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超硬,百无禁忌/猛鬼收容所 第192章

作者:南斗昆仑

元兴瀚一怔,继而又听到一句:“杀了他!”

杀?

元兴瀚做过很多事,画过很多画,从来不会与杀人沾边。

“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他会杀了你!!”

突然,那个无面人棍扑了过来,僧衣炸裂,两条鲜血淋漓地手掐向他的脖子。

颈部大筋被抓,崩着脑后神经,元兴瀚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他的手胡乱在抓,猛然间,对方的裹面布被他抓掉。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元兴瀚看到,里面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头发剃成光头,鼻子被割掉,眼珠被挖,骇人无比。

噗——

突然,那个血肉模糊的人脑后插入了一根利器,从口中钻出,继而被一股巨力挑飞,摔到一旁。

元兴瀚被溅的满脸鲜血,大口呼吸着,发现是秦昆来了。

“秦导,这是怎么回事?!”

秦昆没说话,朝着元兴瀚额头狠狠给了一拳,元兴瀚被打了出去。

再回神,他仍旧在照壁前,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也没血,周围游客依然如织。

身后,一个年轻人吐着烟,纳闷地看着面前的照壁道:“这玩意有古怪。”

秦昆!

元兴瀚顾不上额头的疼痛,缩在秦昆身边,惊魂未定道:“秦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秦昆只经历过一次,低声猜测道:“这里的因果线好像是错的……时间混乱了。而且又是界中界,你被拉入了另一个地方。”

30年前,他便经历了一次错误的因果线,时间跨度错了整整30年,今日,元兴瀚的因果线偏差了1小时,但里面所发生的事情,足以改变之后的某些事的走向。

秦昆的解释,元兴瀚听不太懂,但他听到了被拉入另一个地方,想起在岳丈家那个鬼妆台,打了个哆嗦,问道:“是鬼打墙?!”

秦昆点点头,不一定是鬼,刚刚他意外发现庙里阴气突然暴涨,元兴瀚应该是被某些阴曹力量拉入另外的世界、或者说拉入其他时间线中了。

“阿弥陀佛,是非因由,皆为天定,施主这般侃侃而谈,妄议般若真相,岂非唬弄世人?”

身后,有个老和尚穿着月白僧衣上前,宣了佛号。

秦昆看到他的年纪不小,已经有两条白眉,而且这和尚低眉作谦卑态,秦昆却能感觉到,他无时无刻不在看着自己。

“大师,你庙里有古怪,还不让人说了?”秦昆抽着烟,冷哼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寺并无古怪,古怪自在施主心中。”

秦昆一愣,还特么没古怪?

这个照壁的阴气已经黑的发指了,论胡说八道,大师你才是第一啊!

而且,这特么都啥时候了,你跟我打机锋?

秦昆黑着脸,不善道:“大师,给我个解释吧?”

老和尚慈眉善目,端着高僧架子,走到照壁面前,端详着照壁的浮雕:“解释?罗恸罗、摩冕赊、底栗车、闭戾多、泥梨耶。读懂了嘛?懂了,就是解释。”

我靠!这些是什么玩意?我怎么会懂!

秦昆已经准备动粗了,老和尚身上没鬼气,但是庙里有古怪,秦昆不觉得老和尚是什么好角色。

他挽起袖子,元兴瀚突然拽住了秦昆,不确定问道:“大师刚刚说的,可是六道轮回?!”

老和尚露出赞许的表情看着元兴瀚:“然。”

元兴瀚心中一动,刚刚老和尚念的是梵语,他曾听朋友提起过,罗恸罗乃阿修罗道、摩冕赊人道、底栗车畜生道、闭戾多饿鬼道、泥梨耶地狱道。

六道轮回?

秦昆掰了掰指头:“刚刚才是五个吧?”

元兴瀚一愣,心中算了一下:“确实,少了天道!!”

梵语,秦昆不会,可六道轮回,秦昆听过。

循环三界,轮转四生。

这个照壁的浮雕,秦昆之前便见过,神神鬼鬼,古怪荒诞,起初秦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以为是佛家护法鬼神,没想到,雕的是六道!

但是,照壁缺了一块,属于天道的浮雕,缺失了。

“天道无常,当初老先生砸了天道浮雕,亦是这个意思。秦施主,老先生请你叙旧。”

这句话,让秦昆大为吃惊。

请……我?

这个老和尚已经70岁了,他口中的老先生,到底老成了什么样?

秦昆难以置信,对方竟然会认识自己。

这白龙寺……难道和北派三家有关吗?

刚刚的钟声,再加上寺外的白事殡葬一条街,如果和钟家、祭家有关系的话……

那么老和尚嘴里的老先生……不会是左近臣那个老疯子吧?

“你说的老先生到底是谁?”秦昆有些警惕。

秦昆觉得,如果那个老先生是左近臣,他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当年全盛时期的杨慎,以及南宗三位首座,都因对方而死,自己现在连根毛都算不上,实在是不想见到这种老怪物了。

老和尚开口,一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笑意未改。

良久,秦昆一震,低声道:“那……请大师带路吧。”

……

第0262章 大威天龙

白龙寺内,禅院最深。

一处无匾无联的安静小院,院子里种着花草,养着几只鸡,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坐在里面晒太阳。

老人满脸的老年斑,头发已经掉光了,穿着僧衣,他的椅子没有靠背,自己却在后背背了一块木板,绑在自己身上。

元兴瀚跟在秦昆身后,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龄的老人,还能坐的这么笔直,但老人毕竟是老了,微张着嘴巴,口水不时流下,他的脖子上系着布,上面湿哒哒一片。

老者给元兴瀚的第一印象,似乎是个军人,像一个离休老干部,垂垂老矣,他的目光只是在元兴瀚身上停了片刻,就看向秦昆。

老虎一样的目光,在看到秦昆的时候,逐渐泛红。

“昆……”

老人说话有些吃力,带路的老和尚叹了口气:“老先生十年前中风,平时景师弟会来陪陪,我算老先生半个弟子,一直侍候在旁。”

“中风后,他就不爱说话了,身子骨还硬朗,他一直说想要见见你,景师弟说不到时候。”

老和尚说罢,悲悯地皱着眉头,竖手站在一旁。

秦昆走上前,深吸一口气,坐在老先生面前的椅子上。

“葛大爷,好久不见,怎么还背着自己棺材板呢?”

秦昆说罢,整个人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老和尚,我草你全家,这叫中风了?!”

秦昆一脚被踹到鸡窝里,揉着胸口,奄奄一息的声音从鸡窝传来。

元兴瀚目瞪口呆!

他学形体结构时,请教过老师,人的身体力量,简单概括就是力十舞一,一般一把5斤重的铁棍挥舞起来,需要50斤的力量,更别说秦昆100多斤的体重,被这种方式踹飞!

这特么一脚,怎么着也得有上千斤力气吧?

老和尚看着秦昆跌在鸡窝的惨样,不忍直视地转过头。

元兴瀚惊骇地看着老者,发现老者已经站了起来。

枯槁的单手拉开绳结,背后的木板竟然是块牌匾,被他拄在手里,插到地上。

上书四个铁画银钩的大字——‘大威天龙’。

“秦昆!你找死!”

浑厚暴怒的声音自老者胸腔发出,元兴瀚感觉震耳欲聋,双腿发软,险些坐在地上。

太恐怖了,这老头到底是谁?!面对他的时候,感觉见了老虎一样,竟受不起他的威压!

秦昆龇牙咧嘴地站起,揉着胸口,怨念地看着老者:“葛大爷,你一个气血比我还旺盛的老头装中风,我信了你的邪!”

秦昆说完,发现面前的老者目光涣散,又呆滞地坐了下去,嘴巴哆哆嗦嗦,口水不断流出。

“葛大爷,你别吓我!”

秦昆一愣,急忙走上前。

30年前,葛战帮秦昆挡了一发子弹,那次,秦昆用血皇丹将葛战救好,但秦昆心里知道,自己欠了葛战一条命,这老头脾气虽臭,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临危之际,舍己为人,当得前辈二字。

老和尚叹气,宣了声佛号:“老先生只有看人打架和自己发怒的时候,会变得正常些,秦施主,你就别气他了。”

秦昆默默地上前,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葛战。

这个老头便是葛战。

曾经的斗宗首座,上代陪天狗手下的大龙头,可惜,他老了,从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已经枯槁暮年,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秦昆有些唏嘘,仿佛上次见到他,还是昨天。

看到葛战说不出话来,手指不断抓着自己的腰,期待地看着秦昆,半晌说不出话来,秦昆看向老和尚:“什么意思?”

“他让你把牌匾给他系上,这牌匾是他的命,说是死后要随他一起下葬的。”

地上,插着纹丝不动的牌匾,元兴瀚想要上来帮忙,秦昆道:“你搬不动的,去拿绳子吧。”

呃?

元兴瀚试了试,这木头太沉了,谁能想到,一个垂暮老者,一天竟然背着这玩意在身上!

“这是铁檀?”

秦昆疑惑看向老和尚,老和尚点点头。

“谁送的?”

“杨慎。”

秦昆抚摸着牌匾,大威天龙四个字,好似在向世人宣告着什么,是一种身份,一种荣誉,似乎,也是一种责任。

秦昆给葛战系好了牌匾,葛战终于不再呜呜乱喊,虎目直视秦昆,摸着秦昆的脑袋。

“昆……厉害多了……”

费了半天力气,葛战才说出了一句话,秦昆指了指胸口的脚印:“别逗我,都快被你踹死了……”

“该……”

葛战说话时,秦昆身上被喷了口水,也不介意地擦了擦,他点了根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良久,秦昆率先开口,打破安静。

“葛大爷,你怎么跑北边了?斗宗收了一群徒子徒孙,不去享享清福?”

“庙……得镇着……”葛战看了老和尚一眼,“他……不得好死。”

秦昆无语,人到老,怎么谁都骂,老和尚好歹照看你这么多年,怎么就不得好死了。

“昆……我在这,没人敢动你……”

秦昆道:“是啊,葛大爷在这,谁能欺负咱呢,多少年的交情了。”

钟声又继续响起,震耳欲聋。

葛战的老眼变得浑浊,突然怒视地看着老和尚:“给我停……今天……谁敢动手……我……毙了……他!”

葛战胸口欺负不定,说话越来越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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