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仙傾 第346章

作者:錯哪兒了

  元黎此時從座上起身,請季憂進入了後殿,而丹陽子和丹荀子等一眾長老也陪同入內。

  其實自打季憂上山,他們之間就沒有正式見過面,現在才是第一次。

  昨日之事歷歷在目,可見到他如此年輕的面龐,眾人還是會覺得有些恍惚。

  沉默許久,元黎與一眾長老躬身到地,向他深鞠一躬。

  並告知了季憂想要封山的決定。

  “丹宗自成立以來,一直都如尋不到岸的浮萍一般隨波逐流,會有此劫,其實我們早有預料,封山已是最好的辦法。”

  元黎緩緩起身後道:“不過公子若有所需,只需傳訊而來,我丹宗還是會全力相助。”

  季憂拱手還禮:“多謝掌教金口玉言,不過我方才聽元辰說,您並未決定要避世多久?”

  “也許數載,也許數十載,也許永遠,只能待到劫數過去再說。”

  “仙宗門人已經離山,護教大陣也已經升起,掌教仍舊憂心,看來您口中的劫數,原來指的並非單單只是昨日攻山。”

  元黎此時看向日光燦爛的窗外:“我只能告訴公子,這並非單單只是我丹宗的劫數。”

  季憂看著他,眉心不禁微微皺起。

  “公子傷勢如何?”

  季憂聞聲回神:“藥浴了兩次,內傷已經復原的差不多了。”

  元黎以丹氣感受了下他身上藥力:“作用發揮的確實不錯,正巧公子在此,我等便來聯手為公子調息。”

  “不是要第三次藥浴之後才可調息?”

  “第三次是為了固本,與療愈過程關聯不大,調息一事何時都行,不過公子體內匯聚了大量藥力,想要催發這些藥力消耗會極大,采薇未必能堅持得住。”

  “那……麻煩掌教了。”

  元黎聽後搖了搖頭:“公子捨生忘死護佑我丹宗,這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隨後季憂便被請入了席塌的蒲團之上,盤膝而坐,雙眼微閉。

  元辰與其他幾位長老分別圍著他坐下,雙手微微上翻,數十道丹氣與其頭頂匯聚,瞬間落入到了他的體內。

  以丹氣催發藥力,這是藥浴當中的一個重要步驟。

  主要就是以丹術,使得藥力發揮最大功效,並催發藥性抵達那些距離經脈稍遠的位置。

  而此時,隨著磅礴的丹氣催發了其體內的藥力,季憂頓時感覺到一股通透感不斷在體內升騰,炙熱的氣息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地透體而出。

  整個調息的過程持續了許久,數位長老逐漸開始氣喘吁吁,而元黎的額前也汗液漸生。

  而季憂自身也已經大汗淋漓,但握拳之時,氣勁已經開始復歸澎湃。

  調息結束之後,元黎與諸位長老已經力竭,季憂道謝之後離去。

  關於丹宗掌教所說的劫數,他並未追問,也沒有深思。

  丹宗雖然也是七大仙宗,但從昨夜之事就可以看得出,它因為沒有戰力,其實處境十分尷尬。

  所以元黎即使貴為仙宗掌教,知道的應該也沒有顏書亦多。

  季憂漫步于丹山之上,很快就回到了竹樓小院後方的藥池。

  此時元采薇正在池邊俯身,向著池水之中傾倒著固本培元的藥液,飽滿的臀兒如蜜桃一般。

  見到季憂回來,元采薇向後看了一眼,隨後便輕輕起身:“公子,可以入內了。”

  “燙麼?”

  “不燙,我試過水溫的。”

  季憂坐在椅子上,伸手將靴子脫下,接著又脫去內衫和外衫,坐入了藥池之中。

  而元采薇依舊如前兩次一樣,在他脫光之前轉身匆匆去了小木屋,和自家婢女霽月待在了一起。

  此次固本培元一直持續到日落之時,季憂從藥池之中出來,被元采薇帶到了自己的小樓之中,安排坐到了床榻之上。

  隨後她將繡鞋脫下,摘到羅襪後,露出一雙粉雕玉琢的小腳,隨後坐上床榻,與季憂一樣盤膝而坐。

  “藥池之中的藥性已隨浸泡進入到公子體內,不過有一些經脈難達之處,對於藥性吸收緩慢,藥物積攢太久會有反性,我現在要為公子調息。”

  元采薇輕語一聲,然後伸手捏住了季憂的衣衫,向兩邊拉開。

  他本來就是從藥池離開的,身上只有一件內衫,拉開之後便是那裸露的胸膛。

  季憂低頭看了她一眼:“以丹氣調息,需要脫掉衣服?”

  “衣物會阻隔丹氣。”

  “原來如此……”

  季憂暗語一聲,心說剛才若不是被元黎他們調息過,我還真的就信了。

  男孩子出門在外,果然不能掉以輕心。

  元采薇一本正經地褪去了他的衣衫,隨後雙掌之間丹氣湧動,朝著他的胸膛按了上去。

  “需要直接用手接觸才可?”

  “嗯我需要感知公子經脈變化,才可以保證藥效的發散之處。”

  “那,繼續吧……”

  “咦?”

  當微涼細嫩的手掌貼到飽滿的胸膛之時,一陣輕聲的疑問從房間之中響起。

  季憂看著元采薇,自然明白她疑惑的是什麼。

  他體內所積攢的藥力早就被元黎和那些長老催發乾淨了,她的丹氣一進入自己的體內應該就清楚,他已經不需要再調息。

  元采薇貼著他的胸口沉默了許久,隨後才抬頭看向他:“公子下午去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就是在山上溜達了一下,看了看風景,然後就回來了,怎麼了,莫非很嚴重?”

  “嗯,有些嚴重。”

  元采薇看了一眼眼前裸露的胸膛:“公子體內積攢了許多兇猛的藥性,正在經脈之中衝撞,需要好好調息,以免淤積於經脈之中。”

  話音落下,那雙纖纖玉手就開始在季憂的身上不斷遊走。

  先是胸膛,隨後是小腹。

  接著又環住了他的脖頸,雙手沿著他的脊背向下推按。

  這姿勢與摟抱無異,湊得極近,季憂甚至能感覺到她身上那一縷清雅的藥香。

  你管這叫調息?這分明是傳說之中的十八摸啊。

  不過元采薇仍舊是一副認真的樣子,眉心時不時地還會輕輕皺起,彷彿有些位置的情況真的很嚴重。

  季憂看了半晌,然後俯身湊了過去,感受到對方身體前傾的丹宗之女則下意識地抬頭,以一個完美的角度被封住了小嘴。

  唔一聲後,她發現自己腰帶不知何時被拉開了,一陣輕微的氣流恰到好處地掃過了她的肩頭,以至於她身上的裙衣散落一地。

  一件,兩件……元采薇被推躺了下來,下意識地紅唇微張著迎他,眼眸則流露出一絲疑惑。

  她先前跟季憂說過,未被調息之前,藥力都會積攢於經脈,一旦靈氣隨經脈遊走就有可能推動那些藥物,隨後積攢堵塞經脈,所以不能行功。

  可解開她衣衫的清風,分明是靈氣化形。

  就在此時,元采薇忽然咬住了紅唇,縮在了季憂懷中眉心緊皺,眼眸一陣水光閃爍。

  同時,那雙翹在半空中的玉白腳腳緊緊蜷縮在了一起,嬌嫩的身子也瞬間開始緊繃了起來……

  丹宗剛剛遭遇了一場狂風暴雨,廢墟還未清掃乾淨。

  很多弟子忙碌了一天,也只是把那些殘肢斷骸丟入山澗之中燒掉,將戰鬥的坑洞填平。

  可以說一切風雨後的重建還未開始,而此時,他們家丹宗之女的竹樓之中,又一陣風雨毫無徵兆地的驟然掀起。

  這風雨初始細微,緩和,輕柔。

  隨後緊密,不斷,在粉色的晚霞之中加速,啪啪地打落在屋簷,隨後流淌而下,不斷浸潤了泥土。

  風雨之下,柔嫩的小花被打的噗噗作響。

  “季……季公子……”

  “一個傲嬌鬼,一個騙人精……”

  “嗚……”

第三百零八章 硃紅果實

  夜色之下,如粉雕玉琢的小腳丫不斷在顛簸之中亂晃,綿綿的嗚咽聲不斷起伏。

  丹宗之女和靈劍山小鑑主的風格是尤為不同的。

  小鑑主有修為在身,被強攻之時還有能力嚶嚶罵人,同時用呼嘯劍氣助興,一如其強勢的性格。

  但丹宗之女則緊閉口舌,只有語氣助詞,忍不住的時候才會叫一聲斷斷續續的季公子。

  這是性格原因,反饋出的受力反應截然不同。

  若讓季憂來評判,他覺得兩種反應都很有趣。

  不過單從這方面看,顏書亦確實更像是姐姐,元采薇則更像妹妹一點。

  狂妄的風雨之中,屋後的小花被打的水花四濺。

  直到窗外黃昏的最後一縷日光漸漸消失,夜色噴湧而來,填滿了丹山。

  僻靜的後半夜,夜色無比濃郁。

  季憂睜開了雙眼,低頭看向了懷中圓圓扁扁的元采薇。

  柔嫩的丹宗之女不堪暴雨拍打,在雲銷雨霽的後已經恍惚睡去,呼吸均勻,睡容恬靜,只是修長捲翹的睫毛上還帶著淚水。

  這可不是他欺負人,他只是對錶面端莊的大饞丫頭採取了反調息的策略。

  季憂啵一聲起身,將被子給她蓋好,隨後將衣服穿戴整齊,於憧憧的黑夜之中推開了竹門,走出了元采薇的小院。

  昨夜殺掉楚虹之後,他遇到了齊正陽,問了仙宗想煉之物到底是何,齊正陽沒有正面回應,只是與他約好要在山下見面。

  他其實今日晌午就想要下山的,只是那時候他還不能動用靈氣。

  仙宗無功而返,死傷無數,未必不會在山下埋伏,所以他也只能在入夜之後再去見他。

  中間耽擱了一下,主要是年輕男子活力四射。

  山風帶著水汽迎面襲來,帶著涼意落在了皮膚上。

  此時的丹山已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唯有不遠處的零星燈火閃爍著,在夜空下與群星相互呼應。

  季憂將院門關好,隨後一路無聲地走到了前山。

  經過一日的清理,九重階上的血跡已被擦洗乾淨,破碎的石板也被移除,只留下原本的土路,看上去似乎並未發生過什麼慘烈戰鬥一般。

  他沿九重階而下,隨後走向了位於山道前方的山門。

  丹宗已經是封山的狀態了,護山大陣不再熄落,不過季憂殺完人就去治傷了,還未來得及將陣樞還回,於是便輕易從大陣穿過,向著山下而去。

  丹宗下方有一座小鎮,名叫回春鎮,就如同靈劍山下南華城一樣,住的大多數是與丹宗那些姻親世家有稀薄血緣的後輩兒孫。

  所以,這城中不少鋪子都掛著丹、藥等字樣,如同南華城無數劍閣林立一般。

  季憂落入小鎮的石板路上,隨後穿行於在夜色下空寂無人的小巷,幾經輾轉間抵達了悅來客棧。

  雖然已經到了後半夜,因為是住宿的生意,客棧倒未徹底打烊,而是在櫃檯上留了個小廝。

  不過那小廝此時正用手臂撐著頭,在昏黃的燭火之中一陣瞌睡。

  季憂並未發出聲響,轉身上了二樓,隨後抵達了一間客房,接著用低沉的聲音輕輕開口。

  “齊長老。”

  “進。”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

  房間之中,靈劍山劍道首席齊正陽正坐在床榻之上入定,周身氣息隱隱。

  耳聽到的腳步聲從耳邊響起,他才緩緩睜開雙眸,眼中的金光緩緩褪去,目光看向了季憂。

  “傷勢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