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令开始的签到生活 第48章

作者:滴水淹城

“陈先生,不过有一点你可能想不到,你以为老夫调他过去仅仅是为了东宁军么?你错了!”

说着老者就将原本摆在桌子上的密报,随手扔给了旁边的陈先生“你看看,这是松南府的密报,有些事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真是令人触目惊心!”

而接过密报之后沈先生则是快速的看了一遍,紧接着眉头就皱了起来。松南府的情况,即便是他也觉得想当麻烦。

“老大人,这……”

“这就是老夫为何执意要派他去的原因!”

深吸一口气,老者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原来的松南府知府就是个窝囊废,他自己倒是清高,不贪,不占,不抢,可就是谁也不敢得罪,根本不管民生疾苦!”

“你看看这密报上的内容,他一个知府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治下的百姓,就这样生生被人殴打致死,却对此不仅完全不闻不问,甚至每天依旧舞文弄墨,卖弄风骚,连个屁都没放一个!”

“哼!”重重的冷哼一声,老者一巴掌再度拍在桌子上,直接将面前的桌子拍的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这样的人,朝廷要他何用,百姓要他何用!等调令一道,就让这个沈恒之直接带着罢免他的文书过去。你告诉那小子,不用给这位前任的知府任何面子!”

“还有,让让沈恒之那小子替老夫带句话,告诉松南府的那个混蛋,让他滚回老家种田去,朝廷不养废物,就说是老夫说的!”

“是,大人!”

“呼!”说完这些,老者似乎将心头的火气全部撒完,整个人也舒坦了许多。

“陈先生,老夫也看出来了,沈恒之这小子不仅软硬不吃,而且也不是个肯出亏的主,把他派到松南府,老夫可放心的很!”

“老大人说的是!”点了点头,陈先生对此也表示颇为赞同。眼下这个情况,派他去最合适不过了。

“哎,陈先生,你说如果他把松南府的事情也漂亮了该怎么赏他呢!”

“对了,只要这小子能把松南府给老夫理顺了,老夫,老夫就不干涉他跟我那宝贝孙女往来!”

“等等,老大人,你是认真的么?”一听这话,陈先生眼睛都瞪大了。那位大小姐什么脾气,您自己是不知道呢还是在装糊涂,那是一般人敢娶的么?

上一次的联姻,那还是强行拉的媒,你以为人家愿意啊。听说那边的大公子得知他们这边退婚后,直接在家放了三天的鞭炮庆祝,咱家大小姐的威慑力可见一斑。

现在这位老大人又把目标对准了沈钰,这可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老大人是看上人家了。难怪要提拔的这么快,合着是要当孙女婿的培养,你问过人家愿不愿意么。

老大人,咱就算坑人能不能换一个人坑,万一再把人给坑跑了,以后就没这么好用的人了!

“还有,松南府可不比三水县,那可是要凶险的多!”稍微想了想后,老者这才说道“把松南府的所有影卫都交给他调度,多少也能帮上一些忙!”

“影卫?老大人,影卫乃是总督府直属密探,直接代表着总督府的态度,这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老夫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这小子是老夫罩着的!”

“老大人!”说到这里,陈先生也有些急了。沈钰这小子冲动也就罢了,怎么您老也这么冲动呢。

“老大人,您可能不了解他,沈钰这个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愣起来就不管不顾,我是担心他太过年轻气盛。影卫若是交到他手里,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年轻人当然要气盛,要的就是他的年轻气盛,不畏一切!要是跟那些老学究一样,事事考虑利弊得失,那还松南府还清理个屁!”

“你这么说,那这个人老夫还选对了!”

说到这里,老者直接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你帮我告诉那小子,捅了再大的事情也有老夫替他兜着,让他放手去干!”

“老夫还就不信了,治不了松南府的这群王八蛋!”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说的

“大人,再往前走应该就快到松南府了!”

这一次前往松南府,沈钰只带了何隐山一人,至于陆泽和周原则是被他留在了三水县。

更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沈钰一口气推荐了陆泽和周原两人为县令和县尉,关键是这么扯的推荐,竟然还被应允了。

陆泽以前不过是个捕头,跟在这位县令大人身边大半年,就从捕头直接升至了八品县令,这升官速度让无数人为之眼热。

一直跟在这位县令大人身边的捕头周原,则是从原来小破地方的捕头,直接成为了三水县这样的大县县尉,绝对可以称之为草根逆袭。

不过想想,人家连总督府的玉牌令剑都能搞到手,这能是一般人么。上面有人关照,而且是直通总督府,这么硬的关系,别人就只有干瞪眼的份。

如此,各家也都恨不得把自家弟子都安排在这位县令身边。奈何,他们在该做选择的时候作壁上观的,甭说要安排自家子弟了,事后差点没让这位县令给折腾死。

依照这位县令大人的脾气,没大规模的报复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所以再怎么折腾他们,他们也得受着,偏偏还得感恩戴德。

想想这段时间大把大把的钱都撒下去,好处都分给了那些泥腿子,心疼啊!

终于,朝廷的调令到了,这位爷也终于走了,整个三水县的各大势力都差点喜极而泣。就剩下陆泽和周原两个人,那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偏偏这位爷又说了,要与陆泽时常通信往来,还会经常性的派人回来看一看。要是有半点不满意,立刻就杀回来跟他们谈心。

不要以为他说的就是些威胁的话,知道这位县令脾气的都清楚,他说话向来都是说到做到。这等于在他们所有人头上,都悬上了一把刀。

你说你都调走了,还不让人安生一点。所有来为他送行的人,表面上笑嘻嘻,暗地里都是咬牙切齿。

不过他们也都清楚,只要这位爷不半路陨落,将来的前途将无限光明。人家只会爬得越来高,他们能怎么办,只能是乖乖受着。

“大人,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似乎是闷闷不乐!”

带着何隐山,两人一路奔袭至松南府。跟随他一路而来的何隐山,就感觉这位大人一路之上眉头紧缩,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要知道朝廷的调令下来,那可是直接从八品三水县县令,升为了六品松南府知府,如此可怕的升官速度,直接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这年头升官还有不高兴的?

“没什么,只是略有些感叹罢了。我知道这是个坑,可没想到能这么坑,这松南府就是大火坑!”

手里拿着关于松南府的情报,沈钰一脸的无奈。原以为去了得防备东宁军,但现在看来,人家让他应付不仅是东宁军,还有松松南府的大小势力。

陈先生说的很对,这松南府真不是一般的人杰地灵。有一个侯爷,两个伯爷,还陆续出了一位侍郎,两位巡抚,好几位知府。

这些人哪一个是好惹的,这些人背后的家族更是根深蒂固。要是家风好还罢了,稍微家风有一点歪,就不知道得祸祸多少百姓。

再想想陈先生让他给前任知府带的话就知道,这位前任知府在任上是什么德性,估计八成是对一切都放任不管。这么多年下来,真不知道那里被祸祸成什么样子了。

这官位虽好,但却不是一般的烫手!

“你们这些泥腿子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家的地你们也敢不种,给我打!”

远远的,两人似乎听到了有人怒骂的声音,随后快马向这边赶了过来。那边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围着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施暴,直到打的他们头破血流苦苦求饶才住手。

“我告诉你们,这地你们种也得种,不种也得种。你们要实在不想种,也没有关系,但租子得一文不少的给我交上来,听清楚没有!”

冷眼扫过所有人,那嚣张跋扈的模样,看的何隐山这样的人都差点拔剑。不过,沈钰一下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

不解决问题根本,单纯只是为了出一时之气,最后被报复的还是这些百姓。所以要么不动手,动手就得一劳永逸!

不过更让沈钰震惊的是周围的诸多百姓,都只是淡淡的看了这边一眼,然后就不再关注。显然,对于眼前的一幕,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是麻木了。

“这位老人家,这是怎么了?”走上前,沈钰在一位稍为年长的老人身边轻声问道“怎么还有人逼别人种地的?”

“这位少爷,你是外面来的吧!”在听到沈钰的问话后,老人显得很谦卑。毕竟沈钰那一身锦衣,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穿得起的,至少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那是镇安伯家的家丁,不是大家不愿意种,实在是镇安伯家要九成的租子。而且他们家收租,是用丰年定的标准。若是种了地,不管收成怎么样,该交的租子一文都不能少!”

“一般的年份,种了他们家的地,最后都得倒贴进去。即便是丰年,剩下的那一点怎么能养活一大家子人!”

“九成?他们家穷疯了吧!”九成的租子,最后能不能把种粮挣出来都不一定。要是这么干,那这些租户前一天交了租粮,第二天那就得靠乞讨度日。

而且还不管收成如何,都按丰年来收租。这已经不是在收租了,这是在赤裸裸的明抢!

“这位少爷,你也看到了,大家不种,他们就逼我们种,还不让我们种自己的地!”许是许久没有跟人说话发泄心头的苦闷了,所以老大爷不由多说了两句。

“若是最后没有吃食最后大家就只能卖地,这些地其实还是落入到他们手里,我们这些穷棒棒最终还得种他们的地。这世道,唉!”

“大人,这……”在传闻中,松南府可是富裕繁华,在南华域也是一等一的好地方,为何他们入眼之处比之三水县都还不如。所见所闻,触目惊心。

在周围这些百姓的眼中,好似看不出半点神采。就好像他们活着,仅仅就只是为了活着,没有希望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挣扎。

这一幕,也让沈钰感觉肩头有些沉甸甸的。这松南府的骨头,可不好啃呐。

“大爷,衙门那边不管么?”

“管?拿什么管?那可是镇安伯的,有哪个敢管?哪个能管!不去告官也就罢了,若是告了,最后还得倒赔人家。多少人家因此家破人亡,衙门又怎么会给我们这些苦哈哈做主?”

“大爷,你放心。从今天开始,衙门就专门为你们这些人做主,我说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是白身

“江兴城不愧是南华域有名的大城,果然富庶繁华!”

走在街道上,沈钰不由感叹。松南府的江兴城即便是在整个南华域,也是数得上的大城。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人流如织,车马粼粼,繁华喧嚣扑面而来。

街面上叫卖声不绝于耳,杂货小吃随处可见,举目望去到处都是高高飘起的商铺旗帜。更是有阵阵百姓自杂耍艺人处传来的叫好声。

河流穿过长兴城,小桥流水,其上上面千帆争流,商船络绎不绝,让人如同置身于一副波澜壮阔的图画之中,其富庶兴盛可见一斑。

只是,在街角处弯腰乞讨的乞儿,却也比他之前见的要多的多。哪怕是最开始的百安县这等比较偏的地方,也不见有如此多的乞丐在。

沈钰心里很清楚,若非实在活不下去,又有哪个甘愿抛弃尊严沦为乞儿。江兴城的富庶之下,隐藏的是大批百姓的困苦艰辛。

“大人,府衙外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顺着城内的大路,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府衙附近。只是此刻的府衙外围了许多的百姓,不少人都在纷纷议论着什么。而且看那个样子,似乎摇头叹息者居多。

“走,过去看看!”穿过人群,沈钰也看到了府衙内的情况。此时大堂之上松南府知府卓玉堂端坐其上,另有两人站在堂下,应该是在审案。

“啪!”一道惊堂木的声音响起,“顾茂,何秀才说你今早趁他离开之时闯入他家,玷污了他娘子的清白。何家娘子羞愤之下,跳井而亡!关于何秀才的状告,你可认罪?”

“大人,何秀才的话完全是一派胡言!”堂下的顾茂此时显得极为嚣张,一点也不见有丝毫的紧张的情绪,似乎比堂上的知府还要牛气的多。

“大人,我跟何家小娘子一见如故情投意合,我们是郎情妾意,是那何家小娘子自己投怀送抱,何来玷污清白之说?”

“你,你,畜牲!”此刻的何秀才目眦俱裂,一下就扑了上去“你不仅害了我家娘子的性命,如今还要坏了她身后的名声,我跟你拼了!”

“找死!”冷哼一声,顾茂直接上去就是一脚。刚扑上前去的何秀才,被顾茂这一脚直接踹倒,连滚了好几下才停下。

挣扎着爬起来,此时何秀才的嘴角处渗出了血丝,显然被这一脚踢的不轻。可他依旧不依不饶,想要再度扑上去。

“肃静!”一拍惊堂木,堂上的卓玉堂显然被这一幕气的不轻,直接冷喝一声“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都给本官住手!”

“大人,你要给学生做主啊!”

“大人!”不屑的看了何秀才一眼,顾茂紧接着大声说道“那何家小娘子之前可是告诉我说,何秀才已经给她写了休书,换句话说,他们之间再无瓜葛。”

“所以我们之间就算再怎么样,那也是自然合情合理。至于何家小娘子为何会跳井自尽,我估计呀,许是这何中全这个穷秀才为了脸面逼迫的!”

说到这里,顾茂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何秀才这个人最要脸面,这一点人尽皆知。何家小娘子跟我好了,他自然是不高兴。所以八成就是在他的逼迫下,何家小娘子才跳了井!”

“知府大人,案子已经很明朗了。人,是他何秀才杀的!”

“你,你,一派胡言!”这时候,何秀才已经气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我跟我家娘子素来恩爱,我何时给她写过休书?污蔑,你是污蔑!”

“你说没写就没写,我说写了!”

“肃静,都给本官肃静!”一拍惊堂木,卓玉堂面无表情的说道“何秀才,你说你未曾写过休书,你可有证据?”

“这,这东西何来证据?又何需证明!我家娘子乃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家的,我又岂会休了她?”

“何秀才,仅凭你一面之词并不足信,何况,无论原因为何,你家娘子确实是自杀!”

摇了摇头,卓玉堂随后说道“前因后果本官已经知晓,这何家娘子系为自杀,与他人无关!”

“所以本官宣判,顾茂逼死何家娘子一案证据不足,所以顾茂无罪释放。何秀才,你家娘子之事,本官虽深表哀痛,但却爱莫能助!”

“什么?”听到这样近乎荒唐的宣判,何秀才满脸的震惊,随后便是怒火上涌“大人,你不能因为他是顾侍郎家的管家就这么罔顾国法,学生不服!”

“够了,本官已经宣判,何秀才可千万不要自误!”

“你,你这个狗官!卓玉堂,你身为知府却与这些人沆瀣一气,欺压百姓。你这样的贪官污吏,枉为读书人。终有一天,你会……”

“放肆!”似乎被戳到了心窝子上,此时的卓玉堂显得有些暴躁,脸色更是难看的溢于言表。

“本官行得正坐的直,这些年来何曾贪过一文钱。大堂之上,你竟敢污蔑本官,何秀才,你该当何罪?”

“污蔑?哈哈哈!真是笑话,你自己去打听打听,我说的话是污蔑么?你知道那些百姓是怎么称呼你的,叫你哈巴狗,那些权贵的狗!”

到了这个地步,何中全似乎已经完全放弃,整个人显得极为癫狂。这一刻,身为读书人的最后一点矜持全部都被放下。现在的他,就想放肆一把,哪怕是死,也比这么憋屈来的痛快。

案子这么明显,这狗官还在装糊涂,你当百姓都傻么,任你们糊弄!

“何秀才,你大胆!”

“今天我就大胆了,卓玉堂,你是未曾贪过一文钱,但你不过是尸位素餐而已。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可曾为百姓做过一件事情!”

“身为一方知府只知舞文弄墨,假装清高。见了普通百姓就高高在上,自持身份。见了高官权贵就摇尾乞怜,卑躬屈膝。你这样的人,也配当读书人?也配当朝廷命官?”

“你,你!”指着何秀才,知府卓玉堂想要说什么却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一气之下将桌案上的令签全部摔了下来。

“来人,给本官打,给本官重重的打!”

这位知府大人如此模样,衙役自然不敢怠慢,直接将何秀才拖到一旁,重重的板子即将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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