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滴水淹城
“对了，还没有问，你跟犬子是什么关系？你们……”
“我，我……”被一连串的问题问有些猝不及防，尤其是最后一个，更是让她一下羞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回答。
“姑娘！”见温含初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作为过来人的冷寒夜就已经猜的差不多了。这也不用再问，八九不离十了。
这小王八犊子，难道真的要生米煮成熟饭后才让当爹的知道么！
“姑娘，你来帮我劝劝他，我们的话他都不听，你的话他应该多少能听得进去。”
“你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么，不然的话，他身上的罪永远都洗不清！”
“这，我……”在冷寒夜期盼的目光，温含初鼓起勇气走上前。
此时的冷士申一直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更是想要疯狂的逃离。就算是有个蚂蚁窝，他都恨不得钻进去。只不过，他现在无路可去。
“冷公子，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应该知道若是不把凶手找出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遇害。”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好不好？”
“我说了是我做的，你们杀了我，啰嗦那么多做什么！”抬起头，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冷士申始终不肯松口。
只不过在面对温含初的时候躲躲闪闪，目光中多有几分心虚。
“既然你不肯说，那不如让我猜一猜。”
走上前，沈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而后指着旁边的温含初轻声说道“能让你舍命都要维护的，一定是你最重要的人，是她做的对不对？”
“不是她，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沈大人，我尊重你，但请你不要污蔑好人。”
“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是我做的，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为什么你不信！”
这一刻的冷士申明显有些心绪不宁，甚至有些急躁。越是如此，也越让沈钰肯定他所维护的人就在这里。
既然不是温含初，那就只剩下旁边这两个了。
目光流转在了冷寒夜夫妇身上，沈钰从冷士申眼中看到了慌乱。可在这两人身上似乎并无不妥，不然早在自己一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眉头微微一皱，沈钰试探的说道“既然不是爱人，那就是亲人，或者生死兄弟之类的了。”
“既如此，那会不会是冷寒夜冷大人做的呢？”
说话间，沈钰的目光就看向了旁边的冷寒夜，看的他一阵慌乱。不过他自认为行的正坐的直，也是理直气壮。
只不过，这时候的冷士申却是稍有些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隐去。
“沈大人，我爹是个好官，他虽然迂腐了些，脾气坏了些，但绝不会做伤害百姓的事情。”
“你不用再猜了，我都说了是我做的。沈大人，你的判断是错的，就是我做的，我也没有想要维护谁，也没有想隐瞒什么。”
说到这里，冷士申恶狠狠地看向他父亲的方向“我只是恨他而已，恨他把我圈养，恨他不给我留一点自由的空间。”
“这些年这些怨气憋在我心里许久了，直到失手杀人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杀人能让我的心情变好。”
“所以，我开始一个个的猎杀，而且还要当着他们的亲人杀。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安宁！”
冷士申的话，配合他现在的表情，当真好似那些杀人上瘾的变态一样。就好像这样，能给他们带来别样的快感。
即便是冷寒夜，这时候也有些动摇，他儿子现在的表情让人感到陌生，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逆子，你究竟要做什么？”
“冷寒夜，对不起，没有活成你想要的模样，我该死，这一点我知道。我要是你，就趁早再要一个！”
“动手吧，杀了我！”
“你！”恨铁不成钢之下，冷寒夜举起自己的手准备再度重重打下去，却被沈钰再一次的一把拦住。
而且沈钰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大对，好似要将人看穿看透，要看的人浑身发毛一样。
“冷大人，原来是你啊！”
“啥？我？沈大人，你确定？”
第710章 我还有的救么
“怎么还到我这里来了？我找谁说理去！”
转了一圈，谁能想到沈钰最后把矛头对准了自己，这让冷寒夜顿时感觉很不对劲。他有没有做过，他自己还不知道么。
谁不知道他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真正的正人君子，怎么会干那样的事情。
不对啊，眼前这个沈钰是真的么，会不会是个连环套。
下一刻，沈钰直接上前，冷寒夜下意识的想要反抗。说不定他猜的是对的，眼前的沈钰就是冒充的。
不过这个念头刚浮现没多久，就直接被踩灭了。无他，实在是差距太大，大到让人绝望。
自己平日里自诩大小也算是个高手，若是放到江湖上的话怎么着那也是个人物。
可是这边沈钰向他走来，他刚想要反抗，一股可怕的恐怖气势就已经将他笼罩。
如三山五岳压倒在肩头，如四海之水浸溺全身，别说是动了，仿佛连呼吸都在这一刻窒息停住。
“跟他没关系，不是他！”见沈钰似乎想要对自己的父亲动手，冷士申慌忙间拦在了沈钰面前。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螳臂当车，后面那个不靠谱的爹更是让他平日里恨得牙痒痒。
可是真当生死面临的时候，当自己这个父亲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还是选择站在了自己的父亲前面。
“你的反应告诉我就是他，而且我似乎知道为什么了！”目光看向了对方身后的冷寒夜，沈钰脸色稍稍一变。
在自己的气势碾压下，在生死危机的刺激下，这时候的冷寒夜身上似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诡异的红色，那是仿佛被炙热的火焰烤炙的模样，就好像是一只蒸熟了的大虾。
“冷大人，你很不对劲！”
“我哪里不对劲，我好得很！”抬起头，冷寒夜的眼睛都因为充血而变得血红，从内而外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狂躁气息。
就好像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凶恶的猛兽。
“不对，不对，为何自己会有一种渴望鲜血的感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申儿，申儿，你给我回来！”手向前想要将拦在自己身前的冷士申拨开，真正体会到沈钰的可怕，才会明白那是怎么样的恐怖。
刚刚只是一瞬间就让人失去反抗能力，乃至是好像窒息，仿佛天旋地转，连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自己的儿子拦在了沈钰的身前，还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可冷寒夜不知道的是，让他天旋地转，意识模糊的并不是沈钰，而是他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冷寒夜突然觉得有些热，就好像心头有一把火再烧，烧的越来越旺。
到最后，仿佛感觉熊熊烈火已经将他全身都灼烧，仿佛要将他焚烧成粉末一样。
他们冷家的绝学明明是寒属性的功法，为何会感觉从内而外的炙热，这难道是沈钰的手笔。
“老爷，老爷！”旁边自家夫君的模样，让冷夫人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夫君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看了一眼，竟然就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明明是生活在一起的夫妻，现在却显得这么陌生而恐怖。
“父亲，父亲！”冷寒夜如今的模样，令冷士申一阵心悸，立刻双手按在他的身上。
一股股寒气涌向对方身体，企图压制住他体内不断喷涌而出的火焰。可是这点冷气，仿佛永远也无法止住那自身体内部灼烧而起的熊熊火焰。
“申儿，你父亲究竟是怎么了？夫君，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从十几天前他就已经是这个模样，唯有鲜血能让他冷静下来。”
“等他杀人之后冷静下来，便会忘记做过的一切，根本不会有任何记忆在！”
“这么说，真的是夫君他……”原本刚刚沈钰说是自家夫君的时候，她还满心的不信，甚至以为沈钰这是在乱咬。
可哪想到小丑竟然是自己，好不容易自己的儿子洗脱了嫌疑，可现在自己的夫君却成了凶手，一时间冷夫人悲从心来，眼泪霎时间开始往下流。
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面对这样的情况可怎么会般。
突然间，自冷寒夜体内好似有什么力量要喷薄欲出，一下挣脱了冷士申的束缚，甚至将他远远的抛飞了出去。
嗜血的眼神看向正在嘤嘤哭着的冷夫人，仿佛在看一道诱惑人得美味。
正当他准备下手的时候，旁边的沈钰直接把他摁在了那里，强行压制住了那喷薄欲出的能量。
在沈钰的控制下，那股能量仿佛遇到天敌般飞速的后退，直至最后再度隐匿了起来。
等力量退却之后，冷寒夜睁开了迷茫的眼睛，他只感觉浑身大汗淋漓。
而且仿佛心里有什么声音在让他快跑，让他远离沈钰，那似乎是生物本能的声音。
“是我，真的是我！”回想起刚刚的一切，冷寒夜有些不敢置信的举起自己的手。刚刚那一刻，自己竟然想要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那对鲜血的渴望，压制住了他的人性，甚至压制住了他对家人对妻子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似乎变成了一个怪物！
“是老夫的错，真的是老夫的错！”闭上眼睛，冷寒夜很不想相信这一切，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却又由不得他不信。
“申儿，你怎么早不说，老夫又岂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我要是说了你会怎么做，你的臭脾气我很清楚！”
“你！”冷寒夜一时语噎，知父莫若子，以自己的脾气知道了自己会变成这副模样，怎么可能会苟活。
就拿现在的他来说，其实他已经萌生死志。
难怪申儿什么都不肯说，打死都不愿吐露半句，他是在保护自己这个变成怪物的父亲。
不是他对不起自己，是自己对不起他，自己这个父亲做的着实失败！
“沈大人，我父亲他还有的救么？”
旁边儿子的话落之后，冷寒夜急忙看向沈钰。这话其实也是他自己想问的，我这还有的救么？
“我已经暂时帮他压制住了！”收回自己的力量，沈钰仔细看了看冷寒夜，半晌后才收回去了目光。
“这是潜藏在你们血脉中的力量，这股力量被激活了，所以这才激发了他嗜血的本能，你们冷家的人血脉有问题！”
正因为这股力量不是精神上的，而是血脉中的，平时潜藏于血脉之中不爆发根本难以发现，也难怪自己没有察觉到。
“是灵气暴增，暴增的灵气激活了你们的血脉！”
抬头看了看天空，灵气依旧在倾泄而下，世间的灵气还在提高着，如今已经浓郁到了一定程度。
冷家潜藏在血脉之中的力量，灵气暴增让他们的血脉被激活了。
若是抗的过去还好，这股力量加持下势必会实力大增，可若是抗不过去恐怕就会变成最嗜血的凶兽。
“不对，你是冷家人，你如此，你们冷家上下应该也都是如此。”
“冷家乃是大家族，上上下下上千人。以你的实力尚不能完全压制住这被激活的血脉，那实力远不如你的冷家族人呢？”
“万一冷家的血脉都被激活，而且压制不住这股嗜血的本能，冷家所在的城池，怕是将寸草不生！”
第711章 你自己信么？
“沈大人，这应城一片祥和，并无不妥！”
有了猜测之后，沈钰就在冷寒夜的领路下直接来到了冷家所在的应城。
看到应城一片祥和，城内百姓并没有丝毫慌张之色，街道上一如往常一般热闹繁华，冷寒夜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大人的猜测是错的，应城没有事，那就证明冷家还没有事，起码还没有大事。
不然若冷家的子弟真如自己那般不受控制，在嗜血的本能下杀人，那应城早就人心惶惶了。
“去冷家看一下！”
“沈大人请随我来！”刚向沈钰指了指方向，可随后还没等冷寒夜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沈钰带着一同破开空间，瞬间来到了冷家所在。
沈钰的超强感知笼罩全城，到了这里冷家所在也就不需要别人给他指路了。
“什么人？”
当发现突然出现的两人时，冷家的人先是一愣，而后随着一声呐喊，无数高手往这边赶来。
只不过刚准备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认出了冷寒夜“别动手，二爷，是二爷！”
“快去禀报家主，二爷他回来了！”
“二爷，您回家了？”有认识冷寒夜的护卫走上前施礼，一边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不怪他们不认识，实在是这位二爷好几年都不回家一次，回来一次也是扎一头就匆匆离开。
连冷家自家人认识他的都不多，他们这些护卫就更别提了，见过面的都少。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二爷直接出现在家里，你回家都不走大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