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非当警察 第391章

作者:鲇鱼头

  和战斗机相比,近地支援机最大的区别,在于机腹位置的航空炸弹和燃烧弹。

  限于此时的发动机动力水平和挂架数量,近地支援机最多只能携带两枚两百公斤炸弹,如果是五十公斤这个级别,那么就可以携带六枚。

  燃烧弹的重量都是五十公斤。

  除了航空炸弹和燃烧弹之外,近地支援机也有机枪,投弹之后可以用于对地扫射,不过备弹较少不利于长时间作战,除此之外,近地支援机和战斗机的性能并没有太大差别。

  为了增强近地支援机的威慑力,近地支援机的进气口安装了可以发出巨大声音的发声装置,对地俯冲的时候会发出巨大的尖啸声,这个创意来自被称为“斯图卡”的Ju87俯冲轰炸机。

  艾伯特准备死战的时候,六架近地支援机已经来到戈巴土丘上空,这些近地支援机是从利姆诺斯岛起飞的,布拉德·南希并没有空军部队的指挥权。

  参与达达尼尔海峡战役的空军,是罗克直接从南部非洲调来的,英国的飞机只用来防御本土,法国有自研的飞机参战,罗克知道飞机的价值,不仅仅是侦查和轰炸,更重要的任务是对前线阵地的近地支援和物资运输。

  包括炮弹在内,也是可以空投的,只要把炮弹和印信分开投送就可以。

  带领这六艘近地支援机的指挥官是空军少校张珩,他在飞临戈巴土丘上空时再次确定:“下面就是戈巴高地吗?是否确定?”

  澳新军团搞错了位置之后,地中海远征军上上下下都已经提高了警惕,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第一次掉河里是不小心,第二次掉河里就是愚蠢。

  谁都不想成为被人嘲笑的蠢货。

  “确定,下面肯定是戈巴高地,这附近我来过很多次——”领航员兼投弹手高明非常肯定,感谢空军部队前期对加里波第半岛的侦查,对于附近的地形,高明早就烂熟于心。

  嗵嗵嗵——

  张珩打了个点射引起其他近地支援机注意,倒转大拇指向下比划了一下,然后先飞远点找个合适的位置准备俯冲。

  其他近地支援机紧紧跟上,奥斯曼帝国也有空军,还是从尼亚萨兰购买的飞机,但是世界大战爆发后,尼亚萨兰停止了和奥斯曼帝国的交易,奥斯曼帝国购买的那点飞机,在之前和南部非洲空军的战斗中已经消耗殆尽,所以不用担心制空权这个问题。

  就算奥斯曼帝国的飞机有漏网之鱼,少量的飞机也不会对远征军空军构成威胁,距离张珩小队不远处的空中还有一个三架战斗机组成的护航编队,防止奥斯曼空军的偷袭。

  近地支援机携带炸弹的时候,灵活性受到很大影响,面对战斗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在扔掉副油箱和炸弹之后,近地支援机的灵活性也不错,和战斗机还能拼一拼,到时候就考验飞行员的能力了。

  而南部非洲飞行员的实力又是公认的世界第一,这一点在意土战争中已经得到确认,当时参加意土战争的南部非洲飞行员还都是些刚刚拿到飞行执照的新手,没有经过严格的飞行训练,现在远征军空军的飞行员可都是200小时飞行训练以上的老手。

  安琪刚拿到飞行执照的时候,就曾经差点来北非。

  盘旋两圈之后,张珩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近地支援机带着巨大的尖啸声呼啸而来。

  “稳住,稳住——”高明趴在瞄准镜上瞄准,嘴里不停地提醒张珩稳住机身。

  当第五集团军在戈巴高地修建的环形阵地被瞄准镜套住的时候,高明果断投弹,扔下一枚五十公斤航空炸弹的同时,又扔下一枚燃烧弹。

  这下都不用高明提醒,重量减轻了不少的近地支援机的机身猛然提升了一大截,张珩努力拉起机头,还要再来两次,才能把所有的炸弹都扔下去。

  不过似乎没有再来一次的必要了,50公斤航弹的威力比张珩和高明想象中更大,第五集团军的阵地中还堆积了很多炮弹和子弹,结果燃烧弹扔下去之后,戈巴高地就成为一片火海,地面上到处是满身是火遍地乱跑的小火人。

  跑不了几步的,燃烧弹的可怕就在于,如果有固燃物沾到身上,那么除非把这块肉剜下来,否则就算是跳到水里,火焰依然不会熄灭。

第768章 没得洗

  空军对戈巴高地发动空袭的时候,奉命对澳新军团提供火力掩护的“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正和其他两艘战列舰航行在戈巴高地十公里外的海面上。

  “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是英国皇家海军目前最强大的战列舰,达达尼尔海峡战役之前,“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还没有服役,正在地中海试航,考虑到当时地中海舰队的大多数战列舰都处于退役边缘,温斯顿命令“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增援地中海舰队。

  作为目前英国皇家海军最强大的战列舰,“伊丽莎白女王号”的主炮口径达到空前的15英寸,换算过来就是381毫米,这个数据在目前还是保密的,为了迷惑德国人,英国海军对外宣称“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的主炮口径只有14英寸,在之前的战斗中,“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鲜有表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15英寸主炮的威力巨大,十公里已经在射击范围内,不过准确度无法保证,戈巴高地的守军阵地和澳新军团的阵地距离太近,“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还要继续前进,才能保证不会把炮弹打到澳新军团的阵地上。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澳新军团在戈巴高地登陆的时候,英国第29师在赫斯海角登陆,赫斯海角的地势比较复杂,第29师一共有五个登陆点,结果掩护登陆的军舰,就误击了其中一支登陆部队的阵地。

  对于毫无准备的登陆部队来说,舰炮的威力巨大,等发现乌龙的时候,炮击已经持续了二十分钟,登陆部队伤亡惨重,他们不是在和敌人的作战中牺牲,而是被自己人误伤。

  罗克和约翰·费希尔紧急沟通后,对这件事下达了封口令,任何人都不能讨论,如果被那些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知道了,这肯定会成为世界大战爆发以来联军最大的丑闻。

  “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的临时舰长威廉·劳埃德少将不想上头条,所以他命令“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继续前进,在尽可能近的距离上对澳新军团提供火力掩护,效率高不高不要紧,不犯错误最重要。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等“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正式服役,威廉·劳埃德少将就将成为“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的首任舰长,这是个巨大的荣誉,只有真正的天才将领才能获得,30年前约翰·费希尔就做到了,后来约翰·费希尔成为英国皇家海军的传奇。

  “先生,我们距离戈巴高地只有五公里。”大副查尔斯·柯林斯也是表现出色的新锐将领,要不然也没有机会到“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服役。

  “继续前进,三公里的时候再通知我——”威廉·劳埃德的眼睛没有离开望远镜,在他的望远镜里,戈巴高地已经被浓重的硝烟笼罩,几架看上去就像是海鸟一样的飞机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它们就像精灵一样在硝烟中上下穿梭,每一次俯冲,戈巴高地上方的浓烟就会更加浓重一些。

  “wtf,发生了什么?”威廉·劳埃德不了解飞机这种新生事物,在他眼里,只有强大的战列舰才是改变战局的决定性力量。

  查尔斯·柯林斯不说话,他也在用望远镜观察戈巴高地。

  对地支援机首次亮相,表现确实是非常惊艳。

  和对地支援机同样表现出色的是燃烧弹,和依靠冲击波制造伤害的航空炸弹相比,燃烧弹的杀伤效果未必更出色,但是给敌人心理上制造的恐慌远远超出航空炸弹。

  水火无情,人们对于未知事物的不可抗力总是充满恐惧,被炮弹炸死的人肢离破碎已经够惨了,不过那种死亡是一瞬间发生,给人造成的是一瞬间的视觉冲击,新兵固然会惊慌失措,老兵时间长了就能熟视无睹。

  被燃烧弹烧死,死亡不是一瞬间发生,燃烧弹的残酷就在于只要沾染了固燃物,在固燃物烧光之前,火焰不会熄灭,跳到水里都没用,这还是奥斯曼人第一次感受到燃烧弹的威力,他们缺乏应对燃烧弹的经验,士兵们看着自己的同伴在地上哀嚎打滚,拼命求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大火吞噬、扭曲、碳化,最终变成一堆谁都认不出的焦炭。

  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十分钟之久。

  很多士兵看到自己的同伴被燃烧弹烧死之后直接就崩溃了,奥斯曼人在阵地上堆积了很多弹药,这原本都是为登陆的澳新军团准备的,现在炮弹和子弹也被引燃殉爆,整箱的炮弹和子弹就像是烟花一样释放出摧残的烟火,这要是和平时期会让人心旷神怡,现在却成为死神手中的镰刀。

  整个阵地都已经变成火海,被浓重的黑烟笼罩之后,对地支援机还不放弃,他们连续俯冲,又将所有的航空机枪备弹全部打光之后这才返航。

  当六架对地支援机排成整齐的人字形从“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旁边飞过的时候,处于中心位置的长机还摇了摇翅膀,友好的跟“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打了个招呼。

  只可惜威廉·劳埃德不懂空军的语言,他自己的感觉好像是受到了嘲笑,飞机摇翅膀是在嘲笑他们来晚了。

  雄霸世界上百年纵横无敌的皇家海军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即便威廉·劳埃德知道飞机上的飞行员听不见,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满口芬芳顿时在舰桥内回荡。

  查尔斯·柯林斯不说话,端着望远镜静静地观察,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伊丽莎白女王号”已经失去了火力掩护的意义。

  “开炮!向戈巴高地开炮!”威廉·劳埃德总要做点什么,战列舰出动一次很费油的,不能白来一趟。

  威廉·劳埃德没想到的是,已经做好杀身成仁准备的澳新军团滩头部队指挥官艾伯特也是这么想。

  对地支援机轰炸戈巴高地的时候,艾伯特就已经在动员部队。

  在错误的地点登陆,将一万六千名澳新军团士兵置于巨大的危险之下,这个念头自从发现登陆点出错之后,就像毒蛇一样在吞噬艾伯特的心。

  很难将艾伯特的心理活动描写的更清楚,愤怒、懊悔、心痛、绝望等等无数种复杂的念头纠结在艾伯特心中,如果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让澳新军团回到登陆之前的那一刻,艾伯特一定毫不犹豫。

  所以可以想象,当对地支援机对戈巴高地开始轰炸的时候,艾伯特的心情有多么的狂喜。

  一支人数在两千人左右的攻击部队在最短的时间内集合完毕,来自新西兰的指挥官布罗德还想等轰炸完毕之后再进攻,艾伯特迫不及待。

  “现在就出发,向戈巴高地进攻,南部非洲远征军在伊普尔打出了完美的步炮协同,我们也可以做到!”艾伯特把步炮协同想的太简单了,步炮协同和空地一体化作战也不是一回事儿,飞行员很难观察到地面部队的情况,甚至分不出地面部队是敌是我,所以空地协同比步炮协同更困难,南部非洲进行过类似的实验,但是发现实施起来太困难。

  至少在目前还不现实。

  “胜利号角行动”后,南部非洲远征军的作战方式被形成文字下发协约国所有作战部队,固执己见的将军不屑一顾,但总有人会受到启发。

  就在艾伯特兴致勃勃要率领部队冲上戈巴高地收割胜利的之后,悲剧终于再次发生。

  “一千两百人阵亡,六百人受伤,也就是说空军的完美空袭,再次演变成伤亡惨重的结果,我们的战列舰可真够厉害的,他们在对付奥斯曼人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表现这么好?”罗克在看到战报的时候简直要崩溃,在错误的地点登陆就算了,为了抢功还特么遭到了自己的舰队攻击,上一次误击可以下达封口令,这一次怎么办?继续下达封口令?堵得住地中海舰队官兵和远征军官兵的嘴,难道还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不成。

  “这不是某个人的错,我们派出对地支援机,并没有通知舰队和登陆部队,前线各部队之间的配合是个大问题,他们不能及时通报情况,所以才会造成误伤,我想,这个解释是可以让人接受的。”伊恩·汉密尔顿进入工作状态后是一个称职的参谋长,他在担任军事主官的时候成绩寥寥,担任参谋长时,以将军军衔获得过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把澳新军团撤下来吧,他们需要休整才能回到战场。”罗克担心澳新军团会崩溃,接连遭受这样沉重的打击,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我问过南希将军的意见,他不同意澳新军团撤出阵地,澳新军团的态度很坚决,他们要亲手洗刷自己身上的屈辱——”伊恩·汉密尔顿摇头,布拉德·南希太固执了,这可以理解,对于军人来说,荣誉比生命更重要。

  不过要洗的话有点难,现在看来,澳新军团的污点越来越多,简直是和所有人都八字不合,奥斯曼第五集团军揍他们,友军的舰队也揍他们,怎么洗?

第769章 刻满名字的石碑

  达达尼尔海峡战役开始后,利姆诺斯岛上野战医院里的伤员与日俱增。

  整个爱琴海地区,只有利姆诺斯岛上有一个野战医院,除此之外南部非洲的“六翼天使”医疗船也停靠在利姆诺斯岛,塞浦路斯还有一个更大的野战医院,前线的伤员会先送到利姆诺斯岛接受前期治疗,然后送到塞浦路斯养伤,伤愈之后回到前线,或者就此退役。

  虽然罗克已经尽可能为部队提供更好的医疗条件,但还是有很多伤兵还没有来得及送到医院就伤重死去,医院里人手紧张,有些伤兵也不能得到及时治疗,更有倒霉鬼在送到塞浦路斯的后方医院之后伤势恶化,和美军的标准不同,这些在医院中死亡的官兵也被纳入阵亡范围内,这样他们的抚恤金会高一些。

  美军官兵除非是在战场上战死,还得能证明身份那种,才能被确认为是阵亡,否则就得不到应有的抚恤金。

  在美军中,那些被大口径炮弹撕碎的人最倒霉,他们因为战后找不到尸体,所以就被当做失踪处理,抚恤级别是不一样的。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美军战后会尽可能将所有尸体带走。

  人道主义?

  呵呵,士兵们只是想尽可能给遇难战友家人一些安慰,因为他们希望自己战死之后,自己的战友也会这样做。

  利姆诺斯岛野战医院的情况很糟糕。

  战役爆发前,罗克已经尽可能往利姆诺斯岛运送药品物资,本土驻防部队里的军医都已经来到欧洲,很多南部非洲公共医院的医生也被紧急征召,纵然如此,在战役爆发之后,野战医院还是处于人手极度短缺状态,很多伤兵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一些原本能够得到更好处理的伤情,被当做更严重的情况粗暴处理,有些士兵的手臂或者腿部受伤,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和充足的药品,那么完全可以进行更精密的手术,保全伤兵的肢体,但是在野战医院,因为没有足够多的医疗资源,只能简单粗暴的直接截肢。

  因为这个问题,野战医院的医生们已经发生过多次争执。

  “院长先生,我们不能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对待这些年轻人,他们中的有些人还不到二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们应该尽可能为他们提供更好的医治,而不是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全部都是特么该死的截肢,如果是截肢的话,还为什么要把我们从南部非洲征召过来,雇佣一些屠夫和木工一样能完成这个工作。”来自洛城尼亚萨兰州立医院的主治医师迪伦·布朗一个上午只完成了两台手术,两名伤员都保住了他们的大腿,但与此同时,迪伦·布朗的同事们最少的都处理了十台手术。

  野战医院的院长伊万是一名退伍军人,听名字像是斯拉夫人,其实不是,伊万是标准的华人,曾经是约翰内斯堡医学院的高材生,日俄战争期间,伊万跟随南部非洲派出的军事观察团前往远东,结果在手术中感染,失去了一条手臂,回到南部非洲后,伊万退居二线改为行政工作,他这种情况在南部非洲很正常。

  迪伦·布朗来见伊万的时候,被临时充当办公室的帐篷里还坐着地中海远征军司令部派来的安保部队指挥官罗斯金少校。

  “布朗医生,你说的情况我都明白,但是失去身体的某个部位,总比因为失血过多死亡要好得多,我想那些被锯掉手臂,或者锯掉大腿的士兵们可以接受,和那些战死的士兵们相比,他们都是幸运儿。”伊万也很无奈,如果可以,伊万也想为伤兵们提供更好的医治,但是现在的情况做不到,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了。

  战役开始后,每天被送到医院里的伤员都有上千人,前线的部队正在以每天近三千的速度损失,奥斯曼帝国的第五集团军伤亡情况更惨重,现在参战双方都在咬牙坚持,胜利者赢得一切,失败者失去一切。

  虽然部队伤亡惨重,但是将第五集团军主力部队吸引到加里波第半岛南部的战役第一阶段目标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第二阶段的敌后登陆,将奥斯曼帝国第五集团军的退路完全切断,这个阶段的部队伤亡会更惨重,因为到时候登陆部队可能会受到奥斯曼帝国第五集团军和奥斯曼帝国增援部队的两面夹攻。

  现在罗克手中还没有投入作战的部队还有六个师,准备在敌后登陆的部队是第501师、第502师,安南部队,以及从伊丽莎白港紧急抽调的第402师。

  第二阶段作战开始后,罗克手中的预备队就将只剩下两个师,这两个师要用于战役第三阶段,对奥斯曼帝国第五集团军的围歼。

  和地中海远征军相比,奥斯曼帝国的第五集团军更惨,奥托·李曼·冯·赞德尔斯已经投入了所有的预备队,打得最惨的部队只剩下一千人,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叫穆斯塔法·基马尔,这个名字还有另一个翻译方式,叫:穆斯塔法·凯末尔。

  就是在这次战役中,穆斯塔法·基马尔成为奥斯曼帝国的英雄,他在命令部队进攻时强调:“我不是让你进攻,我是让你去送死,我们死后,其他部队和他们的指挥官还将继续战斗!”

  这句话是达达尼尔海峡战役的真实写照,日后成为基马尔最具代表性的名言。

  “问题是他们已经被送到医院,原本可以受到更好的照顾,你去问问那些大腿被锯掉的年轻士兵,他们以后就只能坐在轮椅上,再也无法奔跑,他们一定不会这么想。”迪伦·布朗是大型公立医院的医生,还不习惯野战医院对于伤兵的处理方式。

  “你是在指责我草菅人命吗?”伊万生气,有这个吵架的时间,又能锯条腿了。

  这样说太残酷,应该是:又可以挽救一条生命了。

  这样一改果然好很多。

  迪伦·布朗还没有说话,罗斯金少校终于忍耐不住。

  “先生们,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需要都冷静一些——”罗斯金也很纠结,他希望挽救更多战士的生命,同时也不想看到战后出现太多身体严重残疾的重伤员,这对于哪个国家来说都是巨大的负担。

  说句不好听的,身体残疾的重伤员对于国家来说,比直接战死带来的麻烦更大,对于战死的士兵,一次性支付一笔抚恤金就够了,但是对于伤残的士兵,有点良心的政府就要照顾他们一辈子。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现在的国家除了南部非洲之外,没一个有良心的,伤兵在战后根本不能得到有效照顾,政府支付给他们的伤残抚恤金,根本无法负担他们的生活,很多伤兵为了不成为家人的累赘干脆自杀。

  南部非洲这方面就好得多,对于伤员,南部非洲有不同的抚恤标准,如果伤员想工作,尼亚萨兰的各大企业都乐于提供他们力所能及的工作。

  在尼亚萨兰,企业支付给伤残士兵的薪水,可以用来抵税。

  “布朗医生,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医生,为你的病人负责是一个好医生的天职——伊万院长,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布朗医生的医术很高明,工作认真负责,为什么不把布朗医生调整到第三治疗组呢——”罗斯金少校提出一个很有可行性的建议。

  虽然罗克不想承认,但是在利姆诺斯岛上的野战医院,对于伤员的照顾也是分等级的。

  利姆诺斯岛的医院不像巴黎的野战医院那样根本不收治普通医生,但是不可否认,军官在利姆诺斯岛野战医院可以享受到比普通士兵更好的医疗照顾。

  为了针对不同的伤员群体提供不同标准的服务,利姆诺斯岛野战医院的医生分为数个医疗组,其中第三医疗组是专门为军官服务的。

  听到罗斯金少校的建议,伊万的眼睛马上就亮起来。

  迪伦·布朗工作认真细致,那么正好去医疗要求比较严格的第三组工作,这才是人尽其才。

  一场争执被化解为无形,迪伦·布朗又投入到繁忙的医疗工作中,伊万依然在为协调医疗物资和医疗人员头疼,野战医院的安保部队也没闲着,奥斯曼帝国第五集团军威胁不到利姆诺斯岛,安保部队的官兵们在忙着转移伤员、搬运物资,野战医院旁边是后勤人员的营地,营地中央有十几口热气腾腾的大锅,里面煮的是用过的绷带和医疗器械,这是后勤人员正在消毒。

  很多绷带上还有血迹,并没有清洗的太干净,这也可以理解,在尼亚萨兰也是这样,绷带能重复利用就要重复利用,当然是在经过严格消毒的前提下。

  大部分进过前期处理的伤员都要被送往塞浦路斯养伤,运送伤员的客轮并不是每天都有,等待转运的伤员们都被暂时安置在码头旁边的一个营地内,营地旁边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大墓地,墓地前面有十几块巨大的石碑,有石匠正在刻字,石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人名。

第770章 死得其所

  世界大战正在进行中,为了更好的鼓舞士气,号(hu)召(you)更多的士兵入伍,协约国各地都在举行隆重的纪念活动,南部非洲也包括在内。

  在南部非洲,在战斗中表现出色,被授予英雄及以上级别勋章的官兵,家乡正在为他们塑像,费用全部由地方政府负责。

  南部非洲各界也行动起来,企业和政府组织起来到遇难官兵家中慰问,步枪协会工作人员在街头为前线官兵募捐,中小学生把自己的零花钱捐赠出来,农场主们最慷慨,他们自己平日里都不舍得吃牛肉,现在为了让子弟兵们能吃到最新鲜的牛肉,把整头的活牛捐赠给远征军。

  去年在欧洲负伤退役的军人已经回到南部非洲,他们所到之处受到英雄般的欢呼和掌声,等待他们的是鲜花和美女的香吻,联邦各级政府对他们都有生活补助,各大企业愿意给他们提供工作机会,包括尼亚萨兰大学在内的教育机构愿意为他们提供免费的继续教育,餐厅老板愿意给他们提供免费的用餐服务,他们还可以在坦葛尼喀和西南非洲以低廉的价格优先购买优质农场,老兵协会最积极,和步枪协会一起,成为南部非洲退伍军人人数最多的两个群体。

  保护伞公司不算,保护伞公司是商业公司,老兵协会和步枪协会都是非营利机构,前者只有军人才能参加,后者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

  在利姆诺斯岛,为了纪念在达达尼尔海峡战役中牺牲的各国军人,罗克命令树立起这些纪念碑,将埋葬在这里的官兵姓名全部雕刻在墓碑上供后人凭吊,这个费用是由地中海远征军司令部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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