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201章

作者:崛起的石头

要是提前死了,那群南京勋贵谁来压着?

徐文爵?

朱由校心里总有一层窗户纸没捅破,就是信不过他。

“皇爷,出大事了。”

不多时,王朝辅急匆匆跑进安定殿,说道:“魏国公之妻张氏在来行宫的路上,遇害了!”

“你说什么,她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让人截了?”

朱由校捏着椅子把手,闻言腾地一下起身,这般动作,也将余的近侍们吓的伏地发抖。

没过多久,勇卫营兵士将张氏血肉模糊的尸体抬进了安定殿,朱由校蹲下身来,将她紧紧攥着的手展开。

里面有一小块碎纸片,上头只能看见一个字。

“……臣……”

朱由校蹲在原地,静静想了片刻,轻轻将死不瞑目的张氏眼皮抚下,宽慰道:“你放心,朕一定把这事查一个水落石出。”

旋即,朱由校站起身来,带上宝剑,下令道:

“叫陈策带一队兵和朕去魏国公府!”

路上,朱由校一直都在想。

徐宏基只怕真的是病重了,面圣这种事不能自己来,却要张氏来送奏章,说的肯定不是小事。

张氏在路上被人截杀,这恰恰也说明了这点。

就是因为如此,朱由校才要彻查到底。

天子脚下,一个堂堂的魏国公夫人及其家仆被尽数截杀,这不仅是官府治安疏忽,也是自己这个做皇帝的过错。

这个案子,朱由校总有种没有那么简单的感觉。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到魏国公府,陈策一脸震惊,魏国公府居然阖府上下都在披麻戴孝。

魏国公徐宏基居然就这么死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抓捕宣昆党

“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忽然做起了白事?”

陈策翻身下马,来到魏国公府门前,拎起一个穿着衰服的侍卫,劈头盖脸地问道:

“魏国公怎么了?”

那侍卫也知道眼前这位的身份,压根不敢多作挣扎,任凭被陈策拽着衣服,垂头丧气道:

“公爷重病死了……”

陈策仿如晴天霹雳,松开那名侍卫,后退几步,回头问道:

“陛下——?”

徐宏基虽说年逾四旬,可身子向来健壮。

在陈策看来,这位南京勋戚之首的死,必定与他在大事上支持皇帝改革有关,可见这南京究竟乱成了什么样子。

再不整治,南京迟早要成为大明朝的坟墓!

朱由校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面上却并无什么不一样的神色,闻言也是翻身下马,边走边道:

“全城戒严,一人不得出入!”

很快,消息传开,听见的人无不是胆颤心惊。

南京城上次戒严,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很多人都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圆月高悬,魏国公府邸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却是一千多名勇卫营兵士,披着盔甲,手持刀枪,将这里团团围住,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不能再出入。

不久以前,官府接到一项命令,然后迅速出动,在许多人不理解的目光中挨家挨户的排查可疑人选。

很快,一个消息席卷了夜晚的南京城,魏国公徐宏基及其正妻夫人张氏,在天子的行宫周围死了。

的确,这无论在朝廷上,还是在南京地方上来说,都不是一件小事,国公可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

更何况,徐宏基还是支持改革的南京勋戚之首。

朱由校打定主意,要查个水落石出。

此刻的魏国公府正厅,色调已经成了白色,那些披麻戴孝的人也都是看不见丝毫生气,一片的死气沉沉。

就好像所有的人,都已经随着徐宏基和张氏的死一同失了性命。

朱由校上前两步,见到前几日还好端端的徐宏基,正静悄悄躺在眼前这副棺材里面。

三名小妾,还有徐宏基的三个儿子徐文爵、徐仁爵和最小的徐汉,魏国公府的众多亲旧都跪在不远处,低声的哭着。

陈策穿着盔甲走过来,垂首道:

“陛下,这群人臣都问过几遍了,都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尤其是那个管家,连人都找不到了。”

“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朱由校说完,就这么站在棺材前面看着徐宏基的尸体,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看。

徐宏基和张氏,死的太蹊跷了!

“魏国公是怎么死的?”

朱由校冷眼看着验尸的人,说道:

“若你接下来的话敢有半个字的欺瞒,朕必诛你九族!”

那人惶然跪倒,瑟瑟发抖。

“回……回陛下,国公爷是被人闷死的……”

“滚!”

朱由校现在觉得自己有些六神无主,怒骂一声,见那人如蒙大赦般离开,更是心中烦躁。

查案?

这不是自己的强项!

魏国公夫妇,在死之前究竟是想和自己传达一个什么消息,这里面会不会还有赵之龙耍的手段。

想到这里,朱由校坐在王朝辅端来的椅子上,手中握着那把宝剑,盯了徐文爵半晌,直盯得后者心中发慌。

一个简单的道理摆在眼前,徐宏基死了,最有袭爵资格的就是这个徐氏长子徐文爵,得利最高的也是他。

难道是这个徐文爵与徐宏基政见不合,与赵之龙合谋弑父?

可事情会有这么简单吗?

如果真是这样,魏国公一脉可就真的要被徐文爵拖累到了深渊谷底,朱由校对徐宏基和张氏印象都不错,其实不是很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朱由校还有更多的大事要做,辽东还在打仗,这个案子今晚就要有个见证!

……

同一时间,督办司人手四出。

大队人马的奔袭脚步声响在深夜的南京城中,仍有许多百姓还不知道,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暮春楼,乃是历史上秦淮八艳之一,寇白门出名之所,虽已到深夜,这里却依旧人来人往。

田尔耕领着一批督办司校尉来到楼外,仅仅向里一望,就能透过黄色的角灯和歌舞声,探知里面的声色犬马。

这一群校尉,尽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总督办,我们现在就动手吗?”很快就有人跃跃欲试,问话间,已经打算要冲进楼内。

田尔耕靠在门旁墙边,看着里面一群达官贵人,脸上的冷笑愈发浓厚。

“把暮春楼全部围住,这次不能有一个人走脱。”

为了这件事,南京总督办司可以说是倾尽全力,抓的还不只是宣昆党,督办司衙门现在已是人去楼空。

校尉们将暮春楼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就是为里面的这群人,宣昆党的官员们。

田尔耕又发挥了他猜测圣意的功夫。

朱由校刚才想到的,是个人就都能想得到,徐文爵和赵之龙合谋弑父,这是最简单结案的方法。

田尔耕同时又知道,皇帝对徐宏基一直比较重视,不一定会对魏国公一脉下如此大的狠手。

如果真的就是这样结案,最大的可能是要找出一群替死鬼。

宣昆党的这些人,督办司把他们在这个时候尽数拿下,可能就会是最好的替死鬼。

魏国公府的这个案子,无论能不能查的出来,都不能让皇帝什么都得不到,甚至有可能会扯出大鱼。

查出来了,皆大欢喜,可以放了宣昆党这群人,这次就当个威慑和警告也不错。

可要是查不出来是谁干的,甚至连证据也没有,徐文爵和赵之龙必定难逃一死,宣昆党这群人到时候就是陪衬。

合谋杀害当朝国公,这种罪名足以砍下这帮人的狗头。

暮春楼二楼雅间内。

前南京国子监祭酒汤宾尹、应天知府赵同朋、户部侍郎邓显,一干曾经的南京六部大员,聚集在一起,酒过半酣。

按照习惯,该是到了抨击朝政,数落君上的时候。

汤宾尹不胜酒力,只喝了几杯,便就满脸涨得通红。

宣昆党就是他组建起来,这也让他体验到了许久没有过的被吹捧感,更觉得自己是朝廷不可多得的贤才。

作为宣昆党的党魁,他自然当仁不让,一手拍桌,大声道:

“什么改革,什么南巡,不过是那昏君为游山玩水,滥杀无辜的借口罢了!”

“裁革南京六部,不遵祖制,我大明朝就要毁在这等昏君的手中!”

汤宾尹坐在座位上,一身的酒气。

他组建这个宣昆党的目的只有一个,想让朝廷在再给自己官做,他不缺钱,他缺的是权利和名份。

朱由校的这次改革,对大明朝的财政是一个极好的恢复,但却阻挡了许多人的财路。

原本的南京各部院官员,他们的财路都让朱由校一纸圣旨给断了。

勋戚们也是一样,徐宏基很聪明,他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什么也不要,只想着明哲保身。

甚至于江南大营的兵权,他也没想过要去争一争,只因为他心里知道,这一切朱由校心中早有计议。

去争,于事无补,还可能将魏国公一脉推上悬崖。

可身为领头的,这样做虽然保全了魏国公一脉,却相当于背叛了整个南京勋贵阶层。

或许徐宏基在南京掌权多年,威望甚隆,大部分人明面上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在其后,但凡是总有意外。

如赵之龙这种人,就是为了自家利益,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无论朱由校,还是督办司或南京官府,都将赵之龙和那个管家,视作此案的关键。

第三百二十七章 “咏夜”诗谏

“诸位,还是别闹了……”

酒虽醇,然有些人是酒不醉他他自醉,一个人只要想醉,他就怎么都醒不过来,有的人却不是如此。

一人站起来说道:“大家今夜过后,还是各回各家,过太平日子吧,不要再组这个什么宣昆党了!”

“我可是从户部的朋友那儿听说,金陵省、江北省的规划都已定了,各州府官员大部都已上任,再闹下去,于事无补啊……”

“还是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吧!”

汤宾尹红着一张脸,笑骂他道:“你这个怂货,朝廷出了如此昏聩的政策,我们岂能郁郁居于此处?”

前应天知府赵同朋看汤宾尹一眼,也道:

“诸位,我有一言!”

“往日大家在南京为官,都是为了什么?”

很快,有人对答:“为名,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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