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871章

作者:吾谁与归

居庸关在缓慢而坚定的火车头牵引下,缓缓的爬上了山顶,站在山顶上,朱见澄又开口说道:“竭尽所能往上爬,往下滑的时候,就能滑的慢一点,滑的时间久一点。”

“不错。”朱见深极为认真的说道:“爬的高,往下滑的时候,不仅能滑的久,而且不至于太过于陡峭。”

居庸关这段人字形火车道极为的险要,若是人摔下去,保证粉身碎骨,但人字形驰道,虽然多走了些路,上山容易,下山也容易,滑落的时候,也不至于直接从山顶直接滚下去。

“我打算去锡兰,征服那片满是羊一样百姓的土地。”朱见济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愿景,他如果在锡兰、在印度,自己的弟弟在国内也能好过点,无论是来自于海上的敌人,还是来自于陆上的敌人,都要先踏过他的尸骨,才能进犯大明。

“我打算去海的那一边,舟师彭遂已经回航,那是一片新大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朱见深选择了一个最难的方向,根据彭遂的探索,在那片广袤的大陆上,是拥有文明的地域,去那里有挑战,更有机遇。

对于朱见深而言,想要完全摆脱他那个糟糕父亲的影响,最好的办法是到海的那一边。

“三弟朱见浚似乎看上了秘鲁的银山,他活泼好动,希望不要在探险中出些什么事端才好。”朱见澄再次坐上了火车,对着两位哥哥说道。

八皇子嫡出朱见治,是对太子继承皇位威胁最大的那个,在法理上如此。

但是在能力上,朱见济才是威胁最大的那个,但是朱见济选择了出海去,这是大明的国策,也是朱见济一直以来的愿望。

大明太小,放不下他的志气,他要成为大明广开大洋中闪耀的一个。

太子朱见澄似乎在思索着一个复杂的问题,他忽然开口说道:“火车开到了哪里,大明的疆域就到哪里,宝船驶到哪里,大明的海疆就到哪里。”

在大明忠国公从宣府拉回了货物之后,京师之内,并没有太大的反响,因为那呼啸着的怪物,早已经在北土城和西土城之间奔波,大明朝的百姓们,多少已经习惯了那种呼啸之声。

几乎所有大明的百姓,都认为那是武德充沛的皇帝陛下,为了能够更加快速的动武,而特别修建的。

跑的是马,铁马,都是为了皇帝的武功。

毕竟秦始皇修驰道的初衷就是如此,让大秦军队,能够以更快的速度,奔向战场。

而朝堂的明公们,已经悄然发现,火车的可怕,那就是这个铁疙瘩,可以不知疲倦的拉着沉重的货物,在驰道上快速的奔驰,这代表了朝廷的威严将随着驰道进一步的延伸到大明的角角落落。

这代表着,大明可以摆脱一个自古以来困扰中原王朝的难题,马。

那些冒着滚滚白烟的炉子,可以日夜不停的生产出马匹来。

对于驰道的讨论,朝中终于热切了起来。

“哈哈哈。”朱祁钰看着手中的一本奏疏发出了笑声,随手把奏疏扔进了垃圾桶里,这是一个翰林写的奏疏,他在警告,火车驶过了西山,会惊扰皇陵。

这种观点,已经跟不上版本了。

反对驰道、反对大明铁马的不在少数。

从财经事务的角度去考虑,蒸汽机的大规模运用,会带来一个巨大的社科问题,那就是失业,蒸汽机的大规模运用,已经对纺织业造成了一定的冲击,这个现象,在松江府尤为明显。

陈宗卿人都麻了,他在做府尹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顶头上司李宾言不过如此,当真正接手之后,几乎一天一封鸽路奏疏,送往京师,向皇帝和李宾言请教该如何处置。

从军事角度考虑,驰道和铁马的应用,会带来很多的新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皇帝穷兵黩武,在朝臣们看来,大皇帝陛下真的很喜欢打仗,十年一共发动了四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大大小小战役数百场,四威团营仍在康国,穷兵黩武的代价就是破坏,破坏生产力就是破坏购买力。

从政治的角度考虑,驰道、铁马、穷兵黩武,都属于奇观,虽然增强了统治,但对百姓的生活会产生巨大的影响,隋炀帝不就是修运河把隋朝给修没了?元朝唯一干了一次实事儿,修黄河堤坝,还挖出个石人来。

在眼下,穷兵黩武和大兴土木都是相同的意思,全都是对生产力的破坏。

从文化的角度考虑,商品的加速流通,很容易带来礼乐崩坏、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恶果,这在松江府也极为的明显,毕竟那遍布黄浦江的窑子,不对,是书寓,实在是让大明的士大夫们,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所以,惊扰皇陵的这个观点,实在是让朱祁钰啼笑皆非,景泰十六年,还在唱着正统元年的戏,有些好笑。

翰林需要不断的学习,提高自身的修养,来紧跟潮流,这样反对皇帝陛下的时候,才能言之有物。

朱祁钰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就是朝中充斥着反对的声音,这些反对的声音,将会成为他料敌从宽的一部分,可以让一条政令,能够切实的推广下去,而不是在鲜花、赞美和拥护的声音中,逐渐迷失自我,盲目自大。

“陛下,盐铁会议要开始了。”兴安为陛下准备好了备忘录,提醒陛下的日程安排。

朱祁钰站起身来,龙行虎步的来到了盐铁议事厅,在群臣见礼后,朱祁钰才翻开了自己的备忘录。

这一期的盐铁会议主要讨论的是,世界帝国的建设分支,世界货币。

“毫无疑问,世界货币只能是钞法。”户部尚书沈翼终于扬眉吐气!

多少年了,户部宝钞局已经养精蓄锐多年,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大明终于要行钞法了,不过不是在大明的四方之地发行宝钞,而是在大明的海外发行钞法,即便是如此,已经完全足够了。

“远洋舰队总兵官镇海侯唐兴,在上次的奏闻中确定了武装力量在海洋商贸活动中的重要性,但是世界帝国仅仅依靠军事霸权是完全不够的,我们仍然需要经济霸权,而利用宝钞定期收割庄稼,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沈翼颇为振奋的说道。

朱祁钰伸手往下压了压说道:“收敛点,收敛点,我们是为了促进世界自由贸易,是为了给未开化的蛮夷之地带去文明,是为了世界贸易的繁荣和昌盛,是含灵蠢动悉沾德化,知有其君而尊亲焉。”

“可不能胡说。”

沈翼赶忙俯首说道:“是是是,臣僭越无状。”

沈翼这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是一种极其幼稚的表现,作为大明明公,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要有,而且要向陛下看齐,什么割韭菜,分明是……分明是王化!

“宝钞,废纸一堆。”朱祁钰拿出了大明宝钞局新提交的宝钞,这种宝钞每一年,都会在母版错位,在收取宝钞的时候,只需要比对,是一种新的防伪方式,大明宝钞的防伪已经足够先进,从纸张到油墨,再到印刷,再到母版错位。

最大可能的杜绝民间假钞的泛滥。

不在大明推行钞法,朱祁钰是愿意的,只要宝钞不在大明境内流通,他才懒得理会六合八荒之地百姓的死活,滥发了,就换版便是。

用国际矛盾转移国内矛盾,这种伎俩属于一个政权天生就会的本能。

沈翼继续说道:“我们在倭国,进行了长达十四年的宝钞发行,累积了大量的宝钞发行经验,要想让我们的宝钞被人认可,我们的宝钞必须能够能够在寰宇之下,全都能买到资源,也能在大明买到货物才可以,这是第一个前提。”

自由贸易就是自由贸易,既然大明发行了宝钞,就不会轻易更易规则。

“我们要感谢倭国为大明的钱法和钞法提供了倭银和经验。”朱祁钰笑着对所有人说道。

大明皇帝的感谢,是真诚的,同样这种感谢,对倭国和倭国人而言,是一种苦难,就像是一个大型的试验场一样,大明在里面随手涂鸦,为大明的国策保驾护航。

朱祁钰继续说道:“利用军事霸权踹开了房门之后,我们需要用经济的手段去掠夺财富,而世界性的货币,除了沈尚书所言的两个前提之外,还要有以下几个重要特征,首先,也是最最关键的,那便是保持商品的绝对优势,即高技术、高附加值的产品。”

“陛下,是王化,不是掠夺。”沈翼小心的提醒着陛下,陛下不小心说了实话。

朱祁钰发现了自己口误,赶忙说道:“啊对对对,王化,王化。”

“走出去的问题,我们已经走了十七年,走出了一些经验,那么带回来,就成了我们亟待解决之事。”

第九百九十四章 我李宾言能有今天,全靠圣眷

“张家米、李家树,村口老陈磨豆腐。”朱祁钰看着备忘录的内容对着群臣说道:“这边是分工和交易,我们简单的把交趾、大明、倭国看做一个贸易链,交趾有粮,大明有笔墨纸砚、倭国有银,大明要银,交趾和倭国要笔墨纸砚,倭国要米,这便产生了交易。”

一个翰林愣愣的说道:“那为什么,我们不用货物交换倭国的白银,而是让袁公方在倭国呢?”

这位翰林一看就是高道德劣势之人,主张布德以怀远人,使中国清穆,化被遐裔。

朱祁钰无奈的回答道:“太慢了,让他们自己吹银供不上大明所需,大明以物换银入明,也很慢,朕不修德,只能如此,所以朕时常感念倭国为大明财经事务的完善,做出的卓越贡献。”

倭国失去了所有,获得了大明皇帝真诚的感谢,这难道不是一种荣幸吗?

看看天下那个番邦,时常被陛下挂在嘴边感谢的?

朱祁钰看翰林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才继续说道:“那么我们要发行通行四海的大明宝钞,抛弃终以文德怀远人的做法,就要做到以下四点。”

“第一,军事力量的强横,这一点,我们的大明远洋舰队,唐兴唐指挥已经论述的十分周详了,朕这里只是简单强调,没有军事力量的保证,无法保证针路的畅通;没有军事力量的保证,无法敲开对方国门;没有军事力量的保证,无法保证对方能好好听咱们说话;没有军事力量的保证,无法让对方认可大明宝钞。”

兵部尚书江渊认真的记录了下四个无法保证,陛下说的浅显易懂,眼下世界的八荒之地是什么么样?

都是自然之子,含灵蠢动。

自然之子就是拥抱大自然连个衣服都不穿,含灵蠢动,就是已经有了灵性,蠢蠢欲动,蠢蠢欲动就是还没开化,这是好听话。

读书人骂起人来,那看起来的确是儒雅随和,赏心悦目。

这句话更直白些的讲,在士大夫的眼里,八荒之地的人,能有个人模样,那已经是笔下留情了。

军事实力能够保证,对方能够听自己说话。

朱祁钰继续说道:“第二,保证商品的绝对优势,这是大明宝钞能够通行四海的第一前提,各国不得不接受大明宝钞,是因为不挥舞着大明的宝钞,就无法购买到大明拥有高附加值的商品,时日一长,他们便会接受甚至无法适应没有大明宝钞的日子了。”

“我们要致力于提高大明的生产效率,在制度设计上,保障工匠们的劳动热情,提高生产效率。”

“我们要致力于培养大明的熟练工匠,一个熟练工匠能够创造出十个非熟练工匠所创造的价值。”

“我们要致力于改良大明的生产工具,生产工具极大的提高生产力,奖励对生产工具改良行为。”

“我们要致力于完善大明的生产理论建设,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唯有将生产理论完善,才能最大限度的提高我们的生产力,拓宽我们的认知的边界。”

户部和计省记录了陛下提出的四个致力,这四个致力,是以提高生产力为核心要求,这是新党的基本盘。

朱祁钰继续说道:“第三,保证四方之地粮食安全。”

李宾言有些疑惑的问道:“陛下,这和我们讨论的钞法也有关系?”

于谦恨不得一脚把李宾言踹出聚贤阁,把他踹到松江府去,省的在自己面前碍眼,这都外出做官十二年归京了,说话还是这么直愣愣的,大家都有疑惑,大家都不问,就显得你李宾言能耐不是?

但是自己选的人,那只能这么认了。

朱祁钰看着李宾言颇为确切的点头说道:“问得好啊!当然有关系,谁掌握了粮食,谁才掌握世界。”

于谦看着李宾言,只能暗自感慨,王复能堂堂正正的再站到朝堂之上,那全靠自己,李宾言能活到今天,全靠圣眷在隆。

一个臣子对皇帝的话第一反应是质疑,而皇帝的第一反应是问得好。

朱祁钰看着所有人说道:“一旦我们四方之地的粮食无法自给自足,就需要仰赖万方供给,这便是受制于人,拿着一堆废纸朘剥万方,一旦粮食无法稳定供应,万方共罪,咱们大明连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都不能,谁让咱们大明人多呢。”

“没了粮食,老百姓们会挥舞着手里的农具砸烂缙绅的脑袋,而后攻破州府砸掉地方官的脑袋,再之后,就是一路打到京师来,敲碎诸位的脑袋,最后打到皇宫来,把朕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民以食为天,粮食安全是保障政权稳定性最重要的一环,松江府有人趁着景泰郡县安南之战,倒卖粮食,朱祁钰下旨严办重惩,这玩意儿事涉政权存续,赚钱可以,颠覆大明,必须重拳。

至于保障粮食安全,到了下面会不会被理解成种地的重要性和海外种植园的安全问题,朱祁钰总觉得一定会,因为大明本身就是这样的农耕国家。

小农经济向商品经济蜕变的首要前提是农业生产的稳定,才能蜕变,而农业生产是大明官僚和旧党的核心利益。

朱祁钰其实不太看好李宾言的工党,所以愿意给李宾言更多的圣眷,更多的支持,朱祁钰认为旧党必胜,农耕是大明的基本底色,旧党打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新党就是跳得再高,也不可能弃农桑不顾。

两军交战,一方开局有不败金身。

就跟大皇帝下棋,兴安当裁判,一看皇帝局势不佳,兴安就立刻放天灾,于谦跟皇帝下棋,怎么赢?

大明跑到倦马河的势要豪右不是先奔着黄金,反而先奔着广袤的黑土地而去。

说实话,大明新旧党争,还没有到最激烈之时,最激烈的时候,旧党们把粮食一卡,新党立刻就得纳头就拜,直接投降。

卡粮食的办法有很多种,不一定是直接断供,只需要一招倍之,就能把新党玩的焦头烂额,比如高举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大旗,开仓放粮,至于粮食到底放到了哪里,无人可知,反正朝中粮食开始短缺。

大明官厂的供应粮出现问题,工匠们吃都吃不饱,那还谈什么效益?到那时,官厂赔的底儿掉,官厂还不是得贱卖?这不,财富神话就如雨后春笋一样的出现了。

倍之这种手段,就连朱祁钰也束手无策,只能以重典治吏,举着刀子吓唬着,拿着银子足俸哄着,官邸给臣子们住着,才算勉强维持着大臣们不跟他这个皇帝撕破脸,把大家一起玩完。

当然,主要是大明还有一座解刳院在那儿放着,贪点钱顶多出海朘剥生番,倍之,那可是要送到解刳院上雅座的。

朱祁钰没有展开对粮食安全的具体论述,因为大明朝臣们比他更懂,他继续开口说道:“第四,柴米油盐柴字当头,燃料安全,重中之重,当舞动着大明宝钞,不仅仅能在大明买到高附加值的商品,还能买到燃料,这大明宝钞就稳当了。”

军事霸权、商品优势、粮食安全、燃料安全,共同构成了世界货币的形成。

朱祁钰对燃料安全并没有深谈,因为眼下能源应用煤炭的运用占据了绝对优势地位,谈石油为时过早,但是燃料安全不仅仅是石油,还有煤炭、树木、鱼油等等,这些内容也是值得深入探讨的。

他讲的不是后世美元霸权,他讲的是大航海时代,列强在各大殖民地发行纸钞进行朘剥之事。

后世美元霸权是一个更复杂的系统,更多的是利用美元潮汐收割世界,但美元霸权的根基也的确基于大航海时代殖民的衍生物,要是将其视为相同之物,也未尝不可。

尼古劳兹始终对大明殖民之事不看好,主要是大明的高道德劣势,即便是大明处于低道德优势的势要豪右出海,在海上也是高道德的典范,毕竟大明势要豪右们出海,那也是奔着种地去的,种地是生产,势要豪右对待那些阉奴,至少看做是生产工具在保护。

但是泰西的蛮族搞殖民,那都是直接奔着烧杀抢掠,抢一笔是一笔,搞殖民,要什么狗屁的道德,杀光抢光才是真理。

盐铁会议之后,朱祁钰叫上了李宾言和于谦,准备去瞧瞧热闹,这次是真的只看看热闹。

这前门建了一个戏楼,设有软厢十多间、软座两百多位、回字围桌而坐四百多位,乃是这京师第一大戏楼。

这戏楼是南衙豪商所建,不搞赌坊,不设雅陪,听戏就是听戏,评书就是评书,唱曲就是唱曲,请的都是名角,那每一场都是爆满,到底是把这钱站着给挣了。

戏楼赚钱,这一条街立刻就火红了起来,卖唱的、卖笑的、卖艺的、卖药的,好不热闹。

朱祁钰今天去听的是贯口,身份依旧是山东豪商,崂山黄氏,这雅间自然安排体贴,听得贯口名曰《李太师四海记通俗演义》。

讲的是李太师神游大洋四海,取材于史事、演义的是传奇、着重描绘了李太师降妖除魔、威服海表志怪之事。

何人所著?

大明嫡皇叔、襄王朱瞻墡、襄王府长史罗炳忠。

“啪!”逗哏一拍惊堂木,手一伸,眼一瞪,语气极快的说道。

“春到人间景非常,无边花柳竞芬芳。香车宝马闲来往,却引东风入醉乡。酾剩酒,卧斜阳,满拼三万六千场。而今白发三千丈,还记得年来,李太师神游四大洋!”

“好!”台下不断有人叫好。

于谦这眉头皱了起来,台上这逗哏他认识,是景泰五年的进士。

捧哏笑着说道:“这李太师何许人也?”

逗哏答曰:“正所谓:日行南陆生微暖,月到中天分外明,且听我细细道来。”

“嘿,您给咱们仔细说说,到底是何人。”捧哏更疑惑。

“山色经年青未改,水流竟日听无声,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故人生于寅,无中生有,这天底下便就分个胎生、卵生、形生、气生、神生、鬼生、湿生、飞生,日积月累,盈天地之间者,便有了万物。”

“嚯,好嘛,这一听就大有来头,李太师是个什么生的?”捧哏故作惊讶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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