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可惡的沒毛小水虎……
吃過棒骨之後,季憂一行前往了距離城牆不遠處的西南側。
經過了一條僻靜無人的小路後,遠處的一座宅院近在眼前,門匾上書四個大字——卜氏酒莊。
卜家在逃亡深山之中後,這家酒莊就已經空了,滿院子都是一片狼藉,地上還有一些泛黑的血跡,從前院一直蔓延到前廳。
幾人沿著血跡看了許久,將前院後院、主屋、側屋及偏房都找了個遍,最後來到了建在地下的酒窖。
卜家人死光了,一些死在山海閣弟子攻莊的時候,逃走了那一批則死在了季憂的劍下。
但就像季憂和顏書亦在房中討論的那樣,還有許多疑點有些講不明白,甚至連卜啟榮自己都不清楚。
他們也只能嘗試著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若是真有的話,他們決不能讓這些東西落在那些行將就木的仙宗長老手中。
季憂此時走在最前方,進入到幽暗的酒窖時忍不住看向丁瑤和卓婉秋:“那個傲嬌鬼呢?”
丁瑤聞聲抬頭:“鑑主怕黑,晚上都很少出門。”
“我上次去你們那兒問山,她不就是半夜來找我?”
“那是因為來的是公子。”
“我要這麼問她,她肯定不承認。”
卓婉秋聞聲點頭:“鑑主是這樣的,肯定會說自己一點也不怕黑,就喜歡晚上出去溜達,順便發現了公子,進去聊聊天什麼的。”
顏書亦此時就站在門外,斜眼看著酒窖裡的身影,冷漠的臉蛋漸漸泛紅。
季憂此時帶著丁瑤和卓婉秋一直向內而去,沿著斜坡走到了最深處,來到了幽暗的盡頭。
酒窖之中全都是還未開封的酒桶,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
就在此時,丁瑤瓊鼻微動,忽然在空氣中嗅了兩下:“公子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煤油的味道。”
“?”
季憂此時手握靈石照明,轉頭看向深處的角落。
那裡有大片焦黑的痕跡,從地面一直蔓延到了牆上,似乎是卜家在臨走之前特地燒燬過什麼東西一樣。
見此一幕,三人不禁對視。
當時山海閣弟子搜查到安遠城,如此緊急的情況還要燒掉的,怕是沒那麼簡單。
於是他們蹲下身來仔細看了許久,只發現了一些被燒的焦黑的黏稠之物。
季憂凝視半晌,隨後從酒窖走出:“卜家酒莊所在的這條路,是城外通往城內最直且最好走的一條,為何卻一個人也看不到?”
顏書亦看向門外的那條路:“卜家還在的時候,這條路是被嚴格把守的,據說亂闖的都會被打死,所以即使卜家人現在死光了,很多人也會下意識地繞路。”
“那竇遠空是怎麼走到這條路上來的,甚至叫他發現了卜家人的秘密,而卜家卻沒有發現他?”
“這就是我沒第一時間去東平山脈,而是來了安遠城的原因。”
在東平山脈之中靈氣奔流,搜捕的身影不斷來回的時候,安遠城的百姓經常會看到一位絕美的女子在不斷遊蕩。
其原因就是靈劍山小鑑主覺得,竇遠空的行蹤還是疑點密佈。
然後,她就在城中發現了蠻族的蹤跡。
也正是因此,她後來才會追尋蠻族那位族王來到了東平山脈。
蠻族的出現並沒有解開她心中的迷惑,反而讓她心中的疑點變得更多了。
思索之際,四人又來到了城西的一座宅邸。
這座宅邸的匾額上也掛著卜家二字,是卜家那支主脈所在,不過已經空曠許久,屋內屋外已經灰塵佈滿。
季憂此時走在前側,而顏書亦則在後側跟隨,後面則跟著丁瑤和卓婉秋,兩人在偌大的園子當中尋了許久。
“青雲天下等級森嚴,按道理來說,旁脈所做之事,是瞞不過主家的,這卜啟榮一家說白了就是個賣酒的,不可能暗中做那麼多事。”
“你的意思是,卜家主脈也有問題?”
顏書亦聽後將漂亮的眼眸微微轉來:“卜家主脈有一座靈苗場,附近剛好有一座遺蹟,我先前就說過的,有時候巧合太多就一定不是巧合了。”
季憂轉頭,看著這空曠而巨大的院落。
家族的旁脈確實依附於主家生存的,酒莊距離卜家如此之近,想要繞開主脈行事的確很難。
顏書亦看向季憂:“若你沒殺卜啟榮,說不定就這些事就能清楚。”
季憂搖了搖頭:“卜啟榮若是落在仙宗手裡,風險更大,當時最好的方法只有殺死,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他回過神,忽然發現顏書亦正盯著他看,眼神裡帶著審視。
季憂看到她的眼神之後輕聲開口:“你覺得我在殺人滅口?”
“不,我其實是想知道琪琪是誰?”
“?”
季憂聽到後瞬間愣住,脖子緩緩轉動著看向傲嬌鬼:“你怎麼知道琪琪……”
顏書亦用冰冷的眼眸看著他:“你睡著的三天之中一直在喊這個名字,喊了好久。”
“琪琪是我妹妹的名字……”
“小迪呢?還有玲玲、強強、雯雯和翔宇……”
季憂沉默許久後開口:“都是我的弟弟和妹妹們。”
顏書亦負手而立,對他的答案將信將疑。
見到這一幕,季憂伸手從桌上抹了一把灰塵,隨後在顏書亦的絕美的臉蛋上畫出一道灰跡。
小鑑主看向他那根不止摸過自己臉頰的食指和中指,眼中兇意畢現。
“登徒子……”
“小醋精。”
從卜家酒莊再到卜家主家的宅邸逛了一圈,季憂強撐的腰部已經接近了極限,回去之後到了房間休息。
冷豔無雙的顏書亦暫時不害啪了,還是願意找季憂抱,但卻嚴控他的雙手,不讓他亂摸。
這讓季憂感覺自己像是是被蹂躪的一方……
不過在山中憋了許久,長期在房中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第二日的時候,他們還出去逛了一下安遠城的集市。
卜家的事情在修仙者層面引起了很大的騷動,但卻並沒有影響普通百姓的生活。
若非要說有影響,也許就是沒有壓迫這種城市的仙人之後,很多百姓都感覺到心中鬆快了許多。
因為卜啟榮死掉之後,季憂心中一塊巨石落地,心情倒是不錯。
趕集的時候隨手就買了些撥浪鼓、虎頭鞋什麼的。
雖然季憂解釋說這些做手工的百姓實際上活的艱難,買一些也算是幫他們,但還是看小鑑主一陣劍氣洶湧,走路的時候都想踢他。
最關鍵的是,跟在他們後面的丁瑤和卓婉秋一直在竊竊私語,討論了好多個季姓名字。
季憂確實很喜歡孩子,他平時看見銀子都走不動道,但每次見到乞兒都會給上一些。
後來買的撥浪鼓也送了他們,只把那雙虎頭鞋送給了顏書亦作為禮物。
看到這一幕,丁瑤和卓婉秋一直覺得自家鑑主雖然害啪,但早晚會挨一頓鑿的……
鑑主現在沒捱上,其實還是佔了方長老的便宜。
途徑醫館的時候,季憂還去看了看腰,順便買了兩服藥膏。
他自己貼不上,只能找顏書亦代勞。
結果顏書亦給他貼藥膏的時候還暗中給了他兩掌,好像生怕他好的太快似的。
“你這手法絕對是帶有私人恩怨的……”
“那麼多無疆與神遊在場,你還敢去殺卜啟榮,能活下來就已是幸叩模此闶颤N。”
季憂此時被鎖著雙手,被小鑑主那香如幽蘭的吐息噴到臉上,一看就是知道他腰不行,又敢往懷裡坐。
不過顏書亦說的倒是真的,若不是她在場的話,在那些老怪物的手中強殺一人他不可能會活得下來。
顏書亦此時看著他:“我問你,當時若不在,你還是要殺那卜啟榮麼?”
季憂思索半晌之後點了點頭:“還是會殺。”
“你真不怕死?”
“你知不知道,遺蹟之中的仙緣若想帶出來,會害死很多的孩子?”
小鑑主忽然提起這一句,是不希望季憂太過沖動,把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
因為她雖然嘴上不承認季憂是她相公,但那也只是嘴上,心裡自然是不希望喜歡的人每次都這樣以身犯險的。
更何況,她當初都在的那些長老面前變相承認自己是他家的了。
但季憂的這句話出口之後,顏書亦卻不禁眼神微怔。
接著又湊近看了看,發現他不像是在開玩笑,隨後才意識到,季憂可能知道一些讓他不得不去殺人的事情。
聯想到前幾日遇見乞兒,還有當初她在中州建立世家時說過的話,她就覺得只和自己啵過幾次嘴,還摸了她好多地方的陌生男子只要提到孩子就會很衝動。
去年冬日,好像也是這樣。
當時無慮商號開到了靈州,顏書亦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她都偷偷去豐州聽人家喊她季夫人了,自己的商號能不關心麼。
當時她就聽靈州那家商號人說,豐州糧產的盈餘雖然有五成,但不足夠養活九州那麼多的百姓。
所以當時無慮商號的規矩是,優先去救濟一些家中有孩子要養的家庭。
就在此時,她感覺有一隻手在解自己的腰帶,隨後眼神瞬間變得兇猛……
翌日清晨時分,客棧門前多了兩輛馬車。
馬車前方,丁瑤和卓婉秋在下面等著,彼此之間竊竊私語,對鑑主昨晚沒有回房的事情議論許久。
與此同時,只穿了內衫的顏書亦正從季憂懷裡睜開眼睛,冷傲的臉上泛起一抹紅色,將他的手從圓圓之間抽了出來。
昨晚跟他打了半夜,打累就躺在他懷裡的,順便睡在了一起。
出乎已意料的是,季憂倒是沒做什麼,反而是將她在懷中摟的極緊,抱著她睡了一夜。
此時的季憂似乎因為她的呼吸節奏變化也醒了過來,靜靜地看著她。
“醒了?”
“登徒子……”
“?”
顏書亦兇他一眼,然後從他的懷中把自己手抽回,赤著雪白的玉足從床榻之上下來,開始洗漱穿衣。
季憂見狀也從床上起來,開始梳理發冠。
洗漱過後的顏書亦穿上外衫,戴著兩條沒系的腰帶走到季憂面前,便見季憂伸手給她繫上。
他們沒有打算在安遠城長留,昨日便決定要在今日啟程離開安遠城。
一方面是因為此次東平山脈一事,靈劍山有不少弟子受傷,而顏書亦作為鑑主要回去主持大局。
另一方面的原因是,顏書亦發現季憂的恢復速度很快……
她昨晚躺在季憂懷中的時候偷偷看過,其胸口那幾處新鮮的傷口如今已經完全癒合了,後腰有一道刀傷較深,卻也在迅速結痂。
這種恢復速度,應該和陌生男子的煉體有關係的。
顏書亦覺得要是再住幾天,季憂的腰就要好了,她就要疼了……
季憂此時也著急回宗,因為他聽說天書院的眾人打算回宗了,他強殺了卜啟榮的事也許會有所影響,所以他要回去看看才安心。
兩人洗漱之後,從客棧之中出來,淡定得像是沒有睡到一個房間一樣。
只有顏德,在這幾日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前路光明。
“天已經開始寒了,回去之後若真的無事發生,記得來天書院找我吃烤地瓜。”
“本鑑主想吃個烤地瓜,還需要跑天書院去?”
顏書亦是想去的,但她怕烤地瓜沒吃上,肚子裡會留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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