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仙傾 第22章

作者:錯哪兒了

  左丘陽看著那五具屍體,出口便讓三位掌事一臉驚愕。

  這屍體確實是被吸乾的沒錯,而並非被邪種生食,可重點並非如此。

  重點是五人都是修行者,而且都到了凝練靈元的那一步,可他們的靈元如今卻被整顆挖走了。

  只是殺人,問題不大,但有出乎認知的事情出現,便會預示著更大的災禍。

  更關鍵的是,當你注意到這件事的時候,說明這件事已經不太怕被人注意了。

第三十二章 代師收錢

  季憂隨後便被請離了掌事院,走之時將匡城一起叫了出來。

  上次相見之時,匡照f自己入了司仙監,但他卻沒想明白他為何被天書院叫來。

  “你們遇襲的那天,我正巧在查另一宗失蹤案。”

  “另一件?”

  季憂聽了匡盏脑挻蟾幸馔猓觞N這年頭到處都是失蹤案。

  匡湛吹郊緫n眼中的詢問,隨即開口道:“司仙監成立後,陛下打算以稅奉貪汙案為切入口,讓我等徹查魏厲與崇王結黨營私一事,其中涉及一樁失蹤案。”

  “你不是文職?平時舞文弄墨即可,怎還親自去查案?”

  “監中同僚覺得此事就算查清對魏相也是不痛不癢,不願深究,我就只能趁休息時間去找找線索。”

  季憂看著他:“什麼失蹤案?”

  匡諌旱土寺曇簦骸坝浀梦医o你提過,西城有一孤殘院?”

  “記得,我的錢都被你捐到了那裡。”

  “那是我的錢!”

  匡辗瘩g一句後道:“在我們赴京之前,那裡曾在一夜之間丟了很多的孩子,大部分是被遺棄的嬰孩,我正在沿街查訪,就被天書院叫來問話了。”

  季憂聽後眉心深皺,心說是因為玉陽縣訊息閉塞,還是說真的就從這段時間忽起疑雲啊。

  先是書院丟了學子,後來是老邱來信說三十里鋪丟了牲畜,現在匡沼指嬖V他盛京丟了許多孩子。

  這些失蹤者沒什麼相同之處,人與牛馬更不能一概而論。

  但不知為何,出現的時機都太過巧合了,像是被按部就班地唤j到了一起一樣,難免叫人生出聯想。

  季憂思索許久後回神:“有查到什麼線索嗎?”

  “因為我之前給那裡的孩子捐過棉被,有些孩子對我並不防備,他們私下告訴我,有幾個晚上能隔著門聽到有人進進出出,還有大馬車的車輪聲。”

  匡諕云鹦渥樱骸按篑R車只有驛站或者大型商號有,商號不太好查,我打算先去驛站挖挖線索。”

  季憂聽後眉心不禁一皺:“你這樣單打獨鬥,無人相助,風險太高了。”

  “所以才需要你儘快做到天書院的掌教。”

  “我都說了,我熬不過他。”

  季憂皺著眉思索良久:“我問你,崇王有沒有女兒?”

  匡城愣了一下:“崇王府有一位郡主,但據說修行天賦上佳,是皇室為數不多的天賦者,後來修了靈劍山的道統。”

  等等等,季憂打斷了他的話:“天書院是大夏聖宗,怎麼崇王的女兒修的是靈劍山的道統?”

  “據說是陛下不許皇室宗親修仙,但是崇王手段高超,從靈劍山為她請來了一位道法高深的人物,在崇王府居住。”

  崇王本來就是親仙派,對皇位有所覬覦,看來皇帝也不是傻子,不許他府中有人修仙便是為了限制。

  季憂思量半晌後抬起頭:“那崇王府的郡主就不太合適了,魏厲呢?他可有女兒?”

  “有,跟我娘一個年紀,年輕時嫁給了戶部一位官員,我們的調查物件中也有魏厲之女。”

  “你介意……大的嗎?大的其實也好,知道疼人。”

  季憂說完就放棄了。

  這個時代終究還是封建的,容不下那麼刺激的事情。

  匡找埠茔拢幻靼姿f的大是什麼大,哪裡大,也不明白魏厲的女兒和自己有什麼關聯。

  季憂片刻後又道:“那魏厲總該有孫女兒吧?”

  匡障肓讼耄骸按_實有一孫女兒,據說知書達理,性格溫婉。”

  季憂點點頭看著匡眨骸坝袥]有人跟你說過,如你我這般的美男子,便是看狗都深情。”

  匡浙读艘幌拢骸斑@是何意?”

  季憂把他拉倒山下的草叢裡蹲下:“找機會跟她偶遇,踢她小腿,要不就隨便找個東西,問她是不是她掉的,總之產生聯絡就好。”

  匡斩自诓輩惭e聽得雲裡霧裡:“然後呢?”

  “認識之後就展現你的魅力去泡她,吟詩作對,風花雪月,若即若離,讓她愛上你。”

  匡章犪崃⒖碳t溫:“我還未建功立業,怎能去考慮兒女情長!”

  季憂嘆了口氣:“權利的傳播只有三種方式,性、血液、母嬰,你現在孤身一人,就算查到了什麼,你能活著回來嗎?你要讓魏厲有所顧忌,便只能如此。”

  匡账妓髁嗽S久:“季兄,你喜歡大的嗎?你們掌教有女兒嗎?”

  “呵,你學的倒是快,看來是領悟了,滾吧!”

  目送匡障律剑緫n本打算回碧水湖雅園,忽然就見到一群人朝他而來。

  這些人便是當時在街頭圍觀戰鬥的那些別宗行走,此時一個個抱劍走到近前,向他躬身行禮,足有二十多位。

  “季公子,我是靈劍山的山外行走白夕。”

  “我是陳氏仙族陳不忘,見過季兄。”

  “山海閣邱尼!”

  季憂看著他們:“各位道友有何事找我?”

  白夕聞聲恭敬開口:“在街頭見過季公子的劍後,一直念念不忘,不知那三劍可有名字?”

  季憂想了想:“三劍歸宗。”

  周圍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稱讚,心說好霸氣的名字。

  白夕此時又道:“那敢問季公子的劍法師承何人?”

  季憂瞬間明白了,他們是想學劍:“我師承劍道高手王新安,愛好上班,諸位道友若想學劍,我可代師收費,一人一兩。”

  聞聽此言,眾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紛紛從袖中、腰間掏出銀子……

  王新安最近幾天可太快活了,天天在試劍林喝茶摸魚,美得一批。

  不過就在此時,一群別宗弟子正氣勢洶洶地朝著試劍林而來。

  紛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吵醒了正在閉目品茶的王新安。

  什麼逼動靜?

  王新安從藤椅上起身,便見到一群人呼呼啦啦走來,單膝跪地求他教劍。

  見到這一幕,王新安立即明白了,這是季憂那小子昨日一戰驚豔了他們,後又知道自己是他的劍道高師,便想來學藝。

  王新安哈哈笑了半晌:“雖說我的確喜歡教人習劍,每日兢兢業業不曾倦怠,可爾等畢竟不是我天書院學子,如何能在我天書院學藝?”

  “可是,季兄已經收錢了。”

  “???”

第三十三章 贈君以劍

  為王教習代師收徒後,季憂便從掌事院回到外院。

  不過剛到登仙白玉臺,班陽舒與計啟瑞就追了上來,手中各有一把靈劍,要送他作為謝禮。

  季憂擺手推搡,最後在盛情難卻間把劍系在腰間了,繫了個死扣。

  內院師兄太闊了,還單純,季憂有些感慨。

  他終於有了些想入內院的動力。

  “我都沒看到季師弟何時系的扣……”

  “這番手速,當日與那邪種交手時還是藏拙了啊……”

  “……”

  與兩位師兄道別,季憂走向碧水湖雅園。

  離得稍近一些時,他發現自己門前站著個女子。

  女子身穿滾雪細紗裙,捧著一把月牙白的長劍,左顧右盼,正是那日一同赴宴的婁思怡。

  女子無論性格如何,柔弱都是最主要的成分。

  當街遇襲時被男子所救,總會產生些小心思。

  於是在知曉季憂沒有屬於自己的佩劍後,她便託人去買了一把好劍。

  不過婁思怡在門前等到的卻不是季憂,而是另外兩名與她十分熟悉的閨中密友,正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而來。

  一位是雲州千金陸清秋,手握珠光寶氣的長劍,裙襬蹁躚而來,一陣波瀾起伏。

  而另一位來人則是孫芝巧,手中同樣也有一把長劍。

  不過三女似乎沒有提前通氣,見面之後稍愣,隨後又注意到每個人手中的劍,略顯尷尬。

  “你們怎麼來了?”

  “季公子沒劍,我來送他一把……”

  陸清秋聽完婁思怡的回答,轉頭將目光轉向孫芝巧:“還說是姐妹,竟不與我們商量一下便私自行動了?”

  孫芝巧抱著手中劍臉色微紅:“贈男子佩劍本就容易叫人誤解,何況他還是方若瑤的未婚夫,怎好說出口。”

  陸清秋細眉微挑:“你也知道他是方若瑤的未婚夫,還好意思鶯鶯燕燕地過來贈劍?”

  “可是清秋,你好像也是來贈劍的吧?”

  陸清秋被噎了一下,抿嘴半晌才開口:“昨日宴請是我做東,遇襲之事我也有責任,況且他昨日救我兩次,我總不好什麼也不表示,未免過於不近人情了。”

  孫芝巧和婁思怡對視一眼:“我們自然也是因為被他救了性命。”

  “他救你們只是捎帶的,你們不必如此多禮啊。”

  “?”

  婁思怡和孫芝巧微微一怔,心說憑什麼救我們成了捎帶的。

  再說,不必如此多禮這句話應該是人家季憂說的才對。

  陸清秋沒管她們,自說自話地繼續道:“況且那日只有我的劍他一直緊握不放,想來甚是喜歡,我便送他一把一樣的。”

  “那隻不過是你的劍離他近了一些,若我的更近,他一直緊握的那把肯定就是我的。”

  陸清秋都不知道姐妹哪兒來的自信:“男子選劍,選的定然是一眼便心生喜歡的。”

  婁思怡白她一眼:“生死關頭當然是隨手為之,哪有清秋這般巧思。”

  “你……”

  孫芝巧看著兩人要吵嘴,立刻開口:“好了好了,既然他可以用三把劍,那我們一人送一把不是正好。”

  婁思怡聽罷住口,但又開始猶豫了:“我們送劍給方若瑤的未婚夫,是不是該與她知會一聲?”

  陸清秋仰起頭:“我們又沒什麼別的心思,既是問心無愧,何必做些多餘的事,倒更讓人覺得有什麼了。”

  不過話音剛落,旁邊就又跑來了兩道身影,一個是錢雲霄,一個就是白如龍。

  兩人的手裡也各有一把劍,與三女撞到一起,有些意外。

  看來,他們所有人都想了一起。

  季憂站在不遠處的山道上看著這一幕,心說這下好了,要變左千戶了。

  “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