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不過自己為何會在天書之中見到顏書亦,這一點季憂仍不清楚答案。
隨後的日子當中,季憂倒是頗為的留意起了關於守夜人的事情,也問了不少身邊屬實的人,甚至還特地去檢視了關於天書院的藏書。
所獲得的資訊很少,甚至不如那本書中的一頁更多。
曹勁松也被他問了一番,卻也沒什麼資訊提供:“守夜人是什麼來的?”
“教習,看來你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是知之甚少的。”
“?”
季憂也沒有再接著問題,而是換了話題:“教習您月俸發了沒?”
曹勁松立刻擺手:“沒,一分沒有。”
“不對吧,這好像已經過了發月俸的日子?”
“掌事院如今只有幾個駐守弟子,其他人還沒回來,月俸發放推遲了。”
季憂聞聲皺眉:“掌事院的人還沒回來?”
曹勁松點了點頭,眼神也變得凝重了幾分。
季憂覺得竇遠空因為氣卟患讯龅叫胺N的事情是假的,這件事曹教習也知道。
其實他本來以為孽徒是在危言聳聽,但注意到掌事院弟子久久未歸之後,心中其實也有些泛起了嘀咕。
不過沒幾日的功夫,季憂就收到了來自匡盏募垪l,邀他下山。
季憂隨即下山來到了匡盏脑鹤樱鸵姷娇镎有些凝重地看著季憂。
“季兄前幾日聽到竇遠空的事情了麼?”
“聽說了,說是他自己倒黴,因為喝醉酒誤入山林,迷路之後瞎轉,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三里縣,隨後便碰到了邪種。”
匡沾藭r看著季憂:“事情沒那麼簡單。”
季憂抬起眼眸看他一眼:“又查到了什麼?”
“我有同僚剛從安遠城歸來,中途曾去過那裡。”
“該不會那裡沒有所謂的酒莊吧?”
匡論u了搖頭:“酒莊是有的,但裡面只有酒沒有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要麼這酒莊先前就沒人,要麼就是七大仙宗去過之後才沒有的,但真相一定不像他們說的那樣。”
如果酒莊先前就沒人,那麼就不可能會有說出竇遠空行蹤的老闆。
如果七大仙宗去過之後人才沒有的,那就說明有些事,仙宗不希望外界知道。
季憂早先便有此猜測,並不覺得驚訝:“七大仙宗的宗外行走還在安遠城嗎?”
“不在了,按我那位同僚所說,安遠城之中現在沒有修仙者。”
“可他們也沒回來。”
其實季憂早先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就已經給靈劍山去了一封信。
在他看來,此事不管隱瞞與否,顏書亦總歸是知道發生了什麼的。
不過一直到現在,他都未曾收到回信。
於是隨後的幾日,季憂一直都在煉體。
得知了自己並非瞎胡修,他也沒有先前那麼謹慎了,此間一直修行到秋日臨近之際,季憂與匡找黄痣x開了天書院。
天道會加上在先賢聖地修煉,轉眼就又是一個秋日。
對於他們二人來說,有些天下大事他們是無法插手的,即便是再掛念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而豐州的秋收卻是他們該做的。
“季憂又回豐州了?”
“這不又要入秋了,他每年都要在這個時候回去吧。”
天書院原本已經沒了議論季憂的聲音,不過在得知季憂歸去之後,卻又忽然來了一波。
因為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此番回豐州是為了秋收。
這件事對他來說好像很重要,他之前參加的天道會的時候都要抽空回去的。
而這次之所以會被在意,主要是因為季憂從先賢聖地出來之後仍舊是通玄,所以在他們看來,曾經屈服於季憂淫威之下的那些仙莊也許不會再那麼配合了。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真正的情況並非如此。
豐州那些仙莊子弟,基本就都出身於北方各大世家。
所以對於季憂回去之後發生的事情,他們是有足夠的渠道知曉。
據說季憂第一次回去之後歇息了一日,隨後就去拜訪了豐州比較大的幾個世家。
當時這幾家仙莊的態度都不算好,連開門的門房都冷著臉。
讓人意外的是季憂出來的時候,先前的冷漠全然不在,不但是莊主親自送出門去,甚至還一個個都是點頭哈腰的樣子……
第二百五十八章 身化邪種
無慮商號於去年冬日成立,在九州內救濟了不少貧農。
開春之後,隨著豐州的冰雪消融,當初簽下了僱傭單據的那些受接濟者便來到了豐州做工。
其實在來此的路上,他們內心之中仍是充滿了忐忑的。
一方面是因為人生地不熟,很難預料到自己去了之後會遭遇什麼。
另一方面是青雲天下往常也有一些為了生計而去外面做工的,無一不是客死異鄉的下場。
可等他們真的跟著無慮商號的車隊來到豐州之後,忐忑消失了,唯一留下的只有愕然。
因為他們看到的,是與其他八州完全不同的場景。
地肥草豐,集市眾多,稚童不用父母看護就敢上街,走在路上的修仙者也是一臉和氣,彷彿與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
官府隨後給他們分了住房,六個人為一屋,吃穿由官府負責。
隨後他們有的被派去了農田,有的則被派去了牧場。
但無論做什麼,做工時間都不長,他們甚至有時間可以去學堂聽人講課。
不過直到他們真正融入豐州,開始適應了這裡的生活節奏之後,這些異鄉人仍舊不知道那位名叫季憂的仙人要的是什麼。
但好景不長的是,隨著夏日來臨,豐州的氛圍似乎變了。
有一些平日和氣的修仙者忽然沒了以往的和氣,官府也忽然沉寂了。
豐州本土的百姓說起話來變得小心翼翼,尤其是遇到修仙者,惶恐再次浮現在了眼底。
據說,是那位仙人老爺出了問題。
儘管青雲天下仙凡相隔,但豐州這些年變化這麼多,底層的老農也都知道是為什麼。
豐州變好不是因為那些外來的仙人生了憐憫之心,而是因為有著憐憫之心季家少爺在變強,而且越來越強。
可是自打夏日之後,關於季少爺出關的訊息流傳開來之後,他們漸漸從周邊的修行者口中聽到過不少關於這件事的討論。
有人說,今後的季少爺可能再也壓制不住豐州了。
其中憂心最重的,是天元山莊出身的張平陽。
他娶了農戶之女蘭蘭,在豐州成了家,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豐州人。
關於仙人就要高高在上,凡人不過螻蟻的概念,其實在他的心中早已漸漸模糊。
可隨著季憂進入先賢聖地卻未能破境導致周圍氣氛忽然變化以後,他感覺自己似乎是正在從一場美夢之中清醒了一樣。
因為他也清楚,那些做主的莊主和長老並非是心甘情願地參與豐州農事,最大的原因是被季憂所鎮壓,折騰不出什麼。
而現在,他鎮不住豐州了,那麼豐州一定會回到從前的樣子。
屆時各大仙莊將重新盤踞,分割稅奉,繼續高高在上。
可他卻無法拋下已經有了身孕的妻子,更回不到他的仙莊去了。
這種焦慮感的頂峰出現在季憂回到豐州的前兩日。
那時候有不少進入到天書院的家族天驕傳訊而來,想知道季憂到了沒有。
張平陽先前就聽莊子裡的人說過,季憂因為出身問題在天書院並不合群,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明明已經入了內院,但卻進入不了仙殿。
這些人如此關注他的迴歸,大概也是為了看他笑話的。
可想象之中的事情,並未發生。
季憂回來的事並沒有遮掩,他乘馬車入城,休息一日之後開始四處拜訪仙莊,先是附近勢力較大的仙莊,接著就是周邊的仙莊。
每一家,他都是孤身前去。
而被拜訪後的每一家仙莊都變得格外安靜,尤其是莊主,恭敬不已,看上去格外的老實本分,只不過頭髮有些凌亂,眼神有些恐懼。
第六家被拜訪的仙莊是清徐仙莊。
季憂在其中待了半個時辰,隨後離去。
清徐仙莊的莊主則帶著一眾長老來到門外,目送那氣勢滔天,身如火團的身影離去,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
在他手掌所按地方,隱約有一個十分鮮紅的巴掌印正在紅腫,同時他的嘴角也在流著鮮血。
其實在聽說季憂拜訪了前幾個山莊的時候,清徐莊主就把莊內弟子叫回了莊中,殺氣都已經凝聚完了。
不承想迎面而來是一隻偌大的巴掌,那巴掌應該還是收著勁的,卻讓他感覺到面前似乎坐了個吞天的兇獸……
那搖曳昇天的氣息磅礴而呼嘯,讓他覺得對方可以輕易弄死自己。
“媽的,前五個仙莊的嘴太嚴了!”
“莊主,他們定然是故意的。”
“故不故意這巴掌也捱了,去,把莊裡的鐮刀都取出來,到門前磨一磨,我這幾日就不出門了。”
“莊主慎言,那可不是鐮刀,那叫圓月彎刀……”
清徐山莊的首席長老忍不住提醒一聲。
不知是說好了,還是豐州的這些外來仙莊之間都有著不約而同的默契。
不多時,便出現了每家仙莊門前都有大批弟子在磨鐮刀的場景。
隨後,清徐仙莊的一位長老手捧著一隻玉匣出了門,隨後快步來到了豐州府外城的一家客棧之中。
此時的客棧二樓之上,從雲州而來三人正在對座品茶,表情有些疑雲密佈。
其中兩人來自丁家,一個是丁家家主的胞弟丁遠,另一個則是丁家長子丁少傑,另外一人則是欲雲州的商道管事,都同屬於靈石商會。
其實在知道季憂從先賢聖地出來卻沒破境之後,靈石商會就做了一系列的謩潯�
在他們看來,連融道都沒成功的季憂再難掌控豐州,而豐州掌控權也會很快就歸到外來仙莊的手裡,而那條雪域妖石的咻敼艿揽隙ㄒ膊焕狻�
先前季憂不搭理他們,他們也無計可施。
而現在,困境則不攻自破。
他們可以透過豐州這些仙莊控制住豐州的官道,從而變相獲得雪域妖石的經營權。
可是自季憂回來之後,他們先前送出去的找鈪s被一件接著一件地送了回來……
這和他們先前的計劃大相徑庭,以至於房間內的三人全都沉默無聲,但眼神之中的疑惑不減。
豐州的百姓對於這種事情並不敏感,也不知道那些仙莊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卻可以感受到氛圍的變化。
生活於青雲天下的修仙者們明顯變得比先前更加和氣,官府的人似乎也都鬆了一口氣。
最明顯的是他們在門前磨鐮刀的行為,彷彿要做給誰看一樣。
見到這些,百姓心中便可以確定,今年又可以安穩了。
“其實有這麼一遭也是好事,這樣一來,那些仙莊以後不管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在沒真正見到我之前應該都不會輕舉妄動了。”
“不然的話每一次還都得專門去哄他們,手都要累壞了。”
此時季憂回到了季寨當中,目光平緩地望向了那些他沿路走來的仙莊,喃喃自語著,
老邱發現少爺心情不錯,也稍稍放心了下來。
自家公子常年在天書院修行,春耕秋收之事一直都是他這個家僕來代為負責。
經過這些年的親歷,關於豐州仙宗、官府與自家少爺之間的關係,他基本也都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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