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秦掌事。”
“五行長老,真是許久未見啊,敢問長老所去何處?”
“我此番要前往太平園,拜會幾位世家道友。”
陳氏仙族所有的門下弟子都姓陳,即使不是本身姓陳,入山門也要得改姓,所以大家在稱呼陳氏仙族的修仙者時通常都習慣叫名。
眼前這位長老便是內族一位無疆境,名為陳五行。
季憂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一個陳長老,陳兄豈不是就能逛遍整座陳氏了。
而在去往如升園的路上,如這般的相遇並非只有一次。
他們遇到先後遇到了青州徐家,涼州杜家。
季憂並未聽過徐家,但據說也是一名門望族,這個家族多依附於山海閣,所以天書院中徐姓不多,季憂這等鄉野私修自然是無處可知。
不過涼州杜家他是認識的,而涼州杜家同樣也認識他。
當年秋鬥之時,所有人都在關注季憂和楚河,另外一個杜竹倒是很少有人提及了,而這杜竹就是來自杜家。
因為杜家前往天書院看過秋鬥過程,自然對季憂知曉的清楚。
不過問題是,當初明明是楚河一劍斬退了杜竹,杜家反而對季憂有些恨意,相互拜別之際還不忘看著給季憂冷哼了一聲。
何靈秀、蕭含雁等人微微皺眉,轉頭看向了季憂,卻發現季憂笑的十分開朗,表情有些不解。
“師弟在笑什麼?”
“沒事,感覺杜家……有些和藹可親。”
“?”
季憂看著遠去的杜家,心說先前所料果然不錯,他一定會在天道會遇到很多的客戶。
所以有空一定要多出去走走,發財致富永遠在路上。
此時眾人忽然聽到一陣呼嘯之聲從頭頂響徹,隨後便有一道身影乘虛御空而來,掠過山湖樓閣朝著院外而去,花白的鬚髮在風中不斷飛舞。
這是個急性子,沒有什麼遊覽的心情,所以直接掠過林園而去。
天書院一行沿路走過一座座園林,隨後向南拐道,行走了數里路,經過了不少怪石嶙峋的奇觀異景,方才抵達瞭如升園。
進門之後便是一塊三丈高的梭型青石,上書如日東昇四個大字,硃紅的漆色豔的發亮。
季憂在其前方看了許久,心說這種氣勢,還真不是普通地方能夠比得上的,就算是大夏皇宮在這等仙院面前,也只不過是一處偏殿氣質罷了。
唯一能與其相提並論的,除了七大仙宗的道場,也就只有雪域的那座妖帝城了。
但仙人自古不事生產,枯坐山林修仙,此園林之中的一磚一瓦所來何處自然沒什麼疑問了。
越過梭型青石,左右分開兩道。
季憂現在才能知曉秦掌事方才為何說“即便住在一個園子,非刻意很難遇到”,因為如升園大部分都是景緻。
往前走是一片茂林修竹,綠意深深,隨後就是一面鏡湖,周圍有亭臺幾座,還有松林假山,而建築群,只有兩片。
一片位於東側,一片位於西側,相隔不近,其間也是景緻濃密,錯落有致。
天書院被安排於東院之中,靈劍山想必就在西院。
季憂在東西兩院的分岔路站了許久,遙望著西院,觀看許久之後發現並沒有人影晃動,應該是靈劍山的弟子還未到來。
“季師弟,要走了。”
“來了。”
季憂回過神,尋著何靈秀的聲音跟隨而去,被帶到了東院之中。
此間坐落著二十座飛簷翹角的宅屋,黑磚黑瓦黑柱,通體純黑,與周圍的翠竹相映,倒是別有幾分雅緻。
不過這二十幾座宅屋共用的是一方庭院,院中有幾隻漆黑的小石潭,其中有睡蓮盛放,艴庍[動,亦有石臺一座,涼亭一棟。
院子並非是空的,因為當中還有丫鬟數十,僕役數百,都在殿中候著。
眼見著眾人進入其中,便有丫鬟上前,微微行禮。
季憂習慣不了這個,閃身躲過,隨後向著其中一間宅屋走去,推門進入,便看到紅木所雕的木櫃成排,香案、茶桌、字臺一應俱全。
中間偏後的位置有一張大床,珠簾已被掀起,床榻上鋪著絲綢的緞褥。
掌事院弟子文思遠此時跟了進來,他也是隨車而來的,此番負責是季憂的參賽。
文思遠看到季憂坐到椅子上,向前邁了一步:“季師弟對此可還滿意?”
季憂看他一眼:“皇帝鋤地大概用的是金鋤頭。”
“這是何意?”
“已經超乎了我這個鄉野私修的想象。”
季憂私此時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摸摸這個,碰碰那個,心說目光所及皆是我等窮逼用不起的東西啊。
文思遠聽後輕聲一笑:“師弟若有還有什麼需要,儘可找我,天道會期間,我會負責師弟的一切事務。”
季憂此時正背對著他,聽到他這句話後輕輕開口:“靈劍山和天書院同住一院這麼天才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聽說是掌教協定的。”
“原來如此……”
季憂聽後點了點頭,心道這說不定不是巧合。
小小顏書亦,玩心真大啊,這又不是偷偷溜出來的,而是以小鑑主身份前來參會的,竟然也想暗戳戳地住在一個院子裡。
“額,這園子裡的東西如果壞了,需要賠嗎?”
文思遠看著季憂的背影:“這……大概是要賠的。”
季憂沉默半晌:“賠多少?”
“大概……是照價賠償吧。”
季憂此時看著手中被掰成兩半的盒狀法器,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臉上陰雲密佈。
水草豐茂之地,蚊蟲一般也有很多,這法器應該是專門防飛蚊的。
他在穹華閣曾見過這玩意,但不知價格幾許,也不知道用法,更不知道這玩意竟然輕輕一掰就碎了。
太背了,還沒找到客戶呢就要先賠銀子?
季憂沉思半晌,連文思遠告辭離去都未注意,隨後便拿著這法爐出了門,左右看了看,朝著西南側的另一間宅屋走去。
這間宅屋是石君昊所住的,此時的他剛剛在房內坐下,剛剛沏了壺茶。
未等茶香飄出,他就看到季憂進了自己的屋子,眼神有些疑惑:“你來這裡做什麼?”
“師兄應對融道境,可有把握?”
“既然來了,自然是有把握的,不過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季憂看著他:“我畢竟也是天書院的一分子,方才在街上聽他們辱我山門,心中不喜,自然是希望咱們院中之人都能獲勝。”
石君昊沉默半晌:“也對。”
“師兄找道侶了麼?”
“沒有,修行者一心求仙,渴求大道,我暫時還沒這個打算。”
“原來如此,那師兄家裡幾口人?”
“?”
石君昊覺得莫名其妙,覺得有些渾身不自在,心說就算是閒聊他也應該是去找何靈秀,不該找上我才是。
季憂隨後在其房內逛了兩週,問了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隨後與其拜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宅屋,隨後將蚊爐擺到了桌子上。
天書院距離此地不遠,除了先行奔赴而來的世家之外,他們算是趕到較早的。
此時的季憂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便開始盤膝坐於床榻之上煉體,引燃靈火煅燒肉身。
等待到再睜眼,就已經是日哺之時。
季憂從床榻之上起身,隔著門窗便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不斷響起。
於是他走到窗前,舉目向著庭院之中望去,發現是一群修仙者來到了此處,讓原本顯得幽靜雅緻的院落瞬間變得人聲鼎沸了起來。
坐在南側的是來自中州的何家,也就是何靈秀所在的世家。
隨後是石君昊所在的石家,蕭含雁所在的蕭家,柴澤所在的柴家,以及王、餘、谷三家,眾人齊聚於此,談笑之間紅光滿面。
而除了這些家族之外,隨之而來的還有其他幾個長老背後的世家,皆是仙風道骨,一派世人高人的姿態。
掌事院的秦掌事聞訊也來到庭院,與這些世家家主、長老拱手寒暄。
他們都不是第一次見,看錶情和聽對話就知道是無比熟識了。
甚至,他還聽到不同家族的人以親眷相稱,例如姐夫、表兄,或是小姨,舅舅。
這就是青雲天下盤根錯節的世家關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同一張織就千年的大網,誰也逃不出去。
季憂聽了一會兒便感覺有些無聊,於是推門而出,打算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很有潛力的客戶。
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院中,原本正在閒聊的眾人忍不住轉頭看去。
季憂在青雲天下名氣不小,但那張臉並沒有太多人見過,所有眾人的眼神之中都透著些許疑惑。
不過對於一個通玄境,大家自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好奇,於是看他走出如升園,便又回到了方才的話題之中。
手持鐵劍,目光如虎地滿街閒逛。
逮住一個修仙者便要與他對視一眼,目光中流露著強烈的攻擊性,看的來往的修仙者全都眉心深皺。
不過,對他動手,被他發展成客戶沒有。
這一路上的目光不管多麼的惡劣,殺氣不管多麼的濃郁,也沒有真正拔劍出手,奉上銀子的。
季憂從如升園逛到太平園,又從太平園逛回來,一個客戶也沒遇到。
仔細想一想,其實季憂大概能理解這種沒有客戶的現象。
先賢園之中的人,基本都是各大世家、仙宗的天驕,隨便揪出一個人來,後面可能都會拽出一大家子。
所以就算是平日無比囂張的修仙者,在這裡也得比以往警惕三分。
他也不能滿世界喊我是鄉野私修,身後一個大佬沒有,快來打我這種,那樣的話應該不會引來客戶,反而會被人當做是神經病。
季憂站在山湖邊緣,拄著手裡的鐵劍,望向白玉石道。
第二百二十章 鑑主駕臨
後續趕來先賢園的修仙者一直未斷,已有蜂擁之勢。
以至於清晨時分還顯得廣闊到空曠的先賢園,到了如今已經到處都是人影,山湖樓閣之間比比皆是。
與季憂一樣早先到來的修仙者此時也在遊逛,看著這些剛剛到達的世家議論紛紛,亦有一些沾親帶故者,來往之間相互禮拜。
正在此時,創業未果的季憂行至湖心島附近,就聽到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於是忍不住轉頭看去。
迎面而來的一支身披鐵甲、手握長刀的軍隊,所有人都排班肅列,整齊劃一地出現在了漢白石道之上,面無表情地朝前行進。
而在他們行進的途中,滿身甲片相互碰撞,嘩啦作響,傳遞出一絲肅殺之氣,引得其他修仙者都忍不住駐足觀看。
大夏的兵將不少,但能有如此氣勢的,非鎮北軍莫屬了。
此時的日光還算燦爛的,照耀在這些光滑的鐵甲上後被反射,明晃晃地讓人睜不開眼。
“果然,鎮北軍也要前來參賽。”
季憂來之前就聽匡照f過此事,倒並不覺得意外。
畢竟鎮北軍是除了世家和仙宗之外,唯一可以讓平民修仙的所在。
而隨著鎮北軍從眼前走過,隨之而來的還有數十座駕輦。
季憂在這些駕輦之上看到了崇王、趙雲悅、還有魏蕊。
魏蕊見到他輕輕揮了揮手,而趙雲悅則是眉心緊皺,很快將目光轉了回去。
季憂對此已經見怪不怪,覺得這是他這個顏值應該承受的壓力……
他將目光轉到其後側,看到了一座盤龍而繞的金色駕輦,周圍有無數御林兵將守護,裡面坐著的應該是大夏皇帝無疑。
獨居深宮的皇帝平日應該是沒什麼事情可做的,趕來湊湊熱鬧也很正常。
上一篇:炼丹房打杂,从废丹合成开始修仙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