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趙雲悅回過神,抬頭看了他一眼:“雪域妖石停吡耍瑤齑孀匀粫S之漲價。”
“停撸�!”
“今年這場大雪一直不停,釀成了災禍,北方受災嚴重,據說前段時間有人下了令,整個冬日,豐州的官道都要給賑災糧讓路。”
新的靈石卟贿M來,嗅覺靈敏的靈石商鋪就會將手中的庫存漲價,這是很正常的商業邏輯。
柳駿馳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解:“雪域妖石漲價是因為奇貨可居,那為何雲州石和中州石也漲的這麼兇?”
“這兩年,雲州石和中州石受了雪域妖石的衝擊,一直都銷路不暢,所以他們一年前就開始減產了,根本沒有多少庫存,現在天寒地凍,無法開採”
“按你這麼說的話,莫不是整個冬日都沒有靈石可用?”
“這要看災情情況了。”
彭鵬忽然注意到了一個問題:“災情和靈石有何關係?誰下的令敢讓我們這些仙人沒有靈石用,卻要呤颤N賑災糧?”
柳駿馳也反應了過來,眼神瞬間嚴肅了起來:“莫非是你們大夏的皇帝?”
“豐州那條官道的使用權是季憂的,也只有他有資格下令停摺!�
“?”
趙雲悅從今日清晨開始就心不在焉,其實就是因為從父王這裡聽說了這件事。
季憂沒來賞仙會,也沒惦記什麼劍訣和煉體功法,他很早就離開了盛京,出去賑災了。
這訊息其實並不是什麼隱密,除了剛來盛京的一些人之外,其他人基本都已經有所耳聞。
只不過像柳駿馳這般新來的,因為訊息不靈通,所以並不知道罷了。
事實上,隨著這個訊息的傳開,盛京城中的熱鬧氛圍已經開始在慢慢減淡了,就連那些飲酒到深夜的人都少了。
他們倒也不是開始憐憫苦難,因為若真是這樣的話,青雲天下也不可能會變成這種鬼樣子。
只是很多人在知道了這件事之後,腦子裡一想起前幾日載歌載舞的場景,都會覺得自己那副樣子好像是是什麼妖魔鬼怪一樣,心裡總是彆扭。
以前總有人說,季憂城府極深,能隱忍多年私修入院。
後來,竇遠空又自以為是地拿靈石做餌,在其他人的配合之下的引他去雪域送死,被笑是最不值錢的修仙者。
還有人說,若是想暗殺季憂,不需要做什麼高深的佈局,只需要一路扔銀子就能將其引走。
可後來,他在天道會上忽然消失,回家帶人割了麥子。
他沒有想要去拿什麼免費的劍訣和煉體功法,出城救了災。
他是裝的,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銀子,也不是仙道,更不是什麼飛昇。
當初很多人都笑他,說他入了內院卻進不了仙殿,相當於沒入,可直到現在,天書院的弟子已經開始相信他真的不在乎了。
甚至,他們真的覺得季憂完全看不上仙宗,也從沒想進天書院。
於是他今日為了百姓的口糧,斷掉了修仙者的靈石。
柳駿馳聽後雙眼圓睜:“這個通玄境,他莫不是想要找死?!”
彭鵬也睜大了眼睛:“在這種無法開採的關頭斷了靈石,完了,這季憂完了。”
趙雲悅聞聲皺眉:“為何這種時刻會如此嚴重。”
“年底是破境者最多的,因為可以藉助丹力。”
“丹宗的丹藥?”
“對,據說丹宗今年的丹藥份額已經配給完成,正要下山咚退停芏嗳硕嫉戎诜e靈石用以化丹破境,他這時候斷掉靈石豈有命活?”
趙雲悅聽後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忽略了丹宗配發丹藥的時間。
不錯,丹宗丹藥配發就在冬日,很多修仙者都會囤積靈石等待賜丹,用以借丹力破境。
季憂這時候斷掉靈石供應,還真的會讓許多人癲狂。
不過,趙雲悅忽然想起天書院前段時間的詭異安靜,心說若傳言是真的,估計誰也沒辦法拿他怎麼樣。
事實上,將全天下的靈石供應斷掉,以至於靈石逐漸斷貨,這事的影響確實極大。
在訊息傳開沒多久之後,就已經有人前往了豐州探尋。
果不其然,趕到豐州的世家子弟見到許許多多的糧車已經從豐州府而出,經過了清點、盤查、排程和儲藏,踏上了西行的風雪長路。
而雪域妖石全都被擋在北境之外,連那些妖族的咻旉犚脖回S州留在了關口,雖說是好吃好喝好招待,但也基本等同於扣押。
青雲天下本就是仙人至上,百姓累死累活也是為了奉養仙人,仙人怎可接受這種事情。
而此時,季憂剛剛抵達受災最為嚴重的盧陽郡。
下車後還沒來得及休息,前去豐州送信的督查官就將一封傳訊遞給了彭東陽。
彭東陽展開信箋,發現是青雲天下幾個仙家大族的命令,要求立刻咻斞┯蜓M城。
於是他思量再三,一臉複雜地將其遞給了季憂。
司仙監雖然主理靈石咻斠皇拢倸w是凡世王朝的官署,也沒辦法違抗仙人的御令。
季憂正站在滿眼蒼白的冰天雪地之中,看過信後立刻想起了那個蜷縮在牆角的小女孩,鐵青著臉將其撕掉。
什麼他媽的,妖魔鬼怪。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們是……仙人
狂妄的風雪還在肆虐,以至天日暗無。
官道上的糧車壓蓋風雪而行,停停走走,左搖右晃。
豐州本就是受災區,尤其是官道所在的西北方向,更是積雪深厚。
這其實還是好的,因為豐州的官道畢竟是經過了修繕的,可從豐州出去之後,其他受災的四州簡直什麼路況都有。
在極寒的氣溫、極低的能見度和摸不清的路況之下,原本擔當咻斨髁Φ膶こqR伕幾乎等同於在闖鬼門關。
但聽說是為了救命,還是有一部分馬伕義無反顧地駕起了一輛又一輛。
與此同時,豐州府賀章及邱忠正坐在季寨的前廳,看著所需糧數與所用糧數,表情一陣凝重。
“第一批糧就算順利哌_,那些的駕車的馬伕也很難再空車而歸了。”
“是啊,災情覆蓋面積太大了,光靠咱們豐州的吡Γ_實很難達到所需數目。”
“若是鎮北軍在便好了,可是北境的蠻族又有異動了,說來也怪,今年極寒的北境沒有下雪,反而是青雲五州……”
“現在怎麼辦?”
“先裝車吧,裝好了之後總能找到人的,不行的話就我們幾個老傢伙頂上。”
“外面的那些呢?”
“就按照公子說的,無論他們說什麼,都把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
賀章與邱忠抬起頭,聽著前廳中的呵斥聲,屏息靜氣地走了出去。
在季寨的前廳,來自天南海北的世家子弟正一臉怒容地坐在前廳之中,渾身都是殺氣。
而隨著邱忠的出現,一柄利劍嗆啷一聲出鞘,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不由分說地朝著他的脖頸橫斬而來。
就在此時,處於前堂的裴如意眼疾手快,出劍橫斬而去。
兩劍相撞,一陣爆鳴聲間,擺在廳中的瓷瓶瞬間炸裂。
出劍的修仙者眼角一跳,怒不可遏地開口:“你可知因為青雲天下所有的靈石都已經斷供,我家少爺正等待衝境,若因此失去機緣,你們誰能擔待得起?!”
裴如意冷眼看著他:“這是季憂的決定,他說一切後果都由他來擔待。”
“他?呵呵,豐州沒有修仙者被他撿了個漏,他莫不是真當自己是豐州之主了,我勸你們趕緊恢復靈石咻敚駝t……那後果不是你們可以承擔的。”
“北境至豐州已經封路,積雪深厚,就算想咭埠茈y。”
出劍的修行者眼眸瞬間變得鋒利:“靈石咻斃щy,那你們的災糧是怎麼叩模俊�
邱忠將頭低的更低:“大雪之後,我豐州的路署在豐州官道搶掃一日,才得以讓糧車離去……”
“既然有辦法,那怎麼咚图Z食就怎麼咚挽`石!”
“少爺說糧食是救命的,靈石不是,所以暫時不撸l來也不行,諸位若有辦法,自然可以前去北境自取。”
邱忠弓著腰用沙啞的聲音道:“我們只是僕人,若少爺不改決定,就算我這邊鬆了口,路署和司仙監也不會配合,仙人老爺明鑑。”
出劍的修仙者一臉怒容:“你的意思是說,這天下沒人能管得了他了?”
“我家少爺是天書院弟子,沒有天書院出面,世家自然是管不了他的。”
“你的話我會如實稟告家主,只是今冬之後,豐州將再無季家。”
其餘的修仙者也面色陰沉地望了他們一眼,隨後從豐州府而出。
妖族不要人族的銀錢,他們所在的雪域比豐州更貧瘠,所以要的是柴米油鹽手動器具等物。
這其中涉及非常龐大的彙算工作,此前一直都是豐州與司仙監共同處理,才得以讓雪域妖石順利流通。
所以妖石的咻敚瑏K不單單只是道路問題這麼簡單。
事實上,豐州大部分的糧產都是透過與妖石的兌換才得以換算成銀錢的。
但因為季憂的下令,豐州所有官署和司仙監現在都在忙著救災,根本沒人處理此事。
妖族拿不到東西,自然不可能將靈石給他們,自取根本就是個笑話。
所以想要恢復咻斪詈唵蔚姆绞剑是要先解決那個季憂。
眾人商議過後,眼看著天色已晚,決定先在各自家族在此的仙莊住一晚,隨後前去彙報。
出劍的修仙者名叫郭流,是涼州郭家子弟,此時來到了郭家門下的萬樹仙莊,嘴裡仍是罵罵咧咧。
萬樹仙莊之中有幾人是他的堂弟,郭義、郭平絨,眾人聽著他的罵聲時不時地訕笑兩聲,隨後就一直保持沉默。
郭流罵了許久,直到感覺嗓子乾啞才停下,隨後看著他們一陣皺眉,心說在這窮鄉僻壤裡待的腦子都傻了。
這郭流雖說境界不高,只在凝華,但到底是主家血脈,即便是被派出行走,也是受到了萬樹山莊的隆重接待。
吃吃喝喝一直到深邃的夜晚,他回到房中歇息。
酣睡半晌,到了後半夜,他被尿意憋醒,剛從床上起身就聽到院中一陣響動,於是挑窗看去。
朦朧的雪夜之下,他的那些堂弟正如同做僖话丬b手躡腳地從房中出來。
幾人似乎不是事先約好的,在中庭碰面的時候還忍不住微微一愣。
不過隨後的幾人並沒有太多的言語,對視一眼後就走出了仙莊。
與此同時,豐州府西側一間宅屋之中。
張平陽看著了懷有身孕的妻子蘭蘭正在熟睡,於是悄默聲地下了床,穿戴整齊後出了門。
他是涼州張家旁支子弟,自幼天賦一般,至今也只是凝華境的修為,來到豐州後修行多年,最後娶了民女蘭蘭。
自那之後他很少離開妻子,就連仙莊也不回了,這還是第一次決定離開。
而隨著他走出房中,躺在床上的蘭蘭輕輕睜開了眼睛,望著那出門的身影久久不語。
其實她以前是很害怕修仙者的,見到都會瑟瑟發抖,但真成婚之後又覺得也就是那樣。
睡不著的時候也是一臉心事的樣子,完全沒什麼高深莫測的。
雪夜之下,寒氣透骨,似乎連月色都被冰封。
張平陽沿路而來,走過了那寫著“天生我在天地之間,總要有故事給後人看”的牆壁。
遠遠看去,呒Z的馬車已經在距離城門不遠的穀場停駐,而當他走到近處的時候,卻忍不住微微一怔。
因為他發現其他仙莊裡的修仙者也都來了,有些已經架上了馬車,見到他後齊齊轉頭,神色有些古怪。
“子興兄怎麼也來了?這次可沒有靈石能拿。”
“我是替阿榮兄弟去的。”
“啊,上次那個帶我們去打獵的西北村人?”
“他妻子要生產了,我們是修仙者嘛,總歸是比凡人強太多的。”
“鐮刀可以說是圓月彎刀,割麥子可以說是在學劍道,這當馬伕可不好掩飾了,你回去之後怎麼說?”
“咱們約好了誰都不告訴不就行了,反正……都是同流合汙了。”
張平陽忍不住輕笑一聲,心說咱們就一直自己騙自己,隨後翻身上馬車,握住了砝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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