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超硬,百无禁忌/猛鬼收容所 第330章

作者:南斗昆仑

这个年代,100块钱的购买力远远超过几十年后,秦昆觉得,就算是几十年后,也没人花100块钱买这些破砖烂瓦。

“老头,这些东西里面藏金子了么,开价这么黑!”

冯羌心中一震,自己工资还达不到100块钱,这老头一砖一瓦就敢卖这么贵?

缺牙老头咧嘴一笑:“你情我愿的买卖,咋能怪我要价黑呢……我卖的是消息,提供的是便利,你说是不是?”

老头说话时,瞅着秦昆直笑,秦昆突然反应了过来,试探道:“魁山龙虎斗天玄,三阳凡魄伴鬼眠。斗宗,聂雨玄,请教阁下名号?”

缺牙老头一愣,低声道:“原来是魁山家的,互郎行千冢,小鬼过他乡。互郎商有礼。”

两句江湖切口,冯羌微微错愕,江湖黑话?

在灵侦总局待了几年,冯羌知道那些江湖上的道士和尚,一直不屑加入这里,他所认识的有名气的,除了葛战、景三生之外就没了。所以根本没听过江湖黑话,今儿,可是头一次见。

秦昆与缺牙老头互通师门,安静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

缺牙老头豁豁着牙,笑的直漏气:“这位同道,刚刚我可是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你姓秦,竟然还给我报一个姓聂的名字,笑、笑掉老头大牙了,哈哈哈哈……”

缺牙老头突然开口,直接戳穿了秦昆的谎言。

秦昆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袋:“前辈见笑,行走江湖,总得小心一点。要不我从给你报一句?百鲤汇集一道溪,龙门飞渡化太极……”

秦昆还没说完,缺牙老头笑容便僵住。

秦昆点上一根烟,又掏出五包递了过去,幽幽道:“阴曹五行,车船店脚牙,据我所知,互郎商可从不雇阳人。前辈既然是卖消息的,怕是和鱼龙山有关吧?”

缺牙老头嘴角抽搐,刚刚的观察,以为秦昆就是个晚辈后生。

刚刚秦昆的切口,就是投石问路,分明不想彰显自己的身份来历,他戳穿对方,表达的意思正是‘别在我面前玩花样’,没想到,秦昆反制一句,立即回敬了过来,而且竟然猜到了他的身份?

这……

缺牙老头揉了揉鼻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老头收了五包烟,烟是好烟,包装精美,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只是他看到秦昆笑的可憎,略有生气:“哼!算老头眼拙。这消息给你就是。”

老头递来一个纸条,秦昆打开一看,眼睛一亮:“多谢前辈。”

秦昆和冯羌离开这里,向外走去,老头掏出一根烟卡在牙缝里,现在他非常想知道,那个小子到底是谁,眼光竟然这么毒。

没一会,一个穿着道袍的人走了进来,那人戴着笑脸脸谱,一头白发,这条巷子偏僻,只有老头一个摊位,道士蹲在缺牙老头摊位前坐了下来。

“老不死的,你徒子徒孙那么多,还出来摆摊?”

摊位旁边,是一盏油灯,这里灯光幽暗,缺牙老头瞅见来者,非常意外!

“唱戏的,你……你不好好在你的道观待着,怎么跑燕京来了?”

道士一笑:“这几年我都在外面,想找件趁手的法器。一路从西到东,从南到北,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我找完啦。”

道士说完,静坐在那,缺牙老头也静坐在那,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杨慎都死了,你还找法器干啥?不服气啊?”

道士收起笑容,目光有些唏嘘:“是啊,谁能服气呢。只是这家伙……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算了,这是他的命,不说这个了。”

道士摸了摸怀里,掏出一堆皱皱巴巴的小面值纸币,递了过去:“买你一砖一瓦,让你的徒子徒孙给我找件法器,如何?”

从缅怀的气氛一下子跳到正事,节奏有些快,看到道士扣扣索索拿出的纸币,老头大怒:“10块钱你买个屁!”

这些零零碎碎的纸币,加起来就10几块钱,按照老头的要价,这些钱球都干不了。

道士腆着脸:“我清贫惯了,你要价这么黑,哪有那么多钱,就10块。咱俩好歹相识这么多年了,便宜点。”

自古商人漫天要价,买家坐地还钱,生意就是拉拉扯扯中商量出合理的数字,两方不亏,但这臭道士一开口咬定给10块钱,便宜也不是这样便宜的好吗?

老头翻脸:“晁震!要找你趁手的法器,无异大海捞针,10块钱,给八方渔楼寄信的钱都不够!你也是生死道前辈,这样抠门合适吗?”

道士低声道:“老朱,别刺激我啊,我最近脑壳不正常,万一迷失了心窍,给你老巢拆了,你可不能怪我……”

“你、你……”缺牙老头瞠目结舌,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哪怕杨慎当年来买消息,都得按他的规矩来,怎么今天碰到个滚刀肉?!

生死道的捉鬼师,常年和鬼打交道,受到影响本来就深,晁震修炼的法门,又是啖鬼一类,阴上加阴,秽中增秽,稍有不慎,就会性情大变,走火入魔,变得精神不正常。

缺牙老头想到道士的傍身道术,别说,还真有可能给自己老巢拆了。

他气的浑身哆嗦,抡起瓦片砸在道士脑袋上,道士晃了晃脑袋,擦了擦流下的血:“顶账了!”

“这是一瓦,还有一砖呢!”老头气道。

道士开心不已:“来来来,我头硬!”

缺牙老头也不忍心,这道士穷疯了,还有些癫,这一砖头下去,打傻对方的话,自己的徒子徒孙可就遭殃了。

“行了行了,你给我查个人,这砖就免了。”

缺牙老头不耐烦道。

道士的脸谱变成疑惑的表情:“还有你们查不到的人?”

缺牙老头道:“不是查不到,是没工夫查。刚刚来了一个年轻后生,也是生死道的,我看他骨有五锐,目藏双星,报的是扶余山斗宗的切口,他旁边跟了个黑衣油头的伙伴,应该是灵侦总局的人。去给我查一下那小子来自哪里,师承何处。”

道士懵懂地点了点头:“扶余山吗……行,我帮你走一趟便是。”

“赶紧滚吧,老头不想再见到你了。消息查到了,放到八方渔楼就行。”

……

第0460章 桥岭古玩

鬼市灯火绰绰,秦昆疾步前行,冯羌跟在身后。

缺牙老头纸条上写着一个地方,是一处店铺,店铺很旧,牌匾斑驳,上书四个大字——‘桥岭古玩’。

店铺楼下,秦昆嘱咐道:“冯羌,一会听我指示。”

听你指示?

今晚没头苍蝇一样在这转了这么久,我凭什么听你指示?

冯羌想吐槽两句,但是发现秦昆已经冲进去了。

一脚踹开古玩店大门,秦昆面孔严肃,带着煞气,这处店铺是小二楼,木质结构,一楼,一群凶神恶煞的伙计坐在那里打牌。

看到秦昆进来,几人迅速站起,围了过来:“你是谁?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店?!”

这群伙计,手里拿着三棱刺,穿着背心,三棱刺磨的发亮,带着冷厉肃杀的寒光。

秦昆目光一瞪,胸腔似乎有虎啸迸射:“我是谁?你也配问?姓古的在哪?你们被捕了!”

“警察都不敢抓我们,你算老几!!”

桥岭古玩里,都是支锅下斗的伙计,这种墓里求财、刀口舔血的营生,为历代历国所禁,但他们行动隐秘,为人低调,野草一样顽强扎根在阴影中,不灭不兴。

一个精瘦的伙计,目如豺狼一样,呲着牙舔着嘴唇:“草尼玛的,古爷的店,也是你能进的?嫌命长吗!!!”

一杆沙喷指着秦昆的脑袋,只是他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捏住,秦昆的手铁钳一样,卸了他的全部力道,沙喷落下,被秦昆接住,秦昆拽着他的手腕,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

噗——

精瘦的伙计风筝一样被踹起,又被秦昆拽着手腕拉了回来,接着,又给了一脚。

两脚下去,入肉声让人不忍直视,精瘦伙计被踹成虾米,弯腰跪倒,呕着鲜血。

秦昆提着沙喷,朝楼上走去。

身后冯羌心中暗爽,他知道秦昆能打,自己挨打的时候,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扒皮抽筋,但看秦昆打人的时候,简直不要太爽。

冯羌亮了亮身份:“睁大你们的贼眼看清楚,敢拿沙喷指着警察?就这一条,足够枪毙了!”

冯羌说完,发现周围人噤若寒蝉,非常满意。

这三年,他的变化不小,也渐渐学会和江湖人打交道。

这种刀口舔血的人,只要不出来危害社会安全,冯羌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他们犯错,即便执法者不知道,他们的行规也会制裁他们。听景三生说过,江湖规矩,在某些方面更能约束这些无法无天的人。

冯羌收起证件,抱着血纹如意跟着上楼。

二楼楼口,一个人拦住了秦昆的去路。

那是个极其和气的人,穿着绸衫,拱了拱手:“这位爷,不知我桥岭有何得罪之处?”

不盘道,不废话,一上来直接问原因。

这种对话还算爽快,别人给了面子,秦昆敬他面子:“并无。找个借口见见古爷罢了。可否引见?”

二楼古玩琳琅满目,这种木质楼最容易失窃,敢把东西随意摆在这里,想必这里的主人对自己的威慑力有足够自信。

一上楼,不远处是几间雅间,里面有说话声,想必秦昆找的人就在那里。

那位极其和气的人笑道:“自然可以。只是这杆沙喷……”

秦昆双手用力,沙喷被捏成一团垃圾,丢在地上。

那人一愣,露出苦笑。

江湖规矩,解兵卸甲,以示尊重,但看这年轻人的力道,恐怕他才是最要命的兵器。

雅间门打开,秦昆二人被引了进去。

屋子里,坐着三个人,一个黑衫老人,一个年轻女子,一个掌柜一样的人,站在年轻女子身后。

“古爷,您出货的本事,可是这个。这件大货,想必只有您这里能出去,务必劳烦古爷,事成之后,给您提这个数,可好?”

那位掌柜朝着老人比了比大拇指,吹捧完后又比了三根手指,一脸期待地望着对方。

话音刚落,房门被打开。

古爷在沉吟,思考对方的提议和这次出货的风险,突然间门被打开,面色不悦。

“谁?这么没规矩!”

古爷面前,是两个年轻人,后面的抱着一个如意,前面的,面带煞气,大步而来。

“你是谁?”

秦昆听到对方发问,将冯羌手里的血纹如意丢了过去。

“这是你出的货吗?”

‘叮!任务完成!’

秦昆面前,是一个老人,一个女人,老人穿着黑衫,女人则端坐在旁,轻抿着茶水。

血纹如意到了古爷的手里,秦昆无视了古爷脸上的惊骇,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女人。

长发扎在脑后,眼睛很漂亮,两个宝石一样的瞳孔也在打量着自己。

有一瞬间,秦昆脑子里断片了,断片之后,仿佛眼中的景象,耳中的声音,都离自己远去。

再然后,思潮翻涌出滔天巨浪,拍打在秦昆的脑海,秦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神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的。

那个女人朝着空中随手一抓,秦昆兜里的烟不知何时跑到对方的手里。

女人点了根烟,好奇打量着烟的牌子。朝着秦昆微微一笑:“这烟是哪里买的?”

秦昆拍打着自己脑袋。

自己这是中鬼打墙了吗?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见到她呢?

冯羌发现秦昆有些不对劲,好像快要晕倒一样,一只手撑着秦昆,不让他倒下。

女人似乎发现了这点,挪出一个位置,拍了拍身边的蒲团:“身体不舒服吗?坐这里吧?”

秦昆脑中剧痛,突然眼前一黑,扑在女人身上。

屋子里,老人错愕,捂着胸口,心跳打鼓一样,他看着女人,后背发凉。

旁边的掌柜,脸上带着惊恐,往后缩了两步,小腿发出颤抖,牙关似乎忍不住也颤抖起来。

冯羌一瞬间,感觉心脏被抓紧了一样,一股恐怖的压力,甚至比局座带给他的压力还要大!

他想维持镇定,想拔枪,但是手臂发抖,好像有种无形的威压,让人精神出现极度恐惧。

秦昆趴在女人身上,女人眉头一皱,手中立即出现了一把蝴蝶刀,蝴蝶刀朝着秦昆脖子动脉扎去。

“住手!”

冯羌终于拔出枪,指着女人。

枪口随着手臂在哆嗦。

蝴蝶刀的刀尖悬在秦昆脖子上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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