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見到的這一幕,季憂忍不住叨唸一聲廢物,我也是。
“童子身確實是可以練,但需要從五歲練起才行。”
“那你說的這麼熱鬧?為何不直接說五歲!”
“呵呵,我也沒想到您到現在還是童子身啊草……”
季憂暗忖一聲,隨後抬頭看向了內院長老閣的方向,沉默許久。
橫練肉體之後,他也一直在鍛鍊神念,尤其是肉體類似達到了融道境之後,靈與肉的契合度更高,導致他看的更遠了。
此時在他的視線當中,長老閣的幾個長老正在看著他,表情十分難看。
多好的表情啊,愛看,還看。
季憂回過神,隨後跟著曹勁松等人從登仙白玉臺離開。
此時內院山崖之上,一眾長老皆是沉默無語……
隨後的幾日,蕭含雁一一對戰著剩下的三個對手。
外院學子還是每日都會前來觀戰,時不時地會發出一陣驚呼,讚歎著術法的精深。
另外還有通玄境接下來的比賽,果然如眾人先前所預料的那般,在季憂之後接棒的守擂者便是長老閣王長老之孫王高岑。
但由他守擂的戰鬥,觀賞性可就比季憂那幾場差一些了。
也正是看到這樣的戰鬥,他們此時回憶起先前的那幾劍,才會感覺到究竟有多麼的離譜。
可對其中一些細節,他們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為何最後會是接連三次的認輸,連試試都不試試?
氣焰騰騰的長老閣如此乾脆放棄,總該有個理由才是。
那場落幕給眾人的感覺,就好像期待之中的大戰最後只冒出來一片小火花一樣,讓人無措。
還有就是當日那場三鞠躬的“戰鬥中”從始至終都未曾露面的長老,一直在場邊跳腳但就那次沒出現的方宄蹋有那些通玄境弟子看向季憂那複雜的眼神,一切都顯得那麼神秘。
有人說長老閣是看到了季憂的實力,覺得他能拿到榜首,於是心軟了。
還有人說天書殿有人調停,阻止了長老與學子之間的針鋒相對。
沒有答案的問題就是這樣,眾說紛紜才是常態。
直到風蒲獵獵小池塘,過雨荷花滿院香的小暑時節,一場京中世家所舉辦的宴會之上,有個掌事院弟子提起了此時。
“魯達師兄那日去掌事院,不是為了挑戰季憂的。”
“他……是要退賽。”
“魯家也是小世家,一直都背靠著長老閣,他是不可可能從長老閣那些子孫手中拿到名額的,又不想對上季憂,只能退賽。”
趙雲悅身著華服,聽後眉心微皺:“為何不能對上季憂?”
掌事院弟子聞聲開口:“當然是因為打不過啦,那件法衣……都被斬成擦腳布了,難道派個融道境去打通玄境的擂臺?那也太丟人了,若是輸了……”
“總之,魯達師兄說,他要摸到融道境的門檻了,不想被一劍斬碎了道心,哈哈哈哈。”
掌事院的弟子笑了半晌,忽然發現眼前的數十人並沒有和他一起笑,反而全都停止了動作,眼睛漸漸睜大。
季憂戰力非凡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說實話,大家覺得魯達就算是上了臺的,也不一定真的能戰勝季憂。
但季憂一劍斬碎了能擋融道境的法衣,這便不是一個概念了……
掌事院的弟子心頭一顫,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多了。
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是被潑出去的水,很難收的回來,於是轉眼之間便傳遍了天書院,引得一片鴉雀無聲。
青雲天下千百年來一直都是等級森嚴,小怕大,低怕高。
但此時的他們才意識到,季憂以下犯上,持劍緊逼,最後竟然是高高在上的長老閣低頭退了一步。
而感觸最深的,其實莫過於和季憂同期的那些學子。
他們和季憂是一起入院的,平日服丹磕石,秋鬥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將季憂這個鄉野私修當做是笑料來看的,即便是他感應了天書,仍舊有人覺得他只是自己漫長修道生涯之中的一個插曲。
那時候誰也不想到,未來的他是可以撼動的長老閣,一個人壓遍全境的存在。
這種人跟現在的自己相比,簡直不是一個畫風的。
“我從未見過季師兄這樣的人,阿姐你當時被救的時候,應該立刻將他帶回家的。”
陸清秋也聽說了酒會上的事情,聽說他嚇得魯達沒敢上場,感嘆許久後看了妹妹一眼:“帶回家好天天打妻妹的臀兒麼?”
陸含煙臉頰微紅:“嚴師出高徒罷了。”
“有那麼舒服麼?我倒也想學學劍道了……”
“沒,沒啊,阿姐別多想,一點也不舒服的,不用試就知道了。”
陸清秋看著陸含煙眼神中的警惕:“這姐妹好像不是親的……”
陸含煙端起茶杯輕飲了一口:“現在想想還是覺得阿姐沒用,認識這麼久都嫁不了。”
“當初就算嫁了,那也是我的,不是你的。”
“阿姐是從小就喜歡把好東西分給我的。”
“?”
第二百一十二章 讓路
掌事院弟子的一次酒後失言所造成的影響極大,碧水湖畔,連廊之中,男女院舍,皆是議論紛紛。
其實仙宗資源不公平的事情大家多少都心中有數,不算什麼新鮮事。
眾人討論的主要也是季憂戰力到底有多可怕,只是順便會提起幾句長老閣為賢孫鋪路之事。
但隨著討論的人數變多,議論聲仍舊會讓人感到難堪。
這相當於長老閣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非但沒有攔下季憂,反而還丟了顏面。
據說方長老當晚就被整破防了,摔了不少瓷杯,臉色陰沉似水。
此時,一位掌事院的靚仔整夜未眠,而是“大”字平躺在床上,雙手抓住棉被,眼睛瞪得如銅鈴,一顆心七上八下,心中滿是懊悔。
酒,當真不是好東西。
他早就知道自己有這種酒後愛說實話的毛病,當初該注意一些才是。
而在憂心一夜之後,他在第二日便接到了掌事院的遣散書,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死了。
這倒不是因為長老閣的施壓,主要是因為掌事院本就負責許多事務,有些是涉及需要保密的。
像這種把不住口風的,掌事院也不敢再用。
因為掌事院作為宗務機構,是最不願意看到有人捅婁子的。
隨後此事朝著盛京城傳去,不少人在酒肆茶樓聊起,便連司仙監之中也紛紛說起了此事。
“通玄境的榜首,天書院今年說不定有機會拿到一個。”
“那個季憂,說起來也實在太嚇人了些。”
因為靈石路線改換了豐州路線的緣故,司仙監對季憂還算熟悉,也頗有好感。
大夏皇朝作為七大仙宗用來統御萬民的工具,朝堂之上的官員這些年也見了不少修仙者。
但能逼得仙宗長老不得不低頭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季憂知道的比別人更晚一些,是直到第二日午時才瞭解了這件事的始末。
“智深兄……”
“可惜了。”
他並不熟悉魯達,聽到這個名字後腦子裡都是花和尚倒拔垂楊柳的樣子。
不過聽別人說,此人是自小就跟在方長老身邊的童子,端茶倒水了十幾年,不可謂不乖巧。
但乖巧至此,總歸還是要為那些長老的後輩兒孫讓路。
這就是青雲天下的規則,不看天賦,不看努力,內外被阻隔的涇渭分明。
孫兒,總要比外人更親的,這是販夫走卒都知道的道理。
所以在這個世道上,陌生人給的東西一定不要去拿。
因為一伸手,便會受人所制。
當初季憂前往豐州府建立世家,還未出劍,那些外來仙莊大方地讓出兩成,被季憂拒絕,理由便是這個。
拿沒意思,搶才舒服。
因為搶來的東西,總比被贈予的因果小一些。
後來內院長老曾因他行事太過決絕,拒絕讓他入五大殿,在別人看來是非常嚴重的打壓,幾乎是斷了自己的前程。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避開了這份因果,在天道會預選能乾脆出劍。
否則的話,他極有可能也要給那些孫子們讓路。
若是不讓,便成了忘恩負義之徒,會被詢問你有沒有想過今天的一切到底是誰給的,倒沒有如今這般有劍就出的自在了。
千百年來,仙宗與世家一直習慣這樣的行事風格。
所以稍微出現如自己這般的意外,他們就會暴跳如雷。
“怪不得穹華閣今日送來的錢明顯少了些……”
“能被通玄境斬破的法衣,估計是被人覺得名不副實了吧,可這也不是法衣太菜啊……”
季憂數著信封之中的銀票,於晨光之下喃喃自語,心說這次帶貨也不算特別成功。
他斬破那劍法衣的時候控制了力度,目的是讓長老閣頭疼的,原以為以長老閣那般做派,肯定不會自己將此事說出去。
沒想到自有大儒為他辯經了……
此時,驕陽似火。
沒有了季憂在前鎮壓,通玄境的爭鬥得以繼續進行。
結果自然不出所料,第一個名額立刻就老閣的賢孫王高岑收入囊中。
拿到名額的季憂對隨後的戰鬥並不再過度關注,而是如閒散人一樣,去劍林盯著被墊在下面的陸二小姐練劍。
陸含煙已經聚集了第八道玄光,距離通玄境僅有一步之遙,周身的玄妙氣息逐漸浮現。
她本身便是嫋嫋婷婷的身材,配合上五境的氣息,便顯得越發嬌俏。
自入院開始,陸二小姐身邊便有不少男學子想約她外出,最近這段時日就更多了,甚至還有一些內院的男子也常與她搭話,不過都被她無視了。
與之相反的是被季憂盯著學劍的時候,陸二小姐的眼神明顯有種“衝師”的意思……
此時,融道境進行到了第三戰。
柴澤上場,連續三勝。
季憂本來是想要去看看這第三戰的,不過剛剛洗漱完,他就收到了來自文思遠遞來的傳訊,曹教習說正心仙子破境出關了,邀他去小院一敘。
季憂將臉擦乾,束好發冠,邁步下山。
不過就在在下山的路上,他遇到了一個duangduang的身影。
何靈秀也破境出關了,融道上境的氣息玄妙無比。
彼時的她正從自在殿下來,與季憂在紫竹禪林前方的交匯處相遇。
“好久不見,何師姐。”
“好久不見,我還真沒想到出關後碰到的人竟然會是季師弟,真是好巧。”
何靈秀溞﹂_口:“對了,道會的名額拿到了麼?”
她從許久之前就閉關衝境,就此度過了一整個夏日,對於外界的訊息還不清楚。
不過在她看來,以季憂的實力,在院中拿到名額不是一件難事,畢竟在她的心中,季憂在天書院所有的通玄境中都算是最強的了。
季憂聽到她的詢問之後點了點頭:“有驚無險吧,算是拿到了。”
“果然,以師弟的天賦,能拿到天道會名額一點也不出我意料,不過這還只是一個開始啊,預選只是天道會的前菜,師弟的目標該是今年的榜首才是。”
“盡力而為吧,還未開始的事情,我可不敢亂說,萬一輸掉可就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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