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姓窃明 第194章

作者:浙东匹夫

既然孙可望都跟张献忠分兵了,要说他心里完全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要好好发掘,多半能逮住机会分化瓦解。

第三百零五章 各怀鬼胎

顾炎武不是什么擅长阴谋诡计之人,他只懂堂堂正正的做事,想方设法帮自己的主公占住大义名分。

张煌言的脑子就要比他灵活一些,毕竟人家历史上是能率领抗清队伍转战近二十年的一方豪杰。

如今跟着朱树人配合多年,他对这位雄才大略的表弟了解也非常深入。

所以听了顾炎武的转述后,张煌言虽然当天没有琢磨过味儿来,一两天后,却也慢慢体会到了朱树人的潜台词。

“表弟这莫非是有点想养寇自重,留个筹码在手上。防止陛下的乱命,拿他四处救火么?”

刚想到这点可能性的时候,张煌言也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试图把这种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但是思想这种东西,一旦萌发了,就是最难消灭驱逐出去的——现实世界可没有《盗梦空间》或者《女神异闻录》,想改心洗脑还是省省吧。

冷静下来之后,张煌言觉得这种想法也能理解——如今都崇祯十六年了,有这样想法的武将、督抚,其实远不止一个。

对皇帝的忠诚不绝对,并不就是想取而代之,这里面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尤其崇祯这人爱面子,政策缺乏弹性,地方督抚和武将一点小失误,就容易被上G上线问罪削职。所以很多生出保存实力、养寇自重想法的官员,图的只是一个自保。

他们并不想要取代崇祯,想的只是崇祯也没法撤换他们。

张煌言反复琢磨,觉得表弟最多也就是这种心态。

考虑到崇祯不让他升总督、兼抚四川,要安插方孔炤来分化,还不让他和方子翎联姻……

这么多操作下来,也算是君疑臣在先,臣为了自己的安全留点后手,无可厚非。

心病去了之后,张煌言好歹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而且他不仅要自己做,还要潜移默化给同行的刘国能、袁时中、朱文祯也灌输,让他们不要去多想抚台大人和陛下之间的对错,只管执行命令,打好眼前的仗。

张煌言还得适当地借用朱树人和顾炎武往年提供的理论武器,再强调一下“亡国”和“亡天下”的区别,

稍稍灌输一下民族主义,让这些将领们心中进一步植入“眼下汉人江山危如累卵,一家一姓的荣辱,远比不上驱除鞑虏,确保汉人不被奴役来得更重要”的想法。

这种说辞,如今拿出来还稍稍显得有点早,毕竟鞑子还没进北京,但大家也都能理解,提前灌输起来也不算错。

如此几日之后,从精神思想准备方面,和攻城的物质准备方面,都准备充分之后,张煌言便带着部队,对乐山县展开了攻城。

这天,已经是二月二十四了。

……

孙可望抵达乐山周边,阻挡水路官军北上,也有十几天了。

这段时间里,他的心情同样忐忑复杂。

在张献忠诸义子中,孙可望算是至今为止最受信任的一个了,谁让大半年前,他劝张献忠别去湘西,别到长沙和衡州跟官军纠缠,这个劝谏最终被历史证明非常正确呢。

相比之下,李定国和刘文秀,都在那次决策中,被张献忠扣掉了好多印象分。而李定国后来更是有一系列的作战不力和保存实力嫌疑,被张献忠进一步冷藏。

但是,孙可望的受信任,也在入川成功之后,撕开了第一道裂痕——打下重庆的时候,孙可望也跟李定国一起,劝谏了张献忠别搞屠杀,应该尽快收拢民心,而不是“屠一城,以所得钱财拉拢周边没被屠的城的穷人”。

至于当时拉拢民心和壮丁需要钱财,孙可望也觉得没必要非得抢劫,因为张献忠此前逃离湘西的时候,手头还是有一大笔通过在湖南屠掠所得的金银细软的。

当初在衡州之战结束后,朱树人让朱文祯以骑兵追击,倒也追回价值数百万两的财物,但毕竟没法全部追回。

张献忠在湖南时,大搞屠城劫掠,巅峰时所得何止一千多万两?就算被朱树人后来截获追回一半上下,张献忠抵达黔中道时,至少几百万两的金银还是有的。

如果把湖南地区屠杀抢到的余钱,统统用来散财收买四川人,说不定在重庆就能彻底站稳脚跟。

但张献忠显然是穷怕了,总觉得身边如果连三五百万两余财都没有,就容易出现“把军队赔光之后,下次再想随时东山再起的本钱都没了”的情况。

他的守财奴心态,让他必须确保自己军中的财富如滚雪球一般,不能彻底把本花光。这种心态最终也导致了重庆城内的二十多万人被屠杀一空,全部抢光。

孙可望在那次劝谏中,跟义父留下了一些裂痕,还感叹: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百姓闭塞淳朴、不知道我们在外地劣迹的地方,不趁机假装仁德收买人心,还是以老样子屠掠,如何能得人心长久?

(注:此为史实,张献忠初入川后的屠戮,孙可望和李定国都有过微词。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他们最后跟南明和解了,认了永历为正朔,所以《明史》给他们留面子说好话)

当然,这种裂痕,是张献忠和他的三大义子都有的,并不唯独针对孙可望。但随后一个多月里,张献忠军内部,又出现了一些新的矛盾,一时暗流涌动,人心惶惶。

张献忠军此前在重庆屠城时,说是“二十余万为之一空”,但实际操作上,也并不是把所有人都杀了的,主要是杀男人,老人,还有男童。

对于那些年轻少女,任何时代的屠城,其实都不会全杀,因为人都是有兽性的,张献忠麾下的几万老营兵跟着辗转多年,基本上都是光棍,曾经有过老婆孩子的,在多年辗转中也都失散了。

如今过了那么久苦日子,好不容易进了天府之国,见到女人哪里舍得全杀?当然就被略为士卒妾侍,随军带着了。

但是,也因为张献忠军入川后几场大屠杀,这些年轻女人很多都是家人被屠戮一空的,对张献忠也就怀上了刻骨仇恨。

跟随普通士卒一两个月后,这些女人有些也认命了,而那些当兵的,也开始意志松动,有些日久生情,也不再当奴婢看待,是真心想让这些女人生儿育女,好好过日子。

结果,在这种情况下,官军进入了重庆,开始反攻,消息传来,军中这些娶了巴蜀女子的老营士兵,也开始内部不稳起来。

有很多女眷都开始吹枕边风,私下里传说秦良玉秦总兵得了外兵增援,不日定能光复,而这些女子跟张献忠有全家被杀之仇,怎会不趁机鼓动男人另寻出路、别跟屠夫一条道走到黑?

偏偏孙可望的部队,此前因为劝谏张献忠别屠杀的力度最高,所以他军中将士私下里接收四川女人的比例也最高。

张献忠察觉到军心不稳后,连忙下了一条严令:严禁入川将士娶本地女子为妻,违令者军法从事!(这条命令也是史实)

最多只是允许追认现有的既成事实,把这些抢来的女人当奴婢发泄凌辱,但绝对不许娶妻生育。

这条命令被暂时严格推行了下去,但人心的浮动肯定是免不了的。那些再苦逼地区流窜了十几年的积年老贼,发现可以在天府之地有相对入眼的美女安分过日子,谁还愿意被禁止娶妻?

反而是四川本地新归附的壮丁,不受这条禁令的限制,他们本来就是本地人,娶本地女也是天经地义的。如此一来,不患寡而患不均,陕、豫老营的人心浮动就越来越明显了。

历史上张献忠入川后,怨恨“川人多反我”,从而越来越仰仗屠杀,最后失了人心,多半也有这层原因吧。

他可能做梦也没想到,到了一个美女比较多的地区,反而靠着这种钝刀子瓦解人心,把他多年心跟刀子一样冷的部队给FH了。

在这一系列的骚操作之下,孙可望的恐惧越来越明显,他深切感受到了朱树人大军压境后,张献忠部的前途实在难卜。

可他毕竟又是张献忠相对最信任的义子了,直接投敌也说不过去,这才想到了折衷以求自保的办法。独领一军请命去堵截南线的官军水路军。

张献忠考虑到他确实能分薄官军的军势,减轻成都这边的压力,加上刘文秀李定国更加不可用,也就同意了这个计划。

与此同时,张献忠也算是被孙可望的建议所启发,举一反三,不但往南线派出了孙可望,还望北线的绵竹、江油一带派出了刘文秀。

不过刘文秀带走的兵力并不多,张献忠要的只是刘文秀守好成都往北撤往剑门关、进入金牛道的退路,这样成都实在要失守的话,还能带领少量嫡系隐姓埋名逃亡多条路。

张献忠自己则带着冯双礼、李定国固守成都,并且以一部分兵力暂时前出到简阳,成掎角之势。

想着如果官军势大,野战难敌,只能笼城死守,那就把简阳的部队收回来,如果野战有希望,那就在简阳直接与官军决一死战。

……

孙可望就是在这样的局面下,在乐山与张煌言相持的。

相持之初,他也琢磨过好几种应对与推演——最开始,孙可望还异想天开,想过万一张煌言这路人马战力不济,或者是先行攻城后受挫损失惨重,自己可以尝试反击反推,一路从乐山反攻到宜宾!

如果能打到宜宾,当然是最好了,因为那儿是岷江和金沙江汇流的交通枢纽,不但能进一步掐断官军补给线,让官军不敢冒进。还能在己方出现不测时,直接沿着金沙江逆流而上,逃去云南。

孙可望也算了解过川滇交界的地理情况了,知道金沙江一直到老君滩之前,都是可以顺利通航的。抵达老君滩后,以张献忠军那残破的战船水平,估计得弃船改走陆路,走陆路由乌蒙府(昭通)入云南。

不过想法很美好,实际上他从头到尾都压根儿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执行这个计划。跟张煌言相持的最初这段日子里,两人也小规模交手了几次,规模不大,烈度却不低。

张煌言督领的是刘国能的部队,还有朱文祯的骑兵策应,孙可望一切野战尝试都以失败告终,而且是碾压性的失败。

孙可望惊讶之余,也意识到这支官军的战斗力,绝对比大半年前遇到时,又增强了至少数成!

看来能在开封击败李自成的部队,果然又得到了非常明显的成长!部队的武器装备,也在朱树人的精心督促下得到了提升,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放弃了反推到宜宾的想法后,孙可望退求其次,这几天里殚精竭虑想到的新退路,就是一旦遭遇不利后走青衣水(大渡河),由川西经建昌道,沿着打冲河(雅砻江)南下,由会川卫(攀枝花)寻求南渡入云南逃亡。

这条路肯定会更难走,但极端情况下他也没得选择。

对地理不太了解的人,大致可以把这条路理解为“逆走长Z路去云南”,毕竟大渡河金沙江都涉及到了,还是从川西山区迂回南下。

孙可望唯一不放心的,只是自己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放弃了义父孤军逃跑,官军会不会跟仇恨他义父那样,也追着他不放呢?

或许义父还活着的时候,官军也不至于对他太上心,但义父如果真死了,巴蜀官军没了靶子,会不会竭尽全力再树一个新的靶子?

就在这样的忐忑中,孙可望迎来了张煌言的全面攻城。

二月二十五,官军已经在乐山筹备了足足十几天了,该准备的攻城武器,当然是彻底齐备。

甚至因为时间过于充足,官军都懒得让那几门42磅船首炮依然放在江面的战船上使用,而是费了老大劲,把大炮卸下来,在陆上设置攻城炮阵地——

乐山县城毕竟地势险要陡峭,城池高度比较高,在名将江面上虽然也能勉强轰到城西的城墙和城门,但那一侧临江就有山坡,很难仰攻。

相比之下,乐山城东的坡度要缓得多,容易攻上这座山城。而且把大炮放到陆地上的临时炮台,还避免了因为发射平台摇晃导致的精度下降,可以更好的瞄准了城门轰。

战斗开始后,官军的攻势就非常凌厉,孙可望一开始还试图让老营精锐以身作则上墙死守。

可惜乐山本就是一座小城,城墙城门城楼非常简陋,唯一的防御倚仗,就只是山势的险峻陡峭,属于那种至少八成防御力都靠天然地形维持的存在。

官军猛轰之下,城东的城门城墙半天都没撑住,午后刘国能的部队就张牙舞爪冲进了城内。孙可望部下数千老营士卒和一万多新裹挟的壮丁,就这样被歼灭在乐山城内。

还有无数死硬军官带着心腹老贼士卒,眼看城破不可挽回,还试图夺船渡过岷江,逃去西岸。

但官军在岷江之上本就有战船优势,这种尝试显然是徒劳的。此地位于岷江和大渡河交汇的所在,本就暗流涌动水势湍急,还有漩涡,无数水性不佳的北方贼兵,操船水平也不行,乱战中直接翻船葬身鱼腹——

说句题外话,之所以乐山这地方会有乐山大佛,就是因为唐朝以前,大渡河和岷江汇流处,水势实在太凶险,暗涌漩涡实在太可怕,渡船过此十有七八都会死,才有和尚来这儿祈福可以修个大佛镇江,让大渡河汇入时的暗涌减轻。

(注:实际上是因为乐山大佛凿建的时候,顺带把附近的山体凿掉了一块,把原本锐角对冲的汇流口,改变了流向,形成了钝角顺流,所以后来漩涡暗涌就减轻了。这是符合物理规律的,跟佛没什么关系。乐山大佛修建以前,岷江和大渡河的水是对头冲的,所以暗涌特别大)

四川本地人至今通过这一带都得小心翼翼,孙可望手下的外来户旱鸭子还指望驾驭大渡河,岂不是自寻死路。

乐山县城被飞速攻破,万余偏师直接覆灭,让孙可望挨了结结实实的当头一棒,也让他的内心愈发动摇怯战。

他瑟缩在对岸的峨眉县城内,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张煌言什么时候会对他下死手。

第三百零六章 馒头吃到豆沙边

孙可望在乐山被官军光复后,瑟缩在峨眉县城里,每天疯狂加固防御,等待着官军渡过岷江后发动新的攻势。

他甚至想好了,如果官军真的要对峨眉县四面合围,那他就要在合围彻底完成前弃城而逃,或者至少是北渡大渡河先撤到夹江县。

如果官军改为先对夹江县四面合围,那他就把主力聚拢到峨眉县,反正绝对不能真的傻呵呵死守到被彻底围住的状态下。

他这次自请分兵阻击,本就是打了自立逃命的念头的,哪里还能为那个已经看起来没什么前途的义父白白搏命。

然而,孙可望在峨眉县死守加固了四五天,却没等到张煌言的继续进攻。

风头稍稍平息后,他派出斥候哨探,回来后给了他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张煌言拿下乐山县后,根本不管孙可望还在侧翼,直接就沿着岷江继续进兵,短短几天之内,已经抵达了岷江沿岸的下一个重镇眉山县。

眉山的张献忠部守军根本就没什么实力,眉山城池也非常不坚固,所以在红夷大炮的轰击下,一天之内就易手了。

事实上这种已经进入成都平原边缘地区的县城,防御设施自古就跟没修差不多。四川地区的军阀,自古压根儿就没有在进入成都平原后再打守城战的想法。

加上稍微看看四川地图就知道,成都周边的小县城那是非常之多,非常之密集,那么多县城修城墙哪修得过来?稍微意思意思就得了。

张煌言部抵达了眉山,方孔炤带着秦良玉抵达了简阳,这天也才是三月初四,至此成都外围已经是门户洞开,

张献忠除了留下部队守城外,就只能是分兵堵口。

为了应对官军的水路军进兵,张献忠让一部分守城部队,到成都城西南岷江渡口的新津卫设防(今成都新津区),

而为了应对官军的陆路军进兵,张献忠让另一部分部队到龙泉卫驻扎(今成都龙泉驿区),这龙泉卫以龙泉镇发展起来,是成都东部龙泉山脉上的一处谷口,也是成都平原和川中丘陵的分水岭。

官军陆路人马要打到成都城,最后必须通过的一道自然地理屏障,就是这个龙泉山了。翻过龙泉山后,西面一直到成都城墙根下,都是沃野平原。

就算不太了解地理的看官,看到这一步局势,也多半能理解张献忠如今的窘境了——他如今驻守的那些县城,搁后世都已经不是县了,而是成都市区的某些区,可见与老城区距离实在不算远。

不过,官军抵达之后,因为守军暂时占据地利,十天八天之内倒也突破不了。而且官军对于张献忠部的战斗力和规模,始终不太了解,到了这一步,也该稳扎稳打下来,先摸清敌情,再谋定而后动——

之所以会如此,倒也不是官军此前情报工作做的太差,或者不重视情报。完全是因为对面的张献忠兵力变化波动太大,临时吸收拉拢的炮灰太多,所以不到真的决战之前,很难估算出一个准确数字。

半年多前,张献忠在湘西惨败逃亡时,随身带走的嫡系老营部队,一度跌破到两万人大关以下。但是当时孙可望留在巫县、秭归一带的后军,以及刘文秀留在常德的人马,损失并不大。

所以三方合流之后,张献忠军的老兵总人数,依然可以恢复到四到五万人之间。

此后半年,在黔中道里到处打家劫舍,又用此前在湘地劫掠的金银财物收买蛮兵,张献忠在最危急的时刻,散掉了至少两三百万两的金银财物,但也换来了部队装备重新勉强补齐,还多募集了一两万人马。

当张献忠从播州冲入四川盆地时,他的总兵力应该在七万人以下。攻打重庆时攻坚战非常血腥,部队折损在万人以上,主要是用了很多炮灰,总兵力一度有所衰弱。

不过重庆拿下,屠了二十多万人抢劫了一大笔后,张献忠一时间倒也裹挟到很多四川地区的赤贫之人当流民壮丁,直接拉扯起十几万人的队伍,不过这些队伍的质量就非常存疑了,也不能打硬仗,遇到血战时会不会临阵倒戈,也完全不能指望。

此后,张献忠的老兵在试图进攻秦良玉驻守的夔州府时,折损了数千,后来滞留万县舍不得走,进退两难的部队,又被歼灭了数千老兵,两批加起来也有近万人。

重庆失守白文选投降,累计又折损一万老兵,最后又有一万多老营被孙可望带走到南线阻截,前前后后算下来,张献忠出黔中道时的七万老兵,留在自己手头的,不超过六成,也就是勉强四万人。

除了这四万人以外,就只有他在重庆时拉起的流民、如今辗转拉到成都的,还有八万多,然后还有在成都周边临时又拉起的十几万人。

于是,三月上旬,在成都周边战场,张献忠总兵力二十余万,其实只有四万人是老兵,

而且这四万人里,真正五年以上老贼的,只有不到三万,还有一万多是在黔中道屠灭各部土司、抓俘虏强行充军弄来的蛮兵。

剩下二十万,都是四川本地人,有些是因为穷,真心想捞一票,还有些纯粹是被裹挟的。

当中大约只有一两成有军事经验,比如曾经是明朝的卫所军,因为破城后顺势跟着长官降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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