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仙傾 第236章

作者:錯哪兒了

  而除了這份尊敬之後,季憂還很想試試若是自己一直不動,這丫頭會不會親自對自己發起戰鬥。

  但是等了許久之後,她感覺懷中人兒有些不耐煩了,殺氣漸漸在周身醞釀。

  第一次吻的時候有殺氣,現在吻的慢了也有殺氣……

  季憂忍不住輕嘆一聲,上前含住一抹飽滿的微涼。

  顏書亦還是睜著眼睛,朱唇半開,與他無聲廝殺,但眼睛卻一直亂轉,甚至在吻的呼吸漸粗的時候又抓了一隻螞蚱。

  總之啵嘴的時候做些別的事情,就可以當做沒有特地去和他啵嘴了。

  季憂漸漸感受到她這種小動作,眉心微微皺起。

  顏書亦沒有注意,因為離得太近了額頭反而看不太到,不過就在此時,她忽然聽到“啪”的一下,在耳邊嗡嗡作響,肩頭微顫之後,她感覺臀兒有種火辣辣地感覺到,一整個傻住。

  等到回過神後,小鑑主就已經準備好要鬧了,但很快就發現自己在漸漸升高……

  原本是被平等被欺負的,現在已經變成了上下親吻,於是眼眸漸漸睜大。

  許久之後,顏書亦終於閉上了眼睛,手手卻緊緊地抓緊了他的衣服……

  先賢園偌大,最偏僻的地方本應該很少有人的,但湖邊的翠竹小徑卻閃出來了兩個身影。

  其中的女子迎面吹著湖風,紅潤的小臉落在陰影之中,仔細看,那冷淡的表情中似乎帶著些害怕的樣子。

  而季憂則靠在湖邊的石雕欄杆上,感受著方才的手感。

  正在此時,兩個人都下意識地看向南邊。

  那是他們剛剛過來的方向,沿著波光粼粼的湖面,能夠看到一座涼亭,亭中的兩人還在風花雪月,讓兩人一陣沉默。

  簡直是兩個世界。

  但若是要讓季憂判斷哪種更好,他還是覺得他們更好一些,因為聊風花雪月聊不出孩子來。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麼?”

  季憂點了點頭:“總是這樣的,不知道有什麼意思。”

  顏書亦冷若寒霜地向他轉過頭,忍不住對他的後腦勺舉起了拳頭比量了一下。

  兩人順著原路回去,和匡諆扇伺雒妫骸凹拘郑~,季兄和顏仙子去哪裡逛去了?”

  “去抓螞蚱了。”季憂不動聲色地開口。

  先賢園的佈局是四通八達的,如升院的位置在正東,而太平園則在西南側,並不順路。

  顏書亦雖然還是那副勁兒勁兒的表情,還必須走在季憂前面,但今晚明顯有些粘他,沒提什麼為了避免被看到先回去的事,而是領著他貼牆而行。

  直到走到如升園外牆,小鑑主才腳尖輕點,在靈波陣陣之間消失。

  卓婉秋和丁瑤此時正在二樓的美人靠上坐著,猜測鑑主今晚還回不回來,雖然先賢園裡人多眼雜,但郡城之中可到處都是客棧的。

  不過即便是這樣猜測,她們還是給鑑主煮了茶,在小爐子之上溫著。

  這是靈劍山小鑑主的習慣,從外面回來之後總要先喝茶,然後沐浴,然後修道或者入睡,缺一不可,十幾年都是這般過來的。

  正在屋子裡飄起陣陣茶香的時候,她們忽然聽到一陣聲響,便見到鑑主飄然出現在二樓的木地板上。

  “沐浴。”

  “?”

  先賢園是最奢華的莊園,連木桶都帶著恆溫的法器。

  顏書亦的蝶紗長裙此時在屋中飄然散落,隨後鞋子也被蹬掉,不多時便有一陣嘩啦的水聲響起。

  小鑑主的衣物是翠兒專門清洗的,眼見鑒主已經去沐浴,她便開始收拾起鑑主的裙子、紗衣、裙襬,內襯、肚兜、綢褲……

  翠兒收拾著,眼神裡忽然出現了一絲疑問:“鑑主……”

  “嗯?”

  “褻褲呢?”

  浴室裡沉默了許久:“那個我自己洗。”

  翠兒:“?”

  顏書亦此時已經泡在散滿了花瓣的浴桶中,漸漸向著水裡縮去。

  會要了命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不想嫁你

  季憂比顏書亦要慢很多,此時回到院子當中,便聽到東院的最東處有一陣絲竹之樂不斷響起。

  是私宴。

  先賢園的聚仙宴對於很多修仙世家而言不過是相互見面、或者是接觸的公開宴席,但實際上很少有人會在聚仙宴上吃東西。

  據十五年前還是青蔥少年的公輸仇說,真正飲酒作樂的場所是各大世家舉辦的私宴。

  何靈秀等人應該都去參加私宴了,以至於宅屋內沒有一絲燈光,安靜的彷彿無人入住一樣。

  季憂此時回到了自己的宅屋,將窗子開啟,望向窗外。

  今日的月色格外的皎潔,以至庭院之中十分明亮。

  他站在窗前凝望著對面的那棟小樓,不多時便看到一個身穿大紅色睡裙的女子閃過,隨後小鑑主便出現在二樓的窗前。

  她的長髮還是溼漉漉的,絕美的臉龐有著出水芙蓉般的水嫩,遞給季憂一個殺氣十足的眼神,震得迎面的翠竹都一陣嘩啦作響,然後轉身進屋,撿起一隻小小瓷盆藏進了角落。

  這丫頭,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又怎麼惹到她了?

  季憂站在窗前揣摩許久,記得不該是這幾天,於是百思不得其解地轉身進入到屋內,彈指引燃了油燈。

  隨著燭火撲簌簌跳動燃起,案牘旁邊的夜色被驅散了一半,也正是藉著昏黃的光亮,季憂才注意到自己的桌上擺了一份摺子。

  他微微一怔,隨後就走到案牘之前伸手將那摺子拿了起來,將其展開之後才發現是此次天道會通玄境對決的名單。

  文思遠是專門負責季憂對決的,所以這份摺子應該是他送過來的。

  只有一窮二白,出門沒有鎖門的習慣。何況面對修仙者強大的力量,即便是鎖了門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文思遠應該是看到自己不在,所以就把這份摺子留到了桌子上。

  季憂藉著燈火仔細地檢視著這張摺子,眼神不斷在展開的紙面上游弋,不多時就將整個摺子的內容全部看完。

  其實這份名單的內容並沒有多少,主要是人名看的人眼花繚亂,總結下來大概也就兩個重點。

  首先是天道會的賽制,採用的是六進一的方式。

  參加通玄境對決的修仙者很多,仙宗和世家加起來總共有三百六十人,被分為了六十組,每六人一組。

  組內則採用二進一的方式,以抽籤來決定對手,勝出的三人進入組內第二輪,繼續二進一,其中有人會輪空,會在最後進行替位對決。

  隨後這十個人裡最後勝出的那個,將與其他五十九人進行會內二進一的勝者對決。

  第二個重點是關於季憂自己的對決,他的第一場被安排在了後日,與他對戰的那個人名叫唐景明,是個中州世家的修仙者,並沒有什麼名頭。

  另外他還特地看了同組其他人,基本沒有什麼太出色的,更沒有被丁瑤專門介紹過的。

  而他的重點哄睡物件顏昊,則被分在了另外的一個十人組中。

  因為組別名次靠前,所以明天早上剛好有一場顏昊的對決。

  融道境的賽制與通玄境的大概類似,基本都是這樣的流程。

  季憂將手中的摺子看完,隨後將其合攏後放到了案牘上,決定開始修煉。

  但不是為了應對對手,主要還是為了想娶誰就娶誰,根本不怕有人知道。

  不過就在他剛剛擺好蒲團,決定入定內視的時候,天書院這邊的庭院中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季憂稍稍睜眼,便聽到那一陣腳步聲正在慢慢地逼近。

  不多時,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季憂起身下床,隨後從屋內將房門開啟,抬眼看去,便見到何靈秀站在他的門外。

  “何師姐,這麼晚了,有事麼?”

  “我與幾位私友,還有其他師兄妹們在園子的水榭辦了個小宴,我見師弟早早歸來,便特地來問問你要不要來一起喝一杯。”

  何靈秀說著話,指了指東院往東的聽香水榭,那就是季憂先前入院時所看到的地方。

  季憂此時看著何靈秀,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何靈秀也忍不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師弟笑什麼?”

  “邱家小姐也在吧?我是在笑師姐的確有大毅力。”

  “師弟還真是聰慧,好吧,那我就不瞞著你了,邱家小姐確實也在水榭之內做客。”

  其實何靈秀本來是想要讓季憂和邱家小姐邱寒月在聚仙會上見一面的,人多的情況之下,兩人也不至於太過侷促,不過但等她尋到邱寒月之後,回頭再找季憂卻找不見了。

  她還讓石君昊、蕭含雁幫她特地留意一下季憂,殊不知當時的季憂正在閒人免入的親傳庭院之中用餐。

  於是何靈秀打算在私宴上讓兩人見面,這才身披夜色而來。

  先前他們在庭院裡坐著的時候,餘詩柳曾大逆不道地猜測過季憂和靈劍山小鑑主的關係,何靈秀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但是不信。

  因為身份上有些雲泥之別的兩人被如此排列到一起,實在是太過於離譜了。

  但公輸仇替季憂吹噓的那一通,卻更加堅定了何靈秀要拉攏季憂的念頭。

  邱寒月長得還算是花容月貌,小巧可人,何靈秀覺得以季憂這滿山未婚妻的名頭,不可能是無風起浪,覺得他只不過嘴上把的嚴實,但見到人之後說收也就收了。

  季憂此時靠在門框上,環抱雙臂地看著何靈秀:“何師姐如此定力推薦,那邱小姐必然是挺好的女子,只是師弟我確實沒這個想法。”

  “師弟還真固執……”

  “我知道師姐是好意,此後若有事找我幫忙,我定然不會推辭。”

  其實對青雲天下的男子而言,正妻之位確實是要好好考慮的,因為這事關家族的未來,還關乎主脈血統的延續。

  但納妾之事其實很多人都從不會有顧慮,因為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就像她的父親,一個人就有八個妾室,但真養在自己院子裡朝夕相處的也就那麼兩三個。

  何靈秀是實在不明白季憂為何如此緊咬牙關,明明元采薇那麼乖巧。

  她思考著,忽然聽到一陣嘩啦潑水的聲音從對面的院子響起,於是順道回頭看了一眼,而等她再回頭,季憂已經站的很板正了。

  何靈秀沒太在意,嘆了口氣:“師弟還真是倔強,只是討一個妾室還如此慎重,我還真是沒太見過。”

  “這對我而言是要命的事。”

  “?”

  季憂稍稍抬眼,就看到一道倩影噠噠噠地閃了過去。

  何靈秀其實也是有脾氣的,說了那麼多次都被拒絕,自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便轉身離開,沒有再多說什麼。

  沿著夜色,她回到了聽香水榭之中,剛坐下便發現桌上少了個人,仔細一看才發現走了的正是邱寒月。

  她的眉心不禁一皺,最後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正在此時,她忽然皺了皺眉,向著遠處望去,而石君昊、蕭含雁、柴澤,以及剩下那些通玄境也同一時間察覺到了異狀,朝四面八方望去。

  同樣在此刻抬頭的,還有站在宅屋之前的季憂。

  彼時的他雙眸湧現出濃郁的金色,不斷在夜色之下遠望,捕捉著靈氣的流動。

  有人在嘗試破境,而且不只一個。

  在天書院角逐出參加天道會的名額之後,掌事院的秦掌事就特地把他們召集起來,講了一些需要格外注意的事項之外,還講了另外一間讓大家都皺眉的事情。

  他說在名單下達之後,即便是有人在整個對決期間破境,也會按照既有的名單繼續對決。

  所以有很多人為了提高自己的勝率,都會在該破境的時候不破境,而是在賽前拼命壓制境界,直到名單下達之後,迅速衝境。

  別看只是一步之差,但通玄境破境之後就是融道,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境界,實力差距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而就在今夜,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迫不及待地在暗中衝境了。

  因為所修之道,受傳術法和本身資質的原因,同境修仙者的戰力本就有所差別,而如今若是有一部分人成功破境,那將會給天道會的對決帶來更加無法預測的變數。

  季憂將目光收回,眼中的金光也開始斂去,隨後回到宅屋之中將門窗關閉,開始煉體。

  翌日清晨,沒有紅日初升,也沒有晨光灑落,倒是有狂風風持續不斷地襲來,吹的窗欞一陣嘩啦作響。

  季憂此時從床榻之上睜開了眼睛,周圍散落著一堆蚊子的屍體。

  這些蚊子應該是被自己體溫吸引過來的,又被自己周圍的氣息所困住,叮又叮不進,逃又逃不出,給憋屈死了。

  他從床上起身,便聽到一陣嘈雜之聲,於是向外望去,發現何靈秀、蕭含雁等人也都已經起床出門,正在朝如升園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