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兒臣謹遵諭旨。”
夜寒輕輕躬身,隨後從摘星臺離去。
此時的妖帝負手而立,繼續俯抬頭仰望著天道。
雖說人族是繼遺族之後唯一一個被天道所眷顧的種族,但這位雪域之王從不曾看得起人族。
因為他們自私、貪婪而且狡詐,幾乎繼承了遺族所有的缺點,卻偏偏沒有遺族的強大。
但唯一一個不敢讓妖帝忽視的,就是天書院那個老傢伙。
那人一生都在參悟天機,是整個青雲對天道瞭解最深的存在,儘管二人不曾見過面,但妖帝卻感受過他的氣息,絕非臨仙那麼簡單。
他可以忽視任何人的動作,但絕不會忽視他。
如今他離開了青雲,卻並未飛昇成仙,亦未魂歸天道,就說明這件事必有隱情。
最關鍵的是當那人離開之後,被遮蔽的天道漸漸清晰,他已經察覺到人族失去氣撸蛇@天下的一切又似乎並未發生改變,才是最讓他深思的。
雪域之上生存一種靈智不曾開化的鼠類,以高度嚴密的層級群居在一起。
每個族群只有一位王后,而這位王后會有五個配偶,專司繁衍。
而除了這六個之外,其他的家族成員都不存在任何的生育能力,終其一生都無法誕下子嗣。
可一旦王后在意外之中死去,他們族群就中會忽然有一個雌性被選中,莫名就覺醒了生育能力,繼任成為新後。
相同的,五個配偶之中若是死掉一個兩個,也會導致族群之中的其他雄性得到生育能力,成為王后的配偶。
這就是天道冥冥之中定下的選擇。
可這一次,它似乎沒有做出任何新的選擇。
“……”
“父親。”
“回來了?”
妖帝城東側,一座由巨石所堆砌的古城之中。
鱗鬥邁步進入到了父親的房間之中,向坐於查案後的鱗族族長稍稍躬身:“兒不負族群所託,已與皇子一道將雲州半數疆土佔下,方才進宮面見了陛下,得知父親近幾日身體抱恙,不知出了何事?”
鱗族族長聽後襬擺手:“老毛病了,無需擔心,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族群,你們一定要切記,警惕蠻族,他們並非堅固的盟友。”
“關於此時,我進宮之時已與陛下商議。”
“陛下如何說?”
鱗鬥隨即將殿上的對話複述了一遍:“陛下覺得聖器難抵,不想動用武力,而是想要在靈石之上做文章。”
鱗族族長瞬間眯起眼睛:“陛下還是太過優柔寡斷了一些,怕是在這無盡的霜雪之下磨盡了傲氣。”
“父親,這是大不敬……”
“只是我們父子關起門來說幾句罷了。”
鱗族族長說罷從袖中掏出一隻搴校骸澳慊仉呏輹r幫我把這個帶去,想辦法送到雁蕩山。”
鱗鬥見狀看向那隻搴校骸把闶幧讲皇侵兄葜兀扛赣H要我送給誰?”
“埋在山碑之後的第三棵樹下便是,此舉對我族而言,意義重大,切不可怠慢。”
“是!”
鱗族族長說完話後抬起頭:“領兵打仗,又在九州之間往來,想必你也疲憊了,今日便好好歇去吧。”
鱗鬥聞聲與父親拜別,隨後推門走出了房間。
他此番回來接到了不少拜帖,有些舊友想要見他,詢問關於雲州之事。
但正如父親所言那般,他確實有些勞累,今日便不打算赴宴了,想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不過還未等他走出庭院,鱗鬥便聽到一陣拍桌的聲音忽然從父親的房間內響起,隨即還傳出一陣低沉的怒喝聲。
“別吵了!”
“我說了,別吵了!”
“?”
鱗鬥微微一怔,轉頭向那緊閉的房門看去。
他剛從裡面出來,自然知曉父親的房子只有他自己一人,有些疑惑他是在對誰說話。
也許是因為之前就知道父親身體抱恙,他有些不放心,於是轉頭回去推開了房門。
鱗族族長此時正坐在房間之中,與他離開時的姿勢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肩膀有些緊繃,眼底有些發紅,像是在暗中用力。
“父親,剛才出了何事?”
鱗族族長喘息一陣:“沒事,只是天賦修行有些差錯,這幾日將養後已經好了許多。”
鱗斗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擔憂:“父親當真沒事?”
“為父身為一族之長,何種大風大浪不曾見過,無需擔憂,去吧。”
“兒不日便要歸去,還請父親好好照顧身體。”
“……”
夜寒與鱗鬥回到雪域後並未待太久,受了各族群幾次宴請便匆匆而歸。
行路之間,鱗鬥看著手中的匣子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當初妖族與人族通商,各州郡內確實都有他們的族人存在,但人族大禍之後他們死的死逃的逃,已經沒有留下多少。
也就是說,父親要他送去中州的盒子,給的也許是人族。
難道父親與人族之間一直都有所聯絡?
鱗鬥覺得此事十分古怪,卻又無從猜測其中內情。
遙遙數千裡,在妖獸御空的飛馳之間十日便達,而蠻妖聯軍在經過了休整之後開始繼續南下。
第三百四十七章 乘龍快婿?
明媚秋日,晨光熹微,遠天一片白蒙。
季憂坐在雲霧山崖的一方青石之上,已經悄然入定,胸膛微微起伏,與吐納節奏保持著一致。
此時,遊散在雲霧山崖周圍的靈氣開始不斷朝著他體內沒入。
而經過他神唸的微動,那磅礴的靈海在其體內上倏一下燃起,開始遊走於四肢百海,在經脈之中不斷衝撞。
經過多日以來的調養,他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
於是丹陽子建議他開始吐納靈氣,配合藥物的作用來推動經脈的復甦。
此時,隨著渾厚的靈火不斷在其體內激盪,撲簌簌的火苗開始從他的體內不斷竄出。
一股強悍的力量在剎那之間的湧出,凝聚成炙熱的體魄呼嘯而出。
恢弘的氣勁之中,山崖之上的土粒開始不斷顫動。
突破了……
季憂忍不住默唸一聲。
他在隨六大仙宗進入遺蹟之時,煉體程度才只達到第三重關,而據他先前的分析,這一肉身境差不多該有九重關的。
從遺蹟回來之後,他先是昏迷,又是將養,為了保證不給身體帶來壓力才敢動用靈氣。
而當他再次煉體,卻發現他好像邁過了一重大關,也就是他在第五關所要遇到的。
若是僅按照戰力水平而言,他現在應該差不多接近了無疆上境。
這種事說起來意外,但又並沒有讓人覺得太過意外。
祭壇之中的一戰差點要了他的命,那驚仙劍陣對其磨礪也十足恐怖,肉身在極限條件下突破桎梏也不算奇怪。
差不多能打得過傲嬌鬼了。
這不得讓她趴著就趴著,讓她跪著就跪著,讓她掰著腿就掰著腿,讓她承認自己是小水虎就承認自己是小水虎?
季憂輕輕揚起嘴角,隨後緩緩撥出了體內的一口濁氣,從青石上站起,轉身朝著後方的涼亭走去。
丁瑤和卓婉秋此時正在涼亭之中等他,見他結束了煉體之後紛紛起身。
季憂的活動能力恢復之後漸漸不需要她們兩個貼身了,雖然三人時常出去遊逛,閒聊,但反而有些無聊了。
總結來說,醒著的姑爺不如昏迷的姑爺好玩。
“姑爺。”
“結束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季憂接過卓婉秋遞過來的迮敛亮瞬梁梗搅硕‖幨址龅哪菑堓喴紊稀�
丁瑤和卓婉秋推著向山下走去:“匡公子今日清晨過來了,豐州的糧食及靈苗等流通的問題他已經寫好了計劃,問姑爺什麼時候回豐州。”
“五日之後吧,丹陽子長老說我五日之後便不需要再服藥了。”
“那待會兒回去之後,我差人去通告一聲。”
災禍結束,傲嬌鬼安全了,季憂的傷勢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決定要回豐州去,繼續走之前想好的路,帶著窮苦百姓撈錢。
蠻妖仍在南下不假,但憑他一人之力也不能做什麼,倒不如做些能做的。
其實現在比以前來說已經很好了,季憂胸無大志,剛來青雲的時候只不過是想加入私修的寨子當悍匪罷了。
季憂思索著,就聽丁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公子,您那位師姐今晨又來了,還送了好多的藥物。”
“何師姐?”
“是啊,這三日裡都來五次了,還有那何家的家主,今日也一起來了,有點過分積極。”
季憂甦醒後在房中待不住,時常會出去溜達,所以關於他醒來的事情,院中也知曉的差不多了。
何靈秀確實時常來訪,關懷備至。
不過在季憂看來,自己這位胸懷天下的師姐之所以會這樣做,主要還是在經歷過人族大劫之後,忽然又動了想透過姻親手段把他拉攏到自家陣營中的想法。
事實上他想的不錯,不過物件錯了。
這次何靈秀想要給他介紹姻親不是邱家那位千金了,而是自己。
巳時,陽光正暖。
內院仙居第一排的第三戶,何靈秀於院中茶桌前正襟危坐。
其父何燁以及家中幾位長老正坐在他的對面,飲茶,攀談。
天書院換了新掌教,這對於依附天書院的世家而言是非常重大的事情,他們自然是要來表示恭賀的,何家也不例外。
此時,靈茶的香氣不斷在院中飄揚,醇厚而濃香。
“征討一事後,各大世家都元氣大傷,就連我何家的二位神遊境族老也折損在了那場戰鬥之中,季憂這種戰力卓絕的存在,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何燁的聲音在院中響起,引得眾人沉默紛紛,包括何靈秀。
因為父親的話,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楚先倒地,而季憂拄劍挺立的畫面,睫毛一陣微顫。
當年天道會結束,季憂入先賢聖地修行卻沒有突破,被天下人議論紛紛。
但後來卻有人說方長老對他不斷避讓,之前在東平山脈所受的劍傷或許是出自他手。
不過流言總歸是流言,所信者並不算多。
尤其何靈秀,她去年一直都在閉關,對這些流言都不太清楚,一直覺得季憂走到了瓶頸,大概之後再無光彩加身。
直到這次征討,他們才真正看到季憂的戰力。
拳殺應天境邪種,劍擋神遊境妖人轟殺,與天道強奪神魂,於煞氣之中斬殺楚先。
一路種種,都讓人心中顫慄。
何燁此時看向女兒:“靈秀日後在天書院活泛一些,一定將他招婿到門中。”
何龍聞聲皺眉:“他與丹宗之女可是結有私情,未必肯答應。”
“丹宗雖說是仙宗,但無法修行仙道,大事之前只能封山,便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尤其季憂所走的煉體之術對丹藥要求並不大,由此可見,那並非是其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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