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十四橋明月夜
但是,她的內心亂如麻。
這位大人,終於展露了作為上司的基本特性,對下屬潛規則,這樣的事情,在鎮天閣各支軍隊裡面都存在,男上司對女下屬潛規則,她見得多了,每次都讓她恨得牙癢癢的,但從來沒有人對她有過這方面的想法,關鍵是她離男人審美差得太遠了。
所以,在軍營這男性天堂裡,也唯有她這樣的女人,才能走得下去。
可是,今天,她遭遇了平生第一次職場潛規則。
如果是別人,她不將他的蛋黃捏碎她就不叫狂狼。
可是,面對的是他!
是這個她越來越感覺神奇的男人!
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雖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這話兒入耳之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她不敢就這幸福感多作停留,因為她知道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太不真實了。
所以,她跑了,她希望能讓自己冷靜些,也讓他冷靜些……
可是,站在熟悉的崗位上,面對熟悉的大軍,她心中卻一直靜不下來。
她親眼看到他跟那個侍妾進了船艙,她的心思也跟著走了很遠很遠。
他和那個扶扶,才是應該玩那不成名堂之事的人。
你個小混蛋,有點可惡了。
你就知道肆無忌憚地亂撩,你也不想想,我如果答應你了,你怎麼弄啊?
你除了亂我的心之外,還能做啥?
林小蘇進了船艙,扶扶直接撲將上來,咬他的耳朵讓他摸摸第七根靈尾,林小蘇如她所願,檢查了一遍,第七根靈尾已經完全成型。
扶扶興致完全調動了起來:“蘇哥哥,你說有可能還生出第八根嗎?”
“理論上完全可能!”
扶扶道:“那你細細地找找,看有沒有第八根生成的跡象。”
“這個……可以有!”林小蘇認真地找了。
從後面找到了前面,對一個突起認真檢查了好久……
終於艱難地排除掉,那應該不是第八根靈尾的徵兆,因為位置不對。
然後,他閉關了。
扶扶躺在床上,身子隔會兒顫一顫……
林小蘇這次閉關,主攻次神煉化。
而這一夜,知州府,宋呱n坐在最高的閣樓之上,眼望蒼穹,他的身後,是知州府的師爺,師爺後背,有一塊明顯的汗漬。
“大人,刑部尚書宋大人,也是你之本家,你們真的沒有半分交情?”
宋呱n輕輕搖頭:“官場之上,立場站位,何來本家?”
“這位宋大人,還真是好命啊,眼看就要下去了,莫名其妙撞上京城心閣那檔子事,現在竟然成了陛下面前的紅人。”師爺道:“此番下江南,是他任刑部尚書以來,首次下到地方吧?難道……難道陛下真有肅清官場之想法?”
“陛下自然會有這種想法,但是,想真正實施,又談何容易,大荒官場二品以上七百餘人,除了三五人之外,誰不向監國太子效忠?若以此為依據,打著肅清太子餘黨的旗號,清剿官場,那大荒官場何人能夠倖免?是故,陛下必定不敢如此作為,若要清理官場,必須是另擇名目,各個擊破。”
師爺道:“正因如此,此番刑部尚書下江南,就須高度警覺,他們一定是想從這批心閣長老口中,套出大人之罪證。”
宋呱n長長一聲嘆息:“當日救下這一百二十七人,本州還稍有安慰,現在才突然發覺,本官這步棋……是自陷泥潭也!早知今日,當初任由他將這一百餘人盡數殺幹除盡,還省事得多。”
“若是大人任由這一百餘人盡數身死,而不作出一些態度的話,向那邊怕是也無法交待。”師爺道:“老朽越來越覺得,此子兵圍湖心月島,其實是一策陽帧!�
“策略?陽郑俊彼芜蒼眼睛霍然睜大。
師爺道:“是的,此子雖然出道時間不長,但是,縱觀他出道以來的每一步,都堪稱經典,包括朝堂為官,包括下江南用兵,每一步都彰顯兵道思維,老朽真的懷疑,此番他兵圍湖心島,劍指的是大人!”
宋呱n眼睛慢慢閉上……
他在覆盤……
他心中一個念頭跟師爺慢慢合拍。
林小蘇針對湖州心閣用兵,越來越像是一策陽帧�
湖州心閣跟其他宗門不同,其他宗門是身在深山,遠離官府,圍也就圍了,殲也就殲了,當這個宗門大勢已去之時,他這個知州即便跟這宗門有再深的交情,也犯不著解救這宗門。
而湖州心閣卻不同。
它就在寧城。
跟知州府半湖之隔。
有任何動靜,知州不可能不知道。
你若是任由林小蘇將這座閣直接給端了,你在心門那邊是沒辦法交待的。
哪怕是表現個態度,體現你盡力了,也好過不聞不問。
然而,林小蘇大概就在等著知州來出這個面。
知州出面,以“生死無小事,辦事須謹慎”這條放諸四海皆準的聖賢之言,作為憑據,為湖州高層長老忠痪生機,正中林小蘇之下懷。
他將這一百多個長老廢掉修為,交到知州手中。
看起來,這是給了知州一個討好心門的機會……
畢竟這一百多條性命,知州可以隨時交給心門,以補“未能防護心閣”之過,從而取得心門之諒解。
但是,隨著刑部一條訊息傳來,這一百多人成為燙手山芋。
刑部尚書即將親自下江南,親自審訊這一百多人。
這完全超出了常規。
宋呱n敢讓刑部審訊這些人嗎?
尤其是刑部尚書跟他一向政見不和。
更有一重,朝堂那邊風向不對。
陛下有著殺雞嚇猴的強烈意願。
一個搞不好,這一百多人的口供,會給他這位知州帶來巨大的麻煩。
所以,他才有點後悔,救這一百多人,是不是自陷泥潭。
所以,他才對刑部尚書下江南的訊息,如此徹夜難眠。
“當前之計,你意若何?”良久,宋呱n眼睛睜開,盯著師爺。
師爺道:“當前之策,有兩策,其一,派人偽裝成蘇偈窒碌膹執希J入監獄之中,將此一百餘人,盡數滅口!”
宋呱n眼睛大亮。
殺人滅口,刑部下來也就無人提審。
解了刑部審訊的麻煩。
其次,偽裝成張滔殺人,也將這個蘇賻нM去,陛下要追究責任,也只能追究蘇林之責。
一舉兩得,絕妙之策也。
然而,一個念頭從心底泛起,如同一股冷流,澆滅了他滿腔的熱情,宋呱n緩緩搖頭:“此策雖然是面對朝堂的妙策,但是,如何面對心門?”
心門那邊是真正的神通廣大。
你假冒張滔殺人,朝堂那邊或許分不清真假,但是,心門那邊豈有查不出來的?
心門是專門玩這個的。
他如果知道是你知州府策劃了這起殺人案,將他門下一百多人就這樣殺了,他們饒得了你?
師爺長長嘆口氣:“老朽也知道有這層隱患,是故,僅將其當成兩策中的一策,還有第二策,穩妥得多。”
“道來!”
“立即與心門聯絡,讓他們派出高手,夜劫知州大牢!”
宋呱n緩緩點頭:“由他們劫之,不由我等送還,進可攻,退可守,妙哉!速辦!”
“是!”師爺一退而出,下一步,他融入黑暗之中……
清晨,林小蘇從閉關中退出。
這一退出,他的元神閃電般地掠過識海,檢測了一夜閉關的成果。
這一檢測,他有點小驚喜,也有點小失望。
失望的是,一夜閉關,夜君的那條影子碎片,全部煉化吸收,他的次神造詣上升幅度並不明顯,區區37級!
也就是說,煉化雷震天的次神,他連升三級。
但煉化夜君的次神,他只升半級。
差距有點太大了。
是什麼原因呢?
林小蘇找到了。
不是說雷震天的次神造詣遠遠強過夜君,而是平臺變了。
他煉化雷震天次神之時,本體次神修為不過33級,雷震天是悟規高手,標準的四耳左執,次神造詣驚世駭俗,達到38級,他是一個瘦小的螞蟻,硬生生吞了一頭大象,所以,他胖得很明顯。
而吞39級次神造詣的夜君,他的本體已經不是瘦小的螞蟻了,即便依然是螞蟻,這隻螞蟻也胖得很,於是,再加入同樣的能量,胖得就並不明顯。
這次神修行啊,怎麼說呢?
有點象是一個漏斗。
水面在底部的時候,升得快,等到了高層的時候,水面擴充套件了,升得就慢。
原本想著吞幾個次神修為高手的次神,一路幹到四十級以上,也好好嘗試下次神高手真正值得期待的神通,但現在看來,這心願是落空了,雖然離40級只剩下三級,但是,想真的達到,還差得很遠,估計不是十個八個悟規級別的高手能夠湊上去的。
這如果是小失望,小驚喜就是,他透過夜君影子的煉化,捕捉著這影子執行的基本規律,他隱約感覺,將次神開發出一個分身,並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他眼前做不到,還是因為次神造詣本身存在差距,等他到達夜君目前層級39級,興許也可以如夜君那樣,分離這一條身外化身。
林小蘇慢慢起身,目光投向床上,立刻被床上的活色生香吸引。
扶扶這丫頭,在他面前是越來越放得開了。
昨天為了給他提供方便,丫頭將衣服脫了一半,然後在床上顫了半天,就這樣睡著了,該露的地兒,全都露著。
林小蘇有心想去試試手感,但是,又有點擔心自己再受折磨,正猶豫間,扶扶眼睛睜開了,突然一聲尖叫……
“怎麼了?”
林小蘇一步到了她的床前。
“蘇哥哥,你摸摸……摸摸……”
林小蘇手指一點,這次目標非常明確,位置非常精準,我的天啊,她的尾巴根處,多了一個小小的突起,很小,但是,有著一股跟往日完全不同的氣機,如大地一般厚重。
“八尾地狐!你的第八尾……誕生了!”林小蘇道。
“蘇哥哥,昨晚還沒有的!”
“嗯,我非常肯定,昨晚沒有!”
“為什麼睡一覺突然就有了呢?”扶扶輕輕地喘:“是不是蘇哥哥摸得好?要不,你再摸摸,象昨天那樣前後左右地上手……說不定它很快就長大了,甚至第九根,也會很快就長出來?”
“……咳……也不用那麼急吧!”
扶扶嘴兒又翹起來了,不開心。
林小蘇將她抱起,貼著她的翹嘴兒親將下去,抹平:“小寶貝,今天有公事要辦!”
“嗯,我穿衣服!”扶扶還是識大體的,快速穿好衣服,
兩人從船艙出來。
天已經亮了。
但天空陰雲密佈,風吹過,隱有秋寒。
一場雨眼看就要來了。
林小蘇目光投向天空,狂狼的目光也剛好投向他,兩人目光一觸,狂狼如同觸電一般,眼神閃電般地移開。
林小蘇天道慧眼之下,她臉上的坑坑窪窪,這一刻有幾許微紅。
旁人是看不出來的,但他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