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采薇姑娘先走吧,我走不了了,得再等一會兒。”
“?”
元采薇轉過頭去,就見季憂一臉正人君子的模樣,卻一直用手臂緊緊壓著那塊白綢。
似是是明白了什麼,元采薇羞怯起身,雪白的玉足踩住藥池邊緣,便想從此橫跨而出。
可慌亂之間腳下不禁打滑,她沒能如願出去,反而身子忽地一下朝下摔去,千鈞一髮之際被季憂伸手扶住了臀兒。
“小心些,若真在身上磕出個青紫,可就真說不清了。”
“季公子是個登徒子……”
元采薇羞紅著臉默唸一聲,被他託著臀兒出了藥池,立刻撿起衣服匆匆離開,出門時差點摔趴在地上。
我的個老天,漂亮男孩子不保護好自己真的不能出門啊。
季憂目送她遠去,隨後便立刻入定靜心,一炷香後才撿起自己的內衫,從牆上一躍而出,回到了那方大藥池。
“元辰呢?”
“元辰走了好一會兒了。”
看著季憂眼神凝重地朝此處而來,白如龍忍不住開口:“季兄,出了什麼事?”
季憂嘆了口氣:“別提了,今天晚上吃了大虧了。”
“?”
班陽舒此時看著季憂,心說好傢伙,還得是我季師弟。
偷偷摸摸地跟人家丹宗之女一起共浴,還非得說自己吃了虧,要不怎麼說人家是悍匪呢。
他已經是融道境的修仙者了,耳目遠比白如龍更通達,早先便洞察到了一些事情,尤其是元辰走後更是讓他提高了注意。
方才雖然聽得不算真切,但卻也知道了些秘密。
“尤師兄,有些印堂發綠啊……”
許久之後,天色漸暗,季憂三人離池。
溫正心和裴如意也從藥池中出來,神色古怪地看了季憂一眼,然後誰都沒說話,返回了玉衡殿的後院。
尤不渝此時正在院中,與何靈秀、王越及方林超品茶,還在說著什麼山頂搖光殿所散發出的丹光多麼玄妙。
見到季憂等人,眼神不禁微冷,結果卻發現班陽舒等人正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
與此同時,元辰正跪在阿姐的竹樓裡,看著面若寒霜的阿姐,整個人都蜷縮成了鵪鶉。
元采薇環抱雙臂,臉上還帶著些微粉,手持藤條看著他:“說,季公子是不是你騙進我的藥池的?”
“是……”
“元辰,你是不是想把姐姐趕出丹宗?”
元辰立馬抬頭:“不是,我沒有。”
元采薇咬著牙:“那你為何要引一男子進姐姐的藥池?幸虧季公子是正人君子,不然姐姐還怎麼做人?”
說到這裡,她就覺得自己似乎還在那壯闊的懷中被硌著,耳朵尖紅透。
“我見阿姐似乎對姐夫也有情,便靈機一動了。”
“我……我何時對季公子有情?”
元辰忍不住抬起頭來:“在岐嶺時我叫他姐夫,阿姐總是翻白眼的,可我今日問阿姐,姐夫在哪兒,阿姐張口就說在玉衡殿後院丁字房。”
元采薇面頰一紅,揚起手作勢要打:“你還說!”
“從岐嶺迴天書院的路上,我很開心,以為天書院裡都是姐夫這樣的,但後來我發現錯了,姐夫這樣的只有一個,阿姐,你要想清楚的。”
“……”
元辰看著阿姐忽然愣住,心說阿姐啊阿姐,你果然被我說中了心思。
你別看人家小鑑主阿姐平日裡高高在上,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可人家極會和姐夫貼貼。
往後你總要和小鑑主阿姐爭大房和二房的,整天就知道在竹林裡畫姐夫一人七劍有什麼用,現在不出手黃花菜都涼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丹道外溢了!
洪爐……
從藥池返回袇房,白如龍脫靴上炕,而季憂則坐於床榻之上,眉心微皺。
七大仙宗各有天道聖器這件事他一早就知道了。
玄元仙府所持的是玄元珠,還有天書院所持的天書,以及顏書亦所持的靈鑑,再加上丹宗所持的洪爐。
季憂不確定在洞洞灟灟的虛霩中見到的是不是丹宗聖器。
但是……
它生鏽了。
看來人族的天道,當真是出了問題。
可是,我怎麼會看得到?
嘖,今天晚上看到的東西著實有些多了。
先看了人家光溜溜的聖器,又看到了人家光溜溜的女兒。
季憂隨後端坐於床上,重新嘗試神念飛天,隱隱約約之中再未見到那烘爐的任何蹤影,留下的只有修仙者都能看到的無垠遠天。
看來與天書院一樣,並非是任何地點都可以觀聖器的,元采薇的那方藥池算是與天書院悟道場類似的地方。
“果然,季兄往日在外都是吊兒郎當,但其實每晚都是在碧水湖雅園偷練。”
“?”
翌日一早,天書院弟子的晨食在玉衡殿進行。
昨日宴請時,尤不渝與何靈秀便吐露了今日便將離去的行程。
天書院前去靈劍山問道,本應該就是雷厲風行,上山揮劍後得勝歸來,讓天書院宗威大盛。
一直待在丹宗,說不定會讓外界覺得他們底氣不足。
不過丹宗掌教極其好客,安排了一場煉丹術,說是要讓天書院弟子一觀,像是要透過此事展現丹宗底蘊。
但元黎或許不知道,他的女兒昨夜為天書院某位弟子展示的更多。
“丹宗今日的氛圍,好像有些古怪。”
“是,弟子好像少了很多。”
“我來時看到好像有些弟子都在往山上去。”
“是不是因為昨夜搖光殿那抹玄妙的丹光?”
何靈秀與尤不渝同桌交談著,便見到一群丹宗弟子在相互交頭接耳,隨後就朝著殿外走去。
而此時,已經從後院出來的季憂一行人來到了玉衡殿進餐。
由於何靈秀先前便覺季憂氣魄每日都有極大的變化,今日不禁又細緻打量了一眼,眼神微愣。
這一次不只是季憂,感覺班陽舒、裴如意、溫正心,就連白如龍的氣魄都強了不少。
最關鍵的是,季憂皮膚好像也顯得細滑無比,真如白麵小生一般。
修仙者雖說崇尚的是仙道之上的大自由,但女修仙者對好看的男子仍舊會想要多看兩眼。
僅是一夜的功夫,這幾人做了些什麼?
眼看著何靈秀疑問的眼神,班陽舒等人故作鎮定,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們幾個現在都不能看尤不渝,不然總是會想起他可憐。
飯菜很快上桌,由丹宗弟子持勺為眾人分餐。
季憂只要了一碗乾飯,隨後便開始進食。
班陽舒則也像何靈秀一樣向著四周打量了一圈:“昨日好多弟子都在玉衡殿進進出出,今日倒是少了一些?”
溫正心點了點頭:“應該是去了山上,昨夜最高的搖光殿忽放丹光,我從幾個丹宗弟子那裡說,內宗有丹道外溢,致使半座丹山都是丹氣環繞,內宗弟子都去悟道了,外門弟子也去了藥池。”
“藥池?”
“嗯,藥池的作用,似乎與天書院悟道場相似。”
說到藥池,溫正心忍不住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季憂。
季憂此時也陷入了思索之中,心說看丹宗弟子的反應,丹道外溢這種事情應該並不常見。
這和他昨晚看到那座爐,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他不是丹宗弟子,雖說丹道與仙道都來自天道,但總歸是兩種不同的東西。
班陽舒看他凝重的表情,忍不住開口:“今日的菜式好像比昨天滋味更足了些,師弟不多嚐嚐?”
季憂回過神,一臉凝重地開口:“不了,簡單吃些米便是了,我怕我會被元辰迷暈又被送進藥池裡。”
班陽舒屏住呼吸,心說師弟這是真覺得自己昨晚吃虧了靠。
這種事,吃虧最大的你沒想過是尤不渝麼?
溫正心與裴如意在一旁似笑非笑,只有白如龍一臉懵逼,感覺和他們不在一個頻道一樣。
正在此時,用完了飯的尤不渝從幾人面前經過,側著斜目地看著他們:“這裡是丹宗,不是天書院外院,不要到處瞎逛,免得讓丹宗覺得我天書院沒有規矩,更不要給我丟人。”
“……”
隨後天書院一行人便隨丹宗弟子,去煉藥房,參觀他們煉藥的過程。
讓尤不渝失望的是,今日元采薇並未前來。
隨後,被安排煉藥的丹宗弟子開始展示方劑、取藥,投爐、並展示了玄丹玉手的妙用。
與外界猜測有所不同,丹宗的丹道玄妙,不在於什麼溫度、爐具抑或者藥材,重點是在於玄玉丹手之中。
就彷彿元辰當日在城外為難民灾螘r,以丹氣和丹光催化藥效一樣。
丹宗弟子在丹藥在煉製過程之中,會以玄玉丹手不斷操控著爐中藥性的發散,或釋放,或壓制。
即便只是兩味藥材,在丹手操控之下都會有千變萬化的效果。
或除藥性保留毒性,或除毒性保留藥性。
季憂在旁看了許久,心說丹宗掌教怪不得要為他們展示這個,這是要告知天書院,他們丹宗不可取代的特性。
就在此時,只聽得咣噹一聲。
一人之高的銅爐中傳來響聲,似是有什麼炸開。
緊接著,那位煉丹的弟子就渾身一顫,雙手的玉色也開始褪去。
“失敗了?”
“那丹師有些心神不寧了……”
“看出來了,就像是悟道被雜念打斷一般。”
“師弟覺得是為什麼?”
“許是因為內宗的丹光吧。”
在此煉丹的丹師來自內院,名叫文彬,是一位外姓丹師,涼州文家子弟,丹術天賦極高,已入上五品。
而他之所以心神不寧,確實是和天書院弟子所猜測的一樣。
丹宗洪爐外溢丹道從昨夜戌時開始,持續至今,沒有人知道會何時結束。
而丹宗弟子之所以如此趨之若鶩,是因為這種事已經幾百年間都未曾發生了。
據說當年見過洪爐中丹道外溢的,現在幾乎都已經不在人世,錯過了這一次不知道此生還會不會有機會。
文彬本來就是外姓丹師,不免會多想一些。
但由他來為天書院展示煉丹術是昨日未時定下的,畢竟他在內院之中也算是成品率極高的丹師。
而丹道外溢位現在昨日戌時,與他是不是外姓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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