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嗯,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卓婉秋拱手道:“玄劍峰一脈弟子已全部撤出,但天劍峰一脈還有弟子並未聽令。”
顏書亦聽後並未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輕輕點頭,示意自己已然知曉。
自她掌了靈鑑之後,玄劍峰便成為了靈劍山的掌權一脈。
而曾經執掌道統幾百年的天劍峰自然是不服的。
此次遺蹟之中仙緣外溢,於他們而言就是機會,即便是折掉一些弟子,該去奪的也要去奪。
這或許也是其他仙宗明知山中有鬼,但仍要弟子前去赴死的原因。
因為據說那山裡的仙緣,簡直比飛昇時的天地共鳴更加浩瀚。
顏書亦把弟子撤出是有些冒險的,因為危機與富貴向來並存,若天劍峰真的尋到了可以改換道統的仙緣,玄劍峰或許又要因此衰敗。
但她不想自己門下的弟子去死,這種事她做不到。
她從小便是這樣的,認定了是自己的東西,都要好好保護著。
顏書亦轉頭看著卓婉秋:“天書院的人呢?”
“稟鑑主,我已去通知了他們,目前天書院弟子已經撤出,但……季憂還在山裡。”
卓婉秋說話的時候悄悄抬起眼眸,觀察著自家鑑主的表情,似乎是想從中得到一些線索。
應該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吧……
自家小鑑主是靈劍山下一任掌教,地位崇高,便是其他仙宗都不敢輕視。
而季憂只不過是天書院外院弟子,據說還是個鄉野私修,背後連個世家都沒有。
本來他修到下三境圓滿有了入內院的機會,說不定還能往上走走,結果卻遇到了驚才絕豔的楚家人,被當做棄子丟在此處。
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產生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顏書亦並不知曉卓婉秋的心理活動如此複雜,張口便道:“為何他還在山裡?”
“據天書院所說,他好像是去山裡救人了。”
“天書院的弟子不全都出來了?他還要救誰?”
卓婉秋抿了下嘴:“我也不知道,總之說是去救人了。”
顏書亦看著她,半晌後眯起眼睛:“我們靈劍山要修劍道,走的便是直來直去,可你的劍心似乎有些猶豫,婉秋,你有事情瞞著我?”
“鑑主恕罪……”
卓婉秋慌了一下,立刻跪地:“據他的同門所說,他要去救的是自己的未婚妻。”
顏書亦聞聲一怔:“他有未婚妻?”
“據說……還不止一個。”
“一個小小的下三境圓滿,心思還挺雜的,怪不得當初見他時黃煙濃濃。”
卓婉秋抬頭看了一眼:“鑑主,您與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顏書亦用冰冷的眸子看向了遠處仙緣湧動的高山:“一個下山遊歷時順道見過,且只見過一面的陌生男人而已。”
“原來如此。”
卓婉秋拍拍心口,心說果然是我想錯了:“鑑主,既然玄劍峰的弟子已經撤出,我們是否啟程回山?”
顏書亦坐在長椅上搖了搖頭:“等著。”
“是不是還有事情要做?鑑主可儘管吩咐弟子。”
“沒有事情要做,就是等著裡面的人出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局能弄出如此大的場面,看看天劍峰弟子是否能拿到想要的,再順便看看他那未婚妻長什麼樣子。”
顏書亦靠在欄杆上,柔聲細語地說著,剛才還在晃動的腳腳此刻已然靜止。
卓婉秋聽到前面的幾句話時還覺得鑑主果然深诌h慮。
儘管她不願涉險,但作為靈劍山下一任掌教,此事的背後究竟是什麼總歸是要看清的。
而且天劍峰究竟能否有所得,這事關乎靈劍山的歸權,都是十分重要的事。
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卓婉秋卻僵在了原地。
前兩件事都很重要,但若是第三件事能與這兩件並列在一起,那說明這件事在鑑主心中也格外重要。
壞了,我好像一開始猜對了,但現在又猜錯了。
季憂畢竟是有恩於她的,她可不想見到他一出山就被削去腦袋。
“鑑主……”
“嗯?”
“若是看到了……會怎麼樣?”
顏書亦聽完這句話,微微一愣,覺得她的問題問的有些奇怪。
看到了最後的局以及天劍峰弟子是否得到了什麼,自然是為了日後有所防備。
至於看到了季憂和他的未婚妻,那也不會怎麼樣,只是滿足了一下好奇。
看到了就是看到了,反正就是一時興起,然後見了一次的人,烤的地瓜比較好吃而已。
顏書亦哼著靈州當地的小曲,心說見他沒死就好,還能怎麼樣。
卓婉秋盯著自家小鑑主看了半晌,最後沉默後告退,去往了樓下等著。
此時的丁瑤等人也趕來了寧城縣,來到她們所在的酒樓,立馬就要上樓拜見。
事實上,顏書亦之所以通知卓婉秋而不通知自己的貼身婢女丁瑤,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貼身婢女與問道宗有關。
她不想讓閒雜人等來煩她。
可是丁瑤也不是死的,眼見著卓婉秋偷偷離去便料定鑑主在此,於是偷偷跟隨而來。
此時的卓婉秋正好下樓,便撞到了迎面而來的他們。
“卓師妹,鑑主呢?我有事情要稟報!”
“鑑主在樓上。”
卓婉秋說完後補充一句:“丁師姐還是等等再上去拜見吧。”
丁瑤剛要往樓上邁步,聞聲看她一眼:“這是為何?”
“我覺得鑑主現在心情不是很好……”
第六十八章 石窟
季憂並不知曉自己的名聲在外面已經被糟蹋的不行了。
什麼一個未婚妻,兩個未婚妻,到處都是未婚妻什麼的。
他更不知道此刻正有人等著他,打算看看他那不存在的未婚妻究竟長什麼樣子……
此時的他正貓著腰,跟著元辰在一處狹窄且黑暗的洞窟之中穿行,因為躬身太久感覺一陣胸悶。
這玉牌,高德牌的吧……
季憂在黑暗之中摸索著,感受到周圍的氣息已經無比的躁動,仿若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此時,洞窟不斷地傳來破空之聲,並伴有欣喜若狂之聲此起彼伏。
季憂不知道那些仙門弟子在山上見到了什麼,但總有破境的氣息在山上不斷湧現,彷彿真的有仙緣在此。
可所謂悟道,講的是個悟字。
若說有引人悟道的契機,季憂是相信的,但若說有東西可以用外力繞開悟而令人得道,這本身便不合邏輯。
就好似讀書一般,吃些增長記憶的藥,但最終還是要親眼去看。
除非,這青雲天下還有什麼讓人不理解的存在。
正在此時,走在前方的元辰忽然叫了一句姐夫。
季憂藉著玉盤的光亮看去,發現前方是完全不同的血紅色的岩石,兩種石材在兩人經過的位置產生了明顯的斷層,如同水油分離。
“山體外面的是岩石,但裡面裹著的……不一定是什麼。”
季憂暗語一聲:“趕緊往前面走,速戰速決,然後你付錢我撤退,錢貨兩訖。”
元辰聽後癟了癟嘴:“我姐呢?”
“你休想用你姐釣一個如我這般的驚才絕豔的姐夫回家。”
元辰聽完後悶悶地跟在他後面,隨後二人便穿過洞穴,走進了一處空曠而靜謐的石窟之中。
而令人顫慄的是,這裡到處都是白骨。
好訊息是這裡的白骨有大半都不是人族,因為光從形態上看,便能分辨出不同。
尤其是其中一根無比巨大的看似腿骨一般的東西,要比季憂整個人還粗。
“狄人……”元辰喃喃一聲。
“什麼?”
元辰抬起頭看著他:“據說是太古時代有一種非常巨大種族的,棲息於九州外的十萬大山,但最後卻被遺族吞噬,不過蠻族中的一支部落似乎還儲存著這個種族的一絲血脈,但需要狂化才能得到巨身。”
“先前鎮北軍攻佔北原,便遇到過這樣一支蠻族部隊,但體魄已無祖先那般強悍。”
季憂眉心一皺:“蠻族並不是一整個種族,而是統稱?”
元辰轉頭看著他,讓季憂感受到一種高中生看初中生的蔑視感。
季憂呵呵一聲:“我來自豐州玉陽縣,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地方,只有陳夫子家裡有幾本破書,連帶圖的都沒有,你指望我能知道什麼?”
元辰愣了一下:“還有這麼窮的地方,怪不得姐夫那麼愛錢。”
“沒辦法,窮怕了。”
元辰轉頭看向那根腿骨:“其實這也不是什麼辛密,太古那場大戰打的太猛了,以至於其他部族為避戰而逃往了北原之外的蠻荒大陸,所以蠻族並非只是一個種族,而是除人族之外的所有種族。”
季憂思索片刻道:“不是還有妖族?”
“不錯,不過在那場戰爭之中,妖族是站在人族一方的,所以不歸於蠻族之中。”
季憂正思索著,忽然猛地伸出手去,一把薅住了正往前走的元辰。
猝不及防的重力脫墜讓他的手臂之上青筋凸起,但那一瞬間產生的爆發力剛好拉住了元辰全身的重量。
此時的元辰雙腳懸空,額前瞬間已經被嚇出冷汗。
他方才前進的時候沒有注意,前方的已經沒有地面,此時竟然懸空了,而腳下則是一個向下的深坑。
若不是季憂伸手抓的及時,他就直接掉進去了。
隨後,元辰被提了上來,然後藉著玉盤的光亮看了過去。
眼前的深坑之中全都是屍體,橫七豎八,層層堆疊。
與先前那些古老的骸骨不同,這些屍體都是人,又或者說是修仙者。
屍體全部都是腹部被剖開的樣子,中心留著巨大的空洞.
季憂來此之前只不過是個清澈而愚蠢的大學生,不知道怎麼判斷屍體的死亡時間。
而且這處遺蹟之中似乎並沒有“腐爛”這種自然分解行為,便是神探來了也無濟於事。
但從那些乾涸的血跡和衣服上遍佈的灰塵,這些屍體應該不是最近的。
好訊息是,這些人之中並沒有丹師。
季憂蹲下身來,指著那些空洞的地方看向元辰:“這個位置缺失的東西是什麼?”
“靈元……”
“?”
元辰嚥了下口水,不寒而慄。
丹師同樣是醫師,對於人體構造十分了解,修仙者在練氣之後便會產生靈元,便隱於此處。
但就連他,也從未見過生剖靈元這種事情。
這得多疼啊……
上一篇:炼丹房打杂,从废丹合成开始修仙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