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他以靈氣飛馳間未曾御空,而是專門擠著人群聚集的地方逃竄。
在這等情形之下,季憂面對滿街的商販及百姓確實很難出劍。
而且包廂的費用挺貴的,他換算了一下覺得,此時殺人的成功率太低,且成本略高,於是只得作罷。
茶香四溢之間,臺上歌舞作罷,腰肢纖細的舞女與樂手散去,隨後茶樓的小廝端上一張桌案,便有一個穿著長袍的老者上臺,撩起袍裾坐下。
見此一幕,元辰瞬間激動了起來。
季憂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是他期盼已久的說書節目。
他就不一樣了,他喜歡歌舞。
包廂的錢都花了,卻不尋歡作樂,聽個勞什子的書。
但讓季憂沒有料到的是,醉仙樓的說書其實也很有節目。
此時那位說書先生已經坐好,隨後捲起了袖管,撿起驚堂木拍在了桌上,山羊鬍一抖,以洪亮的嗓音緩緩開口。
“各位觀眾老爺,新元將至,永珍更新,咱們今日同聚一堂,實屬緣分,不過有來的有沒來過的,這書怕是聽不全面,且容老朽往前倒上幾段。”
“咱們說的這書啊,是個新編的故事,名叫白衣刀客戲雙姝。”
“這故事本打算說個兩三段就算了,但東家說這兩日打賞頗多,那咱們就接著往下講了。”
“上回書說道,這白衣劍客入了天山派,一刀劈開了內院大門,隨後受寶石世家大小姐所託,傳授其妹刀法。”
“這一來二去,情愫漸生,於是粉汗身中幹又溼,去鬟枕上起又伏,洞裡泉生方寸地,花間蝶戀一團春。”
“可這二小姐不清楚,其姐也曾與這白衣劍客春帳之中風雲會,鮫綃枕上鸞鳳和……”
季憂的茶杯僵在了半空中,眼睛漸漸睜大。
他本就是打算聽個熱鬧的,可聽著聽著,表情卻和顏書亦一樣肅了起來。
青雲天下的話本也好、說書也好,基本都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用來歌頌修仙者的高貴瀟灑。
但這他媽就是改了門派名稱,把劍換成刀,把靈石換作寶石啊。
狗日的,直接報身份證號算了。
最關鍵是,後面那段根本就是無中生有。
季憂都要拔劍了,忽見陸清秋從二樓對面的包廂裡探出頭來,薄唇緊咬也是聽得聚精會神。
至於元辰,他在粉汗身中幹又溼那一句之後就被季憂以靈氣封住了他的聽覺,此時看著說書先生幹張嘴不出聲,一整個傻住。
“姐夫,先生說了什麼?”
“額……”
元辰抓住他的手臂,有些焦急地看著他:“怎麼樣,戰鬥了嗎?”
季憂沉默半晌之後點了點頭:“戰鬥了,十分激烈。”
聲音的傳播靠的是震動,所以季憂的聲音是可以透過靈氣進行傳導的。
確實“戰鬥”了。
季憂轉頭看向顏書亦,發現她此刻倒是淡定。
這件事她前段時間就打聽過了,想問問疼不疼來著,結果知道了是假的。
只是當聽到枕上起又伏、泉生方寸地等詞彙,她的腦海中還是忍不住浮現出了畫面。
醉仙樓是真有節目……
說書的節目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除了稍微欲語還休的場景之外,其他多數都是對白衣刀客的吹捧。
前廳的散客與包廂之中的客人先後離場,走到寒氣起伏的樓外,忍住回望了一下那東側的包廂。
此間也有天書院弟子匆匆迴歸,打聽一番,聽說方宄逃种厝肓松綔Y,而山道之上的巡視弟子則意外地換成了與方長老親近的幾位長老。
季憂一行從醉仙樓離去時天已擦黑,丁瑤和卓婉秋的臉頰紅紅的,腦子裡似乎還在迴盪著白衣刀客戲雙姝的故事,但看樣子代入不湣�
只有本就害怕的小鑑主,眼神更加冷傲,還不讓季憂走在她的後面。
隨後的無慮商號就開始升起了炊煙,季憂在做飯,而顏書亦在旁邊冷眼觀瞧,一副審視的樣子。
但以季憂之見,她只是想被喂。
元采薇隨後也來到了小院,一進門就訓斥了偷跑出去聽書的阿弟。
元辰沮喪著個臉躲在了季憂的身後,心中有苦說不出。
哪裡聽書了,他看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的啞劇,根本不知道說書先生講了什麼。
季憂站在夜色下的灶臺旁,一邊炒菜一邊看向元采薇:“我聽顏書亦說,元辰在煉化本源之力,進展如何?”
元采薇收起那副冷漠長姐的模樣,輕柔開口:“已經煉化了小半,我倒是少了以往的擔心。”
“可你還是太過苛責他,他如今沒有休息時間就總想偷偷跑出去,盛京如今人多眼雜,他又沒有戰力,容易出事,今後就給他一兩個時辰的閒暇,我陪他出去轉轉。”
“元辰今日惹禍了?”
季憂今日的事情告訴了元采薇,又忍不住疑惑道:“你也挺奇怪的,這幾日都在忙什麼?為何我總是見不到你。”
元采薇回過神:“采薇在忙著報恩……”
“?”
元采薇剛說完話,隨後就被顏書亦叫了過去。
季憂便將心思放在了做菜上,等到所有菜都出鍋之後,便叫上元辰,端著盤子去了屋裡。
等走到屋中之後,元采薇和顏書亦正湊到一起,竊竊私語地說著什麼。
而當二女見到季憂進來後便坐直了身子,先前的話題也應聲中斷,接著同席用餐,吃罷之後又結伴而歸。
關係真的變好了?莫不是真要做一輩子的姐妹。
季憂不太清楚,只是覺得顏書亦的眼神好像忽然囂張了。
可之前在茶樓聽書的時候,她明明還是一臉害啪的樣子。
翌日清晨時分,季憂依舊如往常一般於青松之下的茶亭之中修煉。
如同上次一般,靈火煉體未能衝破體表便被燃盡,彷彿就差了一口氣一樣的。
而待到他重新睜眼之後,院子裡仍舊空無一人。
顏書亦沒有來,丁瑤和卓婉秋也是,至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元家姐弟也未出現,彷彿是商量好了一樣。
季憂思索良久,心說沒來便沒來吧,再多試一次。
於是漫天的靈氣重新開始向著院中聚集,逐漸凝聚成一道藍色的光芒向下流動。
而待在魏家別院的丁瑤和卓婉秋都有些不太理解,看著茶亭之中與魏蕊下棋的鑑主,面露茫然。
鑑主明明喜歡粘著公子的,今日反而沒去,真是奇怪。
不過能看得出來,鑑主其實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期間多次走神,還是被魏蕊擺著小手喚醒的。
另外,自今日清晨開始,院中就開始似有若無地飄散著一股奇異的味道,嗅起來有些好聞。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午時,小雪逐漸開始飄落之際,元采薇從後院款款而來,手捧一隻檀木做的匣子走到了茶亭之中。
顏書亦老遠就看著她了,不自禁將捻起的棋子放下,隨後將衣裙捋順。
“鑑主姐姐。”
“早啊……”
元采薇也道了聲早,隨後將面前的檀木匣子開啟。
匣子右側是一枚硃紅的丹丸,而左邊放著則是一隻拇指大的玉瓶。
顏書亦盯著玉瓶看了許久:“為何另一份是瓶裝?”
“丹丸那顆是咱們吃的,自然不需要避人,瓶子那個是給別人用的,液體可溶於湯水,無色無味。”
聽到這裡,顏書亦有些明白了。
丹丸那顆是不疼,作用是在女子身上,她本來就知道這件事,只需要口服即可。
至於瓶裝的是腰痛,是偷偷給陌生男子用的,所以需要液態方便混入他物之中。
合理。
只不過元采薇的那句“丹丸是咱們吃的”,讓小鑑主有些眯眼。
但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短,她也不好咂醋,於是伸手端住了那隻搴校瑴蕚涫杖胱约旱膬ξ锖J。
結果剛一用力,她卻發現元采薇往反方向帶了一下,眼神裡似乎帶著些猶豫與掙扎一樣,同時望著顏書亦流露出一絲忐忑。
不過思索片刻之後,元采薇還是鬆了手。
魏蕊此時一直盯著兩人,見狀忍不住開口:“采薇姐姐,那是什麼?”
元采薇回過神後咳嗽一聲,若無其事地開口:“丹藥,給鑑主姐姐防身用的……”
“其實我只需要瓶中的即可,以防備受人偷襲。”顏書亦輕語一聲。
“?”
元采薇愣了一下,心說那姐姐若如此勇敢便將丹丸還我,這一顆丹丸還有助興功效,我可練了好久呢。
結果她剛剛抬起頭,卻見顏書亦已經不動聲色地將其收入儲物葫蘆。
姐妹倆懷揣了苟且的心思,況且還有魏蕊在,不便多聊,於是元采薇就藉口要去看元辰修行,隨後便從茶亭離去。
元辰已經將那靈石之中封存的本源之力煉化了三分之一,讓她這個做姐姐的到是放下了心來,隨後便也在院中閒坐,期間多次探頭出去。
在她看來,小鑑主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應該要去無慮商號了才對,卻沒想到她仍在茶亭之中。
而隨後的數個時辰一直都是如此。
下棋,喝茶,還接見了靈劍山負責傳訊的宗外行走,對著一封密信看了許久。
元采薇這幾日也曾聽說過,自家鑑主妹妹在調查仙宗最近的異動,想來這密信應該與她先前所說的異動有關,眸子裡寒意陣陣。
其實這才是靈劍山鑑主真實的樣子,讓人又敬又畏。
天劍峰一脈底蘊深厚,這些年卻被一個女子隱隱壓制,除了靈鑑的關係,其實也有鑑主妹妹獎罰分明,與誰都不親的關係。
元采薇伏在窗前看了許久,一直到天色稍稍變暗,才見到自己的鑑主妹妹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她先開始還是雙手交疊地端在身前,腳步款款,但走到門口就變得噠噠噠了起來。
見此一幕,元采薇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眯起,心中微微有些忐忑。
陰沉的天色下,顏書亦蒙著面紗,握著一隻玉瓶,一路溜溜達達地到了無慮商號。
她二十年一直枯坐深山修道,忽然從靈鑑裡認識了個男子,就總想粘著了。
不過出於身份和地位,她總是嘴硬,這是二十年養成的樣子,也不是說改變就改變的。
她看完了那本秘籍,知道想給陌生男子生一個就要先被嗯嗯啊啊的被她征服,對這件事她還沒做好準備。
不過安遠城一夜後,她發現自己極喜歡在他懷裡睡,所以打算先讓他腰疼。
顏書亦邁步走進商鋪,隨後便聽到院中傳來談話的聲音,於是眼中金色浮動,朝內看去。
季憂就在前堂的偏廳之中,對面坐著匡城,還有另外五個人,兩個中年人,兩個年輕人。
觀察許久,顏書亦邁步走了進去。
季憂聽到動靜向外看去,於是起身迎出:“今日怎麼這麼晚才來?”
顏書亦看向屋內:“他們是誰?”
“司仙監的幾位官員,彭東陽、木菁,還有曾與我一起出使過雪域的鬱書恆、魯明,新元節臨近,他們此番是隨匡找黄鹎皝頌榫葹囊皇碌乐x的。”
“他們什麼時候走?”
季憂向著屋裡看去:“來了有一會兒了,估計天黑就走了,先跟我進屋?”
顏書亦輕輕點頭,隨後跟著季憂到了偏廳之中。
之所以在偏廳會客倒不是因為季憂不太重視司仙監,主要是因為偏廳空間小,燃了火爐之後溫度更高些。
司仙監的這幾人,除了執行處提司木菁之外其他人都沒有修為,再加上今年的寒意逼人,溫度對他們格外重要。
兩人進屋之後,彭東陽等人就站起了身:“季公子,這位是?”
季憂看了一眼小鑑主:“匡盏男纳先说那憬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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