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見到這一幕,隱藏於險山之上的季憂眼眸深邃,逐漸變得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尼山天書院之中,尋常時日無人問津的登仙白玉臺此刻人滿為患,同時有刀光劍影不斷起伏。
就如當初天道會舉辦前夕一般,毫不知情的外界正在進行著遊仙會的預選賽。
雖說天道祭並非對任何人都能降下天道反饋,吸引力不如先賢聖地,但遊仙會的規模卻比天道會要更大一些。
原因就是天道會需要考慮先賢聖地的承受能力,畢竟那方天地扛不住太多強烈的氣息,所以整個對戰都是以通玄和融道兩個境界為主的。
但天道祭並不限制境界與年齡,名額要比天道會多,參賽人數便更多。
甚至就連下三境圓滿的人裡,也有不少都在蠢蠢欲動。
班陽舒和溫正心差不多衝境一年了,還未能跨過門檻,此時中斷了修行,於春日的清晨來到外院,決定以融道境參賽。
這個思路,和當初天道會上的那些臨賽破境者相同。
不破境,以巔峰之力對決,在同境之中自然贏面更大一些。
“今年的通玄境對決,開始的好快,佈告剛出就已進行了三場。”
“季師弟不在,通玄境的比鬥自然會快一些。”
兩人說著話,忍不住想起了上一屆的天道會預選。
當時季憂被限制,不許使用靈劍山劍道,仍舊是一人蓋全境,壓得無人敢上臺一戰,如今這番盛況不再,通玄境之戰的吸引力甚至還能沒有下三境圓滿的純肉身對抗有看點。
兩人正議論著,就看到曹勁松正從碧水湖畔邁步而來,眼神不禁變得有些驚訝。
“曹教習不是破境在即?為何忽然出關?”
曹勁松站定後眉心輕皺:“我放心不下季憂,道心雜亂,破境一事需要緩緩,你們這段時日可收到過他的訊息?”
班陽舒和溫正心聽到此話後全都搖了搖頭:“自他新元離開盛京之後,我們一直都沒收到他的訊息。”
“你說他究竟又惹了什麼禍事,竟然叫五大仙宗聯手追尋?”
“季師弟雖然性情乖張了一些,但做事從不盲目,想來有些事是必須要做才會做的,況且師弟戰力驚人,就算五大仙宗也未必能抓得到他。”
溫正心輕輕開口,希望能夠寬慰心中不安的曹教習。
只是沒見到季憂平安,這些寬慰對曹勁松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效用。
五大仙宗齊來問罪,他莫不是跑到人家山門口劫道收費了……
三人沉默許久之後抬起頭,看向擂臺的方向,試圖用觀戰來轉移心中那份不安,卻發現周圍那些正準備參賽的弟子也在看著他們三個。
熟悉的時間,熟悉的場景,他們也不約而同地想起了當年季憂鎮壓全院通玄的事情。
但今次,他們覺得季憂怕是無緣參加遊仙會了。
五大仙宗聯手追捕,就算是長老閣的長老都要嚇得肝膽俱裂,他又有什麼膽量敢再露面。
當初新元節有不少人見到他在茶樓、集市、燈會閒逛,心說那也許就是他最後一次公開露面了。
畢竟得罪了仙宗,即便天賦再高也只能從此躲藏,再也無法見人。
正在此時,擂臺之上再次決出勝負,敗者下場,隨後一道身影緩緩上臺,看上去瀟灑肆意。
見此一幕,曹勁松三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方宄獭�
上臺後的方宄桃苍诳粗麄儯旖锹冻鲆唤z冷笑。
自五大仙宗聯手前來問山,找了匡沼终伊宋喝镏幔@位長老賢孫就從山淵之中出來了。
他對季憂的強大有一定的概念,但在他看來再強的人,在仙宗面前也是要低頭的。
如今五大仙宗動怒,季憂自身難保,他自然不需要再躲。
方宄谭词殖龅叮c臺上的弟子戰在了一起……
隨後,他贏下一場,與餘詩柳、王高岑等長老賢孫並列而戰。
遊仙會的名額要比天道會多很多,他們這些長老賢孫自然是不必爭搶的,已經約定好王不見王,與當初天道會一樣各拿名額。
不過,有些事情並不盡如人意的。
就在通玄境對戰的後幾日,一直在閉關的陸含煙出了關,她已經到了通玄中境,參加了擂臺賽,對上了方宄獭�
同時,閉關中的蕭含雁也如陸含煙一樣出關,她還未能跨過應天境的門檻,一如當初在天道會時那般,以融道上境的身份守擂。
至於何靈秀、石君昊與柴澤等人,則並未出關參賽。
他們與蕭含雁已經尋到了契機,而破境契機向來難尋,於他們而言,天道祭給予的反饋未必比契機更重要。
隨後的數日之間,遊仙會預選賽愈演愈烈,吸引了不少人前去觀戰。
餘詩柳、王高岑、谷澤濤五戰連勝,拿下了遊仙會的名額。
同時,當年因為季憂鎮壓通玄境,未能被內定的長老閣潘長老太孫潘彬也終於得償所願。
還有去年剛入內院的向芙,當初從天道會預選退賽的魯達,以及當初與陸含煙爭鋒過的濮陽興,也都將名額拿下。
融道境的結果很快也出來了,蕭含雁自然不用多問。
而除了她之外,班陽舒與溫正心也取得了連勝,作為融道境出戰。
另外還有豐州歸雲郡太守之女叢藝,今年達到了下三境圓滿,也拿到了同境之中的名額。
“天書院這邊勢頭不錯,班陽舒,濮陽興……都在。”
“靈劍山那邊,柳駿馳、成鵬也不負眾望,脫穎而出。”
“除此之外,與崇王府交好的張家和劉家,也都在山海閣拿到了下三境圓滿的參戰名額。”
天書院預選接近尾聲,春日漸漸混了些初夏的氣味。
午後的酒樓之上,親仙派的世家子弟正與趙雲悅坐在一起,交流著這些年交好供養的修仙者拿到名額的訊息,氣氛十分融洽。
在他們看來,當初的投資現在正日益強大,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哪怕如今親仙派被司仙監打壓得抬不起頭來,但隨著這些人的成長,註定這般受制的情況不會持續太久。
禮部尚書之子常玉堂此時端著酒杯,看向了一臉冷豔的趙雲悅,口中吉祥話頻出。
竇遠空出事之後,其父竇尚書已經無心朝堂風雲,禮部尚書變了崇王的左膀右臂,被崇王看做是接手未來司仙監的人選。
其實這倒是對口的,因為在司仙監未成立之前,禮部負責的一直都是仙人之事。
“昨日雲和縣桃花會,我見過王爺一面,他老人家神采飛揚,看上心情好像不錯。”
“父王這幾日確實有些怡然自得。”
“可是和我們供養的子弟陸續嶄露頭角有關?”
“也是有些關聯的吧。”
趙雲悅回應一聲,隨後將杯中之物喝下。
父王最近心情確實不錯,但這份心情實際上在遊仙會預選之前就開始了。
所以儘管長樂郡主這樣回答,心中卻知道不是。
父王之所以心情明朗,其實還是和五大仙宗問山天書院有關的。
這些年來,她一直知道父王心中有個心結,那就是當年沒有供養季憂。
秋鬥入內院,天道會拿榜首,嚇得方長老不敢言語,斷供靈石卻無人敢惹之後,腸子都悔青了。
因為在父王看來,當年若是拋下楚河,全力供養他,莫說司仙監,就算是皇位他都能一圖。
直到五大仙宗問山天書院,殺氣騰騰地要找匡眨竿醯男慕Y忽然開了,多次慶幸沒與季憂交好,如今才沒像匡张c魏蕊一般受到牽連。
其實趙雲悅心中也有類似的想法,慶幸未與季憂雙修。
若真被收房,那夜色殺氣騰騰的仙宗門人要找的便不是魏蕊,而是她了。
正想著的時候,鴻鼎樓忽然傳來一陣嘁哩喀喳的摔杯聲。
眾人紛紛俯身,從包廂鏤空的門窗向外望去。
對面敞開的木門中,方宄桃荒樕窔獾厮ぴ抑票肟辏瑖樀脧呐运藕虻男P一陣瑟瑟發抖。
遊仙會對戰,方宄趟膽疬B勝,距離名額僅有一步之遙,結果被陸含煙兩劍斬敗,輸的十分丟人。
於是,天書院都在笑他。
兩年他與陸含煙爭奪內院資質,借法器暗中傷人,最後與其一同入了內院,這件事一直爭議不斷,也讓院中弟子覺得長老閣實在過於偏心,甚至演都不演。
如今方宄倘绱烁C囊,自然有很多人覺得解氣。
正當趙雲悅在思索是否前去寬慰幾句的時候,東邊包廂忽然被人推開。
陸清秋與陸含煙剛剛用餐結束,與叢藝、向芙等人從門中走出,看了方宄桃谎郏S後便邁步朝著樓梯走去。
行經連廊,趙雲悅對其注視許久。
五大仙宗來過盛京之後,所有人都知道季憂惹怒了仙宗,也幸虧雲州靈石商會平日對仙宗多有供奉,才沒讓陸家姐妹受之牽連。
不過陸清秋此後就得一直待在天書院中,少有露面了。
趙雲悅不知道,陸清秋此時是否後悔當日將身子給了季憂。
陸家姐妹此時從鴻鼎樓離去,與向芙、叢藝二人道別,接著便轉身去了城中的客棧。
陸含煙破境,參加遊仙會預選,如此大事,陸雄及夫人自然也來到了盛京,方才吃飯時候就傳訊而來,要她們前去客棧相見。
只是當兩姐妹來到客棧的時候,卻發現爹孃的面前不知坐著哪兒來的兩位年輕公子,正相談甚歡。
而見到姐妹倆到來,陸雄立刻起身,為雙方介紹了起來。
見此一幕,姐妹倆立刻知曉了父親的心思,知道這又是一場相親。
陸含煙一整個虎視眈眈,席間未曾開口,充滿了抗拒。
陸清秋大局觀比妹妹多些,向來玲瓏八面,倒是不動聲色地的與兩人交談著,未落了對方面子。
直到天色漸晚,那兩位公子拱手離去,陸清秋才收起了笑容。
“爹孃之前明明說過以後不再提起此事,可卻總是如牆頭草一般,來回反覆。”
“你有些事情你妹妹看不懂,你又不是看不懂,該知道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陸夫人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隨後一臉憂思地看向丈夫。
五大仙宗問山天書院後沒多久,雲州也有仙宗貴客到訪問罪,氣勢洶洶。
他們那時候才清楚,季憂不知何故得罪了五大仙宗。
全天下都在傳自己兩個女兒被季憂收房了,他們家自然就受到了牽連。
不過好在靈石商會平日對仙宗供奉頗多,許多礦脈的靈核都送了他們,有一份香火情在,這才沒有惹火上身。
可問題是若再來一次,他們可就遭不住了。
當初三州雪災,靈石停撸麄兟犝f季憂逼得方長老都無計可施,才預設了兩個女兒都失身給了他的事情。
可現如今不同了,一口氣得罪了五大仙宗,就算那季憂再天賦異稟,戰力再強又有何用。
陸家靠著多年積攢躲過一劫,卻不想再遭第二次,於是夫妻倆商議許久,覺得即便拿出一處靈礦做嫁妝也要將女兒快些嫁出去,趕緊與其撇清關係。
陸清秋自然知道爹孃意有所指,與妹妹草草搪塞了幾句,言說對二人不滿意,隨後從客棧離開。
“阿姐,你說師兄他到底做了什麼?為何會被仙宗盯上?”
“能同時得罪了五大仙宗,必然不會是什麼小事,爹孃心態轉變,也並無道理。”
陸清秋看著妹妹,心情也是略顯沉重。
那是仙宗啊,何況還是五個……
他們陸家不過是剛剛晉升的百年世家,即便在其他世家面前都要矮上一截,何曾想過敢與統治整個青雲的仙宗對立。
這種事即便光是想想,也會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翌日清晨,關於遊仙會的名額佈告被掌事院張貼了出來。
而各大世家之中也有某某將要參加天道會的訊息不斷流傳,氣氛逐漸開始熱烈。
與固定於太古道場舉辦的天道會不同,遊仙會的舉辦地在涼州東南的日華郡。
相傳當年七大先賢平定天下,人族中興,測算此處為中原,在此進行了天道首祭,說起來也是歷史悠久之地了。
於是自出發之日起,朝向日華郡的官道之上便塵沙土浪不歇,飛馳的鑾駕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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