面具的人更滑稽。

  “卧槽,你完了!将军们永远比你聪明,不会花钱给你买你没用的东西——”克莱斯特的语气里带着怜悯,不过也在帮忙想办法:“谁有多余的防毒面具?”

  周围的士兵们都在摇头,他们看向詹姆斯的眼神充满了担心,围在詹姆斯的身旁,仿佛这样就能把詹姆斯和毒气隔离开来。

  “上帝,救救我!我不想死——”詹姆斯终于崩溃,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海伍德不流眼泪,他在去年冬天耳朵被流弹打掉半个都没有流过泪。

  其他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海伍德注意到詹姆斯手里的毛巾,然后一把把毛巾抢过来就开始脱裤子。

  詹姆斯简直都要惊呆了。

  海伍德努力运气——

  没用,理发之前,海伍德刚刚上过厕所。

  好在周围的士兵人数多,马上就有人帮忙,一大群人都忙着脱裤子,洁白的毛巾顿时变得湿漉漉,滴滴答——

  “捂住鼻子和嘴巴——”海伍德用指尖掐着还在滴答的毛巾的一个角递给詹姆斯。

  詹姆斯都不敢伸手接。

  “捂——捂——”实在是味道有点大,颜色也有点黄,詹姆斯感觉自己的胃在挣扎。

  “捂住鼻子和嘴巴,要不然你就等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溃烂吧——”海伍德把毛巾砸在詹姆斯脸上,提上裤子拎起步枪进入战斗位置。

  这时候绿色的浓雾都已经漂浮到战壕上空了。

  其他士兵也都已经进入战斗位置,真没有人嘲笑詹姆斯有多狼狈。

  “卧槽你姥姥的杰瑞——”詹姆斯嚎叫一声,毅然决然的把毛巾捂在鼻子和嘴巴上,捂得结结实实。

  已经进入战斗位置的海伍德连连摇头,这家伙估计是有点缺心眼,你倒是拧拧——

第772章 好习惯

  就像是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北军给南军取得绰号“红脖子”一样,世界大战爆发时,英国人叫德国人“福瑞兹”,德国人叫英国人“托米斯”。

  现在德国人已经成了“杰瑞”,这个梗不是源于《猫和老鼠》,1914年《猫和老鼠》还没有上映呢。

  无论如何,弄丢了自己的防毒面具的詹姆斯总算是有了简易版的“防毒面具”,虽然样子有点恶心,但是和生命相比,再恶心一点詹姆斯也能接受。

  海伍德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他旁边一个叫拉斯克的士兵正在手忙脚乱的穿鞋子,发现毒气来袭的时候,拉斯克正在往脚上抹鲸鱼的油,这是为了治疗堑壕病。

  堑壕病是一种真菌感染导致的疾病,这种病源于士兵的脚长时间处于冰冷和潮湿的环境中,如果任其发展,堑壕病将导致坏疽,严重时不得不截肢。

  相对来说,南部非洲因为有更好的保护,士兵配发的都是靴筒和鞋子连为一体的短靴,感染堑壕病的几率并不大。

  英法联军和德国才是真的惨,很多前线的官兵都感染了堑壕病,去年冬天,英国远征军有大约两万名士兵感染堑壕病,法军和德军的情况更严重。

  南部非洲的军医们及时介入,发现涂抹鲸鱼的油可以治疗堑壕病,于是很多官兵在战斗间歇会聚在一起往脚上抹鲸鱼的油,这已经成为前线一景。

  前线的另一景是士兵们聚在一起相互捉虱子,尤其是阳光明媚的下午,一堆一堆的士兵就像是午后晒太阳的猴子一样聚在一起,聚精会神的捉虱子的样子简直让人崩溃。

  和虱子同样令人讨厌的是老鼠,对于南部非洲远征军官兵来说,老鼠比德国人更讨厌,这些家伙无孔不入,咬坏它们能咬坏的一切东西,毛毯、睡袋、背包,还偷吃官兵的食物,它们甚至可以咬坏罐头外层的铁皮偷吃罐头,较大的老鼠长得比猫更大,在战壕里到处乱窜,搞破坏的同时还传播疾病,战壕是士兵们的地狱,但是是老鼠的天堂。

  黄绿色的烟雾终于将整条战线全部吞噬,带着防毒面具的士兵们大气都不敢出,防毒面具的效果还没有得到有效验证,谁都不知道防毒面具能不能提供有效的保护,少吸入一些空气,最起码心理上会感觉安全一些。

  还是有剧烈的咳嗽声传过来,不是每一段防线都有海伍德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兵,向詹姆斯一样粗心大意的家伙很不少,如果没有海伍德这样的老兵在身边,后果可想而知。

  几名抬着担架的印度军团士兵从海伍德身后的战壕快速跑过,一名提着医疗箱的医生紧随其后,旁边还跟着一个娇娇弱弱,但是在奋力奔跑的小护士。

  医生和护士是士兵们最尊敬的人,所有战场都有他们的身影,南部非洲参战后,已经有25名约翰内斯堡医学院和尼亚萨兰大学医学院的师生在战斗中牺牲,乔治五世为此给威廉二世发电报,抗议把枪口对准医生和护士的行为,哥俩最后共同约定,任何情况下,任何时候,参战双方都不得把医护人员列入攻击对象,这个口头协议,比白纸黑字的所谓《海牙公约》有效多了。

  对于英国、德国这样的当世大国来说,《海牙公约》就是个笑话。

  毒气还没有完全飘过战壕,戴着防毒面具的德军士兵就出现在阵地前,黄绿色的薄雾中,带着防毒面具的德军士兵就像是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他们手中的步枪已经上好了刺刀,已经来到阵地前的铁丝网边,正在用钳子试图剪断铁丝网。

  为了更好地提高示警效果,南部非洲的士兵在铁丝网上悬挂了很多铁皮罐头盒,碰到就叮呤咣啷一阵乱响,这对于士兵们来说就像是冲锋的哨声一样敏感,都不用军官下令,阵地上的各种轻重机枪几乎同时开火。

  嗒嗒嗒、嗒嗒——

  清脆的点射是安装了两脚架的通用机枪。

  嗵嗵嗵嗵嗵——

  长点射是使用三脚架的通用机枪,因为枪管更长,所以声音更加沉闷,也更有力。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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